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弟一点都不可爱》思月水光

10、第 10 章

　　第十章

　　“ 听说你和阿香又搞出什么蠢事惹父亲生气了？”

　　寂静的练武馆里只有几盏灯火为昏黄的空间通明着，被孙坚罚蹲马步两个时辰的狄谦的影子被闪烁的灯光映在墙面上，孙权寻到来时、狄谦正好打了个喷嚏。

　　“ 看来不用我在，仲谋你已经能独自读得了唇语了。” 狄谦吸了吸鼻子道，几天前才在冰天冻地的湖水里潜了一会儿水就觉得到现在还不舒服、刚刚又被孙尚香搞得一身湿、他明天如果不感冒才怪。

　　“ 父亲气呼呼还一身湿的模样回房间刚好被我瞧见，加上晚餐时间你和臭阿香都不在，自然猜得到一二。”

　　狄谦又打了一响喷嚏，孙权皱了皱眉头边把身上的外套脱下彼在狄谦肩上，“ 先休息吧，真搞不懂你和阿香大冷天的玩什么水？！”

　　“ ... ” 还不是为了保护某个人的秘密...狄谦无奈不语，马上停止运动坐在地上，反正他已经蹲了三个小时、最后一个小时不蹲也罢、反正父亲这时间也已经睡着了。

　　“ 唉～阿香真好命，只是被罚在房里罚抄女德五十篇，不像我、脚都蹲酸了！”

　　孙权深深皱着眉头，即使狄谦已经放慢说话的速度、可在昏黄的空间里很难看清对方的唇部动作，“ 你说什么？”

　　“ 我说，脚酸，帮我揉揉。” 狄谦再度放慢了说话速度还指了指自己的脚，边做出按摩的手势给孙权看。

　　“ ... ” 孙权很不想理会得寸进尺的弟弟，他的表情看起来下一秒就要走人。

　　“ 好吗？二哥？？” 狄谦拉了拉孙权的裤脚边歪着头问道，孙权相信如果班上女生看到狄谦卖萌的表情，狄谦隔天开鞋柜时肯定会看到爆满的情书。

　　“ 也只有你敢让你二哥来服侍你。” 孙权叹息但还是认命地提高袖子坐下来，而狄谦也丝毫不客气把双腿都放在孙权的腿上。

　　“ 也只有我的二哥会这么疼爱弟弟！”

　　孙权看懂了狄谦这句话，因为他看似毫无笑意的嘴角不着痕迹地上扬的弧度出卖了本人。

　　狄谦静静地看着孙权一脸认真低着头给他揉脚的模样，或许是过于宁静和谐的气氛作祟、突然一股冲动涌上心头来，狄谦的嘴巴动了动，但还是抑制不住脱口而出的话语，“ 你能一直陪着我别离开吗？”

　　没有回复、也没有人吱一声，孙权甚至连手中的动作也为停顿过一秒，意料之内的庆幸、亦是失落。

　　“ 我喜... ” 狄谦戛然而止，不能说出口、也不配说出口，他重新闭上了眼睛把一起不该产生的情愫压入心底的盒子并给其锁上一把坚固的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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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狄谦在第二天就感冒了，咳嗽个不停又伤风发烧这些症状都找上狄谦，孙权也不忍心让已经病恹恹躺在床上却执意还要起床当他耳朵的狄谦跟他到处乱跑。

　　狄谦一不在，麻烦好似逮到机会故意寻找过来似的，读唇语还不够熟悉的孙权望着前方的嘴巴快速张张又合合，难得大乔来找他聊天，但是他或许能解读得了几个字、但却看不懂全句话。

　　大乔大概是看到孙权的神情在她越说就越严肃、眉头皱得更深，觉得自己大概是遇上孙权心情不好时找错了时机和对方聊天，于是便自讨无趣地离开了。

　　孙权心灰灰即焦虑地望着大乔离开的背影，那种还来不及开心对方找上门时却因为自己的缺陷而让对方不开心，孙权绝望地想为什么失聪的人是他？！为什么他再也不能听见大乔的声音了？！！为什么他留不住大乔？！！

