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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获救 ...

  •   顾元贺被袁坛推进卧室的时候,觉得有点对不起谭默。

      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袁坛的变态程度,现在他全身除了一只圆珠笔,没有任何可以作为‘凶器’的工具,如果他现在清醒,收拾个袁坛绰绰有余,但是他浑身乏力,那个药也正在发挥效力,他不知道接下去他还能不能保持清醒,别说收拾袁坛了,能否自保都难说。

      如果真的发生袁坛说的那一幕,他和他死在一起,谭默会怎么样?谭默以后怎么生活,顾元贺不敢想。

      他心里越来越慌,越来越怕,他不能让那种事情发生,他不能让谭默陷入那种境地。

      要振作起来,顾元贺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疼痛让他勉强清醒了一点,他拼命想着一切能够引起袁坛兴趣的话题,越是着急,越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忽然,他想到了曾刚,勉强能拿出来聊一聊:“你跟曾刚以前就认识吗?早些年他们曾氏贸易在本地也算小有名气,不过这些年他都在国外混了。”

      袁坛走过去推开了一扇窗户,冰冷的空气从他打开的窗洞里涌入室内,他就站在那里,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冷:“曾刚啊,最近刚认识的,还多亏了你那个大学同学。”

      顾元贺想了想:“你说的是赵大笩?”

      袁坛站在窗口,背对着外面的那一弯月牙,缓缓抬起手,松开了领带:“嗯,他刚好去我们公司上班,我在员工档案库里检索你的校友,恰好就搜到了他,找他聊了聊,居然还挺巧的,你们不光是同学,他还跟你一起工作过。”

      顾元贺看他把领带解了随手丢在地板上,又慢悠悠解着袖口的纽扣,再次握紧了裤兜里的笔,笔帽已经被他褪掉了,他握着笔,隔着布料,使劲在腿上刺了一下,脑子里跟着清醒了一点:“程英是不是跟着谭默很多年了?”

      袁坛从鼻子笑了一声:“那个机器人啊?是啊,他跟谭默很多年了。”

      顾元贺问:“程英是你妈妈安排在谭默身边的吗?”

      袁坛愣了一下:“谭默跟你说过我妈?”

      顾元贺:“嗯,他都告诉我了,说你妈妈当年按照老谭总的喜好培养他,他哥哥不成器,后来他越来越优秀,老谭总终于注意到他,放弃了他哥哥,把家里的生意都交到了他手里。”

      袁坛有好一忽儿都没说话,末了他抬脚朝顾元贺这边走了过来:“程英不是,他怎么会把我妈的人放在身边呢,你太不了解他了,他才不会任人摆布,就算一开始忍了,过后也总要讨回去。今天,应该是他第一次这么被动,呵呵,只有我做到了。”

      袁坛的身影渐渐笼罩在顾元贺头顶,他又抓着笔扎了自己一下,抬起头,看着袁坛:“我不了解他?是你不够了解他吧?他那个人重情重义,知恩图报,对身边的人都很宽厚。你说他不会用你妈妈的人,难道,你不是你妈妈的人吗?”

      袁坛一下子怔住了,本来已经弯下来的腰身又重新挺直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元贺:“你说我是我妈的人?”

      顾元贺冷笑:“不是吗?对他来说,你才是最危险的吧,他如果早点把你弄走,也不会有今天的困境。”

      袁坛低头沉吟了几秒钟,盯着顾元贺说:“这么说,是他心慈手软了?”

      顾元贺点头:“对啊,如果是我的,我早让你滚蛋了,所以,你看,他对你是真的不错。”

      袁坛眯着眼笑了笑:“替他说好话?没用的。”

      顾元贺:“我没替他说话,我只是陈述事实。”

      袁坛冷笑:“是嘛,你刚才说如果你是他,你早让我滚蛋了,呵呵,可惜你不是他。别废话了,来干点正事儿吧,你看,外面月色那么好,咱们来玩点刺激的吧。谭默那个人比较沉闷,床上估计也玩不出什么新花样,让我带你解锁点新技能。对了,忘了跟你说,我是艾滋,刚查出来没多久,不过这也不重要了,死是治疗一切绝症的良药。”

      顾元贺一直在想怎么拖延时间,在此之前,他是想着跟袁坛聊点什么,聊点他感兴趣的,最好是能够劝醒他,现在发现没有作用,他就懒得好声好气跟他说话了,一忍再忍,忍无可忍,那就别留余地了:“艾滋?我想起来了,有一次在街上,还看到你当街跟人调情,那个也是你炮友吧?你得这个病,真的是活该,腥的臭的都朝床上搞,不得病才怪呢!”

