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吸血鬼曰记》淡暮霭

4、Chapter04 温德姆.柯林

　　我最近咳嗽的频率又增加了，这是相当烦恼的毛病，因为它总是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发作，那种仿佛要把内里咳出来的劲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怀疑我是否得了肺结核。

　　“伦敦上方的空气近来很糟糕，最近早上就不要出去了”迪奥看着我皱眉。

　　“也不要没事就来这边找我”

　　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我忍着嗓子里的痒意尴尬的差点流泪。

　　“是啊迪奥，玛利亚最近相当的辛苦呢”

　　甜腻的嗓音从边上响起，莫甘娜几乎是整个身体贴着迪奥的手臂说话的。

　　没错，是莫甘娜威逼利诱的非要我出来的，我虽然有散步的习惯，但是在这样雾霾严重的天气......我还是爱惜自己的小命的。

　　“她一直在找工作，可惜没有人要她”

　　“闭嘴，斯威特。我没在问你，离我远点”迪奥毫不留情的把她甩到一边了，男孩还没到领会女人魅力的年纪，对待美人就像赶一只苍蝇那样。

　　而匪夷所思的是，纵然是被这样粗鲁的推开，莫甘娜却双颊生晕，看起来更喜欢他了。

　　“讨厌”

　　莫甘娜这样说着，眼睛始终放在迪奥的身上，我没忍住喉咙里的痒意，又咳了咳。

　　“你为什么急着找工作，或者说你想找哪方面的工作”迪奥把一壶水推到我面前，然后丢了一个杯子给我，指望他给我倒水那是不可能的。

　　说真的，他能给我水壶我已经很感动了。

　　“多喝点水吧，你咳得我快受不了了”他嫌恶的说道。

　　我只好多喝了点水，然后回答他的话。

　　要说理想的工作，自然是女仆，这是一份稳定，体面又安全。

　　女性的天职就是管理家庭，没有固定的家庭的女人是堕落的，不论是主人家，还是父亲家、丈夫家，这是我从小接受的教育，我需要一个家，尽管我无法想象会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会在日后成为我的丈夫，但我确实要为此积累一些家政经验。

　　“真是的，不懂你们这些女人的想法”迪奥哼了一声，然后说道。

　　“我知道有个地方，你可以试试”

　　“真的吗？我可是没有推介信的”我惊讶的看着他，像我这种没有推介信的，又毫无工作经验的，谨慎的女主人不会雇佣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想着去做女仆，而只考虑去工厂。

　　“嗯啊，是一家酒馆，我常在那家酒馆里和人下棋，所以知道一点”迪奥漫不经心的说道。

　　“前两天他的伙计跟我打架，结果腿断了，手也骨折了，所以现在急需人手”说着说着，他露出一个冷笑。

　　“哼，不自量力的家伙”

　　“......”我沉默了下，决定跳过这话题。

　　“可是，我不了解酒”

　　“你可以学”迪奥这样说着，伸手取走了身前的玻璃杯子，放在手上颠了颠，冲着我露出一个邪肆的微笑。

　　“我可以免费教你”一个魔幻般的抛瓶动作，杯子在空中来了个花式旋转，而后又稳稳的落入迪奥的手里，我倒吸了一口气，顿时满心敬畏。

　　“你真是太厉害了！”

　　“这有什么”迪奥不屑的哼笑了一声，但是心情却显得极好。

　　“放心吧，哥布林 ，那个老板很容易对付，只要面试的时候，你调的酒让他满意，被录用的机会就是百分百”

　　迪奥的自信极大的促进了我的积极性，我跟他学了调酒，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狡猾的骗子先生装模作样的时候真的是个合格的绅士。

　　他用高脚杯装着自来水学着那些贵族老爷喝红酒的样子简直无可挑剔，我很快就记住了他交给我的诀窍。

　　“波特、雪莉、玛德拉，Dessert Wine有点甜......”