　　一波未停、下一波又接着来，仲王部队偏偏有重要的情报要向孙权汇报，自尊心重有爱死硬撑的孙权不想把还昏睡在床上的狄谦从被窝里挖出来，只好自己硬着头皮去读他部下的唇语。

　　孙权性子爱直接挑重点，行事也要快、狠、准，所以他底下的部队自然跟到他的作风，向孙权汇报公务时速度又快没停顿过。

　　孙权他真的很努力让自己的视线跟上汇报人员的嘴唇动作，但他越解读就越烦躁无比，在他眼里只看得开一张不出声的嘴巴在动，可是他一个字都解读不出。

　　他真的觉得自己好无能为力、好没用，别的失聪者可以像普通人般解读出完整的句子、像个正常人生活，但他却一个字都看不懂，现在的他跟个废人有什么两样？！

　　孙权越想越不甘、越想越气愤，他甚至直接扔下汇报到一半的部下、不理会他们脸上惊愕的表情，独自像个疯子跑出了孙家。

　　孙权下意识跑到了他们孙坚兄弟姐妹和大乔从小喜欢来这片绿地游戏的地方，他对着空旷的绿地喊出不甘的呐喊、对着绿油油的草地重重打了一拳。

　　孙权心想他真想现在就自暴自弃跑去向大乔告白，即使大乔已经和孙策交往了，或许他还有一丝的希望呢？！对！他不能这么快就放弃！！他就不相信和大乔十多年以来的交情比不上大哥，他不相信大乔心里连他的一点位置都没有！！

　　孙权自我安慰地坚强站起来，突然他意识到他竟跑来了他们孙家兄弟和大乔埋下他们十三岁当时的时光胶囊的地方。

　　孙权突然很好奇大乔那时候的心愿是什么？他的名字会不会出现在大乔的小字条里？？

　　被焦虑和恐惧夹攻的孙权鬼迷心窍地把盒子从土里挖出来，虽然他知道看别人小秘密是很不道德的行为，但是现在的孙权只想一心一意从大乔的小秘密里得到一些希望和动力。

　　现实就是现实，大乔的小秘密里带给孙权的只有无尽的失望和难过，就连孙策的小纸条也被孙权毫不客气打开来一看，看到那两张小纸条写着彼此的名字、就连愿望也一摸一样，孙权绝望了。

　　那瞬间，一种莫名的窒息感贯穿孙权的肺部、他的世界在他脚下崩离分析，是见不到底的深渊、也是绝望生不如死的炼狱。

　　孙权不知道这算不算失恋的感觉，他只知道自己心痛得快要无法呼吸，他原来一开始就输了、输了一塌糊涂、输得毫无悬念。

　　还有两张未开过的小纸条静静躺在盒子里，其中一个是孙权的、另一个则是狄谦的。

　　他那时还天真傻傻地把大乔的名字写在自己的小纸条里，却没想到一开始就只有他一人自作多情，默默守护和爱恋一位连心都不在他身上的女生身上这么多年，孙权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可笑得可悲。

　　孙权苦笑着把自己的小纸条从盒子里拿出来收进口袋里，他觉得自己就像自己的小纸条一样躺在这盒子里只是个多余的、或许还会在约定之日给他人造成麻烦。

　　既然如此、他不出现会是对大家都比较好的选择。

　　孙权把孙策和大乔的小纸条折好收回去时，他一直凝望着狄谦的小纸条思考着些什么，大概是绝望过度的人总会下意识寻找跟自己一样相同感受的同类人，这种互相可以舔伤口的情绪让孙权鬼使神差对狄谦的小纸条伸出手。

