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深夜食堂》牛乳茶

114、苹果奶酥

　　陋居。花园。盛大的白色帐篷。

　　对面的婚礼仪式尚需些时间准备，宾客们也都还没到齐。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隔着卵石小路的高低灌木丛后的任何动静。

　　弗雷德的大手覆在包裹着苹果的浅蓝纸巾上。

　　由轻至重地画着圈揉搓。

　　手心立刻传来经热水冲洗过满满当当的热量。

　　“弗雷德！”赫敏不知道为什么吃个水果甜点也会如此又羞又惊，忙去看对面远处的白色大帐篷是否有往这里看的目光。

　　“别怕，哥哥喂你吃。”

　　弗雷德勾着嘴角，一边揉搓着仍带青涩的苹果，一边从她白净的脖颈后吹风。

　　赫敏立刻浑身起了麻，无形的电流已经从那一点扩散到全身，沿着脊椎顺及而下。

　　弗雷德今天身上的青草味道格外新鲜而张扬，夹杂着草莓的清甜和杏仁黄油的浓郁，莫名好闻。他也不急，就这么隔着包装纸搓洗苹果，好像这样洗更有感觉似的。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旋转在苹果凹陷的边缘，逆时针地轻轻按摩着，直到凹陷处洗得干干净净才罢休。

　　那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看到的羞耻感，与美食的刺激感相辅相成，赫敏只有难耐地咬住唇，才能不让自己因为美食的滋味而喊出声来。

　　在一阵放缓拍子的搓洗揉捏后，弗雷德把洗好的苹果小心地安置在蓬松柔软的奶酥上。为了烘培出更好的口感，他把大手抚在苹果和奶酥的连接处，仔细地揉平，使二者紧凑但又有空气流动得交融起来。软得不像话的奶酥在他有力的掌骨里近乎弹跳，多余的黄油奶酪仿佛被推了上去，使其上发颤儿的苹果更好的坐实。

　　苹果奶酥制作的初始步骤暂时完成了，随着他大手的离开，赫敏通电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却莫名觉得空。

　　不等她半是侥幸半是遗憾地叹了口气，下巴就被从左边绕来的长指挑起，扭向右侧，下一秒前红润甜香的唇瓣就近数沦陷在霸道的热舌下。

　　口腔里汁水翻腾。

　　“唔——”

　　就像是麻瓜世界的剑术对决般，互刺互卷，时快时慢，赫敏连连败下阵来，却不狼狈得仍坚守一方，羞人的蜜顺着嘴角滑，她企图去擦拭。

　　注意力一松散，牙关就被立刻启开，一小颗草莓口味的黄油奶糖滑着舌头滑梯滴溜入口，随即激起了更多的汁水分泌。

　　弗雷德的手沾了加热的橄榄油，开始沿着苹果奶酥圆派的边缘推滑，加了热的橄榄油使他感觉手心里的苹果都快烧起来了。青涩娇红的苹果在油光的滋润下显得更大了，混着奶酥表层的奶酪简直让他饥饿焚身。

　　夏日里微薄的汗划过他结实的胸膛从挽起的普鲁士蓝衬衫袖口处探头，又很快在到达苹果奶酥的旅途中蒸腾。

　　“小赫敏怎么办，我好像听到厨房里的脚步声了。”

　　他在赫敏看不见的地方笑得不怀好意，果然可怜的赫敏紧张得一哆嗦，苹果奶酥圆派也随之一抖，被两只宽大的手掌紧紧掐住。

　　“呀！”

　　弗雷德咬咬她的耳朵，声线慵哑，“让哥哥看看，留下印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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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娜蹦蹦跳跳地走开后，哈利一个猫腰儿机敏地躲过了穆丽尔姨婆——一百零七岁高龄的她正揪着不远处的罗恩，开启了她的精彩说教。

　　“……你的头发太长了，罗恩，刚才我还以为你是金妮呢。我的老天，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穿的那是什么呀？他看着真像一块煎蛋饼。我刚才一直在教新娘怎么戴我的头饰才最好看。妖精做的，知道吗，在我们家流传了好几个世纪。她倒是个漂亮姑娘，不过到底是个——法国人。好了，好了，快给我找个好座位。”

　　温暖的帐篷里终于积满了紧张不安的期待，嗡嗡的说话声不时被兴奋的大笑声打断。

　　这场盛大的婚礼使大家都从四面八方而至——弗雷德和乔治邀请了从事电台职业的好友李·乔丹和已是普德米尔联队正式队球员的奥利弗·伍德，比尔邀请了几个古灵阁的朋友，芙蓉邀请了一大堆媚娃表亲和大名鼎鼎的国际球星克鲁姆。

　　韦斯莱夫妇顺着通道慢慢走来，笑吟吟地朝亲戚们挥手致意。韦斯莱夫人穿了件崭新的紫色长袍，戴着配套的帽子。

　　片刻之后，比尔和查理站在了大帐篷的前面，两人都穿着烟灰粉的礼服长袍，纽扣眼里插着大朵的白玫瑰。坐在赫敏前排的查理的女朋友带头吹起了口哨，接着响起了音乐，似乎是从那些金色气球里飘出来的。人群安静下来。

　　“噢！”赫敏在座位里转过身看着入口处说。

　　德拉库尔先生和芙蓉顺着通道走来时，聚集在帐篷里的巫师们异口同声地发出叹息。

　　芙蓉步态轻盈，德拉库尔先生连蹦带跳，满脸笑容。芙蓉穿着一件非常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周身似乎散发出一种强烈的银光。平常，光彩照人的她总是把别人比得黯然失色，但今天这银光却把每个人照得更加美丽。金妮和加布丽都穿着金黄色的连衣裙，看上去比平常还要漂亮。芙蓉走到比尔面前，顿时，比尔看上去就像从未遭过芬里尔·格雷伯克的毒手似的。

