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破云》幺零五

30、第三十回

　　在平子上任副队长的第二十八年秋天，瀞灵廷久违地出现了一次异动。

　　这是云千代在过了三十多年的平淡生活后，第一次接到战斗命令——据说是虚圈出了动乱，在流魂街的郊区出现了黑腔，数十只巨型虚入侵尸魂界。
　　那天本来是平子和云千代约好一起去吃火锅的日子，无奈因为平子又要去现世支援驻守死神，云千代便打算结束工作后和日世里一起去流魂街逛逛。
　　接到命令的时候云千代正做完日常的述职工作，刚从鬼道长室出来，还来不及通知日世里活动改期，就被寺山空之介叫走至流魂街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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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此次异变是由七番队的队员发现的，七番队最先派了先遣部队至流魂街，鬼道众赶到的时候双方已经开始了激战。
　　为了保护流魂街的民众，云千代和寺山分别和其他几个队员一起撑开了结界，在观察战况的时候，云千代惊讶地发现七番队长也在先遣部队行列，不由得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是什么样的敌人，需要第一时间就出动队长层级？

　　事实证明，云千代的担忧不无道理。
　　战斗现场的黑腔张得很大，似乎有源源不断的大虚在涌入尸魂界，七番队长率领众死神机械地进行斩杀，随着战况越来越焦灼，云千代不得不退远再退远，疏散着民众把结界张开得越来越大。
　　然后，七番队长卍解了。

　　看到这时，云千代无法说服自己这只是个比平常严峻一些的斩虚任务。
　　瀞灵廷平静了数十年，能遇上队长级卍解的场面只有零星些许，此时七番队员已经倒下不少，云千代的手在看到七番队长即使卍解后也逐渐落到下风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额头上滴落下来了许多汗。神情不妙地朝外圈的寺山吼道：“寺山前辈！快向护廷队申请支援！！！！”

　　周围的基力安越来越多，这是个曾经只在课本上见到的庞然大物就这样发着空灵又尖锐的巨响出现在云千代眼前，七番队长被大虚包围，灵压渐渐微弱下去。
　　正在这时，黑腔里又窜出了几个身形姣小的虚，云千代还来不及松一口气，便被几段恐怖的灵压震得半跪在了地上。
　　那几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虚，竟然是亚丘卡斯。
　　不，甚至可能是瓦史托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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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战区渐渐被虚的身影埋没，过了许久，他们像是终于发现到为什么出不去这方区域，这才发现了正在撑着结界的云千代他们。
　　以超乎瞬步的极快步法突然出现在了云千代的眼前，一击便粉碎了云千代正撑起的结界。
　　她还来不及感慨快要过了二十年她的结界为什么还如当年在统学院那般脆，就被一记重拳击中了膛中，在空中滚落了几圈后还未站定，那只虚便突然出现在了云千代的脸前。

　　云千代的瞳孔因极度的恐惧而瞬间缩小，那虚惨白的骨架完全遮盖住了日光，把云千代完全笼罩在了阴影里。
　　它丝毫没有想给云千代喘息空间的意思，短短一刹那的功夫，尖锐的手直冲着云千代方才受伤的位置再次进攻。
　　躲不开了。

　　云千代驱动起全身的灵力，双手合在一起迅速拉开，大喊了一句：“破道之十二！！伏火！！！！”
　　顷刻间，双掌拉出了一条细细密密的网子，硬生生承下了这一击，红色的网子在爆炸的同时缓冲了这一过劲的力量，没有把云千代的胸腔开出一个洞来，可即使是经过了缓冲，那锐利的一击也依然生生把云千代的腹部剜下一块肉。
　　云千代受到冲击跌落至地面，还未来得及感谢和惠子一起特训过后的伏火，那虚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再次向着云千代的方向奔来，云千代捂着伤口痛苦不已地想赶忙驱使着瞬步逃开，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雄浑男声高喊着“打碎它，天狗丸！”在她的身侧响起，替她挡下了那一击。

　　云千代在烟尘弥漫中依稀看见了特大号的狼牙棒子，来人却只用一只手便可以轻松挥动着，看着他游刃有余的样子云千代情不自禁惊喜出声：
　　“罗武！！”

　　是十一番队的救援来了！

　　云千代觉得，认识爱川罗武以来的这三十多年他的形象都没有这么光辉过。十一番队的历练确实是不一般，他的一击瞬间让那个云千代对它毫无办法的虚躺在地上抽搐了许久。
　　此时他挡在云千代面前，稍稍侧了侧头，严肃地开口对云千代说：
　　“云千代，帮我保密哦。”
　　云千代还来不及皱眉摆出疑惑的表情，便看见罗武对着那个虚轻轻开口道：

　　“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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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护廷队伤亡惨重。
　　流魂街一役，致七番队先遣队全员阵亡，七番队长，殁。
　　鬼道众一人阵亡，重伤三人，全员挂彩。
　　若不是在最后的关头十一番队的救援队及时赶到，说不定会面临全军覆没的险境。

