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总在危险之中（快穿）》尘时雨

19、第 19 章

　　“这次月考的成绩已经出了，咱们班整体发挥还是不错的，没有因为放假过于懈怠。在这里要重点表扬应宸北同学，进步非常大，他刚来咱们班的时候是232名，班里排在21。这次考试，他取得了全校34名，班里第5名的好成绩……”

　　讲台上班主任还在大夸特夸，号召同学们全都向应宸北学习。

　　这是开学以来的第一次月考，成绩单发下来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发现了应宸北这匹黑马，毕竟他们班前十名来来回回都是那些人，见过往下掉的，倒是头一次见到一跃跃这么高的。

　　在这些人中间，张远尤为震撼。

　　看着应宸北现在的样子，他几乎想不起来自己当初是以什么心态劝解楚涟别跟他来往的。

　　从那次校运动会开始，他就觉得应宸北特别有毅力，当应宸北把这股劲儿用到学习上的时候，进步真是一日千里。

　　那可是全校34啊！
　　他跟楚涟做了这么久同桌，笔记心得都白嫖了几大摞，也没能考进前五十。

　　张远羡慕得两眼汪汪。

　　不过一想到应宸北的时间表，他顿时就只剩下了仰望。
　　这就是凌晨四点的魅力。

　　难怪都说比你优秀的人不可怕，更可怕的是人家比你优秀的同时还比你努力。

　　应宸北现在就挺可怕的。

　　张远唰唰写着小纸条，趁老师不注意扔到后面去。

　　【厉害！牛！冲啊兄弟！年级第一的宝座等着你！】

　　应宸北打开，偷偷瞄了一眼楚涟，见他在专心思考数学题，提笔回复——

　　【考不过，涟涟太厉害啦。】

　　他说的实话，楚涟比他进度快太多了，在他还在背课本里单词的时候，楚涟已经在听英文广播。他在打框架，楚涟在追求满分。
　　他进步的同时楚涟也在进步，只是因为楚涟起点高，所以看上去不明显而已。

　　收到纸条的张远：“……”

　　他左看右看横看竖看，越看越不对劲。

　　是他的错觉吗？
　　他就是象征性地激励一下，为什么感觉被炫耀了？

　　不过话说回来，涟涟这个称呼，原来这么肉麻的吗？

　　张远进行深刻且严肃的反思。

　　此时楚涟写完题目，也从草稿纸上撕下一块，包住从抽屉里摸出来的小零食，递给应宸北。

　　纸条上只写了短短三个字。

　　【棒！奖励。】

　　应宸北若无其事地把纸条捋平压在书下，小零食也偷偷藏进手心塞到兜里。

　　高中虽然人活动少，但架不住脑子动得多，吃多少都顶不住饿，应宸北自然也是如此，自从楚涟知道这件事后，抽屉里就没少过饼干巧克力面包糖果这种东西，还被张远戏称他在养蟑螂。
　　幸好楚涟抽屉里收拾得干净，才没出现那样的人间惨状。

　　兜里已经放了两个存货，应宸北忍不住抬眼偷偷看向楚涟，楚涟也在看他，四目相对的瞬间，楚涟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笑，从抽屉里又拿出个小麻花送过去。

　　“加油。”

　　应宸北认出他的口型，掩饰性地收回目光，手中却把小麻花攥得紧紧地。

　　还有八个月的时间，他会加油的。

　　*

　　周五的篮球场上人满为患，今天是规定的大扫除时间，下课比平时早很多。一周仅一次的机会，不少人都会趁这时候放松一下，毕竟绷太紧也容易出问题。

　　早有人拿了球占到一个半场，等着自己班的同学过来。
　　而楚涟和应宸北也混入其中。

　　一到地方，楚涟就找了个场边的台阶坐下，放空大脑，发呆。

　　应宸北以前没接触过这些，连规则都弄不明白。

　　对于教会他打篮球这件事，张远抱有极大的热情，他曾经也对楚涟倾注过这份热情，可惜没过多久就夭折了。

　　楚涟投篮很准，但也仅限于投篮。打篮球这件事对他来说就是把球扔进框里，掌握好力度和角度，哐当一下就进了。
　　但那种双方激烈进攻全力防守抢篮板的快乐，恕他无能领悟。

　　球不砸在他身上，他连伸手的欲望都没有。

　　老老实实当了两局背景板之后，张远不得不遗憾地发现，楚涟是真的对打篮球没什么兴趣。
　　在不久的之后，他更加遗憾的发现，楚涟对所有运动都没啥兴趣。

　　他唯一的热爱就是学习，一点都不带腻烦的那种。

　　张远曾一度担忧，自己的同桌某一天会因为身体素质过差体测不合格，然后他又发现自己纯粹瞎操心。

　　人家扛水搬桌椅样样轻松，每年流行性感冒的时候就连他都中过招，楚涟还活蹦乱跳的。

　　这可能就是学神吧，不仅脑子跟他长得不一样，身体素质也异于常人。

　　“唉，涟涟啥都好，就是太安静了。”看着场边坐得端正的楚涟，张远不由得发出老父亲的感慨。

　　在练习拍球的应宸北也看过去，那上面三三两两坐着结伴的女生，楚涟一个男生在里面格外显眼，穿着一身蓝白校服也遮不住他的俊俏清逸，所有台阶上就数他周围女生最多。

　　应宸北眼里只有楚涟，对方那副样子他很熟悉，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抿着唇不说话，不熟悉的人会觉得他很冷，但应宸北知道，楚涟这是又在发呆，或者想别的事情，大概率是学习，注意力根本没放在这边。

