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醋王的养成攻略》猫帽

33、羊王

　　凌晨的镭钵街被雷电跟枪子打扫了一遍，造成死伤无数，媒体扛着长/枪短炮闻风而来，在见到荷枪实弹的黑衣人，又屁滚尿流地退走。
　　讲实在话，除了头铁的蠢货，没有谁会愿意为了那么一点奖金去硬刚极道势力。

　　平日游手好闲、寻衅滋事的家伙大多躲起来，街道格外安静，除了政府派来调查跟清理现场的人员，也就只有老鼠敢出来街头跑酷。

　　太宰治领着中原中也离开本部大楼，坐车来到距离镭钵街不远的一处港口。

　　中原中也困惑道：“不是要去镭钵街吗，怎么在这停下来？”
　　太宰治耸了耸肩：“没办法，约会地点是人家定的。”

　　“约会？”
　　“嗯哼。”

　　司机跟另外一名护卫从后备箱取出轮椅弄好，中原中也弯下腰，把太宰治放到上面去。
　　太宰治什么都不用干，舒舒服服地坐着，自有人推着他往前走，而自己只需要动动嘴皮子，指引方向即可。

　　“你现在都这样了，还要去约会？”
　　“羡慕嫉妒恨？”

　　“我用得着羡慕你？”中原中也嗤笑道，“愿意跟你约会的，肯定不是什么正常人。”
　　“那可不一定。”

　　中原中也迟疑道：“我跟着一起去，合适吗？”
　　太宰治点头：“合适，你认识他。”

　　我认识的人？
　　中原中也终于察觉到这里面不对劲了。

　　“谁？”
　　“你的后辈，新任羊王。”

　　中原中也一时间大脑有些缺氧，脚步顿住。

　　太宰治安慰道：“不用担心，有我在你前面当挡箭牌，他要是开枪了，你可以躲到我背后。”
　　“啧，谁怕这个了。”

　　被这一下打岔，中原中也心里的尴尬顿时少了几分。

　　“你什么时候跟他联络的？”
　　“就你上厕所里擦裤子的时候。”
　　“……”

　　轮椅又又停了。

　　太宰治嘴角翘起：“别停啊，前面拐进去。”
　　中原中也定了定神，再度推着轮椅前行。

　　“那里是一家废弃的旧工厂。”
　　“他约的地方就是这，喏，在那里。”

　　从角落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人，个子比中原中也矮小一些，看起来就十三四岁的样子，普通的黑发黑眼，长相不起眼，视线扫过两人，立即露出憨憨的笑容，打招呼道：“好久不见了，中也哥。”
　　中原中也略显意外道：“是你？”

　　对方是他认识的人，是他曾经庇佑的众多小羊之一。

　　小羊王坦然颔首道：“我没什么能耐，不像中也哥那么厉害，但是，现在由我这样的普通人当羊王，反倒能让人放心。”
　　最起码，能让港/黑放心。

　　中原中也听着却有些扎心了。

　　小羊王乖觉地地绕开原来的话题，直接开展自己的目的：“我这次前来，是想要澄清那则流言。”
　　中原中也立即想起自己兜里的东西：“宝石？”

　　“是的。”小羊王敛去笑容，严肃道，“宝石是真的，是我们的人捡到的。”
　　“但是我们没有使用它，没有换取任何军火之类的东西，我知道这不是我们能拥有的贵重物品，因此我让捡到的人放回原来的地方，结果那孩子失踪了。”
　　“我们本以为他是带着宝石跑了，可是，后来我们找到了他的尸体，他身上已经没有那块宝石了。”

　　小羊王抹了抹发红的眼角，拭去溢出眼眶的湿润。

　　太宰治点点头，朝中原中也努了努嘴：“让他看看那东西。”
　　中原中也从兜里掏出不久前拿到手的红宝石：“是这个吗？”

　　小羊王仅看了一眼，便摇头：“不是，我们捡到的那块是蓝色的。”

　　“那名外国少年呢？”
　　“与我们无关。”小羊王果断地撇清关系，“流言里的那人不是我们的人，我们没有见过那样的人。至于军火就更不可能，除非我们都不想活了。”

　　太宰治略略颔首：“这话说得真溜。”
　　小羊王但笑不语。

　　“跟其他人也是这么说的吧？”
　　小羊王毫不迟疑地道：“这是事实。”

　　“昨晚在雾区里死掉的那两个小孩是你们的人吗？”
　　“不是，但我知道他们属于哪个团体，已经去找过问过，那边说他们前几天就失踪了。”

　　“关于那则流言你们还调查到什么？”
　　“我们查到了几个人可能跟流言的散播有关，但是，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那些人就被带走了。”
　　“被带走了了？”
　　“有人看到他们被打扮得像是gss的人带走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太宰治摇头：“gss用不着拐弯抹角，直接找你们才是他们的风格。”
　　小羊王颔首：“我也是这么想的。”

　　太宰治点点头不说话了，小羊王也安静下来。
　　中原中也心情有些复杂，比起太宰治，他对相处时间更久的小羊王更了解些。
　　但是，现在这个孩子沉着冷静的对答表现让他感觉非常陌生。

　　短暂的沉默后，太宰治再度开口：“如果想说的都说完了，你就回去吧。”

　　小羊王暗暗吸了口气，仿佛鼓起勇气般，说道：“……还有一件事，昨晚上我为了找一个偷跑出来的小孩，回到了基地附近，在路上我瞧见了一伙人，他们都穿着绿色的制服，拿着武器。”
　　“他们不是镭钵街的人，而且有相当一部分是外国人，他们应该就是昨晚上制造混乱的元凶。”

　　“你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吗？”
　　“没有。”小羊王摇头，“我没敢靠近，怕被发现。”
　　中原中也下意识道：“你做得对，无论何时，都必须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小羊王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不过，我的眼力还可以，就远远地看了一下，我注意到里面有一个男人，他的打扮跟其他人不大一样。”
　　“怎么不一样？”
　　“就……长得好看，而且全身特别白，特别有钱的样子。”
　　“特别白？”

　　“头发衣服鞋子，全身上下几乎是一个颜色。”
　　“全身白色？该不会是洁癖吧？”

　　“打扮得那么突出，说明他跟其他人不同，该不会是那个操控电击的异能力者？”
　　小羊王笃定道：“不是他。”

　　两人同时朝他投去探究的视线，小羊王心虚地垂下眉眼：“我说完了，该走了。”

　　他转过身，准备离开，忽然顿住，回过头来，说了声：“对了，中也哥，你自己小心。”
　　中原中也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关心弄懵了，呆滞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傻傻地点头：“呃？嗯，你也是，小心。”

　　小羊王戴上兜帽，目光深沉地看了他最后一眼，然后扭过脸，小跑着离开了。

　　中原中也看懂了他的眼神，皱眉道：“他肯定还有所隐瞒，估计是与我有关。”
　　太宰治叹道：“被封口总比死了好。”
　　中原中也心生不安：“但他现在跟我们接触了。”

　　太宰治笑了笑，摸出手机看了眼，轻声道：“没关系，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