      袁坛没想到他突然破口大骂,愣了一下。

      顾元贺又接着说:“对了,那个酒吧老板,叫赵海滨是吧,他是你男朋友还是炮友?你应该知道他跑去你家里打砸吧?幸好是没伤着你妹妹,不然你造的孽就更大了。”

      袁坛歪着头看着顾元贺,没暴怒,反而笑了:“这才像你,那个满身鱼腥味的穷小子,满嘴脏话,素质极差,对,这才是你。所以说,你装文质彬彬根本就装不像嘛,你的出身就决定了你永远都是臭鱼烂虾,以为喷点香水,换一身行头,你就彻底摆脱了你的出身吗?不,不是的,你永远都摆脱不了。”

      顾元贺脑子里越来越乱,幻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仿佛看到谭默站在他面前,低着头,温和地同他讲话,他想伸手去拉住谭默,手揣在口袋里没能立即伸出来,似乎还碰到了什么东西。

      哦,是那只圆珠笔,他一下子又警醒过来,抓着笔又扎了自己一下,这次好像用力有点过头,不知道是不是把皮肤刺破流血了,反正头昏昏沉沉的,一切感觉都很迟钝,不过就算是流血了也没事儿,他现在要的就是痛的感觉,这样才能清醒。

      眼前的幻象消散,他又看到袁坛那张令他恶心的脸,这个人刚才骂他臭鱼烂虾,袁坛这种神经病,有什么资格骂他!

      “出身,对,我的出身是没有你的好,但是出身只是一个人的起点,不是终点,出身是父母给的,以后的路才是自己的,就好比是一盆植物,你可以把他修剪成任何你自己喜欢的样子。

      “人也一样,可以通过读书学习来装点自己的大脑,用自己的双手去努力创造财富,改善生活,让自己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你骂我臭鱼烂虾的时候,你想过你自己吗?你是什么?乱搞又肮脏的渣男,对了,你还是个心理阴暗的神经病。

      “还有就是,我早已走出了父母给我的那个起点,虽然我不觉得鱼腥味是什么丢人的东西,但用你的话说,我现在已经摆脱掉了那些。

      “可是你呢?你到现在还笼罩在你父母的阴影之下吧?你不靠着他们,就依你这样的性格和处事方式,不懂知恩图报,狭隘,变态,作死,没有谭默看着你妈的面子可怜容忍你,你恐怕连工作都找不到,早饿死了吧?”

      他这一番话彻底激怒了袁坛,袁坛一把把他推倒在了床上,抬手就去掐他的脖子。

      顾元贺躲了一下,同时从兜里掏出了那只笔,虽然知道仅仅凭借一只笔伤不了袁坛,况且他现在也没什么力气,但不管怎么样,他手里只有这个东西,他要反抗,不能坐以待毙。

      ·

      越野车以200多迈的速度疾驰过深秋的旷野,程英开车,谭默坐在副驾上面,后排坐着三个警察,再后面还有几辆警车,只是被越野车拉开了老远的距离。

      程英不时用余光去看谭默,他看到谭默的手放在膝盖上,松开又攥紧,他看到谭默的唇角抿得很紧,虽然他知道谭默不需要他的安慰,他还是想说点什么:“谭总,顾先生会没事的。”

      “我知道。”

      谭默的声音坚定又虚弱,听得程英心头一阵难受。

      ·

      听到车子的轰鸣声响起的时候,顾元贺脑中的那根弦终于崩断了,天地洪荒,一切都化成了焦炭,意识沉入馄饨的深渊中。

      ·

      车子还没有挺稳,谭默就拉开车门跳了下去,一个小时前,警方通过询问曾刚,锁定了这一处荒郊野外的别墅,然后他们就一路加速开了过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谭默抬头看了眼二楼亮着灯的那个窗户,窗户没有关,窗帘被吹到了外面,在夜风中摇曳。

      他冲进别墅的大门,在大厅中央站着往四处看了看,最后朝楼梯那边跑去,程英和几个警察随后跟进来,一起朝楼上跑去。

      二楼的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一扇门底下的缝隙中有光透出来,谭默去拧门,发现门被反锁住了,他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

      “元贺?元贺?”

      “袁坛,开门!袁坛!”

