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个姬会吧！》馋不知

33、第 33 章

　　耳边的喘息带着酒气，拂过脸颊，一半变得热烫烫的。
　　背上的女孩并不算重，不费多少力气，可秦潇的气息越发失衡，长长短短，无法控制。

　　直到电梯时，陆谨言挣扎了两下，从她背上滑了下来，手掰着秦潇转了个圈面朝着自己，认真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人，伸手拨了拨她落在脸上的一缕碎发，拨完后手指却并未放下，定在她面颊上顿了住，而后缓缓移动，在脸上摩挲了起来。

　　指腹从额间拂过微凸的眉骨，又虚虚碰了碰长睫，看她下意识轻颤着眨了眨眼，却不知怎么戳中了陆谨言的笑点，噗嗤就笑了出来。那只手未曾收敛，挪了位置又继续轻抚，沿着挺直的鼻骨一路向下，最终落在唇上，不再移动。

　　指腹比唇瓣热一点，她轻按了按，软薄的唇忽张了张，压着声音叫道：“言言。”
　　说话时吐出的气息擦过手指，一时气氛说不出的暧昧不清。

　　陆谨言向前挪了两步，不止再一根手指摩挲，掌心贴在了面颊上。秦潇看着眼中迷蒙的人，顺着她垫脚的动作，微微低下了头，带着酒味的气息越贴越近，下意识就闭上了眼睛。

　　下一瞬间，陆谨言带着醉意的神色消失了，清醒看着面前微启着唇等待的人，忽然知道了自己想做什么。
　　骗了自己的人……她想要骗回来。

　　秦潇久久未等到预见的事，睁开眼疑惑看了看，却见陆谨言眯着眼睛似是在犯困，一头栽在她怀中，手揽住了腰。

　　“想睡觉。”她嘟囔道。

　　秦潇接住了怀中重量，抬头看了看电梯，这才发现两人都忘了按楼层。
　　她腾出一只手按下了九楼，又立刻缩回去扶着陆谨言。

　　电梯缓缓上行，毛茸茸的脑袋始终贴着自己，气息隔着衣物撒在胸前，有些痒，秦潇不太自在地挪了挪身体，试图避开，却惹来怀中一声不满轻哼，贴得更紧了些，秦潇僵了身体，不敢再动，由着她靠了。

　　电梯很快到了九楼，陆谨言明显感受到靠着的身体松了口气，将她掰正了倚在肩头扶了出去。
　　回到家后，秦潇径直将她带去了自己的房间，塞进了被窝里，一眼都未看她的脸，盖好被子匆忙就要走，却未料到被窝里探出一只手，拉住了她。

　　“你去哪儿？”
　　秦潇记着她之前对自己的生气，低声道：“我去客房睡。”
　　“不要。”

　　这一声不要满是娇嗔和邀请的意味，秦潇愣了愣，看向躺着的人。

　　陆谨言缓缓向上抬起了手，勾住了脖颈间的衬衫扣子，一把向下扯了过来，秦潇忙伸手撑住身体，这才堪堪停在了陆谨言脑袋上方两寸的位置，一双臂膀搂过脖子，将她又向下压了压，因错愕而张开的唇被人堵了住，轻松探入，勾过她的唇交缠。

　　口齿间满是酒意苦涩，秦潇理智想推开她，却只停留在了想的阶段，并未付诸行动。

　　这间冷冰冰的屋子里，曾经因为陆谨言才有了几分暖意，和自己记忆里那个温暖的家一点一点重叠，秦潇便有些后悔放她走了。
　　此刻亦是，只要她愿意留下，自己也任由她索求。

　　勾着脖子的一只手不知何时到了身下，一颗一颗拨开了扣子，露出光洁的皮肤，冷白色盈盈泛着光泽，像是上好的绸缎，丝滑细腻，手感好到陆谨言一时忍不住，在锁骨上啃了一口，留下一点牙印，又像是心疼一般，唇贴了上去，吻上那点红痕，舌尖肆无忌惮在齿痕上划过，将无声的勾引做得坦坦荡荡。

　　“言言。”
　　黑暗中只听见秦潇压低了声音，忍耐叫了一声。

　　陆谨言不容她拒绝，翻了个身，交换了位置，一只手钳制住了秦潇，将那只试图抓着自己的一双手拉至头顶，结结实实按了住。

　　秦潇挣扎不开，也知道她想做什么了，却并不反感，只是……有些没经历过的慌。

　　陆谨言在心中努力对自己洗脑说，只是报复，却又忍不住心尖轻颤，连带着指尖也在打着哆嗦。她仅有的经验也都是和秦潇的，力气也比她大些，情绪涌起时，手中便有些没轻没重，见秦潇拧了眉头咬了唇，又慌乱缓和，折腾出了一身汗，才放过了身下之人，洗了澡拥着她，沉沉睡去。

　　酒后乱性的人呼吸均匀，似进入了深度睡眠，不知过了多久，才突然在黑夜中睁开了眼睛，侧头看了看身边熟睡的人，放缓了动作，轻手轻脚下了床。

　　秦潇睡得不算死，但方才的事让她神经舒缓放松了下来，此刻也只是迷迷糊糊，带着鼻音问了一句：“去哪儿啊……”
　　陆谨言贴近了一点，在她唇上轻贴了一下，低声道：“洗手间。”
　　“嗯。”未曾完全清醒的人得了答案，放心下来，又睡了过去。

　　陆谨言冷静穿好衣服，换了鞋，关门离开了秦潇的家。

　　踏出楼道的一瞬间，她被冻得一个激灵，原本还有些恍惚，瞬间被吹散了，有些后悔穿少了衣服。
　　陆谨言冷得哆哆嗦嗦，一时间不知道是在惩罚秦潇，还是在惩罚自己了。

　　好在这里虽然是个老小区，位置却还算不错，很快就打到了车。

　　“去无芯区入口。”
　　司机对于这个目的地有些好奇，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边开车边问道：“你是那里的人啊？”