　　孙权打开狄谦的小纸条边不禁可怜跟他一样自作多情的弟弟，他们都是爱情里的受害者，他们都是同样为一个女生掏心掏肺、付出多年真心最终却惨败收场的可怜人。

　　【我要和仲谋永远在一起！希望仲谋知道我的心意后不会讨厌我！！】

　　瞬间孙权头上毫无预兆被打下一道五雷轰顶，他一脸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不断一遍又一遍把狄谦的小纸条从头看到尾，但是那些文字仍没有任何改变过。

　　这不是孙权所预想的那般，狄谦的小纸条里应该要出现大乔的名字才对、为什么反倒出现了他的名字？还是不止他的耳朵有问题、这下连眼睛都有问题看错了？！

　　孙权不断把狄谦的小纸条翻前又翻后的，确定了无数次确实是狄谦本人写的，这下子孙权无话可说。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他把狄谦当成了兄弟、狄谦却把他当心上人？！这是什么狗血闹剧吗？！他好像才上一秒失恋不过一个钟、下一秒却发现自己最好的兄弟竟然一直都在暗恋他？！！他把狄谦当成亲弟弟这么多年，现在知道真相了他该如何面对他？！！

　　心烦意乱的孙权不懂如何处理这种事，他只觉得自己竟被自己的弟弟欺骗了这么多年，感到十分生气地拿着狄谦的小纸条要回去向对方算帐和盘问！

　　在回去的路上，孙权一直想着有很多问题要质问他的弟弟，要质问狄谦怎么可以喜欢上自己的哥哥、质问对方为什么要骗他还骗了这么久？！质问对方是不是一直当自己是傻瓜般耍弄？！！质问这小纸条里的小秘密是不是开玩笑的？！！

　　孙权倒希望最后一个部分是真的开玩笑，可是当他看到狄谦只披着单薄的外套坐在门外的阶梯等他的模样时，孙权发现他连一句质问的话都说不出。

　　狄谦双手互搓着的同时对着手心吐暖气，还在感冒中的身子根本就耐不了寒却还执意不进屋，直到看见孙权的身影出现才抖了抖瑟瑟发抖中的身子站起来跑向孙权。

　　孙权看见狄谦手里其实还拿着一个围巾，果然不出所料那围巾是给他的，狄谦帮孙权带好围巾后，脸上神色很不开心却还在关心自家哥哥出门竟不会做好保暖工作。

　　“ 咳咳...我听仲王部队的人说你突然很激动地冲出门，但是...咳咳...不管你再有怎样的急事好歹也戴个围巾吧？！咳！”

　　狄谦见孙权异样地呆愣着，他还以为对方仍解读不出自己的话便用siman打出重覆刚刚一摸一样的信息给孙权。

　　孙权看着那些慢慢都是担忧他的信息，原本紧紧握在手心里的小纸条这下子不知该如何处置了。

　　孙权原本的设想是一回到孙家就马上把小纸条往狄谦脸上扔、然后开始责问对方究竟存的是何心思，或许还会冲动骂对方无聊和恶心？

　　但现在开始冷静下来的孙权不禁想到如果他真的这么做，是不是无疑会让狄谦伤心和难堪？？

　　孙权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他的网友谦弟弟写了关于那些想过有离开念头的留言，如果他此刻道出了真相、狄谦是不是会选择离开？孙家会失去他们的三少爷、而他...则会彻底失去一个同小陪伴到大、知心知意的弟弟？？

　　“ 仲谋？权二哥？？你还好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狄谦见孙权一副有话说不出憋屈的模样，不自觉紧张了起来。

　　“ 你为什么不siman我？”

　　狄谦疑惑孙权独自烦恼这么久就只是问这个？“ 我怕耽误你的重事，而且你这几天都心事重重的，我就想给你时间和空间静静也好。”

　　“ 所以就一直在门外等我回来？以你这幅病恹恹的身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万一我不回来呢？” 如果他不回来，是不是狄谦就会一直站在这里等？

　　狄谦噗嗤一笑，结果笑过度导致咳得更厉害了，“ 你真当你弟弟这么傻啊？！我怎么可能做出白干等这种事？”