      没有人回答他,他抬脚就朝门板上踹了过去。

      程英和警察已经随后跑了上来,其中一个警察手里拖着一把笨重的椅子,示意谭默闪开,谭默退后,警察拿椅子砸向门锁,门锁晃动了一下,谭默又立即上去拧门,发现还是拧不开,他又朝门锁上踹了一脚,门框上面的玻璃杯震得落了下来,刚好划过谭默的左手,程英眼尖,忙把他朝后拉了一把,整片玻璃落下去,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警察在他退后的这一瞬间,又提起椅子重重砸了一下,门锁终于开了,几个人一起冲进了房间里面。

      看到床边躺着的人,谭默提了一路的心瞬间坠入了谷底,他脚下发软,跌跌撞撞就跑了上去:“元贺,元贺……”

      袁坛站在床尾,他脸色苍白,嘴角却挂着一抹诡异的笑,突然,他瞥见了什么,然后他朝门后冲了过去,警察以为他要逃,上前按住了他,他却还是抓到了一块碎玻璃,警察去摁他的手臂,他闪身躲开,将玻璃在手里面用力握了一下,血从指缝间流出来,然后他松开,看了眼掌心里的血,嘴角勾起一丝古怪的笑,朝谭默冲了过去。

      程英瞬间明白袁坛要做什么,高声疾呼:“快拦住他。”

      警察第一下没有按住袁坛,转过身去追,在他冲到谭默身后的时候控制住了他,干净利落地把他的手铐了起来,把他死死地摁在了地板上面。

      所有这一切的发生,都不超过一分钟。

      谭默一直没有看袁坛一眼,他的手抖个不停,想去试一试顾元贺的呼吸,却怎么都摸不准。

      还是警察上前,把手指放在顾元贺的颈动脉上:“他还还有脉搏。”

      程英眼中一亮:“车上有急救的设备。”

      谭默这才喘过一口气:“快去拿。”

      “嗯。”程英跑出门去的时候,差点摔一跤,他刚才看到顾元贺躺着的那一幕,受到的惊吓不比谭默小,现在得知顾元贺还活着,惊喜交加,只觉得浑身都没力气。

      谭默颤抖着把顾元贺抱在怀里,再也忍不住,低下头去,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袁坛跪在地上,死死地盯着他:“谭默,我把他掐死了,救不回来了,哈哈哈,救不回来了……”

      谭默依然没有看他,轻轻抚着顾元贺的胸口。

      旁边一个警察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冷斥责他说:“受害人会抢救过来的,他不会有事的,倒是你,绑架、故意杀人,下半辈子就在牢里面好好反省吧!”

      另外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把袁坛从地上拖了起来,推着他往楼下走去,袁坛挣扎着不肯走,警察冷声警告他:“老实点!”

      先前那个警察看见程英拿着急救设备上楼,怕袁坛挡路,呵斥他说:“快点走!”

      ……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头顶是白花花的天花板,顾元贺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被有个强有力的怀抱给抱住了,听到耳边一个低沉的声音说:“没事了,没事了,元贺,是我,是我。”

      胸腔里‘嗬嗤嗬嗤……’的声音渐渐趋于平稳,顾元贺又慢慢躺倒回去,又过了良久,他才在再次睁开眼,视野里的画面也变得清晰起来。

      “谭默。”

      谭默紧紧握着他的手:“没事了。”

      顾元贺脑子里仍然是一团焦土,他慢慢转动眼珠,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他在病房里,身上也换上了病号服,一侧手上还扎着输液的管子,液体正一滴滴通过软管滴落下来。

      最终,他的目光又落回到谭默脸上,对上谭默漆黑的眼眸,他模糊能想起来袁坛来掐他的脖子,他喘不过气,挥舞着胳膊,可是使不上力气……

      “很多,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

      谭默眼中都是心疼,低头在他干裂的嘴唇上亲了亲,然后低声安慰着他:“医生说袁坛给你吃的那个药对中枢神经的刺激性比较强,会有一些短暂的后遗症,不过没事的,好好休养,过几天就好了。”

      顾元贺还在努力回想当时发生的一切,想了一会儿,他嘴角终于浮起一丝劫后余生才有的轻松笑意:“我当时以为自己会那样就死了,他掐我的脖子,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根本就挣脱不开。”

      在最后关头,他倒是没有什么惧意,就是觉得自己这次冒失的举动,会伤很多人的心,妈妈肯定会很难过,还有谭默,还有赵麟。

      “我们赶到的时候,你晕过去了,不过幸好车上带了急救设备,就把你抢救过来了。”谭默说着,拉起他的手,又亲了一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没有把袁坛这件事情处理好,我早该想到他那么偏激,是会做出报复的举动的,是我没有把你保护好。”

      顾元贺顺势摸了摸谭默的嘴角:“我也有问题,当时他拿赵麟威胁我,我不该自己一个人过去的,幸好你们及时找到了我,不然,不然我就见不到你了,对不起。”他到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谭默另外一条手臂一直搁在下面,撑着身子朝床边挪了挪,探着头去看:“你,你那个手怎么了?”

      谭默忙按住了他,同时把手抬起来给他看:“当时你在那间卧室里面,门被袁坛反锁了,我们破门进去的时候,门上面的玻璃掉下来,把手划伤了,不过不严重的。”

      顾元贺怕谭默哄他:“真的不严重吗?你别哄我啊,可别伤了肌腱和筋什么的。”

      谭默淡淡一笑:“真的不严重,不信我现在拆开给你看看?”

