49、第四十九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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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阳太不明所以但也皱起了眉头，忙问道：“怎么了？”
“我不知道……”云千代愣愣地看着地面，焦虑地把手抚上了头，她还没来得及消化惠子突然传音给她的八个字，也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只有心中不断扩大的不安在提醒着她：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阳太见她这副样子，也停住了回程的脚步。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错怪浦原，小心蓝染？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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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一直到日落时分，阳太都在结界部队里和云千代一起，不安地等着赴虚圈驻扎的部队返程。
直至最后一缕金光沉入地平线，云千代终于听见门外一阵骚动，紧接着一个队员带着哭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其言在云千代的脑中犹如炸雷：
“报告！演习队归队……宫…宫小路…部队长…………殉职了！！”
“你说什么？！”
阳太率先沉下面庞，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个来报的队员说：“你再说一次，发生什么事了？！”
那队员是此次演习队中的一员，她显然不知道为什么战斗部队的部队长也在办公室内，被吓得打了一个嗝，磕磕巴巴地又重复了一遍，道：“宫小路…惠子部队长……”
“殉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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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千代一瞬间无措地站在原地，阳太闻言先她一步挡在她面前，沉了声问道：“你的消息从何而来，是否准确？”
“是！我是本次演习队结界部队第三小队的成员，事发当时我本人就在现场。现在是奉蓝染队长之命率先回队禀告，宫小路惠子部队长……灵压反应消失……尔后，寻到了遗体……已经……已经确认死亡。”
犹如被炸雷劈中，云千代深吸一口气，怔了好一会儿，突然失去了力气跌坐在地。
“不可能……这不可能。”
云千代尖叫起来：“这只是个演习训练！！！怎么会有危险性！！！！！”
“她可是宫小路惠子！！！！她是宫小路惠子！！！”
“冷静一点。”阳太见状赶忙去拽她的手臂，试图把她从地上拉起，可她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怎么也拉不起来，只瞪着空洞的眸子呆呆地看着地面。
方才凄厉的传音，恰好而至通告悲报的队员，以及，蓝染惣右介。
云千代的悲伤情绪已经被恐惧占满，指尖颤抖着不敢去想那个答案。
错怪浦原，小心蓝染。
别人不清楚，但云千代不会不知道，宫小路惠子是个多么可怕的人，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她早已是达到了队长层级的压倒性实力。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就这样简简单单、不明不白地死了，死在了一个演习，甚至都不算是个任务的事故里。
周围的声音在脑内嗡嗡作响，阳太操持着事务的声音，和混乱地前来办事的队交谈的声音，扭曲在她的脑海里生出耳鸣，她捂着脑袋头痛欲裂，仿佛有一把钝刀在切割她的神经，她扶不着墙，只得缩在地上，一边拼命喘息着一边疯狂地吼叫来输出情绪。
吼叫过后，云千代跌跌撞撞地夺门而出，瞬步至十二番队，她来势汹汹，被当日守卫的死神拦下，只得朝里面大吼道：
“我要见涅队长，宫小路惠子部队长的死一定有问题！！！”
“请求技术开发局介入调查！！！！”
“文件……影像……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们！！！”
宫小路阳太一路追着她来到十二番队门口，不忍看她卑微祈求的样子，扭着头搀着她不让她跌落到地上。
那天她一遍一遍地在大门口求着里面的人，可技术开发局早已不是那个和蔼可亲的人的天下了，她得到的回音机械又冰冷：
“宫小路惠子死亡属意外事件，技术开发局不予调查。”
她不甘心地又跑回鬼道众，阳太跟在她身边想要拦住她，看着她疯了一般地翻箱倒柜不知道在找什么，拼命扳过她的身体，大声道：“别找了！你到底在找什么！！”
“连技术开发局都说是意外了！！”
“他们说是意外你就相信吗！！！！！！她是你的亲姐姐！！！她的实力你应该比我更了解！！！！！”
云千代愤恨回头大吼，打掉他的手，继续快速地陆续打开抽屉在里面翻找着，阳太在旁边踱步，始终还想劝她冷静下来：
“你还有什么办法？全瀞灵廷的资料和影像都在十二番队，就算你要查，从何查起？！”
“有办法……”
云千代憋着一口气：“还有别的办法！！！！一定有办法！！我可以查到！！！”
她如筛糠般抖落着手，终于在柜子的一个格子里摸到了一个有些落尘的小匣子。
仿佛看到了救星般，她打开那个匣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古朴的木刻小牌。
拍去上面的纤尘，鎏金的纲弥代家纹在更迭了近百年后仍旧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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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道众结界部队第三分队长草翦云千代求见纲弥代家主大人！”
