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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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枫州指着窗户，外面正在下雪，他一字一顿道：“蚊子生命力够顽强的啊，零下十几度也冻不死它。”
杜峰看着飘落的雪花，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哦，可能是变异的蚊子，抗冻。”
苏枫州：“……”
我可去你的吧。
他追问：“就没遇到什么人？”
杜峰：“环卫工人算不算？”
苏枫州捏了捏眉心：“……你就气我吧。”
他转身去了卫生间，边洗漱边想，昨晚应该有别人在吧？
他记得好像有人抱着他来。
难道是做梦？
喝多了产生幻觉？
他咬着牙刷，又把衣领扯开，扒着红痕侧身看了好久，这是蚊子咬的吗？这蚊子的嘴得镶着刀片了吧，劲儿挺大，都给吸破了。
牙刷到一半，越想越不对，探出头来想找杜峰理论，定睛一看，屋里哪还有人。
没多久他收到了微信。
杜峰：[刘导找我，我去一下，你赶快收拾，早餐我让人送上来。]
苏枫州拧眉回：[知道了。]
他打算等有空的时候再问，没想到——
今天拍了一天的戏，到晚上才结束。
他累的动弹不得，也没心思问了。不但没心思问，晚饭都没心思吃，窝在沙发上当挺尸。
杜峰把饭菜摆他面前，“你好歹吃一口。”
苏枫州摇摇头，“不吃。”
杜峰放下勺子走出去，没多久折回来，手里拎着一袋番茄味的薯片。
苏枫州的狗鼻子复工，闻着味儿抬起头，笑得一脸谄媚，“峰哥，我要。”
杜峰把薯片撕开，递给他，“给，吃吧。”
苏枫州一屁股坐起来，盘着腿大口嚼，“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味道，还是你心疼我。”
杜峰说：“别跟我嘴甜，下不为例。”
苏枫州嘿嘿一笑，“我嘴甜不甜你又没尝过，怎么样想尝不？不收费。”
杜峰一个白眼甩过去，“一嘴番茄味，甜个屁。”
两个人正调侃的时候，传来敲门声。
杜峰起身把门打开。
苏枫州没看清来人，吧唧着薯片说：“谁啊。”
杜峰把人请进屋，自动退了出去。
苏枫州抬眸看着几步外的人，脸上神情有些难辨，有那么点小吃惊，外加那么点小尴尬，他可没忘记分开前一晚两人的对话。
程旭睨着他，问：“不欢迎？”
苏枫州舔了口手指上沾的番茄酱：“我要说不欢迎，你能走不？”
程旭注视着他手指，呆愣两秒，点头：“行。”
苏枫州摆手：“好走，不送。”
程旭挑挑眉，“还真赶人？”
苏枫耸肩道：“我这人从不来虚的。”
程旭径直走过来，坐到他对面，双腿交叠，淡声说：“虚不虚不知道，得试试。”
擦边球打的苏枫州一愣，他叼着薯片说：“程旭，你到底来干嘛？”
程旭手指摩挲着腕上名贵的串珠，在苏枫州以为他不会回答时，闷骚地说：“干……”
后面那个“你”没有发出声音，但看口型是。
“咳咳。”苏枫州一阵咳嗽，差点成了第一个被薯片呛死的人，他缓了好久才停下来，红着眸说：“你想干我就让你干吗？你有那实力吗？”
随便挑衅的后果是——
苏枫州手里的薯片被没收了。
他咬牙瞪眼说：“程旭，我跟你没完。
程旭捏着薯片袋子一角，点点头：“嗯，我也没想完。”
窗外的雪从早下到晚，玻璃窗上升出一层厚厚的霜，窗台边的多肉斜长出一枝，正好抵在玻璃上面，有风吹进来时，它跟着风轻轻摆动，那个样子像极了摇尾乞怜的某人。
苏枫州只有有求于人时，才愿意放下高傲的尾巴，他搓搓手，“拜托我就只有那一袋儿，不要扔。”
为了零食，他也是拼了。
程旭手微微松了一点，袋子顺势下滑。
苏枫州一急，站起来去抢，奈何胳膊短点儿，身高差点儿，没抢到。
大少爷真的生气了，鼓着腮帮子说：“你特么的跑这么远是来气我的对不对？”
“没吃晚饭？”程旭扫到茶几上没动的饭菜，双眉轻轻蹙了一下。
苏枫州拧着眉回：“要你管。”
话刚落，薯片袋子又掉下点。他急忙开口：“别松手，我说还不行吗。”
程旭挑挑眉，等着他回答。
苏枫州没好气道：“太累，不想吃。”
“不想吃晚饭，却吃这些没营养的。”程旭说，“你是三岁孩子吗。”
苏枫州回怼道：“啊，以后记得叫我苏三岁。”
苏三岁嘚瑟起来，谁也不怕，他趁程旭不注意，一把抢过薯片，扔嘴里咔嚓一声：“嗯，好吃。”
边吃边发出心满意足的声音，那个样子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这个世界上，大抵只有他敢挑战程旭的耐性，还偏偏挑战的很成功，程旭瘫着一张脸默默注视着他。
苏勇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
苏枫州正咔嚓的欢的时候，铃声响起，他一看来电显示二话不说扔了薯片，随意抹两下嘴，按下接听键。
