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破云》幺零五

27、第二十七回

　　云千代到底是没赶上平子就任副队长的仪式。

　　惠子因为宿醉在家里躺了一个早上，云千代飞速替她处理了一早的紧急文件，快到日中头的时候巴巴地赶去一番队，却发现副队长的就任仪式正好结束。
　　她来之前，正好看见寺山在翻阅新一期的《瀞灵廷通讯》，她匆匆瞄了一眼，这一次一共有两位死神晋升副队长，一位是平子，另一位听说是来自九番队的女孩子，唤作久南白。
　　云千代火急火燎地赶到一番队的时候正好撞见平子和久南白并肩从一番队走出来。他张开大手接下了云千代差点撞上来的头，漫不经心地开口：“喂喂喂，都结束了，不用这么急着跑过来了。”
　　云千代猛地停住，语气中是满满的泄气：“我来迟了……对不起啊，没有看到你那么威风的时候……”
　　“没有下一次了。”平子故作严肃道。
　　一旁的陌生面孔好奇地在两人间看来看去，观察着他们的互动，随即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大声问道：“平子君，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吗！”
　　云千代这才发现一颗葱绿的头在她的右手边晃荡许久了。

　　久南白是一个很活泼开朗的女性，仿佛是不甘心整日穿着死气沉沉的死霸装，在领口处还别了一束粉色的方巾，在她发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生动艳丽。
　　“您好。初次见面，我叫草翦云千代，鬼道众结界部队的队员。”云千代不做否认，大方地笑着和她打了打招呼，“请多指教，恭喜升迁，久南副队长。”
　　“叫我白就可以了！”久南白亲切地回应，“礼尚往来，我以后也会叫你小云云！”
　　礼尚往来不是这么用的久南副队长……
　　云千代的脸有些僵住了，看来又是一个热情奔放的女子。
　　“先不说啦，我要先回九番队找拳西了，下次见了~小云云平子君。”

　　她话音刚落，就瞬步消失，云千代目送着她离去，艰难开口：“为什么叫你是正常的平子君，要叫我小云云……”
　　“那不然呢，叫我真子酱叫你草翦君？你自己想想合适吗？”
　　“……行，话糙理不糙，你说服我了。”

　　送走久南白，云千代这才瞥见了平子死霸装上多出来的那个物件，并上下其手：“这个就是副官臂章吗？哇，真的好精致啊……”
　　副队长是一个番队内仅次于队长的存在，以队长候选人的身份位于队长之下，是许多人穷极一生的努力也无法到达的高峰，而平子在短短的几年就挤入了队长级，她由衷地感到佩服和掩盖不住的骄傲。
　　可这份骄傲被这个作精亲口毁了，他操着欠扁的语气撬起了墙角：
　　“是啊是啊，你要是转进护廷队当副队长也会有一块，心动吗？离开鬼道众吧。”
　　“你想都别想。”
　　云千代顿时无语，瞥了眼平子，再拍拍自己身侧的刀：“我至今带着的还是你给我的浅打，你在想屁吃。”
　　平子耸了耸肩。

　　“明天我要带队去现世一趟，这次是和你们的净化部队一起出任务，有没有什么想带的？”
　　“刚上任就要带队出任务啊……”
　　云千代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沮丧：“难得日世里和罗武有空，不是都说好明天一起吃饭的吗……”
　　平子拍拍她的头：“没办法啊，队长年纪大了，这种长途跋涉的任务只能我去了。”
　　“好吧，那你在现世自己给自己买点什么吧，我忘了给你准备升迁礼物。”
　　“？？？？？？云千代，你现在对我这么敷衍！”
　　“真是抱歉。”

　　****************************
　　回到鬼道众的时候宫小路惠子已经来上班了。
　　她怒气冲冲地来到部队长室的时候却不见惠子坐在里面，屋里只有寺山空之介一人，听到云千代暴躁地拉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豆大的墨汁滴在了他正在处理的文件上，慢慢晕了开来。
　　“寺山前辈！部队长呢！”
　　“在……在一训……”
　　看起来空之介也是被奴役了，云千代黑着脸把桌上的几份文件抓了起来就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走到一训室，果然看见那一抹身影端坐在休息区的茶几前，竟然不似往常那般喧闹。云千代也不想知道为什么今天她如此娴静，只把那一沓文件重重放在惠子面前，语气不善：
　　“部队长！我和寺山前辈都已经把您积压了一个月的普通文件处理了，这些需要您印章的机密文件，麻烦您上上心吧！”
　　宫小路惠子正眉头紧锁地在纸上写写画画，突然被这么一惊，连忙站起身来讨好地笑着给云千代捏了捏肩：“抱歉抱歉，怪我没想到这事，是我的失误，我的失误！”
　　说着她开始翻箱倒柜找起了东西，最后从一个小抽屉里掏了半天，倒出来一堆部队长印，从中随便拿了两个出来像丢垃圾一样丢给了云千代：“来，拿着吧！你和空之介一人一个。”
　　“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千代一愣，当场炸毛。

　　“哎呦，不要管这些了！你先看看这个！”惠子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把方才划得乱七八糟的纸推到了云千代面前，“上次我研究的伏火可以拉出那么多网你看到了吧，但是那样太消耗灵力了，而且在空中战斗的时候就没有办法找到附着点。”
　　云千代被顺利地转移了注意力看着眼前的鬼画符陷入了沉思：

　　“三两句话就能讲明白的事情为什么部队长您画了这么多怪异的符号？”
　　“……别问。”

