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很暖》喜悦如莲

8、校草是学渣

　　几天后。
　　肖寒找了个机会对夏暖说：“我外公的企业下有一家水果加工厂，以后你们家不必那么辛苦摆摊，只要提供当地的四季水果发送到工厂就可以，有多少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这怎么可能？你不会骗人吧？”夏暖难以置信。
　　“骗你干嘛！”
　　这些日子外公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已经答应让出一条供应渠道给他，这样夏家每年至少有十几万的经济收入。
　　这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啊！
　　夏暖带着激动的心情回到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她放下书包跑进厨房看见妈妈正在做鱼。
　　姜片，葱花，料酒，白醋，剁椒酱，妈妈先一样一样准备到小碟子里，接着洗好鱼，等油一烧开，哗一声下锅，再捞起来，放到青花瓷盘上，淋上料。不一会儿，一盘色、香、味俱全的桂鱼便呈现在餐桌上。
　　苏婉的厨艺很好，她是个很会过日子的女人，平常的饭菜都可以做得可口诱人。
　　“妈，今天是什么日子？买这么贵的鱼？”夏暖边往嘴里塞油炸花生边准备餐具。
　　“高三了，给你加点营养，看你最近都瘦了。”
　　“妈，你真好！”夏暖亲了妈妈一口，“爸，哥，吃饭了！”
　　“别叫了，你哥加班还没回来呢。”
　　夏暖边吃边开心的向父母说了肖寒外公工厂批发水果的事，没想到父母并没有自己想象的激动，苏婉用成年人的经验分析：
　　第一，你和肖寒只是同学，人家凭什么帮你。
　　第二，肖寒外公怎么会听他一个小孩的话，原有的供应商也不可能一下子更换。
　　第三，做这么大的生意需要很多本钱，要租仓库、找果农、雇司机和工人等等。
　　总之一句话，异想天开的事不要去想。夏暖听了才感觉自己果然太天真太幼稚，情绪有些低落，低头默默扒饭。
　　夏承安见状安慰她：“小暖，你别管这些，专心学习就好。”
　　“你爸说得对，最近学习怎样？”苏婉边给女儿夹鱼边问。
　　“还好吧，就是数理化进步不大。”
　　“那就多刷题，不会的问老师和同学。”苏婉叹气，“我们家现在的状况也请不起补习老师，听说补一节课就要两三百。”
　　“妈，您放心，我会努力的！”夏暖忙保证。
　　下午上课前夏暖便把父母的顾虑告诉肖寒。
　　肖寒听后若有所思的点头：“我会叫外公派个人过来洽谈合作事宜再签合同，这样他们就会相信。”
　　“这半年我们家够倒霉的了！算了，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落在我头上。我妈叫我专心学习就好，不过还是谢谢你。”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成真的呢？不过你说得对，学习最重要，我还是先帮你把成绩提上去。”
　　肖寒语气难得温和正经，没有了往日的懒散和淡漠。
　　夏暖伸出一只手摸摸肖寒的额头，“你没发烧吧？就你这样的还帮我？”
　　想到昨天肖寒化学交了白卷，气得许老师差点高血压发作，夏暖只想翻白眼。
　　肖寒也不管她，掏出手机给秦西泽发了条微信：把你高三的学习笔记全部寄给我。
　　秦西泽回他：你还需要笔记？闭着眼也能考上北大清华。
　　“不是给我，同桌要用。”肖寒打字。
　　“男的女的？女的吧？漂亮吗？你这是喜欢上人家了？”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让你妈找找给我寄过来。”
　　发完信息肖寒干脆关机，免得好友八卦个没完。
　　南大那边秦西泽拿着手机在风中凌乱：他还没问问肖寒这一届RoboCup（机器人）比赛要不要参加，怎么就挂了？
　　下午上了一节生物和一节数学后，最后一节是自习课，做刚刚发下的数学卷。
　　数学题难，一节课的时间卷子都不够做完，夏暖非常认真的做题也只做了个七七八八，还有几题不会。