　　“女士们先生们，”一个有点单调的声音说，哈利微微吃惊地看到主持邓布利多葬礼的那个头发浓密的小个子巫师，此刻站在了比尔和芙蓉面前，“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庆祝两个忠贞的灵魂彼此结合……”

　　“没错，我的头饰使她整个人更漂亮了，”穆丽尔姨婆用传得很远的低语声说，“可是我得说一句，金妮的裙子开口太低了。”

　　金妮扭过脸笑笑，朝哈利眨了眨眼睛，又赶紧面朝前方。哈利的思绪飘离了帐篷，回到他和金妮在城堡湖畔独处的那些下午。那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他总是觉得那些下午太过美好，不像是真的，就好像他从一个普通人——一个额头上没有闪电形伤疤的人的生命里偷来了一些幸福时光。

　　“威廉姆·亚瑟，你愿意娶芙蓉·伊萨贝尔……？”

　　坐在前排的韦斯莱夫人和德拉库尔夫人都用花边帕子捂着脸小声哭泣。大帐篷后面传来了吹喇叭似的声音，大家便知道海格掏出了他的桌布那么大的手帕。

　　被弗雷德拥得紧紧的赫敏抬头微笑地看着他，眼里也满是泪水。

　　“……我宣布你们结为终身伴侣。”

　　头发浓密的巫师在比尔和芙蓉头顶上高高挥舞魔杖，一大片银色的星星落在他们身上，绕着他们此刻紧紧相拥的身体旋转。所有人鼓掌喝彩，头顶上金色的气球炸开了：极乐鸟和小金铃铛从里面飞出来，飘浮在半空，于是，全场的喧闹声中又增添了鸟叫声和铃铛声。

　　“女士们先生们！请起立！”

　　大家都站了起来，穆丽尔姨婆嘟嘟囔囔地抱怨了几句。巫师又挥起了魔杖。所有的座位都轻盈优雅地升到半空，大帐篷的帆布消失了，他们站在由金柱子支撑的天棚下面，放眼看去是阳光灿烂的果园和环绕的乡村，景致美丽极了。接着，一摊熔化的金子从帐篷中央铺散开来，形成了一个金光闪闪的舞池。那些飘浮在半空的椅子自动聚集在铺着白桌布的小桌子旁边，一起轻盈优雅地飘回舞池周围的地面上，穿金黄色上衣的乐队齐步走向演出台。

　　“绝了。”罗恩赞叹道。

　　侍者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有的托着银色托盘，上面是南瓜汁、黄油啤酒和火焰威士忌；有的托着一大堆摇摇欲坠的馅饼和火腿三明治。

　　乐队开始演奏。比尔和芙蓉首先步入舞池，赢得大家的热烈喝彩。过了一会儿，跟着韦斯莱夫妇和德拉库尔夫妇。

　　“我喜欢这首歌。”卢娜和着类似华尔兹乐曲的节奏轻轻摇摆。几秒钟后，她站起身，脚步轻盈地滑向舞池，在那里独自一人原地旋转，闭着眼睛，摆着双臂。

　　“她可真棒，是不是？”罗恩赞叹，“总是很有品位。”

　　他大步走开了，哈利从旁边走过的侍者手里拿过一块火腿三明治，在拥挤的舞池边缘穿行。他想找到罗恩和赫敏，跟他们说说婚礼前克鲁姆跟他提的有关格里戈维奇的事。可是罗恩正在舞池中央和一个媚娃表妹跳舞呢，赫敏也和弗雷德躲到柱子间的阴影处了。哈利靠在一根金柱子上注视着金妮，她现在正跟李·乔丹一起翩翩起舞，他努力不让自己因为对罗恩许了诺言而心生怨恨。

　　他以前从没参加过婚礼，所以没法判断巫师的仪式和麻瓜们有什么不同，不过他知道麻瓜婚礼上肯定不会有在人群中悬空飘浮的一瓶瓶香槟酒，也不会有这样的结婚蛋糕：顶上有两只凤凰模型，蛋糕一切开它们就展翅起飞。夜幕降临，浮在半空的金色灯笼照亮了天棚，蛾子开始在天棚下成群飞舞，狂欢的气氛越来越浓。

　　罗恩的一个叔叔喝醉了酒，弄不清哈利到底是不是他儿子。哈利为了躲避他，在人群里胡乱地穿行，突然看见一个老巫师独自坐在一张桌子旁。他的白头发毛茸茸的，使他看上去活像一个年迈的蒲公英茸毛头，头顶上还戴着一顶被虫蛀了的土耳其帽。哈利觉得他有点眼熟，使劲儿想了想，突然想起这是埃非亚斯·多吉，凤凰社成员，邓布利多那篇讣文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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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从舞池出来时很快就发现了在角落圆桌旁的哈利。

　　他呆呆地望着前面，几乎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动静，直到赫敏搬了把椅子坐到他身边，他这才缓缓抬起头。

　　“我实在不能再跳了，”赫敏喘着气，她脱掉一只高跟鞋，“弗雷德去拿饮料了——”她放低声音，望着还在发愣的哈利，“哈利，你没事吧？”

　　哈利不知从何说起，但已经没关系了。因为就在这时，一个银色的大家伙穿透舞池上方的天棚掉了下来。这只猞猁姿态优雅、闪闪发光，轻盈地落在大惊失色的跳舞者中间。人们纷纷扭过头，离它最近的一些人滑稽地僵住了。守护神把嘴张得大大的，用金斯莱·沙克尔那响亮、浑厚而缓慢的声音说话了。

　　“魔法部垮台了。斯克林杰死了。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