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醋王的养成攻略》猫帽

38、醒来

　　“呃……”
　　太宰治睁开眼的瞬间感觉到自己嘴里有异物，它穿过了自己的喉咙，抵达身体深处，感觉很难受。
　　“啊……”

　　身旁传来安抚的声音：“别紧张，胃管而已，放松，我把它拔/出来。”

　　一道人影靠近，伸手扶着他的后背，把他撑起来。
　　太宰治配合地放松身体，任由那只手摆弄。
　　一条塑料管从眼前抽起来，他感觉到管壁滑溜溜地蹭过自己的喉咙，有些瘙痒。
　　他勉强忍住了，直到管子完全抽出来，他才放声咳嗽。

　　那人放下导管后，用空出来的手上下拂动他的前胸，帮他顺气。

　　太宰治咳嗽许久才停下，喘过气，抬眼打量扶着自己的这位，愣了一下。
　　“你……”
　　第一眼看着非常眼熟，眼睛发色没有改变，但面容轮廓成熟得太多。

　　“中原中也。”橘发男人平静地回答。

　　太宰治盯着他冷峻的眉峰跟沉静的目光，狐疑道：“你看起来好像跟我印象中的不大一样。”
　　中原中也拿过纸巾盒子，边抽出几张纸巾给他擦拭，边回答道：“我现在已经二十。”

　　“二十？”太宰治两眼发直，“也就是说，我已经睡过去了五年？”
　　“啊。”

　　中原中也将纸团捏起来，弹指丢进远处的纸篓里。

　　太宰治不着痕迹地打量周围的一切，装作随意地问道：“森先生他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中原中也淡淡道。

　　“什么意思？”太宰治转过头来。
　　“这里没有港/黑。”
　　“哈？”
　　“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没有港/黑。”中原中也拿起一枚遥控器，打开电视，“我们来到了一个异世界。”

　　异世界？

　　太宰治的注意力很快被电视上报道的新闻夺取，一个和服打扮的漂亮少女手持麦克风播报着紧急新闻：“这里是结野，我现在就在宇宙飞船站楼的附近，可以看到我身后的站楼正在爆炸起火，消防队伍已经抵达……”

　　“宇宙飞船？”太宰治睁大双眼，“是那种能够离开地球飞往外太空的宇宙飞船吗？”
　　“嗯。”
　　太宰治双眼发亮：“我要去看看！”
　　“可以，不过在这之前，我先送你去看医生。”

　　中原中也从后面环着他，伸手探向他的腰带，熟练地解开。
　　太宰治低下头就能够看到自己细瘦的手跟腿，肌肉萎缩严重，看得出是很长时间躺着不动的结果。

　　不过，让他更惊讶的是，中原中也帮他换衣服的熟练度，看起来的确是照顾他很长一段时间的样子。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尴尬，衣服就已经穿好了。
　　一身米白色的和服，质地柔软，因为他瘦得太厉害，双肩无力撑不起来，整个人软趴趴的，跟一团糊糊似的。

　　“话说回来，为什么我穿和服，你穿西服？”太宰治好奇地看着中原中也穿在身上的黑色西服西裤。
　　“这一身是制服。”
　　“什么制服？”
　　“警察的。”

　　太宰治：“？？？”
　　转行转得这么极端的吗？

　　中原中也拿起放在一旁的佩刀：“我去跟队长打声招呼，你等我会儿。”
　　太宰治眼睛不错地盯着电视，头也不转地道：“哦。”

　　中原中也离开了一阵，很快便回来了，背着他离开房间。
　　出来就是一条走廊，不时有人从前方走来，中原中也礼貌地跟他们相互打招呼，他们也习惯性地回了一声，在看到他背在背后睁大双眼的太宰治时，均会不由地露出高兴的笑容，然后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他们都是你的同僚？”
　　“嗯。”

　　“他们怎么都认识我？”
　　“刚才我们出来的房间是员工宿舍，我在住进去之前跟所有人说过你的情况，如果我有事不能够及时回去，就麻烦他们看一下。”
　　“原来如此。”

