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个姬会吧！》馋不知

74、第 74 章

　　难得好梦，陆谨言醒来时，墙上的钟刚指到七点，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是冬日里特有的干燥暖茸，除了房间里少一人，这个屋子和上回来时一模一样。

　　起床洗漱后她主动给两人发了消息，问中午想吃什么，老郑师徒俩受宠若惊，而后毫不客气各自点了爱吃的菜。
　　待到她买完菜回来，忙活出来一顿丰盛午餐时，下了班的两人刚好闻着味过来。

　　“不白吃你的！”老郑扬了扬手中笔记本电脑，冲她挑了挑眉。
　　陆谨言白了他一眼，将盛好的饭摆在他面前：“不差这会儿，吃完了再说。”

　　“边吃边说！”老郑扒拉了一口饭便打开了电脑，指着上面的乌泱泱的一堆文字道：“我之前请了个朋友，刮擦了孙拓老婆的车。家里有个交警丈夫，那女人果然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给她丈夫，人来了后就找个由头打了一架，全进拘留所了，孙拓也没有戒心，还以为自己马上就能出去呢！”
　　“我今天可特意赶一大早去看热闹，看他们从拘留所里提人，那姓孙的出来时还以为自己是被释放，结果看到我的证件脸都绿了！”

　　老郑说到兴起时，笑得十分猖狂，狼吞虎咽刨了一口饭，匆匆咽下，继续道：“提审的事不用担心，被我们那队长主动揽过去了！啧！为了那点功劳，他肯定会无所不用其极，可以放宽心了！”
　　他边说边打开电脑推了过去，说：“你看这个。”

　　陆谨言好奇凑过去，可一看到屏幕上那张半熟不熟的脸，原本含着笑意的眼睛，瞬间凉了下去，微不可闻轻哼了一声。
　　照片中的姚雯雯看起来十分稚嫩，并非是近几年的照片，虽然五官还是那五官，却与她见过的姚雯雯都不太相似。

　　陆谨言皱了皱眉头，仔细回想了，加上那次跟踪，满打满算她也才见过姚雯雯两次，完全不熟悉也不了解，只出于本能的讨厌。
　　她咬了咬唇，刺痛传来，强行将胡乱的思绪收了回来，重新摆正了心态看向屏幕。

　　撇开个人偏见，照片中的女孩子并不会让人无端生厌，反而是好看的，连拍照时的呆板稚嫩，都是好看的。不似初见时演技精湛的惶惶不安，也不似陆谨言那次跟踪偷看时的从容自如，照片中只是个对镜头不习惯的普通女孩，以至于有些浪费了姣好的五官，却又添了分独特的青涩美感。

　　“这张照片是她高中毕业照，这个变化挺有意思的，她再往后的照片，就没这么局促像个小女孩的了。”老郑见她盯着照片，便划拉到了屏幕里的下一张，面容虽然还是稚嫩的，可神色里已经少了些局促，多了些陆谨言讨厌的味道。

　　她看着照片略微愣了愣，转头看向说话的人，欲言又止。
　　老郑知道她猜了出来，立刻附和她心中所想，点头道：“五年前她高中毕业之后，认识了杨函，一再的巧合，就是没有实质性证据，头疼啊。”

　　他口中说着头疼，却啧啧咂舌，面上满是玩味。

　　陆谨言对于这些弯弯绕绕的案情可能，只有零星直觉，对于自己的直觉也并不够自信，但在察言观色上，她自认为还算有些小精明，此刻便揣度着他神色中的意思，试探问道：“蛇鼠一窝？用姚雯雯盯着……杨家？”
　　“目前看来，这是最大的可能了！”见她猜出自己所想，老郑眼中有些兴奋，将电脑的页面往下拉了拉，道：“可怪的是，早在二十年前，姚雯雯母亲姚虹霞低价卖房的前两周，这两人就已经办理了离婚手续，夫妻二人名下的全部存款和不动产几乎都归了女方，姚雯雯她爸名下就剩一套房，可以说是净身出户啊！”

　　便是不懂法律的人，此刻也忍不住脱口而出心中怀疑：“转移资产？”
　　老郑点了点头：“这种情况我们看的多了！都是一方闯了大祸，要赔得倾家荡产了，才会用这招转移财产！”

　　不说陆谨言，便是刑警小林都摸不着头脑，问道：“可是姚雯雯她爸之前就敢强jian杀人还栽赃，那会儿都没有离婚，后面只是买凶撞死了人，车主又一口咬死是过失，以他们家的势力，一片衣角都不会脏，怎么会至于离婚？”

　　这也正是老郑的不解之处，他伸手就敲了徒弟脑壳，没好气道：“也是个做刑警的人，小小年纪遇到问题不知道去查，张口就问人！我怎么知道！”

　　小林嘶得捂了脑袋，翻了个白眼：“见你得瑟，我还以为你都知道了！原来只是装腔作势！”
　　“臭小子你还找打是不是！”

