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玩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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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咪的离开其实并没有让流萬太意外，事实上从带猫回家时她就已经做好了面对这种情况的准备。
这个世上的感情不存在永远。
这话由她来说可能会被不知情的人认为太过有优越感——毕竟只要她想就能靠着能力让所有人都爱上自己。
但这种爱是虚假的，也极其不牢靠——虚幻得好像镜花水月，一碰就碎。
就比如她的母亲。
在流萬尚未接受封印时，维叶深受情感修正buff的影响，对流萬这个女儿自然给予了自己全然的爱意，这种美好一直持续到丈夫去世。
那一夜，维叶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身上所出现的问题，她的精神甚至因此短暂失了常。
“你就是个怪物！”
她抱着丈夫的尸体反复重复着这句话，披头散发大叫的模样一点也没大家族小姐应有的仪态。
也是在那时候流萬才意识到，她的母亲从来没有真正爱过自己，这一切都只是来自世界的“恩惠”。
所以在别人提出帮她封印能力的时候，流萬也欣然答应——那正是她迫切想要的，只是效果并没她想象中那么好。
维叶在这事以后就一直在回避与她见面，这一点流萬再明白不过，事实上她也是如此。
流萬害怕见维叶！
她并不是害怕于维叶的恨意，相反自己母亲在人后说的那些厌弃评价流萬都非常清楚，对于这种恶意话语她早就产生了免疫，听到也不会引起什么情绪波动。
她害怕的是维叶见到自己时的那种神情态度。
就像小的时候那样，充满爱意。
这显然不是维叶的本意，但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受到buff的影响。
这份爱虚假到让人作呕！
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变脸时流萬也确确实实地吐了，在干呕出来的那一瞬间她感觉有什么东西随着胃液一起离开了身体，无形的、但很重要的东西。
大概是叫做“爱”的玩意儿。
流萬无法相信来自别人的爱，就算对象是只猫！所以她一早就做好了猫咪会毫无留恋地离开的准备。
当然，也有可能因为它是只猫，所以来去本身就是随心所欲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什么。
这种心理大概和所谓的吊桥效应有点像——在人陷于困境时会对那个情景下见到的人产生依赖感。
只是把人换成了猫而已。
流萬仰躺在早上猫咪躺过的地方思索着人生，最终还是觉得顾影自怜什么的并不怎么适合自己，就开始考虑起给自己找“代餐”的可行性。
她一直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所以转天就拉着犬饲照一起到宠物店里一家家的试。
天底下这么多猫，总有一只是不怕犬神的！
然而现实残酷，动物好像都天然对负面情感相关的产物感到畏惧。
全东京就找不到一只适合她的小猫咪！！！
大概是流萬执着的样子过于可怜，一开始还表示嫉妒的犬饲照都忍不住安慰起她来。
“实在是很抱歉。要不您试着去去猫咖？”她还贴心地加了一句，“我会回避的。”
快别说了，说的好像是不受欢迎的piao客一样！！反而更想哭了！
虽然做了一堆无用功，可这好歹是让流萬接受了现实。
不过么，常言道条条大路通罗马！
不能把宠物的定义框那么死不是？
思维一开拓，那什么事都能解决！
等结束为期一周的休假，流萬就赶着回了学校直奔夜蛾正道那儿。
“老师，麻烦请给我做一只会动的猫咪！”
“……”
“长毛的、个头大点的就行。”
要不是因为流萬的表情过于认真，夜蛾正道都要以为她只是在开玩笑。
“流萬，虽然老师会做咒骸，但这不意味着我也会做玩偶。”
“可他们长得都一样。”
“玩偶是不会动的，流萬。”
“会动的岂不是更好？！”
夜蛾正道感觉自己大概是低估了自己这几个学生，真的一个比一个无理取闹！现在唯一一个正经的还隐隐有被带坏的趋势。
该说做咒术师的真就没一个正常的吗？
夜蛾正道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拗不过她答应了下来。
他做咒骸的速度很快，质量也极高，就是那个外观实在是有点让人一言难尽。
也太过于有个人特色了！
流萬捏着手里的那只独眼猫直发愣，情不自禁地开始回忆起到底是哪个叙述环节出了错，以至于猫咪的形象会和她想象中出现那么大的偏差。
“老师，这猫是不是哪里有点子怪？”
“是这样吗？”
“猫咪不该都是两只眼睛吗？”
“流萬，这叫设计师的个人特色。”
是这样没错啦，“可我这次想要个2只眼睛的那种。”
“……”
事情进行到这，双方都终于意识到了——这就是一次甲方和乙方之间的思想碰撞，是一次设计理念之间的battle，是一轮谁都不能退让的谈判！
