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老祖宗在线捶人》爱吃的酥酪

21、穿成贾母的第二十一天

　　当然，在贾赦发癫前，老太太先被贾赦那深深的孺慕目光给膈应到了。
　　好悬才忍住没给赦大老爷又打一顿，但她抡起新做的檀木拐杖，到底狠敲了几下，“不想看到你这张老橘子皮，给我滚回去”。

　　这般没两日，赦大老爷又带着贾琮日日来报道。
　　既然贾琏得老祖宗喜欢，也不能忽略了小的。虽说贾琮是庶子，但谁知道往后琏儿是不是真的……哎，他一叹，不管是英年早逝还是无子嗣，都让赦大老爷很不好受。

　　老太太倒是挺喜欢小孩儿，只是她没带贾琮几天，那边赵姨娘立马带着贾环来报道。没两日，王夫人也杀到了，还把宝玉给拎了过来。
　　至此，老太太算是看清了古代的嫡庶有别。别看王夫人平日能容忍赵姨娘，但一旦涉及到宝玉的利益，那必然是不能妥协的。

　　如此，老太太也没那个心情逗弄小孩子了，把人全撵了回去。据说，赵姨娘之后还被王夫人交代了抄经书的任务，连带着贾环一并罚抄。

　　老太太没吭声，谁让她听网友给她科普『嫡子庶子，做祖母的，如果对庶子有了偏向，那就是乱家之源。』
　　『虽说老太太你现在还没什么偏向，但处久了，人心肉长的，总会处出感情。』

　　这话倒是不错，老太太在了解了贾环的境遇后，真就有点可惜好好的孩子被养坏了。一个探春强势敏感；一个贾环，顽劣嫉恨陷害宝玉。
　　但贾环会嫉恨宝玉，难道不就是因为嫡庶有别，被人冷眼相待？
　　当然，赵姨娘在里面也起到一定的负面作用。尤其，老太太可是好好研究过宝玉中“诅咒”的事，早提防着，但赵姨娘能对宝玉下这样的狠手，其恶毒可想而知。贾环跟着她，能不被洗脑？

　　可老太太也知道，她对探春好可以，对贾环好，王夫人第一个就不会答应。
　　如此，老太太心下一堵。干脆把气都撒在了贾赦身上，都是这混账先捅的马蜂窝，把贾赦叫过来又一顿打。
　　荣庆堂难得又是鸡飞狗跳。

　　赦大老爷又是委屈，又觉得是甜蜜的负担，这“打是亲骂是爱”，太特娘地疼了。自此，赦大老爷的请安也消停了。

　　这般热热闹闹，时光须臾而过。

　　贾政已经在外任职一年半的光阴，荣国府内依然是这个赏花会、那个生日宴的，热闹不断。另外，府内如今最新鲜的是姑娘们自个儿举办的小聚会。

　　自打黛玉三春有了自己的小私库，下面人再不敢乱嚼舌根。黛玉又是个不在乎金银的，随手就是一把钱打赏给下面人，于是乐于给黛玉跑腿的人也多了。
　　再没人说什么“宝钗大方，黛玉刻薄”的话。

　　黛玉三春又因着那次在安国府，认识了好几个志同道合的勋贵姑娘，便时不时自办小型宴会邀请众人。
　　李纨、王熙凤也偶尔在列，老太太倒是没想到平日里木讷的李纨，这时候倒是玩得来。有时候，她们也会请隔壁府的蓉大奶奶。

　　而在宴请这点上，宝钗就差了点，她毕竟是借住在荣国府。
　　但她包揽了一部分的酒水果盘，也顺利地融入了众人之中。尤其她相貌不俗、见识广博，又思虑缜密，总是能找准别人的喜好，让人难以拒绝。

　　当然，宝钗不是没想过和哥哥母亲一起回自己家。
　　但一来那起子活计老家伙瞧着哥哥不谙世事，竟是趁机拐骗，家中几处生意都出了问题。当然，也是哥哥太过胡来，她一个姑娘家，竟是想管也无法。
　　若无荣国府压制，怕是要被人谋掠更多。
　　二来，这一两年，她虽非日日能受到韩、冯两位嬷嬷教导，但偶尔听得一两句指点，也是受益匪浅。再有，这般离了荣国府，她也实在不舍处出来的情谊。
　　如此，便没提过离开荣国府回家自住。

　　这一日，王夫人在薛姨妈这里说话。
　　她如今日日绷着一根弦，老祖宗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先是来了个黛玉当眼珠子疼，再又安排贾琏购置祭田，接着突然逗弄起贾琮和贾环，虽只是几日光景。
　　但王夫人忖度着，这是对她的敲打，如此便日日心神紧绷。也唯有在姊妹这儿，才稍稍放松。

　　也就说话的这会儿，周瑞家的来回话，说那刘姥姥已经送走。
　　王夫人瞧着薛姨妈看过来，便道，“原是祖上连了宗，不想如今竟是落魄至此。”
　　薛姨妈道，“这起起落落谁又说得清，罢了，不说这个。我这儿有宗东西，虽不说金贵，倒也难得，你给姑娘们带去吧。”这后一句便是对周瑞家的说的。

　　说罢，又转让香菱去拿匣子。
　　匣子打开，是十二支纱堆的花儿，“这是宫里的新鲜样式，给你家三位姑娘，每人一对，再有林姑娘一对，剩下的都给了凤哥吧。①”