　　云千代驱动起灵力，在两个手掌之间发动了鬼道：“有没有办法一次性使用更少的灵力但是从第一次拉拽伏火的时候就能扯出网状的呢？”
　　说着她艰难地拉开双手的距离，眼看着这个小小的实验快要成功，她还没来得及欣喜就见惠子拉出了又宽又大如针织般的伏火：“这个我也想到了，实操上是可行的，加大训练强度应该大家都能做到，但问题是这么拉开一张网就只有一个人手臂这么宽的距离是可用范围，这个范围要怎么扩大，我目前还想不出办法。”
　　云千代咽了咽口水，觉得面前这个女人的实力愈发地深不可测。

　　“或许，可以再借助其他的鬼道呢？”云千代稍加思索：“比如镜门之类的？”
　　“……”
　　宫小路惠子愣了片刻，随即把纸扔到了空中，尖叫了一声抱住了云千代：“啊啊啊啊不愧是我们小云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云千代被突然拥进热烈的怀抱，一瞬间有些懵逼，回过神来后连忙把头伸出外界大口地呼吸，趁着惠子这股高兴劲儿继续跟她提：“那部队长，我明天晚上想早点下班。”
　　“可以可以！！！你现在就能走，去吧！”
　　“是明天啊！！！！！！您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哦？这样啊，哈哈哈好，你要和朋友聚会吗？”
　　“嗯嗯，是在统学院时期就玩得很好的朋友们。”
　　“去流魂街？那回来的路上顺便帮我个忙吧。”
　　“是的，您要带什么东西吗？”
　　“大后天的述职会帮我开一下吧，就把我们最近的几次任务和副鬼道长汇报一下就好了。”
　　“………………”
　　这算哪门子的顺便啊！！！！！！！！！！！！！

　　云千代又一个急火攻心。
　　每一次在和惠子正常的交流中总会莫名其妙地突然被塞一份工作，云千代几乎要怀疑惠子只是喜欢看自己晴天霹雳暴走炸毛的表情，每次都笑得花枝乱颤，眉眼间还有些难掩的得意，让她只想仰头望天。

　　*********************
　　不过翌日傍晚，她终于是如愿提早挂牌下班了，回到阔别已久的流魂街，有些久违的舒畅。
　　到店里的时候日世里和罗武已经在了，他们今日轮休，点了一盘串儿就着酒已经聊上了，看到云千代的时候日世里挥舞着手里吃了一半的丸子热情呼唤她：
　　“云秃子！这边这边！”
　　云千代说着好久不见从容落座，罗武收起了花花绿绿的杂志，瞅了眼她的身后，这才开口道：
　　“真子没来么？”
　　“他带队去现世了，估计没个十天八天不会回来吧。”云千代从善如流答道。
　　“真子现在可以带队了？”
　　“你不知道？真子刚升了副队长啊。”
　　云千代咂舌，对于罗武的闭塞感到不可思议。

　　日世里同样感到惊奇，真子毕业十年已经升到了普通死神穷极一生都进不去的队长层级，这个成就按理来说应该会在瀞灵廷内传遍，再不济护廷队的人也应该都知道才对。
　　“你有看《瀞灵廷通讯》吗？以前不是每期必追的吗？整整一页纸都在讲新晋的两个副队长啊。”
　　“我很久没看了，队里的训练强度太大，每天回去都是倒头就睡。”
　　“……看看都懒得了吗？这样被改造，十一番队不一般啊。”云千代不得不感叹。

　　日世里更是暴躁，揪着罗武就是一顿吼：“你在十一番队待傻了吧！要不转队吧，这样没有生活怎么行，偶尔也接触接触外面的世界啊！”
　　“不过云秃子，我得提醒你啊，五番队长年纪比较大了，真子当上副队长肯定会忙死了，你们有时间一定要抓紧见面啊。”
　　“知道了知道了。”看着日世里又是操心罗武的生活，又操心平子和自己的感情，云千代觉得好笑，“什么时候日世里也变得这么操心了。”
　　“呿！不爱听拉倒！”
　　“放心，我不会那么忙的。”
　　云千代高深莫测地点点头，说话着，他们点的肉一叠叠端了上来，罗武拿起夹子把肉铺在油纸上，发出了悦耳的滋滋声。
　　杯子和杯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夹杂着日世里鄙视云千代到现在还学不会喝酒的吐嘈声，席间的氛围一如既往地轻松愉快，罗武感叹着统学院现在更名成了洋气的真央灵术院，过段时间还要回学校当特别导师指导剑道，日世里说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瀞灵廷里没有她想象得那么无趣。
　　喝高了，日世里才突然想起了什么，踩着凳子对云千代和罗武高兴地喊道：“对了！告诉你们一件事！！今年年底我也要进行副队长的考核啦！”

　　闻言，罗武和云千代皆是一惊，随即也欢呼起来，说着恭喜恭喜，还和她一起站在了凳子上。店员看着三人热火朝天的样子也不敢去打扰，只等三人中唯一清醒的云千代回过神来发现了自己在扰民才安抚下日世里和罗武，顶着其余客人怪异的目光夹着尾巴吃完了后半程。
　　云千代总感觉时间过得飞快，她现在还能想起在统学院细微的一举一动，训练场上挥洒过的汗水，还有樱花大道上吹过的风。
　　有一年代替惠子回到统学院教授鬼道特别课程的时候，望着红蓝交叉的一片男男女女时，总会恍惚觉得可以从里面揪出平子日世里他们来，仔细想想，竟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她还能记得平子第一次何自己搭讪的时候的场景，那年刚开学，她和纲弥代一郎一战成名，平子就借着这个很烂的理由轻轻松松和她搭上了话。
　　那天的午后阳光正好，白云挂在树梢上。平子对她是不是见色起意她不得而知，可她没有告诉他，她其实一直到现在都很感谢那时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