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老祖宗在线捶人》爱吃的酥酪

13、穿成贾母的第十三章

　　韩嬷嬷走后，老太太隔了许久才回神。
　　就在刚刚韩嬷嬷分析黛玉三春时，老太太的眼中先是几行字，之后陆续走出几道身影，分明便是黛玉三春的未来结局。
　　再看屏幕上网友的议论，她轻轻一叹，这红楼世界，竟是各个复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也有自己烦恼，更有看不到的命运，老太太再次有了这个世界如此真实的感觉。

　　不过很快，她又把这些心思丢在了脑后，收了方才刻意模仿太后而外露的气度，转去了黛玉三春处。

　　当是时，黛玉三春正在讨论方才韩嬷嬷说的王氏女的事情。
　　尤其，她们对照着韩嬷嬷留下的《律令》，一个个查找到了相关的律法，才知道韩嬷嬷所说为真。

　　黛玉联系自身，敏锐地察觉到祖母自母亲去后，急急让她来到贾府，或许顾虑就是父亲再娶，若是有了嗣子，她势必地位尴尬。

　　而林家几代单传，在其他人看来，父亲再娶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否则百年后林家绝户，不仅对不起列祖列宗，还有《律令》中绝户的一条：出嫁女无法继承家财，果无嗣子，所有财物将入官中。
　　日后她若出嫁，父亲又无嗣子，他们林家这一支很可能就会不复存在。

　　黛玉思量着，这厢探春却是有意在《律令》中翻找起来，直到看到一条，“凡庶出、残疾等，婚嫁时必先言明，你情我愿方立下婚约”。
　　她不由苦笑，难怪她身边的嬷嬷，私下里总说她庶出的身份，婚嫁会有妨碍，原来根由在这。

　　两人沉思间，惜春和迎春才结束讨论，迎春感慨，“这王氏女也算是幸运，有父亲为她谋划周全。”
　　惜春点头，“那两位好友也算是信守承诺。”

　　正说着，探春将《律令》一丢，“早便知这世间男儿，比女儿家要来的恣意，便是这《律令》出的祸头。”
　　“便是如此，你丢它也无用。”黛玉接过《律令》，“既然王老爷能从《律令》为女儿谋得出路，想来也不全是绝路。”

　　探春低头，沉思。
　　须臾，她问：“你说嬷嬷特特摘了这则讲给我们听……”
　　黛玉，“左右她既敢教，我们便敢学。便是知道些外间的事，也好过一无所知。”
　　“你说的是。”探春点头。

　　迎春和惜春对视一眼，“不知祖母可曾知道。”
　　这一说，几人都沉默了。
　　黛玉想到那日晚间祖母的话，缓缓道，“想来是知道的，或许老祖宗便是知道女儿家的艰难，才会让我们知道这些。便像韩嬷嬷所说，知《律令》，明事理，方能应对各种场合。”

　　如此一说，几人对往后的教学也产生了兴趣。
　　往日她们聚在一起读书，虽是乐事，却比不上这种从年长者处得到经验，得到出处的感觉，让她们觉得有意思。

　　外间，老太太满意于黛玉眉宇间的鲜活，见她们对往后的教学感兴趣，便自顾自点头往回走。
　　边走对网友表功，“黛玉的教养问题，老婆子我算是解决了，病也稳住了……那我，挪点黛玉的积分怎么样？”

　　刚刚还沉浸在讨论中的网友，纷纷炸锅——
　　『那怎么行，那是我们给黛玉小可爱的。』
　　『就是，日常表白黛玉。』
　　『不是，老太太你积分也不少，要黛玉的抚养金干什么？』

　　不说这个还好，说到这个，老太太就生气。
　　她将自己的积分后台分享出去，“你们自己瞧瞧，这是什么鬼？！”
　　这群，槽心的玩意。

　　网友们就见积分后台，除了早前开出来的“黛玉抚养金”，还另开了一个“大房成材基金”。网友们也懵了——
　　『这成材基金是干嘛的？』

　　“我还想问你们呢！”老太太生气，更委屈。
　　她是知道网友每次见到贾赦被打，就乐呵，这一乐呵就特别容易打赏。刚开始老太太还挺开心，尤其是那天她“飞天一脚”，一下就有两位网友给她打赏了“航母”，可之后呢？
　　之后啊，这积分，tm就分流了。

　　现在老太太别提有多心痛了！
　　她要给自己兑换“水系精华”，这是大头，偶尔一些生活用品就算了，现在兑换了“梦训不孝子”还是给贾赦做了嫁衣裳，这让老太太怎么能不怄？
　　“你们到底对贾赦是有多爱？”难得的，老太太也开始吐槽了。

　　网友纷纷沉默，屏幕一片安静，好一会儿才有网友弱弱问『老太太，那您这积分是要干什么？』
　　又有网友补救『我立马去帮老太太您问客服。』

　　老太太“哼”了声，“我这不是多兑点银票，好建大观园。”自从上次有人提到“林如海的遗产”被动用，她便细心留意网友平时的留言。
　　有网友分析过“贾府的落败就是从建大观园开始，家里被掏空了，还动用了林家的遗产”。

　　自那以后，老太太便经常忧心忡忡，后来发现商城能兑换银票，便把心思打到了这个上面，可这银票和积分它是10：1兑换的，上次给元春兑换，她事后肉疼了好久。
　　而且她老太婆也没那么多积分，自然把主意动到了黛玉的积分上，何况这也是为了林如海的遗产不被动用。