　　王夫人瞧着倒是精致，但想到宫里，便明白了薛姨妈的意思。
　　她笑道，“留着给宝丫头就是了。”

　　薛姨妈道，“姨娘不知道，宝丫头不爱这些。她近日又有些咳嗽，正吃着药丸。”
　　“往日瞧着宝丫头身子骨康健，怎么突的咳嗽，可是受了凉？”王夫人关心地问。
　　“不碍事，她先天底子好，只是胎里带了股热毒，总是咳嗽。好在早年遇到个赖头和尚，给了药方。虽然琐碎，但调制出的冷香丸效果倒是不错，吃了便起效。”薛姨妈笑着解释。
　　王夫人于是点头，“如此便好。”

　　这边周瑞家的从梨香院出来，先去的贾母院，给几个姑娘送宫花。
　　谁知黛玉和三春，都在老太太这儿练习冯嬷嬷教导的新花样，老太太则靠在软榻上，听着鸳鸯念书。
　　这会儿听说周瑞家来找几位姑娘，便叫了进来。

　　周瑞家的一进门，赶忙行礼请安。等老祖宗叫起，才说明了来意。
　　老太太许久没怎么爆屏的屏幕，突然就沸腾了——
　　『卧槽，经典的“送宫花”啊。』
　　『咦，不对。这次林妹妹不是最后一个送了。』
　　『几个人都在一块，也只能一块送吧。』

　　这时周瑞家的把匣子打开，一气十二支宫花。
　　惜春凑上来看宫花，又问起，“宝姐姐有段日子没来了，她在家都做些什么呢？”
　　周瑞家的便把宝钗咳嗽的事给说了。

　　几人关心了一下，决定一会儿去看看宝钗。只这时，惜春把匣子拿给姐妹们挑选，探春和黛玉探头各拿了一支细看，却又瞅着手中的宫花对视了一眼。
　　近段时日，韩嬷嬷律令讲得少了，却时不时会说一些常识和勋贵之家的忌讳喜好。
　　恰好，选秀这一则，是嬷嬷们最熟悉的。便曾言，这几日是宫里选秀的日子，宫女选中，会被留牌子，若是落选，则会撂牌子，赏赐宫花。
　　如此，这宫花……

　　探春、黛玉又对视一眼，这会儿，迎春和惜春也想到了这一节。
　　四人都不在作声，只挑选自己喜欢的拿了。
　　等周瑞家的走了，才叽叽喳喳说起来，她们以为老祖宗是清楚这些道道的，便没有怎么避讳，探春道，“想来薛姨妈是高兴来着，这宫女入宫二十五才能放回，耽误不少青春。”
　　“那这，咱们是簪还是不簪啊？”惜春纠结。
　　黛玉道，“自是随你，如此，咱们更该去瞧瞧宝姐姐，她如今才算能自主婚配吧。”
　　“不如咱们明天开个诗会，正好叫上宝姐姐。”惜春道。
　　这个主意获得了大家的赞同，于是，四人起身向老祖宗告辞，自去准备请帖。

　　老太太绷着个脸，一副尽在掌握地模样“嗯”了声，等人走了才挥退下人，问起网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根据黛玉三春的只言片语查了资料的回来『原来，古代内三旗婚配不能自主，十三岁就要去报道，选秀后选不上才能自主婚配。一旦选上做了宫女，二十五岁才能出宫。』
　　『那不成老姑婆了？』
　　『是啊，古代二十五岁，嫁不出去了吧。』
　　『那也不一定，好歹宫里出来的。』
　　『所以，许多人家，都会想尽办法，让自己家的女儿不被选上。』
　　『哦，这就是探春说的“薛姨妈”会高兴？』
　　『难怪把宫花送出来。不过，这玩意也就是个落选的标志，不是什么金贵好玩意吧。』
　　『这么一看，原先还纠结黛玉被最后一个送宫花。现在看来，这东西还不如真金白银好。』

　　这么一说，老太太就懂了，便不再管了。
　　她这段时日盯宝玉读书盯得紧，贾府的私塾，几次找贾珍让他管管私塾，却都是表面光，于是老太太干脆自己给贾宝玉找老师。
　　可贾政不在，就是在，老太太也不敢让贾政去找，别找来个迂腐的老头子。至于找林如海帮忙，话说那个黑心肝的贾雨村就是林如海推荐的吧？

　　如此，老太太便找上了安国公。
　　正好安国公府这一两年和他们走的近，她便托安国公寻摸老师人选。

　　可瞅瞅老太太给人提的要求，实在让安国公为难，要什么“会干实事，不之乎者也；曾经把熊孩子引向正途，德高望重的老先生”。
　　好嘛，“熊孩子”，他就当是纨绔子弟理解。但这个会干实事，这是要找个当过官的？可人家做过官退下来的，要么是仕途黯淡，要么就是在家荣养的。
　　前者还要靠他们这样的人家提拔，后者，人家根本不稀得教导“熊孩子”。

　　没奈何，安国公只能把宝玉安排进自家的私塾读书。
　　但宝玉不乐意啊，他和安国公世子起初还挺合得来，因为宝玉看脸。世子他虽然还是黑，但长得不错。可处久了，宝玉便看透了这个“学习狂”，不是读书就是骑射。
　　这么个呆子，贾宝玉便觉得无趣了。
　　尤其，还有薛蟠“勾引着”贾宝玉，他就更是心浮气躁。

　　如此，老太太只能狠盯宝玉读书。
　　这时候，她就特别希望商城能出一个“头悬梁锥刺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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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红楼第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