　　孙权还来不及为狄谦的答案松一口气，虽然他说不出口此刻那松一口气又失落的心情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狄谦下一秒却把颗更大的毁灭性武器炸扔下来。

　　“ 你不回来的话，那我可以去找你啊！不管你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我都会仔仔细细去寻找的、然后再带你一起回家！！”

　　狄谦说话的速度让孙权有机会读懂每个字，他突然识别到原来就算听不见声音，看到的字也能比声音来得更震撼他的心灵。

　　孙权突然有些不认识自己的弟弟，他从未想过对方竟能够把自己的感情藏得如此深、如此隐秘，连他这个待跟狄谦最长时间的人都看不透。

　　究竟是狄谦根本就没打算让他看透还是孙权他被大乔的事给蒙蔽了双眼？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没看到狄谦眼里那快要溢出来慢慢的眷恋和温情脉脉？为什么他没有发现到狄谦一直看着大乔的眼神哪里像极了个暗恋人的眼神？？

　　孙权想大概不是他耳朵聋了、而是眼睛也瞎了，他一瞎就瞎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失聪的关系、是不是他就永远不会知道狄谦对他的心意？

　　但是...

　　孙权突然把狄谦拥入怀里，对方冰冷的身躯也无形间凉透了孙权的心，“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孙权心想他听不见、可是也能感觉到自己哽咽的声线把自家弟弟吓坏了吧？

　　对不起，因为孙权不能回应狄谦的心意，他只把狄谦当成弟弟、一辈子的弟弟！

　　对不起，因为他害怕失去一位了弟弟、一位家人、、一位全心全意对他好的同伴，所以他不能把真相说出来，更不希望狄谦知道真相！

　　对不起，他这个哥哥是自私自利的人，他知道自己给不了狄谦想要的可是又不想放人走！

　　【啊呀没事啦！我其实也没等多久！！】

　　孙权心想他的弟弟是个大骗子，狄谦身上的温度哪接触起来像是他所说的等了一下子？狄谦骗了他十多年，连这种小事也还要骗他，狄谦简直就是实实在在的生活骗子！

　　但是...自愿被骗已经成了孙权十多年以来的习惯了。他放开了狄谦，“ 走吧，进屋了。”

　　“ 哦。” 狄谦一脸古怪地望着孙权说完转身就走的背影，忍不住心想今天的孙权看起来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还是说还在为解读唇部不熟悉而不开心？

　　狄谦无奈地耸耸肩，反正他二哥每天都是臭脸看起来不开心，心想应该是他想太多了吧？

　　狄谦吸了一口冷气企图把心中挥霍不去的不安压下，结果突然就被冰冷的空气刺激到肺部，他马上被呛得弯下腰咳个不停、咳到仿佛肺部都快掉出来了。

　　越咳越厉害，狄谦都快觉得呼吸不了，不过实际上确实如此，他不知道为何咳个嗽却能搞得他开始觉得呼吸不顺畅、而且也越来越困难吸到氧气、他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被扔到太空里又毫无身着装备的人、缺氧逐渐让他的视野变得模糊不清。

　　狄谦伸出手想叫住越走越远的孙权，可是突然想起对方根本就听不到，他越焦虑就越不知所措、他会不会就这样不被他人发现然后就死在孙家门外？他一点也不想成为家门外路边的冻死骨啊！

　　当狄谦开始感觉不到自己手脚的感觉，黑暗即将降临的前际，他隐隐瞥到了孙权回头看他一眼的视野，然后过后就像个电视机关上的寂灭、毫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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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权很后悔，后悔没什么那个时候不等狄谦一起走、反而把他扔在后边只管自己走自己的，如果不是他感到一丝奇怪转回头，那是不是...？！