　　在生死关头，刳屋敷队长率领部下赶到流魂街，一击便斩杀了从黑腔中跳出的基利安，并以绝对优势轻松击败率领大虚入侵的瓦史托德，后来等八番队与四番队的支援队赶到时，十一番队的队员们已经当场席地而坐喝起酒来了。
　　那时伤势过重的云千代已经被四番队抬走，原以为战斗已经终止，却没料到后续又出了一连串的事情。

　　据说在十一番队的露天酒会还未结束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为了夺取“剑八”名号的人。刳屋敷队长欣然接受了挑战，却不想来人的实力强得恐怖，在经历了一场血战后，第七代剑八竟命陨当日。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云千代久久不能平静。

　　虽然不在护廷队内任职，但刳屋敷剑八这个人，她并不陌生。
　　他是一个在位很多年的老队长，据说独自斩杀过瓦史托德级的大虚，还收到过零番队的招募。除却总队长外，他几乎是瀞灵廷内的最强战力，率领着如野兽般的十一番队。
　　可与他本人的外貌完全相反的是，他为人谦逊有礼、口碑极好。罗武十分敬重他，在十一番队的这么些年来，时常和云千代他们说起自家的队长，眼神中充满了对其的信赖。
　　云千代曾有幸与他打过一次照面，他的个头很高，比大多数的队员都还要高出一个头，不怎么打理自己，但却光彩照人，散发的气场也异常强大。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巍峨挺拔的人，极其突然地就死在了稀松平常的一天。

　　那一日，两位队长相继阵亡，十一番队突然更换了新队长，七番队更是因为副队长能力不足，暂时没有合适的队长上任，导致队内群龙无首，动荡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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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子回到尸魂界的时候，已经是那场事变的后两日了。
　　他刚踏足尸魂界的土地，就听说了鬼道众在任务中阵亡了一名结界部队的队员，知悉这个消息后他心里狠狠一抖，还没来得及回番队复命就立刻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四番队。

　　平子慌张推开病房的时候云千代正在乖巧地喝着一碗米汤，脸上贴了一块止血棉，整个腹腔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
　　“啊，平子副队长。”寺山空之介首先看到了进门的身影，颇为敬重地喊了他一声。
　　可他却不知道这个人对自己有着莫名其妙的巨大敌意。
　　平子在看到云千代无恙后松了一口气，听到寺山这么叫了他一声也并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是皱起了眉头，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哈？为什么你们在同一个病房？男性队员和女性队员不应该分开吗！”
　　“啊……这个，因为伤员过多，四番队的病房不够用了，就把鬼道众的队员都暂时先安置在这里了。”
　　寺山正正经经地解释道，可平子并不是真的想听理由，眉头皱得更深了。

　　不过这么一闹，他一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视线扫过云千代伤口之处的时候眼神里仍旧闪过了一丝不自然。
　　“真子？？”
　　云千代看到本该在队内复命的人出现在这里，不由得惊讶地唤了一声。
　　“真子，刳屋敷队长和……”
　　“我都知道了。”平子走到她身边打断了她急切要说出来的话，看着她忧心忡忡的样子眼里满是自责，“先不说这个，你伤得重不重？”
　　“唔，还好吧，伤口不裂开的话暂时还能跑能跳。”她侧头看了一眼打着石膏也是苦巴巴的寺山空之介，笑道，“比起寺山前辈来已经很好了。”
　　平子难得没有注意到她和寺山的互动。
　　“把这个喝了。”

　　云千代看着他摸出一个黑乎乎的罐子几乎要当场晕厥。告别作战的日子数年，她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东西，难怪它跑出来刷存在感——平子真子可怕的饮料重出江湖了！
　　她一脸愁苦地望着那罐东西，试图让平子放弃，可平子从来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都说一不二，云千代只好在他危险的目光下仰头一饮而尽。

　　“七番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派内廷护卫队赶去一线？”
　　喝完药，平子从善如流地往她嘴里塞了一颗糖，终于问起正事。
　　云千代皱成一团的脸终于有所纾缓，口齿不清地回答道：“因为异常是一个七番的队员发现的，我们接到命令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开战了。”
　　“要是我在队里就好了……就不至于……”
　　“好啦。”云千代看着平子突然黯淡下来的神色，赶忙打断了他的话，“我没什么啊，罗武很及时地来支援了，而且我受的伤又不重，几天就好了。”
　　平子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的同窗好兄弟：“罗武还好吗？”
　　“好得很！而且……”云千代那一句话已经呼之欲出了，但突然想起了罗武对她说要保密的话，立刻刹住了车，道：“嗯……没什么。”
　　迎上了平子怪异的眼神。

　　但没过多久，云千代没说完的后半句话终究还是没有藏住。

　　在护廷队的组织架构动荡不安之际，罗武已经领悟卍解的事情不知道被谁挖了出来，一番队便赶着举行了队首测试。
　　于是，在三位队长的见证下，原十一番队四席爱川罗武顺利通过考核，于次月离开了待了三十多年的战斗番队，接替了内廷护卫队走马上任，成为了七番队的新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