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支援这不就来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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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注意到影子是如何为在场的人们提供支援的。在九头蛇和稻草人的人员眼中，它是一团滚动着的灰黑色的云雾，和场地中充斥着特殊化学物品的空气纠结在一起，难分彼此，而当它出现在他们中间任意人员的身侧时，人们根本察觉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它已经和空气融为一体——他们无法分辨来自身侧的一股气流，到底是红头罩或者罗宾一脚揣过来的同伴，还是来自蝙蝠侠的铁拳？
假如都不是，他们可以会下意识地松一口气，但下一秒，无形的绳索缠上他们的四肢和躯干，他们想要挣扎，却在剧烈的挣扎中失去了防毒面具，然后陷入昏迷。
蝙蝠侠是不杀人的，利亚牢牢地记住了这一点。
但蝙蝠侠没说不能把人打得半死，他自己也经常把要审讯的人吊在滴水兽上打得他们连连求饶。
伊尔莎在耳机中提醒她：“小心，别和他们近身缠斗，让他们察觉到你的格斗习惯。”
利亚利索地躲过来自敌人东南方向的子弹，从喉咙中发出了短暂的音节表示了解，下一刻，她以敌人难以捕捉的速度出现在了红头罩附近，夺下了正准备刺向他背后的一把刀，并反手将这把刀送入正欲偷袭的九头蛇腹中。
“多谢了。”红头罩扫视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头也不回的情况下把手中的枪把狠狠地砸在另外一个扑过来的九头蛇的太阳穴，对方闷哼一声倒地，他迅速地往就着这个人倒下时暴露出的包围圈的空隙撕开一个口子，干掉了正往蝙蝠侠那边靠近的哥谭本地的打手们。
影子并没有出声或者做任何动作回应，她只是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切到杰森防守的盲区，用她自己的能力将一个小扇形区域内的敌人全部击倒，一直注意着周围动向的杰森福至心灵，在这些敌人倒地的瞬间紧接着上去以一片弹雨重创他们，两人配合十分丝滑，时机卡得非常准确，看上去几乎像是同一个人使出来的一套连招。
杰森有些惊讶，但是看着雾气中重新聚集起来并向他们靠近的敌人，他眉头锁紧。他仍然记得提姆之前给他们发送的资料，在九头蛇的资料库里，蝙蝠家族的成员显然是他们生物实验资料的重点获取对象，谁也说不准九头蛇会把他们的基因具体应用在什么方向，这也是他们现在场上战斗十分束手束脚的原因——他们需要小心应对。
然而，子弹数量并不是无限的。现在情况是，他们和敌人都在暗处，可是杰森这一行人不知道暗处的敌人还有多少正埋伏在这栋大楼内部，双方在信息差的较量上，蝙蝠家族正处于下风。
当影子和杰森一起从35层破窗而入时，她曾展开透明的圆盾挡在杰森的身前。这个圆盾并没有一直罩在杰森身上，影子似乎掐算好了每一次展开护盾的时机，总是精准地在每个蝙蝠家族成员最需要它的时候施放在不同的人身上。
在又一次踢断了前来袭击的一名九头蛇成员的3根肋骨以后，杰森跳上了这层楼迷宫里的某个障碍物的顶端，利用【风中的呢喃】向影子提出新的战斗计划：“我们得想想办法改变现状……你的身体状态怎么样？”
就算影子本身是魔法师，她的力量也不可能无穷无尽。
过了一会，他能听到影子有些气息不稳的回复：“有点糟糕，但还能忍受。”
利亚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是如何消耗的，如果这是一场游戏，那么她的法术能量槽已经下降到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她同意红头罩说的话，于是将她用精神触角探测到的这栋大楼里的信息传输到红头罩那里。从杰森的角度来说，这种体验非常神奇，就好像这些信息是“呈现”到了他的眼前。
他看了看这栋大楼里迷宫里一些障碍物布置的区位。这场战斗进行到现在，他们让许多敌人失去战斗能力。敌人试图让他们持续流血来削弱他们，他们也采取了同样的战术。
红头罩关注了一会达米安和蝙蝠侠那边的战斗形势。尽管现在场上有特殊物质的空气阻隔了很多，但有提姆的远程帮助分析和影子的情报收集，杰森可以估算出，现在正是下一批大量敌人涌现之前的短暂空白期，只是敌人究竟在哪里形成了真正的破绽……
就在杰森的思考进行到这一步的时候，影子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在他的视野里将地图上的某个点标红：“这里。”