顶头上乌云密布，轰隆作响的雷鸣盘踞在云端之上，谁也没想到快要落雨之时会有人员出行，纲弥代家的守门家仆有些面色不善地接过云千代手里的木牌，定睛查看后大惊，连忙将她迎进宾客等待的大堂，进屋层层通报。
云千代捏着拳头紧张地坐在凳子上不知所措，她时不时吞下几口唾沫，呼吸也变得急促。
不出一刻，纲弥代一郎亲自前往，他撩开帘幕快步向云千代走来，脸上还带着和煦的笑意。
比起当年在统学院时候，如今的他面色沧桑，已是个稳妥之人了。
“草翦同学，真是多年未见了，近来可好？”
云千代向他郑重行了个礼，面带忧虑道：“纲弥代…大人，突然到访多有失礼，但恕我如今无法平和叙旧。当年…当年你给了我这个手信，我一直未敢叨扰，但眼下……眼下我确有一事实在是万不得已……需要仰仗您帮忙……”
也猜到了她此行的用意，纲弥代一郎屏退了左右家臣，抬起一只手也肃穆道：“草翦同学这边请，我们到里屋谈详尽吧。”
进了主会客室，已经有备好的茶点在小桌上，云千代见四下无人，甚至来不及坐下，当即就鞠了一个90度的深躬，悲怆道：
“纲弥代大人，我请求您让我进入大灵书回廊。”
“我有些在意的事情，技术开发局拒绝配合我的调查，搜查不到相关证据，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宫小路部队长对我恩重如山，她的死因蹊跷，请您……一定……一定要帮帮我……”
她一动不动，倒换作纲弥代一郎不自在了起来。他赶忙把云千代扶起，为难道：“这，这……”
大灵书回廊，位于中央四十六室地下议事堂，是一个十分庞大系统的资料库。里面记载了尸魂界从古至今的一系列重大事件和秘密，这个地方除了中央四十六室的四十六位贤者以及六位审判官外，一般人是无法进入的。
云千代上学那会儿就知道，但如今她也是毫无办法，只能来这里碰碰运气。
嗅到了他要拒绝的意思，云千代再也忍不住，拨开他的手径直给他跪了下来。
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匍匐在地，头埋在膝盖之上不肯抬起，手端正地放在身体的前方行了一个巨大的叩拜之礼，纲弥代一郎见她此举一惊，想要扶她起身，却撼动不了分毫。
她前额贴着地面，看不到表情，但纲弥代一郎可以听见她声音中的哭腔，那是想要止住但却愈发颤抖的嘶哑。
“求求您……真的求求您……这件事事关宫小路部队长的死亡，对我来说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重要……我不会向任何人透露，我可以完整隐藏起我的灵压，我就只是想知道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的求求您………………”
惠子的死亡和临终遗言盘桓在她心中，隐隐还透露出一些110年前事变的真相，她这些年一心想为他们报仇，可似乎却连仇人都恨错了。
她曾经以为，生活在跌落到谷底后就会触底反弹，可是没有。
上天在给予悲伤与磨难时从来不会手软，人生中的坏事从来没有最坏。就算你身边只剩下了一个人，都要带走她。
“草翦同学，真的不是我不肯帮你……实在是…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了。”
“大灵书回廊一般人无法进入，你也是知道的……”
纲弥代一郎的叹息声在她的头顶上方响起，她太绝望了，绝望到只能埋首哭泣，就连明确听到了拒绝的声音也无法直起身子来。
她用尽了最后的尊严，摆出了这辈子最低的姿态，最后仍是被两个家臣一左一右搀扶着离开主会客室。
帘幕之外，倾盆大雨已经瓢泼而来。
她看着灰白的天空苦笑一声，正打算踏入雨里时，被纲弥代一郎叫住了。
“等一下。”
云千代没什么精神地转过头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纲弥代一郎挥了挥手，待屋子里的人尽数撤出后，才拧着个眉头，视死如归般开口道：
“今晚，如果还是这样大的雨，我便带你进入大灵书回廊。”
“但是必须隐藏起所有灵压，并且只有半个时辰，无论有没有找到你想要的情报，都必须跟我出来。”
闻言，云千代的眼瞳才清亮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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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遗憾的是，此行基本以失败告终。
云千代从未来过大灵书回廊，那里的构造与信息量远超出她的想像。
大灵书回廊强制收集并记载着与死神的意志无关的尸魂界全部的情报，层层叠叠的资料浩如烟海，技术开发局里保存的资料与之相比，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尽管有着纲弥代在一旁监督指引，但书籍、文献、影像，甚至是死神记忆的碎片形成了庞大的资料库，时限只有半个时辰，她想要从中翻找出有用的信息是太过于艰难的一件事。
但所幸，也不是完全一无所获。
在仅有的时间里，她翻到了当年浦原喜助最后在尸魂界进行的秘密实验。那是一项可以直接介入魂魄取出异物质的技术，但这与虚化事件有何关联、他又为何要迫害一众队长甚至是毫无瓜葛的宫小路惠子，她一时半会想不清楚。
四面八方严密围绕的大灵书回廊如高塔般巍峨，她找不到蓝染行凶的证据，也找不到任何不利于蓝染的相关信息，云千代翻找到最后，炙热的心渐渐冷却，只排山倒海地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她努力过了。
她真的拼尽所有的可能性，毫无保留地努力过了。
但是这个只在教科书里见过的大灵书回廊如深渊将她吞没，埋葬了她最后的希望。
为什么每一次她都是如此的没用呢。
控制不好灵力。
找不到斩魄刀。
保护不了深爱的人。
无法为已经死去的队友报仇。
即使已经站在了大灵书回廊里，却仍旧找不到关键的证据。
铺天盖地的无奈席卷而来，她孤单地站在大灵书回廊的出口处，不甘地垂下了手。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四十九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