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个姬会吧！》馋不知

47、第 47 章

　　拘留所的人陪着老郑他们在门口等着，闲聊道：“手续已经在办了，估计还有十分钟就能出来了。”

　　“她在里面什么状态啊？”老郑问。
　　“第一天有点不知所措，后面就好些了，就是话少，问什么都说不知道，问不出东西，就没人来问了。”

　　“她的芯片信息麻烦都传到这里。”秦潇递了过去一个硬盘。

　　那人目光来来回回在秦潇和陆谨言身上转，问老郑道：“这二位是？”
　　“宁潼市芯片研究所的，这次特别请来做顾问的。”

　　那人见二人长得不俗，还以为老郑又为了钱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工作，带着小网红来参观开眼，却没料到是个正经搞高端技术的，顿时眼中满是敬佩，忙将资料传到秦潇的硬盘中。

　　几人等了没多时，便见一个长卷发的年轻女人，跟在女看守后出了来。
　　不用想便是姚雯雯了。

　　来人约莫二十五左右，长得倒是出乎意料的吸引人。
　　比起漂亮可爱的陆谨言和只可远观的冷美人秦潇，姚雯雯要更明艳些，说不出她哪里比人好看，但就是先入为主地觉得是个美人。

　　无聊的小林免不了直男的内心意淫，将三个美人比较了一番，秦潇毋庸置疑是最美的，可脸上总挂着生人勿进的冷淡，便让人心生退意；剩下二人说不上谁更好看，陆谨言像是邻家单纯懵懂的妹妹，姚雯雯则是需要细心呵护的柔弱班花。

　　老郑却顾不上这人柔弱不柔弱，需不需要呵护，带着三人就拦了她去路。
　　“姚雯雯小姐，我是负责你男朋友杨函案件的刑警，郑尧，恭喜你出来，不知道能不能赏个脸，让我请你吃顿饭？”

　　原本平静的姚雯雯听到刑警二字，忽然满面惊慌，脚下后退了半步，微微含着胸，看着来人结结巴巴说：“我……我爸爸派人来了……我……我要回家，不能和你们去吃饭……”

　　老郑不在意她的躲闪，厚着脸皮往前凑，道：“不能赏个一顿饭的面子吗？你是出来了，你男朋友可还在里面呢，你就不想知道案子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还要关多久吗？”

　　“我……”
　　姚雯雯看了一眼老郑和小林，便将目光转到秦潇和陆谨言上，后者见她看自己，还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摆摆手和她笑着打了个招呼。
　　姚雯雯慌张转了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许是被老郑说懂了，许是看到还有两个女孩子在安了些心，她低垂着头小声道：“那……好吧。”

　　看守所的大门口，果然有两人在等着接姚雯雯。老郑看了眼车，说贵不贵，七八十万的车，做些生意的人家都能买得起，车牌却是不错，尾数三个六，却不是有钱就能弄到的牌照了。

　　老郑抽出了两根烟，就想上去和人闲聊，可二人警惕性极高，不论老郑说什么，都是冷着一张脸。

　　他无奈只得放弃套近乎，对二人提出了想请姚雯雯吃饭的事，这二人皱了皱眉，不约而同将目光转向了姚雯雯本人，见她低垂着脑袋畏缩着说自己已经答应了，二人便闭了嘴，算是同意了。

　　老郑顿时咧开一排牙，拉着姚雯雯就要往自己车里走，却被她小声惊呼着躲闪了开，低着头似被吓到了，那二人见状忙上来护着姚雯雯上了自家的车，道：“去哪里吃，告诉我们就行。”

　　老郑见状，不顾几人黑脸，厚着脸皮也坐上了姚雯雯的车，说：“反正做谁的车都一样，开车吧！”

　　二人皱眉看了一眼车上的女人，见她没多说什么，才忍着将老郑拖下车的冲动，跟着前车开到了商场的地下车库。

　　老郑一路上再三邀请那二人一起吃饭，可他们愣是没松口，坚持在车内等姚雯雯。于是一行五人上了四楼，在一家清淡的菜馆里要了个包间。
　　一进屋后，老郑便对小林使了个颜色，师徒多年默契立刻接受到了讯息，将口袋中的录音笔悄悄打了开。

　　老郑边点菜边道：“在里面一定很害怕吧。”
　　姚雯雯侧头看着窗外出神，似心不在焉应了一声：“嗯。”

　　“现在出来了就好！”
　　依旧是低低的一声：“嗯。”

　　见她防备心重，老郑便将菜单递过去，顺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道：“你看看菜单，有想吃的吗？”
　　姚雯雯不肯接，缩手缩脚坐在那里，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远离老郑，说：“都行。”

　　事不过三，老郑已经没什么耐心了，单刀直入道：“你爸妈是做什么的啊？”
　　姚雯雯面上露出一丝为难，许久才垂头丧气道：“我爸妈离婚很久了……我爸爸……是宁潼市的教育局局长。”

　　“草。”老郑发出一个不文明的单音节。
　　角落里的凳子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却也无人在意，所有人都吃惊看着姚雯雯，对这个讯息消化不良。