　　两人走上街道。
　　太宰治看到道路两旁的房屋商铺都是和式建筑，路上的行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是和服打扮，心中不免有些困惑。
　　然后，他抬起头，看到了从头顶高空驶过的宇宙飞船，瞬间愣住了。

　　竟然真的有？

　　太宰治难以置信地发出惊叹：“为什么这里的居民穿得这么简朴，住得那么普通，却拥有这么高端的科技？”
　　中原中也微微摇头：“那些宇宙飞船是天人带来的，并不属于这里的人。”

　　“天人？”太宰治饶有兴致地重复念叨这个词，“来自天外的……人？”
　　“你以后会见到的，那些看起来不像是人类，但是会说话的生物。”
　　“像是多啦A梦那样的？”
　　“有这种类型的。”

　　“还有其他类型的？”
　　“嗯。”
　　“什么样的？”
　　“绿色的、蓝色的、红色的……”

　　“就肤色不一样”
　　“种类很多，有虫人、鸟人、鱼人、猫人、隐形人……”
　　“隐形人！”太宰治精神一振。
　　“嗯。”

　　“既然他隐形，那是怎么知道他的？”
　　“他偷摸进了女浴，被里面的人逮到，打出血了。”

　　太宰治：“……”
　　这个梗真是永远都玩不烂啊。

　　“天人跟人类是什么关系？”
　　“抬不起头的关系。”
　　“前者后者？”
　　“后者。”

　　太宰治微微眯眼，若有所思地扬眉。

　　中原中也将他带到附近的医院，医生这五年以来持续给太宰治进行体检，见人醒来了，非常高兴地送出了祝福。
　　在体检后发现太宰治的身体状况远好于正常躺五年的植物人，据此他给出了相应的可不住院（中原中也坚持）的康复方案。

　　简单地说，就是饮食调养以及康复运动，还有心理方面的安抚。

　　前两个好说，心理方面的安抚是什么鬼？

　　面对两位年轻人的提问，医生熟练地回答道：“听听音乐，翻翻书，看看电影，都出去走走晒晒太阳，跟别人多聊天。”

　　总的概括就是适度娱乐，保持好心情。

　　太宰治对于异世界的娱乐活动抱有相当高的热情，离开医院的路上，满脑子都在想这个。

　　异世界高端科技的游戏！
　　全息游戏！
　　刀剑神域！

　　中原中也听到耳畔边的呼吸声变重，他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扬起嘴角，无声地笑了。

　　“没有。”
　　“什么没有？”
　　“你现在脑子里想的那些都没有。”中原中也极其爽快地打破了他心中的幻想。
　　“啊……”太宰治蔫了。

　　“放心，还有电影跟音乐。”

　　这话并没有安慰到他，但是勉强算是被调动指甲盖那么点好奇心。

　　“这里的电影跟音乐有什么特别的？”
　　“电影我不知道，音乐也就那样吧。”

　　正好路过一片沙滩，中原中也指向远处一团舞动的蓝色波浪。

　　一群套着同款蓝色羽织的男人正在以夸张的姿势扭来扭去，整齐划一地跳着某种类似祈求神明的舞动。
　　他们一边唱一边大声嚎叫：
　　“……你哥死阿宅，放送规则算狗屁，人民公仆去吃屎……”
　　（不是我瞎编的，是人家真就那么唱的）

　　太宰治眨了眨眼，要不是身体僵硬动不了，他真想抠抠耳朵。
　　唉，睡太久，耳朵功能故障，都幻听了。

　　“最近要过节了吗，盂兰盆节之类的？”这鬼哭狼嚎的很应景啊。
　　“没有，他们是一个女歌手的狂热粉丝，正在练习应援歌。”

　　应援歌？

　　“真的有人喜欢这种歌吗？”
　　“这首歌就是那位歌手自己写的。”

　　太宰治张圆了嘴巴，异世界的娱乐真是太……前卫了。
　　“我想听原唱！”
　　“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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