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醋王的养成攻略》猫帽

25、监控

　　从卫生间里出来后，太宰治第一时间冲向阳台，尽全力地做深呼吸。
　　中原中也拿纸巾擦手，安安静静跟着，他不想说话，怕刺激到这个敏感的家伙。

　　然而，创伤已经造成了，他不开口，不代表这位会宽宏大量放他一马。

　　“我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
　　听见身旁的人说话，中原中也默不作声地递了个恭候指教的眼神。
　　太宰治一脸深沉地叹了口气：“脸长得再可爱，拉出来的粑粑该臭还是会臭的。”

　　果然，永远都不要指望他能说什么好话。
　　还有，别用铲屎官的语气说话啊，感觉太奇怪了。

　　中原中也移开视线。

　　逃避虽然可耻，但是……
　　没有用，手还牵着，他躲不了。
　　追魂般的叨叨念继续传来。

　　“里面那股味道差点把我送走了。”
　　“啊。”
　　“你应该多吃点蔬菜，多喝些水。”
　　“……”

　　话里话外，怨气冲天。
　　再让他念下去，兴许就要商量怎么把自己送走，中原中也赶紧转移话题。

　　“先说说调查的事，接下来要干什么？”
　　太宰治怎么可能没有察觉他的意图，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暂且让某人松口气，放下警惕吧。

　　他在中原中也紧张的小眼神中，作出注意力被转移的反应：“接下来，我们去监控室转转。”
　　“监控室？”中原中也暗暗松了口气，却又不解道，“织田不是查过了吗？”
　　“他的时间紧，未必能看全，我们再调查一下，查缺补漏。”

　　两人坐电梯到一楼，前往大楼深处的监控室。

　　期间太宰治的手机响了，电话那头是本部那边传来的调查报告：“尸体本身没有异常，随身物品里少了一条手帕。”
　　“那条手帕很特别吗？”
　　“没有，就是普通的方巾，顶多材质好些。”

　　电话挂断后，调查人员搜了商品照片给发过来，一条颜色鲜艳的基佬紫方形手帕。
　　除了标注的价格数字特别显眼，商品本身似乎也就那样了。

　　中原中也越看越觉得困惑：“为什么要拿走这种东西？”
　　太宰治方法万般无奈地叹气道：“好奇宝宝，哥哥我在你眼中可能是光芒万丈的智者，但是，老实说，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

　　为什么这家伙自卖自夸的时候能毫不脸红？

　　中原中也按捺住掐指测试他脸皮厚度的心思，转而问道：“要去找那条手帕吗？”
　　太宰治把皮球踢回去：“你有办法吗？”

　　倒也不是没有。
　　中原中也道：“可以让狗……”

　　没等他说完，太宰治又补了一句：“或许那手帕已经烧成灰，被毁尸灭迹了。”
　　中原中也梗住，把后半截的话吞回去，摇头：“没有。”

　　他憋了几秒钟，还是没忍住，提醒道：“线索到这就断了啊。”
　　太宰治慵懒地道：“是啊，真是太不幸了。”
　　完完全全一副不抱任何指望，消极怠工的语气。

　　既然他不愿说，中原中也只能将自己的疑虑放到心里。

　　电梯来到一楼，两人走出电梯，朝着走廊深处走去。

　　监控室。

　　这个往日安安静静的功能室不知为何成了菜市场，像是有十几个人在里面激动地吵架，热闹非凡。
　　房门虚掩着，喧闹声传出走廊，两人走近就听见了，相互对视一眼。

　　他们停在门口，中原中也抬手把门推开。
　　里面争吵的人都在大声说话，没有注意到他们，于是他又敲了敲门。

　　“咯咯咯。”

　　声音并不响亮，不足以震慑所有人。
　　接近门口的一个人注意到了，停下来，接着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渐渐地其他人也注意到身边人的异样，纷纷住嘴，将视线投向门口。

　　房间里彻底安静，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如出一辙的惊恐神情。

　　饶是迟钝的中原中也也觉察出不对劲，扫了一眼众人，冷冷地问道：“吵什么，出什么事了？”
　　一个貌似是管理人员的男人上前，带着满脸天塌地陷的绝望，颤颤巍巍地开口：“那个……”

　　出大事了。
　　监控录像没了。

　　半个小时前，中央系统遭到入侵，删掉了全部的监控记录。
　　这次下手的黑客比之前那位的技术高超得多，直接绕过防火墙，不动声色地夺走系统管理权，监控室的人根本没有察觉他的行动，直到十分钟前例行检查才发现记录都被删干净，甚至连备份也没了。

　　然而，为时已晚，一切都无法挽回。

　　中原中也不懂这些，他只能提出外行人的要求：“你们想办法补救啊。”
　　总负责人冷汗衿衿，道：“我们已经请专业团队来看过，他们说不行，入侵者清理得非常干净。”

　　换言之，就是没办法。

　　中原中也还想再问几句，但太宰治已经拉着他离开了监控室。

　　他唯有把自己的疑问向太宰治提出来：“已经删改过的监控，为什么还要再弄一遍，这有什么意义吗？”
　　太宰治随口答道：“或许是之前没删干净，所以干脆一了百了全删掉。”
　　说到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变淡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根本不在乎自己会暴露，也不畏惧与港/黑为敌。”

　　“他们？”
　　“不考虑职能复合的话，至少有四个人，一个行凶，一个改监控，一个催眠，一个删监控。”
　　“四个人对付港/黑？”中原中也被逗乐了。

　　那样的挑衅是超越了孩童幼稚的无谋与愚蠢。

　　他笑了两声，瞥见太宰治冰冷的目光后，蓦地停下来，皱眉问道：“他们背靠着足以匹敌□□的势力？”
　　“嗯。”太宰治只是答应一声，没有多说别的。

　　中原中也尝试着列举一个自己最熟悉的势力：“gss？”
　　太宰治哂笑道：“他们真有这种便利的手段，就必然会针对森先生，实现利益最大化。”

　　这种话随口胡说真的没问题吗？
　　中原中也无语默叹。

　　太宰治抬手揉了揉眉心：“我现在有一个想法，但是，还不能确定。”
　　“你说出来，我帮你分析。”

　　太宰治摇头，掏出手机，给织田作之助打过去，开门见山道：“监控系统遭受入侵，全部记录都被删掉。”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短暂的安静后，织田作之助低沉的声音响起：“我明白了。”

　　一人一句，通讯结束。
　　听着似乎只是在简单地交代这边的情况，但是看到太宰治嘴角扬起的笑弧，中原中也又觉得这里面可能隐藏了什么自己没觉察的内幕。

　　太宰治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道：“快六点，我有些饿了，走吧，去吃点东西。”
　　中原中也纳闷：“我们不用去支援织田那边吗？”

　　“用不着，他很强。况且，所有人集中在一起，容易被一网打尽。”
　　“什么一网打尽？”
　　“等会儿边吃边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