她解决完某个角落里的敌人，几个起落快速来到杰森身边，和他一起并肩站着，一边和他一起解决正在向脚下这座障碍物靠近的敌人，一边说：“我刚才一直在满场飞奔，所以全场的敌人分布状况我大致心里有数。 ”换句话说，利亚的精神触角相当于让她开了鹰眼视野，可视范围囊括了整个战场区域，这也是她精神力消耗飞快的原因。
说着，她在杰森的视野里标出了一条路线，“从我们现在的地点出发，从这条路线出发，遇到的障碍物不是最少的，但是这些障碍物的形状是最适合我们借力打击敌人的。”
利亚一直控制着自己喘气的幅度，在说完这些话以后，她调整着呼吸，这场战斗的时间不是很长，但对精神力和技能释放的时机、范围的要求，让她现在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生理上出现眩晕和失重的反应。
与达米安合作那一次的压力不同，这一场战斗，利亚拼命地将自己的精神力范围不断地延伸、收缩、再延伸，而且要随着她身体的动作不断地调适精神力的施放范围。这样的训练在伊尔莎那里也会做，就像是体能锻炼时变速跑也是基础，但是现在这样情况复杂的战斗对精神力范围弹性收缩的要求显然比平时的训练高太多了。
红头罩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不适，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利亚却抿紧了嘴巴，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在精神处于高度紧张压力之下，利亚一把抓住了红头罩的手。
红头罩：！
杰森再次感觉到一层透明的圆盾展开，但这一次，他清晰地感觉到，流水一样的“东西”，覆盖在了他身上，像一层膜。
“以现在的情况”，利亚已经没精力多说什么了，敌人像丧尸围城一样叠在一起冲向他们，她扫了一眼，抓紧了红头罩的手掌，用力一蹬脚下的物体，带着红头罩脱离了包围圈，“这样最方便。”
在到达标红区域的路途上，杰森和影子会时不时停下来利用障碍物的形状解决掉跟在他们身后的敌人。影子的计算方法是没错的，当他们到达标红区域的时候，只有少量的敌人还像尾巴一样坠在他们身后。
除了打击敌人的时候会松开手，其他的时候为了在曲曲折折的路线上以最快速度赶路，他们两个的手一直抓着，影子几乎是一路拽着他往目的地不断利用空气外骨骼跳跃来减少体力消耗。
在落地到影子给他标红的区域并松开手的时候，杰森的手上仿佛还残留着影子的手的触感，冰凉，带有薄茧，显然有长期使用热武器锻炼，肌肉走向也和普通女性完全不同。
但是那只手的骨架……以及握着他的手的时候用力方式，都让他不由得想到了在书店时，利亚握着他的指尖安慰他的记忆。
杰森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指尖，他想起了利亚的睫毛蹭过他指腹的感觉。他往影子的方向看去，却只能看见对方小巧的下巴。这个记忆片段只是在杰森的心头浮现了很短的时间——在这极短的时间中，杰森的心因为在书店时那段温暖的记忆柔软了一会。
这让他的精神状态缓和了不少。
很快地，杰森就收拾好了心情。在战斗中，他首先是红头罩，是哥谭的黑暗世界中踩着旧名号一路上位的头目之一，而他从很年轻……很多年前，就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战斗训练。
他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哥谭王子”这个称号。
杰森冷笑了一声，将这个称号压下心头，掏出武器，开始按照已经更改完毕的战斗计划行事。
在人们的常见印象中，肌肉密度高的人往往行动迟缓，但这个刻板印象在红头罩身上并不适用。他有自己的格斗技巧，能够将枪械和格斗术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并且尤其擅长利用自身的力量在战斗中占据上风。
他在枪林弹雨中灵活闪避着，这一回，在影子的异能力辅助下，他自身的灵活性和敏捷可以发挥到他自身的极限。即便考虑到这场战斗的敌人是带着满满的恶意，但杰森依然在肾上腺素飙升的情况下，感觉到了舒展和畅快。
红头罩本来就很强，但此刻他感觉自己简直是……无往不利！
而利亚始终保持着神出鬼没的姿态，这对利亚现阶段来说就是很合适的战斗策略。敌人难以分辨她的格斗技巧，也就难以追踪她过往的战斗轨迹然后从地下世界追查她的个人生活到地上的部分。
九头蛇已经在这个世界的黑暗面中盘踞了上百年，这个组织树大根深，既然他们已经和哥谭本地的反派合作，就很难说哥谭议会里有多少人已经向他们投诚。在敌我双方能掌控的威胁对方的筹码分量悬殊时，利亚能做的也仅仅是小心地隐藏自己的痕迹。
影子和红头罩这一招显然更改了双方的战斗情势。假如从上帝视角看这是一盘棋，那利亚和杰森他们两个人就是在出其不意的角落布子，反而从最偏僻的地方向敌人刺去有力的一刀。