　　那边师徒俩饭吃到一半又掐了起来，吵吵嚷嚷着，陆谨言便自己转过了电脑屏幕看了起来。

　　冷冰冰的文字简单描述了不为人知的狼狈，父母离婚后的第三天，她的名字就从丁雯雯变成了姚雯雯。
　　算起来，那时她也不过才五六岁。

　　陆谨言记得，研究所墙上的那张照片，杨院长也是在其中的。她那时的关注都落在秦潇爸爸和刘叔身上，对于其他人，只是一眼匆匆扫过，但杨院长变化并不大，那一眼她便认了出来。
　　此刻，老旧照片里的院长，和昨晚秦潇的话，一起浮现在脑中。

　　帮我留在老郑那儿。
　　秦潇是这么说的。

　　她脑中忽然出现一个可怕的猜想，令她在这开着暖气的室内，冷得打了个哆嗦。
　　对面的刑警二人组，还在打打闹闹，陆谨言看了一眼后，迅速敛下目光，合上电脑心不在焉吃完了饭。

　　手机叮咚一声，是新闻APP的推送，陆谨言本想清除消息，扫过屏幕后，手指忽然僵了住。

　　“宁潼市芯片研究所新任院长上任。”

　　点进详细的新闻页后，陆谨言一眼认出了配图照片中的人。
　　是……刘叔。

　　早些时候。
　　单独的副院长办公室中，秦潇打开一份份文件，仔细看着。
　　研究所的工作对下来说繁杂又琐碎，对她来说只是看文件的事，虽然那些不服气的人总会想方设法动些为难自己的小手脚，但多不会过分到影响工作，也不算劳神。

　　虚掩着的办公室门被人叩了叩，门外人不等她开口，径直推门进来了。
　　秦潇抬头看了看来人，是个眼熟的前办公室女同事，面上满是难掩的暗喜。女同事清了清嗓子，昂头对坐着的人道：“新任院长都到门口了，副院长不用去欢迎欢迎吗？”

　　并未收到通知的人疑惑蹙了蹙眉：“新任院长？”
　　来人冷笑道：“怎么，副院长不知道吗！听说我们研究所的新任院长可也是最早一批的元老，和某些踩着前任院长上位的人可不一样！”

　　秦潇对于她话里话外的夹枪带棒也不在意，站起身走到了她身边。她一贯冷淡，本就气场压迫人，此时站在旁人身边，又高出了半头俯视，那女同事被她盯得不自在，顿时往后退了两步，强撑着气势凶巴巴道：“你想干嘛？”

　　“你不是都来通知我了？”秦潇示意她出门，道：“你们再厌恶我，我也还坐在副院长位置上，难道不用去见见新同事吗？”

　　见秦潇话中重音放在副院长上，那女人重重哼了一声：“你不要得意！没准等新院长一来，你屁股底下的位置就要腾出来了！”
　　身侧轻哼一声：“我求之不得。”

　　秦潇跟在女人身后，在长长的走廊里拐过好几个弯，正迎面撞见进来的人，宽宽胖胖的身子衬得宽敞的走廊都逼仄了些，他似乎也对此不满意，边走边打量着头顶的人工光源，口中和身边带路的人不满念叨着：
　　“地上那么大一块面积的地，就那点破房子，空空旷旷的！别人看着也不知道是拆迁现场还是烂尾楼！按我想法，得在头顶盖个三十层的大高楼！宽敞又气派！不能成天窝在老鼠洞里，跟见不得人似的！我刚进来看门口那个入口的门面正在装修，这不就挺好嘛！你们等着啊，等我熟悉了这边的事务，就去打报告申请经费，给咱研究所盖大楼！”

　　这话说得秦潇身边的女同事脸都僵了，还没打出去的一拳活活噎在心里，脚下去迎的步子也迈了一半刹了住，停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偏偏这会儿耳边还有人噗嗤笑了出来，女同事顿时脸上挂不住，狠狠剜了秦潇一眼。

　　秦潇却忍俊不禁，不管旁人难看的脸色，迎了上去，叫道：“刘叔。”
　　顿时在场旁人脸上皆是疑惑。

　　新任院长身边的同事不确定二人是不是认识，正纠结要不要介绍时，只见新任院长已经拉过秦潇，反而对着自己乐呵呵介绍道：“这是我闺女秦潇！漂亮吧！但是她有对象的，等过段时间就要去国外结婚的！你们可别看我闺女漂亮就乱打主意啊！”

　　指望新任院长来打秦潇脸的女同事，愣愣看着胖得慈眉善目的中年人嘴巴一开一合，满面是对自己女儿的满意和骄傲，半点不带掺假的，想起自己刚才特意去人家办公室里，一通耀武扬威，顿时脸上火辣辣，趁着二人寒暄没有注意自己，迅速脚下抹油溜了回去。

　　其他人也反应迅速，纵使之前对秦潇有什么不满，也都收了回去，毕竟刘院长的任职书和秦潇那份临时的并不相同。
　　且看如今的情况，秦潇那份临时的任命，这下真的要成长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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