　　回去的路上，我仍旧在背酒名，虽然迪奥说只要会调老板喜欢的那种利口就可以了，但如果我以后要在酒馆工作，知道每一种酒的名字肯定是基本要求。

　　“你还真是努力啊，玛利亚”莫甘娜忽然这么说道。

　　“啊？”我没反应过来，然后她就丢下来一长串话。

　　“帮人打杂？是为了嫁人吧，真是务实的想法，那你总得让自己变得更好一些，因为没有人会喜欢丑八怪”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莫甘娜微笑的看着我，骨子里散发出的战栗让我不安。

　　临近傍晚，早前微微散去的浓雾再度在街头弥漫，两天后，就在应聘酒店杂役女仆成功后，我被人拖进了伦敦的暗巷。

　　醒来的时候，手脚都折了，行凶者个子矮小，名字叫约翰，是酒店老板的原杂役。

　　等我伤势较轻的腿好起来能走得时候，我回到了酒馆，老板拒绝了我。

　　“不好意思啊，玛利亚，你那么多天没有消息，我以为....嗯，你看，店里已经有了新的女仆......是个很不错的小姑娘”

　　我顺着老板的眼神看到了莫甘娜，她穿着贴合身体曲线的女仆装，在酒馆里面迎来送往。

　　我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于是转身离去。

　　“玛利亚！”莫甘娜从酒馆里追出来，很快就赶上了我。

　　对于莫甘娜抢了我的工作，我并没有多少怨恨，因为就算不是她老板也会找其他人，我只是有点难以置信，她明明可以做贫济院的见习修女，自诩高洁的莫甘娜，怎么会......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卑劣的婊子，美味的热汤，酥松的面包，独立的床铺，这些都是属于我的，凭你也配跟我抢？”

　　“是你.......”我看着她因为嫉恨而逐渐扭曲的面庞，意识到了什么。

　　“没错，就是我。看看你的手，看看你的脚，玛利亚，识趣的话从此就离迪奥远一点，他是我的”

　　她总是那么高高在上，在她面前，我也一直身如卑尘。

　　但是只有这一次，我感到自己被她彻底打倒了，从身到心。

　　失魂落魄的回到贫济院，我感觉前路渺茫，却见，修女安娜急匆匆的奔过来。

　　“玛利亚！你这坏孩子，瘸着一双腿到哪里去了，有客人找你，一直在正厅休息室那里等你呢，快跟我过来！”

　　安娜半扶半带的把我拉进休息室，所谓的正厅休息室，一向是来招待身份不凡的绅士和淑女的，我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去那里，但是甫一进去，还没等我瞻仰这让人神往的休息室是什么模样，就见那红影绰绰之处，一个带着帽子的绅士转过身来，看着我，他露出一个温雅的笑。

　　“你就是玛利亚吗？鄙人温德姆.柯林，是伯明翰乔斯达爵士的大管家”

　　科林先生是菲利普神父的好友，原来是神父知道我的情况之后，拜托他带医生来帮我看病。

　　“真是麻烦您了”我诚惶诚恐的鞠了一躬，脸上不住的淌下泪来，只觉得自己何德何能有此幸运。

　　“不碍事的，玛利亚，正好我要来这边处理点事，菲利普知道了后才拜托我的，他很难过不能亲自过来，希望你不要怪他”

　　科林先生摸了摸我的头，这么说道。

　　“尊敬的先生，您能否给我介绍一份工作！”

　　科林先生请来的医生帮我治好了手和腿，他是如此的热心，可等他问我还有什么需要的时候，我竟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上帝啊，我是如此迫切的需求一份工作，心心念念的寻求乃至于丧失了理智和自尊。

　　绅士温和的看着我，在他睿智的目光下，我慢慢的低下头，为自己的得寸进尺感到羞愧。

　　“当然，如果你需要的话，乔斯达家还需要一个女仆”

　　“我没有推介信”我小声的说道，轻得连我自己都没把握听清，科林先生却听得清楚，他很快乐的笑道。

　　“菲利普神父就是最好的推介人，我相信玛利亚小姐具有非常优秀的品质”

　　“即便我的手脚并不轻便？”心脏砰砰的跳起来，我喃喃自语，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好运。

　　“它总会好起来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