从这一步开始，他们两个摸清楚了敌人战斗人员是从哪里到达的。杰森利用【风中的呢喃】和达米安传递了消息，过了一会，达米安在打斗时折返到了他们身边，把一个小东西扔到了杰森手里。
杰森把身上所有能制造爆炸的玩意儿都找了出来，其中就包括他曾经收缴到的特殊的黑色炸弹。他看了这东西一会，在将危险物品全部扔出去的前一刻，不需要任何信息传递，透明的护盾再次将影子和他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年轻的女孩和他一起同时向最能避免被爆炸产生的余波危害的地方转移。
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过后，利亚松了口气。
按理来说精神力快消耗完毕了，但刚才爆炸中有个特殊的物品产生的气流颤动却让她感觉到了一种陌生的频率共振。就在她和红头罩同时落地的时候，那种共振让她在无意中下意识地从爆炸产生的气流波动中吸收到了一些能量。
利亚不能完全确定这种共振的具体产生方式，她打算等这场战斗结束以后好好琢磨一下。既然这边的问题解决了，她向达米安和蝙蝠侠所在的区域看过去。
蝙蝠侠和达米安在利亚以及杰森以突如其来的方式切入到敌人薄弱的位置以后，他们的压力大大减少。
场外，正在用摄像头密切关注着战斗局势的九头蛇的实验人员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他的舌头轻轻贴着上颚弹了一下，发出了满是不屑情绪的气声。
“把剩下的人员撤回来，”他冷淡地下了命令，“‘素材’有些少，但再这样下去就得不偿失了。”
反正九头蛇已经在哥谭布局，蝙蝠侠再强，身边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对九头蛇毫无影响。
稻草人也很清楚大势已去。他正打算用最后一点特殊的自己研发出的装置再次改变场地中空气中物质的成分，但没想到，蝙蝠侠在这场战斗中吸收的致幻成分居然比他预期的少得多的多，以至于当他打算从早就准备好的逃生装置离开时，居然有一只200磅的大蝙蝠从天而降。
他条件反射地就掏出了新型毒气往对方脸上喷，气体是喷出来了，但气体一接近蝙蝠侠就好像有什么隐形面具一样，往蝙蝠侠周围散去，乍一看就好像是给蝙蝠侠暗夜登场时做特效的干冰。
稻草人恼羞成怒了起来。这不应该啊！这是剧情的正常发展套路吗！
然而，事情怎么发展，不是稻草人能够掌控的。于是他有一次回到了他应该去的地方。在回去前，他恶狠狠地盯着蝙蝠侠，罗宾，红头罩，以及那团让他看了也头皮发麻的灰色云朵，阴恻恻地笑了笑。
还没等他说出反派经典言论，他就感觉有什么东西隔绝了他说出来的话，他听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他瞪大了眼睛，接着就被阿卡姆的监狱工作人员一把拎着衣服后领拖进了病房。
夜黑风高，但是都接受过训练，能在灯光下看清楚稻草人唇语的蝙蝠家族成员：“……”
蝙蝠侠虽然不在利亚能力的小组中，但他很清楚是谁这么做。
他瞥了一眼利亚，发现她尽管浑身没有任何波动，但很明显在他瞥过来的时候脸上肌肉有瞬间僵硬。
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带着利亚给的珍珠，和罗宾一起离开了。
利亚这下彻底放松了下来。是的，尽管她和红头罩这是第一次战斗中合作，但今天正常合作非常丝滑，红头罩很会打配合，只需要一个转身，一个眼神，对方就能知道她用能力撕开了口子，然后飞速补位打出漂亮的伤害。可以说，今天这场战斗中，她每一次精神力的消耗都得到了与之匹配的回馈。
就像传球，对方接住了她打过去的球，而且每次都接得很好，两个人一起用最适合彼此的方式，最小的消耗，打出了他们在场地条件限制下最好的成绩。
在月光下，她思考了一会，想到系统提示这是蝙蝠侠的重要家族成员，决定应该给予他同等的信任。
她清了清嗓子，打算摘下兜帽，自我介绍。
刚开了个头，就听到红头罩犹犹豫豫地问她：
“你是……利亚？”
利亚所剩无几的神智因为这句问话受到了重创！
她震惊得无以复加，正在飞快寻找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彻底露馅，就看到红头罩把那个能做出表情还有五官的红彤彤的头罩一摘，露出一张头发被汗水打湿，凌乱到极点，但是她十分熟悉的脸。
是杰森。
利亚的大脑，彻底宕机。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支援这不就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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