      四目相对,顾元贺摇头:“不用了,你只要没骗我就好。对了,我睡多久了?我妈那边,你们是怎么跟她说的?”

      谭默:“你也没睡多久,从昨天把你带回来到现在,十几个小时吧,已经跟阿姨说过了,要不你再给她打个电话吧,省得她以为我们都在哄她,放心不下。”谭默说着摸出自己的手机,递给顾元贺:“你记得阿姨的号码吧?”

      顾元贺的手机在机场就被那个司机给收走了,路上把他的电话卡拔了丢出车窗,手机应该是被那个司机给拿走了,他摇摇头:“不记得,我不怎么记电话号码。”

      谭默就拿回手机:“我让程英问问。”

      “嗯。”

      程英很快就把电话号码发了过来,谭默把电话拨通,给顾妈妈说了两句,才把电话给顾元贺,顾妈妈听到儿子的声音,确定儿子安然无恙,又忍不住开始数落儿子做事冒失,不知轻重,顾元贺自己早已经反省过了,现在当着谭默被他妈妈数落,面子上总是觉得过不去,搪塞了他妈妈几句,把电话挂了。

      “我还想听阿姨多数落你几句呢。”谭默故意打趣他说。

      顾元贺说:“我以后会量力而行的,放心吧。”

      谭默刚要说什么,外面响起敲门声:“谭总,该吃药了。”

      “拿进来吧。”谭默说。

      看着护士拿着药和水走过来,顾元贺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是什么药?”

      护士看了看谭默,又看了看顾元贺,没有做声,默默把药和水递过去,朝两人点头示意,就关上门走了。

      谭默拿起盛着药丸的小塑料盒:“阻断的药。”

      顾元贺的喉头滚动了一下,艰难地问:“我,我……”

      下一秒,他看见谭默把药丸含进了嘴里,又伸手去拿杯子里的水。

      顾元贺的脸色刷地变了色,惊恐和慌乱不啻于方才:“袁坛,袁坛那个死变态把你怎么了?”

      谭默把药吞下去,才说:“我手受伤了,他看到血,就把自己也搞伤了,估计是想把病传染给我,虽然当时程英和警察拦住了他,他根本没冲到我面前,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吃点药放心些。”

      顾元贺胸口那股气总算是顺了过来,一开始他以为那药是给他吃的,以为在他晕过去后,袁坛对他做了什么,接着又以为是袁坛对谭默做了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觉得更加没办法原谅自己,现在知道是因为这个,才松了口气,不过袁坛还是挺疯的,像他这种心理阴暗到了一定程度的人顾元贺也是平生仅见。

      顿了顿,他想起来自己曾经拿笔刺过自己的腿,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我,我身上好像也有外伤。”

      谭默摸了摸他的脸:“医生检查过,你那个地方是自己用东西刺的吗?虽然有个印子,不过没有破皮,所以不用吃这个。”

      圆珠笔的笔头算不上尖锐,当时自己又晕得没多少力气,所以没刺破皮肤,顾元贺点点头,好半天,那股心悸的感觉才慢慢过去:“袁坛那个变态呢?”

      “绑架,杀人未遂,被警察带走了。”谭默说。

      顾元贺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问:“那你姑姑和你表妹那边?”

      谭默握着他的手说:“我姑已经从国外赶过来了,袁眉在陪着她。”

      想必这两个人在情感上一时都是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但袁坛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顾元贺除了一句咎由自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谭默看出他在走神,在他手上拍了拍:“别想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顾元贺点头:“嗯。”

      谭默抬头看了看点滴就快要没有了,把流速调慢了一点,按了一下旁边的床铃,护士很快就过来把针头拔掉了。

      等到护士拿着拔下来的管子关上门离开,谭默掀开被子,在顾元贺的旁边躺了下来:“让我睡一会儿。”

      顾元贺赶紧给他让出半个枕头:“你小心点,别碰着手上的伤口了。”

      “都说了没事。”

      “还是小心点好。”顾元贺说。

      谭默在被子下面揽着他的腰,过了一会儿,在他鼻尖上亲了一口,又说:“害我担心这么久,你想想怎么补偿我。”

      “啊?”

      “啊什么啊,我说错了吗?”

      “没有,那你想要什么补偿?”

      谭默把他朝怀里拉了拉,让他的脸贴在自己的颈窝里,闭上眼睛说:“自己想。”

      顾元贺见谭默还傲娇起来了,又是无奈又是想笑:“嗯,行,我会好好考虑的。”

      谭默低声说:“这还差不多。”

      顾元贺越看谭默越觉得可爱,就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获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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