　　孙权不敢想下去，他一直以为狄谦只是普通小感冒罢了，但什么肺部泡在冷水里过久导致受寒、寒气未退又染上了感冒进而引发过度呼吸症、这些怎么听好像都和他脱不了关系。

　　孙权以为出事的只是自己、却没想到狄谦也被他牵扯下来了。

　　看到狄谦在窝里浑身瑟瑟发抖的模样，气喘吁吁又脸泛不正常的红潮，孙权的心疼得快滴出血了，从小到大他哪见过对方生过如此严重的病？

　　孙权从狄谦被窝缝隙里伸手进去握住对方放在身侧的手，调整身上的武力指数再把热腾腾的内力运功给对方，虽然解除不了狄谦的病情、但是至少能让对方好受些。

　　孙坚和孙尚香把医师送走后，孙尚香把医师叮嘱的药物放在桌柜上，有份淋了狄谦浑身湿还把对方搞到感冒的孙尚香也同时心里不好受、她朝向背着她、孙权的方向喊道，“ 臭二哥，我们出去吧？医师说了要让小哥多休息！”

　　孙权没回应、因为背着孙尚香的他压根就听不到，孙尚香以为对方又有意无视她了便不爽地再度提高语调喊道，“ 臭二哥，你待在这里、小哥的病也不会好！”

　　“ 阿香啊，就让你二哥留下来照顾你小哥吧！” 孙坚及时按住了差点找孙权麻烦的孙尚香道。

　　“ 哦... ” 孙尚香跟随孙坚走出狄谦的房门，合上门的前际，她往里头吐了句，“ 小哥，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夜晚，狄谦醒过一次、他的苏醒无意惊动了本就毫无睡意的孙权，但孙权万万没想法狄谦醒后的第一句不是要讨水喝、也不是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赶他走。

　　“ 仲谋，你留在这里...咳咳... 会被我感染的...咳咳。”

　　他的蠢弟弟，病得头脑不清楚却还记得只关心他会不会被感染，这世上应该不会有人像他弟弟这么笨了吧？！

　　“ 死阿谦，你先管好自己再说，自己都病得昏倒了还管别人！你放心、你二哥身体强健、一点都不似你这弱到爆的身体！！”

　　狄谦虚弱地笑了笑，“ ...咳咳...说得也是。”

　　“ 有什么需要的吗？会饿吗？还是要喝点水？”

　　“ ...蜂蜜牛奶。”

　　“ 我想也是。” 孙权揉了揉狄谦的头发，“ 等我去拿。”

　　当孙权拿着蜂蜜牛奶回来时，瞬间见到房里的情形时差点把手里的饮料扔出去，因为狄谦不知为何整个人人都跌坐在床边，“ 阿谦？！”

　　“ 我...咳咳...只不过要去洗手间，咳咳...结果就...腿软了。” 狄谦羞耻地抓抓脸道。

　　“ ... ”

　　孙权一点都不想承认他的心脏差点被吓得跳出来了，他无奈地快步走过去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把狄谦扶起来走向洗手间。

　　狄谦在洗手间里花费了比预料的时间还多，并不是因为他要大号、而是孙权不放心连站都站不稳的狄谦独自进入洗手间，万一在里头昏倒了怎么办为由要亲眼看着狄谦方便。

　　狄谦当然是羞耻心大开、死命抵抗孙权那不合理的闯空门，最后孙权只好退一步让狄谦不用把洗手间的门合上、而他选择背向狄谦这种两全其美的办法。

　　狄谦真想不懂为何他上个洗手间都这么累，不过当他把热乎乎的蜂蜜牛奶喝下肚、那些烦心事马上不欢而散，他满意地伸出舌头舔了嘴角的奶泡，然后发现孙权不知为何突然眼神直直地勾住他看而小惊吓了一番，“ 干嘛这样看我？”

　　“ ...没事。” 孙权别回头不去看狄谦那被汗水透湿而紧贴着身体的睡衣、泛红的脸颊、因为病恹恹而泪汽朦胧的眼神、还有那被舌头舔过而泛光的嘴角，因为他突然意识到那看起来很有几分不谋而合的好看。

　　孙权怀疑他的弟弟试图在勾引他哥哥，可是心头一转觉得自家蠢弟弟应该不可能知道勾引这一套，这大概是对方傻兮兮所引发的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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