　　“安静也很好啊。”应宸北随口接话道。

　　他拍球的样子越来越熟练，一会儿的功夫看上去也有模有样了。

　　“没错，你说得对。”张远放弃讨论这种话题，反正在应宸北眼里楚涟啥都好，“来，我们开始下一个环节，我教你怎么动起来。”

　　他们找了个小角落，给班上同学腾出位置，练习得如火如荼。

　　没过多久，旁边球场边突然传出惊呼声和掌声，张远扭头一看才发现是三班那群人，他们在跟十九班的打对抗赛，付鸿义投进了一个三分球。
　　他兴奋得跟队友击掌，笑容张扬又肆意，浑身都散发着属于年轻人的朝气。

　　庆祝完后，他转身就朝十九班观众席那边挥手，热情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摇着尾巴邀功的大狗。

　　祝华韶啪一下捂住额头，她就知道付鸿义记不住的，与此同时，她还是借着书本的遮掩悄悄比了个大拇指。她脸上虽是无奈的神情，眼角眉梢却全是笑意。

　　看着她的举动，付鸿义猛然意识到什么，顿了一秒，他再次扬起笑容，转个弯，欲盖弥彰地朝三班观众席招起手。
　　他绝对不是特意朝祝华韶招手的，他只是顺带而已，顺带。

　　他们班的人倒也相当给面子，掌声和尖叫声响起一片。

　　发现这方法可行，付鸿义更起劲了，连张远都得到了他遥远的问候。

　　张远：“……”
　　虽然是帅的，但是还是有点憨。

　　他没发现，应宸北盯着那边的互动若有所思。

　　应宸北只练了十五分钟就被劝上了场，从刚开始的球拍着拍着就没了，到后来他也能偶尔打个板，进步可谓十分迅速。

　　在他上场后，楚涟收回漫无边际的思绪，专心致志地盯着他看。

　　应宸北变了很多，不再总是低着头沉默着，避开人群活动，他渐渐挺起胸膛，尝试着跟其他人友好相处，他变得更加自信，更加优秀，更加耀眼。

　　他挣扎着撕开束缚，冲进光里。

　　“……你知不知道，那个高高瘦瘦的，不太会玩的男生叫什么名字啊？长得好端正啊。”
　　“不知道哎，看上去挺陌生的，不会是学弟吧？”

　　旁边女生在窃窃私语，她们不是十八班的人，坐这就是奔着楚涟来的，也没想着去搭话。帅哥嘛，能多看几眼是几眼，但楚涟毕竟高冷名声在外，也没上场，一直盯着也不太礼貌。

　　她们的目光自然而然转移到场内。
　　在一堆穿得一样打篮球的男生中，应宸北相较之下尤为笨拙的表现反而十分突兀，让人一眼就把他跟别人区分开来。

　　仔细一看长得还挺帅，浓眉大眼的，两位女生不由好奇。

　　“他叫应宸北。”

　　清澈的嗓音从旁边传来，她们转头一看，只见楚涟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盯着她们，又重复了一遍，“他叫应宸北。”

　　天啦！今天是什么日子，楚涟居然会主动跟人搭话！那位女生受宠若惊，连声应答，“哦哦，应宸北啊，他好帅哦。”

　　楚涟忍不住笑了，有一种家养的白菜被人夸水灵的满足感。

　　“谢谢。”

　　等楚涟回过头去，女生才反应过来，她夸应宸北楚涟道什么谢啊？

　　不过话说回来，楚涟笑起来好温柔这是可以说的吗？
　　高冷男神的滤镜崩得稀碎。

　　等到落日西斜，球场上的人才意犹未尽地散去。

　　付鸿义拒绝了所有送来的水，喜滋滋地跑到一棵大树旁，拿起下面的矿泉水，这是祝华韶放在这里的，专门给他买的。

　　虽然他们不能明目张胆的谈恋爱，但是一想到他跟祝华韶在一起了，付鸿义看啥都顺眼起来，这些遮遮掩掩的小动作也是甜蜜的烦恼。

　　一下场，应宸北就跑到楚涟面前，开心地说：“我刚才拿到分了！”
　　他流了很多汗，气都喘不匀，眼睛却很亮。

　　“我看到了。”楚涟笑着从旁边塑料袋里拿出一瓶水，拧开递过去，想起刚才女生的话，顺嘴夸奖道：“你刚才很帅。”

　　听着楚涟赞叹的话，应宸北的心跳得更快了，薄红染上他的耳根，幸好他此时脸上还泛着运动后的潮红，并不明显。
　　他抑制不住内心的雀跃，问道：“真的吗？我刚才真的很帅吗？”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璀璨的晚霞在他身后连绵起伏，他背着光，眉眼弯弯，目光坚定又纯粹，红着脸期待一个答案。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楚涟的心仿佛漏了一拍，他的表情更加温柔，认真地回答道：“当然，你是最帅的。”

　　“什么？！涟涟你忘了我吗？”张远走过来正好听见这句话，当即控诉道：“我打这么久的球都没听你夸过我帅！”

　　“算了不说这个，我知道，我是全天下最帅的男人！”臭屁了没两秒，他就破了功，“所以有水吗？我要渴死了……”

　　“给。”楚涟忍着笑，把塑料袋拎给他。

　　张远吨吨两口下去，满血复活。
　　然后他就惊讶地看见，应宸北居然从楚涟手里拿走了瓶盖。

　　他盯着自己手里的水，没忍住爆了粗口。

　　“卧槽！你居然帮他拧瓶盖！你们是什么小情侣吗？！！”

　　他很受伤，真的！

　　楚涟跟应宸北对视一眼，又飞快移开。

　　有些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但这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