　　她看了一下肖寒的试卷，不禁瞪大眼：不会吧？居然什么都没做！她没看见肖寒做了最后一道最难的奥数题。
　　夏暖把自己的卷子推给他：“你是不是都不会？要不抄我的，及格应该可以。”
　　肖寒侧眸看了好心的同桌一眼，轻笑：“不用。”
　　“班主任杨老师很凶的，不能像化学一样交白卷！你至少把选择和填空题都抄了，否则后果很严重！”
　　班长兼数学科代表黄文轩收卷子时正好听到夏暖的话，面带不屑：“抄作业不如不写！复读生也不好好学习。”
　　肖寒不理会班长的挖苦，拿起笔写上自己的大名，然后淡定地把卷子递过去。黄文轩是有看到他做了最后那一题，但只是匆匆一瞥，并不在意，最后一题连他都不会，这种交白卷的学渣怎么可能会？
　　黄文轩收完卷子往办公室交卷，身后传来江羽嗤笑：“哈，昨天化学交白卷，今天数学还是一样，没想到我们的校草是个学渣，终于有人垫底了。”
　　校草是学渣，化学和数学都交了白卷。
　　这个重磅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校园，成了开学最热门的八卦。
　　星期六，夜晚。
　　肖寒停靠在一颗树下，眼睛朝对街看去，他所站的是一条繁华的街道，而对街却是一片未开发的低矮旧楼房，楼上租住楼下是各种摊位，有卖水果的，有卖日常用品的，也有卖鞋袜配饰的……大概是租金便宜卖的都是些低廉的东西。
　　他看到对面水果店里昏黄的灯光下，夏暖一会儿帮客户挑水果，一会儿拿起书在背着什么，忙得不亦乐乎。
　　肖寒发了个微信：“夏暖，我在你对街，能出来一下吗？肖寒。”
　　夏暖回复他：有事吗？我现在得帮家里卖水果，没空哦！
　　肖寒从兜里掏出一千块钱给路边一个妇女，并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那妇女便喜笑颜开的走了。
　　不一会儿，他的手机就传来微信信息：肖寒，算你好运，刚刚水果被一个大客户买了好多，今晚可以提前收摊了，你等我一会儿。
　　十五分钟后，夏暖小跑着过来：“是不是心情不好？”
　　夏暖猜想是不是学校那条关于肖寒是学渣的八卦影响到了他的心情。
　　“不是，只是刚来这个县城不熟，你陪我逛逛。”肖寒双手插在裤兜。
　　夏暖穿着一件宽大的白T恤，一条带破洞的七分牛仔裤和一双白色帆布鞋，漂亮又清爽。
　　“给你！”夏暖把手里一小袋金桔晃到他面前。
　　肖寒的心被晃得一暖。
　　“什么东西？”
　　“小金桔，生津止渴，很好吃的！”夏暖拿出一个放进嘴里，“走吧，想去哪儿？我带你去。”
　　“随便。”肖寒跟在她的后面，也不知要去哪，只是想透透气。
　　夏暖边走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你猜30分钟我可以骑车把县城绕一圈吗？你肯定不认识公园后坡上种的是什么树？你知道小县城巷子里哪家臭豆腐最好吃吗？你肯定也不知道县城哪家游戏厅最好玩了？
　　夏暖说到这，忽然掉头走了几步过来拉住肖寒的手跑起来：“走，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两个人一起跑进一家游戏厅，一人挑了一台电脑打起游戏。
　　“哎呀我好棒……哎呀我死了……加油加油……我一定行！”夏暖一边打一边怪叫，她已经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这样脑残的游戏也打得这么开心？肖寒有些无语。偶尔用眼角瞄着夏暖，心想：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坦率真诚不做作，还很乐观坚强！
　　肖寒的心一下子像棉花糖那样柔软起来。
　　夏暖总有那么多新奇的东西吸引着他，和她在一起，他的心竟然也变得简单而快乐。
　　原来转学来这里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至少这个同桌还挺顺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