　　心情不佳的陆谨言应了一声。

　　“听说你们那里好多小偷抢劫犯诶，还有杀人的呢！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待在那种地方啊，别和政府对着干啊！”

　　陆谨言脑中还满是刚才的事，不时猜想秦潇醒来后会如何，并无心搭理司机。

　　“和政府对着干能有什么好处，听说你们那儿也没几个年轻人了，你这以后结婚生子怎么办！而且就算你找着了对象，拿不到结婚证，这也没有保障啊！”司机见她不说话，只当她是辩驳不出什么，又喋喋不休劝了起来。

　　陆谨言便是未留心听，其中的关键词也都钻进了耳中，不满皱了眉头，冷冷道：“轮不到你操心，开你的车。”

　　“哎……我说你这丫头怎么不知好歹啊！我这可都是说真的！”
　　“我不喜欢男人，我和我喜欢的人本来就拿不到结婚证，你满意了吗？能闭嘴了吗？”

　　中年司机品了品她的话，登时闭了嘴，心中更是笃信，那个老鼠洞里没有一个正常人。四十多的大叔看后视镜里的人，越发看着阴沉，不由害怕，脚下油门踩得飞快，恨不得立刻送到了地方让她下车。

　　陆谨言看着窗外明显快了许多的景色，知道自己距离秦潇越来越远，心中隐隐后悔离开，一时间还想开口让司机慢点，张了张口，还是沉默了。
　　车很快便到了目的地，陆谨言短暂的离家出走便算是画上了句号。

　　次日一早，秦潇睁开眼摸了摸身旁空出的被窝，冰冰冷冷，至少两个小时没有睡过人。她拧着眉头回忆了一番，夜里和陆谨言的对话，还有些模糊印象，但没有她回来时的。

　　秦潇下了床，将不算大的家里走了个遍，自然发现了门口的两双情侣拖鞋。
　　呆愣愣看了会儿空空荡荡的家，忽然迟钝反应了过来，打开了电脑，去看了陆谨言的位置，却是已经回到了自由区。

　　“你回家了？”秦潇想也不想，就给她发了条消息。

　　“嗯。”
　　“有空再来找你。”
　　聊天界面里很快弹出两条消息。

　　秦潇品着她话中意味，大约猜到了这只小狐狸的心思，呆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身体里有一丝异样的疼，顿时面上闪过一丝红晕。

　　秦潇之前虽然目的不纯，只是为了留下她，但也做了些功课，关注着陆谨言的感受，自认为她应该还算享受。
　　可昨夜……

　　秦潇只觉得好笑，却并不生气，回了消息说：“好，等你。”
　　对面未再回复，她隐隐失望，心中清楚有些事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便关了手机，去忙别的事了。
　　秦潇没想到的是，陆谨言半夜回家到现在，还未曾睡觉。

　　她深更半夜回到家开门的一刻，便惊醒了父母。

　　“你还知道回来！你干脆去那边，弄上你想要的那个东西！永远待在那边好了！”
　　在母亲的歇斯底里和父亲的抽烟沉默里，不时还夹杂着几句哥哥的“不是让你等他们气消了再回来吗！”

　　没睡觉的疲惫显在脸上，陆谨言蹙着眉，按捺着心里的烦躁，道：“我只是气话。”
　　陆妈妈捂着胸口在屋子里来回踱步，道：“是啊，想气死我们的话！我知道，我们死了你们兄妹俩就自由了，想做什么做什么！”

　　“妈！你胡说什么啊，言言就是说话不过脑子，你别生气，我们俩……”

　　“有没有芯片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只是不甘心。”陆谨言抬起头，眼中定定看着母亲，满心的烦躁都恨不得倾泻而出，“我不比任何人差，我不甘心一辈子做临时工，不甘心一辈子做一只老鼠，这也有错吗？”

　　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打在陆谨言脸上，半边脸被打得发烫，也打得整个家的人都看傻了眼。她却不以为然，皱着眉转回了脸，犯了倔，继续盯着动手动的人。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啊！”陆妈妈歇斯底里，一把甩了桌上的杯子，落在地板上碎了无数块，还是陆谨言的爸爸安抚着将她拉入了房间，结束了今晚的争吵。

　　陆慎行叹了口气，去拿了扫帚，清理地面，边扫边道：“我听林老喝多的时候提过一嘴……当时强制执行时，我们外婆病危，在医院住了好久，根本没精力去办什么芯片，结果医院就拔了管子赶他们走……在去办芯片的路上，人就走了。”

　　陆谨言愣了愣，她只知道家中老人都走得早，也知道外婆是最后一个，却不知道具体原因，父母提及时总要伤神，她便懂事不问了，却不知是和芯片有关。

　　印象中，父母面上总无多少笑容，连芯片两个字都不肯定说，时不时总要用那样东西这个叫法来代替。

　　她思及这几日的任性，忽然有些愧疚，向父母房间走了两步，忽听到陆慎行在她耳边咋呼叫了一声：“你的脚！”

　　她低头看去，这才发现有一处正在流血，似乎是那杯子摔碎时，碎片滑到了裸露在外的脚踝。
　　陆慎行见她呆呆傻傻，连疼都忘了，全无平日里的机灵，不由叹了口气，拿了医药箱塞进她怀里，又将她推入房间，说：“别惹他们烦心了，要道歉认错也是明天。”

　　“哥……我是不是……”
　　“其实我觉得，你也没错，他们也没错，非要说错，就是那玩意儿的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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