苏勇高亢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你这个兔崽子，在剧组出了事也不告诉我，你是打算埋的时候通知我一声对吧。这样，你先说下对墓地的要求，明天我去给你选一块儿。”
苏枫州这嘴，绝对遗传了苏勇，一个说话比一个气人。
苏枫州笑笑：“爸，也不用太费事，到时候在你墓地旁边挖个坑就行。”
“滚。”苏勇说，“活着气我，死了还气我，你怎么那么欠。”
苏枫州：“那没办法，谁让咱是爷俩呢。”
苏勇话锋一转，“也不知道当初小旭看上你什么，怎么就和你这家伙结婚了，一点都不配。”
苏枫州眼睛瞅着程旭，一脸不高兴地说：“老爷子，你搞清楚，你的亲儿子是我，是我。”
“我倒希望小旭是我亲儿子呢。那孩子比你稳重多了。”苏勇越说越来劲，“对了，你和小旭好好相处，别动不动就耍少爷脾气，这个世界上能要你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苏枫州翻着眼皮，实在听不下去，打断道：“爸，要不你把户口本找出来。”
苏勇冷哼：“干什么？”
苏枫州说：“趁您现在还能动，把我迁出去，把程旭招进来，我看你们挺合适的。”
下一秒，听筒那端传来咆哮声，震的人耳嗡嗡响。
“滚——”
苏勇河东狮吼威力不是一般的大，程旭耳朵都遭到了炮轰，怕他们真在电话里吵起来，不由分说抢了电话，声音温润道：“爸。”
简简单单一个字，那端立马没了声音。
苏勇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说：“是小旭啊。”
程旭：“嗯，是我。”
苏勇呵呵一笑，“小州不懂事，你多担待些。”
程旭笑着回：“没事，他挺好。”
苏枫州用脚指头想，都没想到，程旭会夸他，一时还有些惊讶，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铁树开花了？？
苏勇哼了一声：“你别太惯着他。”
程旭：“好。”
苏勇：“有空回家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程旭：“行。”
苏枫州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总觉得哪个环节错了，他等程旭挂了电话后问：“你真不是我爸的亲儿子？”
程旭把手机塞他手里，沉声说：“我就是。”
苏枫州看着他，哀嚎了一嗓子，戏精上线道：“你个杀千刀的，原来这么多年我在替你受气呀，你还我的青春。”
程旭：“……”
“原来我爹是你爹，是真实存在的。”
“……”
程旭没理会他抽疯的举动，走到衣架前，取下风衣和围巾，在苏枫州大放厥词时，拉过他的手给他穿上。
担心会弄疼他的胳膊，他特意放轻了力道。
苏枫州还在那叭叭，“你知道这些年我受了多少委屈吗？不行，你要补偿我。”
程旭帮他把羽绒服穿好，又拉上拉链，不急不慢道：“以身相许你要不要？”
苏枫州下句台词还没想好，冷不丁被这句堵住，静默了好一会儿，摇摇头，“要不起。”
程旭停住手：“嗯？”
苏枫州撇撇嘴：“你太沉了。”
接着又补充道：“抱不动。”
程旭把围巾在他胸前打了个结，“不用你抱。”
苏枫州挑眉说：“那你自己上啊？”
程旭把围巾扯开，挡住他的嘴，认真道：“我本来就是上面那个。”
苏枫州：“……”
我日。
苏枫州怎么被带出去的，他不记得了，饭间吃了什么也不记得了，脑海中一直回荡的是程旭那句“我本来就是上面那个”。
他觉得这话值得深刻讨论一下，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刘导知道程旭来了剧组，衣服都没穿好，蹭蹭跑了出来，找到一楼餐厅，气喘吁吁坐在两人中间。
他坐的这个位置有点耐人寻味，正好把苏枫州和程旭隔开。
苏枫州太阳穴突突跳几下，直觉不好，他抚额悄悄打量程旭一眼，只见他沉着脸，像个冰雕。
刘导晚上小酌了两杯，酒壮熊人胆，愣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笑呵呵道：“程总欢迎欢迎。”
说着伸出手。
程旭这人除了在苏枫州面前像个凡夫俗子，能怼人能笑，在旁人面前那就是仙儿，胆小的还不一定能扛住他这股冷劲儿。
半晌没说话，手也没伸出来。
苏枫州暗暗哎呀一声，心说，祖宗诶，你可别给我搞事。他悄悄递了个眼色示意程旭伸手。
程旭似乎没看到，坐的比钟还稳。
苏枫州没办法，程旭不握，他握，他麻溜伸出手，“刘导，您看您客气的——”
手指刚要碰触上，被人抢先。
程旭握上了苏枫州的手，而刘导的手，孤零零在那伸着。
苏枫州：……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14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