甲方指点江山，乙方永不为奴！
而碰撞的结果便是流萬成功得到了她的两眼猫，而夜蛾正道则成功捍卫住了他的个人特色。
就算长得丑萌丑萌的，但它好歹有猫的样子了不是？
流萬是个容易满足的乖孩子，所以她选择在画风上做了让步。
被灌输了咒力的咒骸有着自主行动能力，可流萬还是执意抱着它，那种毛茸茸又软乎乎的触感让她非常舒心。
上午没有课程安排，她就拿了点零食坐在草坪上独自一人沉迷吸猫，说真的会动的咒骸确实比玩偶更有真实感。
吸猫使人快乐，就是耳边有点吵。
流萬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抬起了脑袋，就看到一个1米8几的大高个儿蹲在自己身边翻着糖袋子，那些“窸窸窣窣”的塑料摩擦声就是从他那儿发出来的。
“……你在干嘛？”
“找糖吃。这么大一袋糖放着不吃多浪费。”
“这是我打算给硝子的。”
“也不缺这一两颗。”五条悟不置可否，挑出一粒彩色的就撕开包装往嘴里塞，刚入口就立刻被酸味刺激得眯紧了双眼，“硝子是变态吗？喜欢吃那么酸的糖！不对，这东西就不能称为糖！”
“那只是因为你不爱吃酸的而已吧……”流萬无语地看着对方那张快要扭在一起的脸，可气地发现即便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也没能让他崩颜值。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五条悟总算是舒展了他的眉眼，只是这一次他变得有点儿兴奋，“居然变甜了？！”
小孩子吗……
流萬看了眼表，估摸着时间道：“你还是别高兴地那么早比较好。”
说着默默开始倒计时，果不其然，一旁又传来一阵抽吸声。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玩意儿？”
“糖。”流萬言简意赅，“只是它一共分三层，最外层是酸的，然后是甜再是酸。五条，”她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道：“这就跟人生一样。”
“……你是90岁吗？”五条悟一边吐槽着一边把手里头同类型的糖又塞回了包装袋里，只留下一根牛奶味的棒棒糖，“话说回来，你可是旷课了好几天。”
“话说回来，你不也是。”流萬回怼得毫无压力，“硝子发短信跟我说你消失了五天，怎么都联系不上，夜蛾老师可是气得要死。”
这次五条悟却没有立马反驳，反倒是看着她沉默了一瞬，而后才挪开目光继续用轻飘飘的语气道：“遇到了点麻烦事。”
显然是不想多说的样子。
“不过，比起我来……”五条悟站起了身，高挑健硕的体格往流萬面前一杵，直接就挡住了正午过于强烈的阳光，“你可能会更麻烦些。”
“什么意思？”流萬费力地仰着脑袋问道。
“宿傩啊宿傩！”
“宿傩？”
“你不会连宿傩都不知道吧？”
面对他的质疑，流萬倍感无语，“我当然知道宿傩是谁，我只是不清楚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你那天带回来的手指就是他的。”五条悟挑着眉嘲讽她的无知。
只一会儿流萬便回过了味，“也就是说那只咒灵会变成特级是因为它？”
“没错！而能独自击败那种特级咒灵的你，我可不觉得上头的老家伙们会轻易放过。”
他背着光让人看不清表情，但流萬莫名能从他的语气里察觉出一点嫌恶。
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流萬无意识地摸了摸手里的咒骸，这动作自然也被五条悟看在眼里。
“那是什么？”
“夜蛾老师做的咒骸。”流萬托着那只猫的前爪把它抱起来，不无炫耀地道：“是只猫！”
“……你管这玩意儿叫猫？！”
“是猫没错。”
“这也太丑了吧？！”
“是按照我前几天临时养的猫为原型做的。”
“？？？”
“就是老师他执意不肯改变自己的设计理念，所以看着可能有点丑萌。”
“你确定它看着可爱？而不是单纯的丑？”
“……只是猫咪咒骸而已，外观怎么样也无所谓吧？”流萬说着又在白猫身上撸了一把，换来一声甜甜的猫叫，“好摸就行。”
“……”
“你表情干什么那么怪？”
“我只是被你的不挑剔震惊了。”五条悟一脸的嫌弃，说完还心情极差地咂了下舌，也没管莫名其妙的流萬，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这人果然很奇怪……
作为一名JC表示不能理解DK的思想。
流萬直接无视了这段小插曲，继续快乐撸猫。
手底下美好的触感让她一度觉得没有真猫也无所谓，反正有咒骸足矣！
真猫什么的都是浮云！
直到晚上在宿舍门前再一次见到那只眼熟的长毛蓝眼白猫，流萬才终于彻底向自己肮脏的撸猫本能低下了头，毫不犹豫地放下了手里的咒骸。
说咒骸比真猫更好什么的，真的非常抱歉！
活的小猫咪真香！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玩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