　　这么一想，老太太觉得自己太有道理了，于是更生气，“我这里心心念念为了不动用黛玉小宝贝的财产，结果你们就是这么对我这个主播的？爱得太假！”

　　网友想说，老太太，对您，还真没爱。
　　但看着屏幕中的老太太怒火冲天的模样，纷纷不敢吱声。

　　恰好，这时有网友问来了——
　　『客服说，这个“成材基金”是给大房比如贾琏的，贾赦这辈子没指望了，只求不拖后腿，但贾琏交际往来手段都不错，又有贾府做靠山，可以培养贾琏为贾府开源。』
　　『咦，这样正好解决大观园资金难题。』
　　『老太太，看，还是有爱的。』
　　『诶，JJ直播平台真不错，各方面都考虑到了。』
　　『是啊是啊，老太太别气了，来，送您棒棒糖x10甜甜。』

　　老太太也没想到竟然有这一出，神色稍霁。
　　“咳”，老太太稍显尴尬道，“那我看看这基金怎么个用法。不能全兑换成银票，你们说，我把商城的这些吃食、衣裳、书册都兑换出来，让贾琏开铺子怎么样？”
　　『不成，一次两次还行，久了解释不清楚货源。』
　　『可以兑换一件样品，让贾琏想办法研究出菜谱和设计图，这样不就成了？』
　　『这到时候要抄家，不就又抄没了。』
　　『这不是在阻止贾家被抄嘛。』
　　『清朝官员被抄家，祭田这些是会被发还了，秦可卿死后不也告诫王熙凤要多置办祭田，要不然就全部买祭田算了？』
　　『别都盼着抄家啊，怎么不让贾琏走官途？』
　　『楼上，贾琏有这个本事吗？』
　　『好像大房还有个贾琮是庶子，这个要不培养起来。』
　　……

　　这厢老太太和网友们讨论地热闹。
　　前面酒席才散场，薛蟠和贾宝玉在前院分手，一个在小厮的带领下往梨香院去，一个则回了贾母院子。

　　梨香院本是贾家老太爷晚年住的地方，小小巧巧，却五脏俱全，十来间房屋，精致典雅。
　　另外，梨香院开了一道门，直接通街，薛家出入不必再通过前面，往西南又是王夫人院子，薛姨妈与王夫人往来，再是方便不过。

　　薛蟠看清这些，心下本对寄住贾府的不愿也淡去了点。再加上席上姨父苦劝，他和贾宝玉瞧着也能说上话，便哼着调子进了屋子。

　　屋内正忙乱着，薛姨妈正吩咐香菱，“将这胭脂膏子放到礼单上，我没想到她家还有个个姑娘，其他的匀一匀。”
　　香菱应声，一转身，不防撞上了薛蟠。
　　薛蟠喝了酒，晕染了酒气的双眸带着热意，他自然地握住香菱手腕，一低头凑近脖颈嗅了下，“香菱，你好香。”
　　“大爷。”香菱慌忙用双手撑在薛蟠胸前，偏头躲过。

　　薛姨妈听声回头，一把拎在薛蟠耳朵上，“喝了酒还不安生，香菱，让人端了醒酒汤来。”
　　香菱连忙趁着薛蟠放手，出了屋子。

　　“啊啊，娘，您快松手。”薛蟠偏着头委屈，“娘，您何时把香菱给了我。”他自买了香菱，到现在还没得手，香菱反倒成了她娘的丫头，跟前忙后，让他看得到吃不到。
　　“哼，我还不知道你。前面吃酒吃得怎样？”说着松了手，却往内间去。

　　内间里，薛宝钗穿着一身素雅，正在炕上画着花样，“哥哥回来了。”
　　薛蟠跟进来，歪在炕桌另一边，“能怎样，就那样。倒是那位赦大老爷没见着，其他的都见着了，包括隔壁东府的珍大爷。”

　　薛姨妈纳罕，“怎么没见着？”
　　“仿佛是病了，只让人送了见面礼。”薛蟠不甚在意。

　　“那你瞧着宝玉如何？”薛姨妈问。
　　“娘。”薛宝钗不满地叫了声，哪有在女儿面前就说外男的。

　　“好好，不说这个。”薛姨妈妥协，再要去问薛蟠什么，却见他已经歪着睡着了，忙让丫鬟们把他扶到已经收拾好的卧室里睡下。

　　却说这边宝玉去了贾母院子里，正好碰到回来的老太太，“祖母，你可知大伯病了。”
　　“嗯？”老太太惊讶，“你大伯病了？”

　　前两天，她还和网友看过贾赦，怎么就突然病了。
　　网友也纷纷回神，嚷嚷着『老太太，开视角。』

　　“方才薛家大哥的接风宴上，大伯没来，传话的小厮倒是说无事，只是这年节突然又病了……”他小心地瞄了眼他祖母，上次大伯被打，便似乎一直没好利落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祖母这段时日似是越来越凶了。

　　感觉到贾宝玉的小眼神，老太太想到，在家里其他人眼中，贾赦只挨了她一顿打，并不知道晚上睡梦中还有“贾代善爱的教育”。
　　这么想着，老太太脸僵了。
　　合着，这最后都赖在她身上了。

　　“你去，给我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老太太合理怀疑，她被碰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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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改个bug：林如海在送黛玉去贾家前，曾言“再无续室之意”，所以林黛玉应该知道林如海的想法。
不过，林如海有妾室，而且古代对延续香火挺看重，所以其他人可能并不觉得林如海真不会续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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