　　秦潇先反应了过来，将那个硬盘连接到了手机，调出了她的芯片信息。
　　姚雯雯果然是父母离婚，随母姓，父亲那一栏……叫丁建柏，是个宁潼市不少人都熟悉不已的名字。

　　尽管没有根据，老郑还是脑补出了一个，局长和所长联合搞钱的故事。
　　老郑摸了摸自己随身带着的手铐，考量着要不要直接给人再铐回去。
　　只可惜，刑警不是靠想象破案，老郑没有新的证据前，并不能拿她如何。

　　“怪不得都说你后台硬，这么大案子也能放人！”小林恍然大悟感慨着。

　　老郑瞪了一眼徒弟，示意他噤声，这才转头换上一副自以为和善的笑脸，凑过来对她道：“能和我们说说，案发那天的事件经过吗？”
　　柔弱的女孩被满脸匪气的中年大叔吓得又往后缩了缩，低声嗫嚅：“我……我已经说过好多次了……”

　　“那也不差这一遍了！”
　　老郑追问的模样实在不太和善，陆谨言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拍了拍人，示意他让开些，自己坐在了女孩身边，温声安抚道：“没准多说一遍，就能想起新的细节，也能有法子救你的男朋友呢。”

　　姚雯雯看着最是和善的陆谨言，似被说动了，手指一下一下揪着自己的裤子，垂头看不见神色，只声音传来：
　　“我陪他来谈生意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那天他早上说要见个人，我陪他去咖啡店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人，就直接在咖啡店吃了一点简餐，吃完后他就说要去银行处理个小事，然后就……就出事了。”

　　秦潇看着她的行程里的消费记录，问：“咖啡店是这家叫Gospel的吗？”
　　姚雯雯点了点头。

　　老郑扫过徒弟之前查的记录，不算多细致，也算是循规蹈矩。咖啡店里有三个工作不到两个月的人，但都与这情侣二人没有任何关联。

　　“姚小姐，”秦潇忽然问道：“你和你父亲关系怎么样？”
　　姚雯雯惊慌又诧异，看了眼说话之人，又迅速转了回头，抠着手指，声音小得如蚊子哼着般说：“不怎么样。”

　　秦潇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眉头紧缩，思考着什么，追问道：“不怎么样是什么样？”
　　“就……离婚后，不怎么看我关心我……”

　　秦潇点了点头，说：“你出了事，他还是很积极的，我想他心里是爱你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姚雯雯轻轻嗯了一声，似乎并不认同她所说，但仍旧礼貌道了句谢。

　　陆谨言有些怪异看着秦潇，她平时不说多热心，但绝不会说出这样安慰人的话，不禁脑袋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一时摸不着头脑。

　　老郑也感受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气氛，若有所思在三个姑娘身上看了个来回，招呼道：“还是先吃饭！我都饿死了！”
　　小林忙附和道：“我也是！我看你们都这么认真，都不好意思说饿了！”

　　姚雯雯不知是性格如此，还是受到了惊吓，一言不发，吃得极为斯文，且未过多久，就起身说饱了，不顾老郑再三挽留，下楼离开，只剩四人各怀心事。

　　“难啊！”
　　老郑率先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道：“这个月奖金怕是要再见了！你们知道，对于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奖金意味着什么吧？意味着家庭地位！我人可以不回家，钱得回家啊！”

　　“她好怪啊……”小林对于日常哭穷的师父没什么附和的耐心，只托着腮盯着姚雯雯空下来的位置瞧着。
　　老郑啧了一声，笑问：“怎么怪啦？”

　　小林道：“拘留所那边的人说，她也就是话少了点，没听说胆小成这样啊？”

　　“怕自己说出什么连累家人吧。”老郑塞了口菜，对秦潇扬了扬下巴，问：“你什么看法？”
　　秦潇皱了皱眉，冷淡道：“没什么看法。”

　　陆谨言筷子忽然当啷一声敲在盘子上，张大着嘴不可置信，道：“你认真的吗？她有很大问题啊！”
　　秦潇心不在焉嗯了一声，似乎未听见她说了什么。

　　老郑若有所思，忽然清了清嗓子，叫道：“秦潇？”
　　“嗯？”她抬了头，眸中疑问。

　　老郑讪讪笑道：“我出门忘带钱了，你能去结个账吗？回头我给你报销！”
　　秦潇想也不想，便爽快答应：“好。”

　　三人诡异看着秦潇离去的背影，小林摸了摸脖子，说：“没带钱这话她也信……她……她……”

　　老郑神色郑重示意徒弟闭嘴，凑到陆谨言面前，压低了声音说：“你女朋友……八成……看上那个姑娘了吧？你看她那魂不守舍的样子！”

　　陆谨言顿时变了脸：“我呸！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别不信啊！你看那姚雯雯走之后，她就没正常过！”

　　陆谨言瞪着老郑，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不可能！她哪里能和我比！”
　　“怎么不能！人家漂亮，学历高！家世好！还柔柔弱弱我见犹怜！”
　　“我怎么没看见你怜了！”
　　“我这有家有室！我怜什么！”

　　陆谨言向来牙尖嘴利，第一次被噎得没有话说，老郑句句戳着她心窝子，也戳得她牙痒痒，久违地自卑起来，脑中不停闪过刚才秦潇同姚雯雯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

　　“我想他心里是爱你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那句奇奇怪怪的安慰，她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被老郑这么一点，便梗在了喉咙里，怎么都咽不下去。

　　她好像从来都没问过……秦潇喜欢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