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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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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让你帮我劝劝盛习远,让他来找我,我来教他。”吴瑞和面上依旧平和。
“可是阿姨,现在他是我的学生。”夏七月歪歪头,眼中并没有任何情绪,“您的行为,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挖墙脚吗?”
吴瑞和一噎,“孩子,不要这么说,我只是想让他接受更加好的教育。”
夏七月点头,并没有在“钢琴水平”上面与她争执,“如果他愿意,我当然同意,所以你该找的,不应该是我……阿姨,你为什么不自己劝他呢?”
“这孩子从小就倔……我怕他听我说出口,会不高兴。”
“可是阿姨,这种事我说出来,他也会不开心。”
“可是你也希望他在比赛里面能取得更好的成绩吧?比赛更重要不是吗?”
夏七月正正神色,与吴瑞和直视,与此同时,认真说道:“在我心里,他开心更重要些。”
女人皱眉,望着面前杯中咖啡出神。
夏七月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实在是苦。
女人看她神情,感叹道:“咖啡很苦是不是?就像我这个做母亲的心一样,习远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不听我的……”
吴瑞和有些恍惚,似乎真是想不通,忧愁母亲模样叫人不忍拒绝。
只是夏七月知晓吴瑞和的曾经,她最真切见到的就是盛习远眼眶发红,对于吴瑞和的恍惚忧愁,夏七月只恨不能狠狠拆穿。
“那阿姨,你知道他为什么和你不亲近了吗?”夏七月歪歪头,装作懵懂好奇。
“我和他爸离婚之后就……说到底也是我对不起他,是我不配。”
吴瑞和这最后四个字直击夏七月的心,夏七月曾在母亲嘴里听过这话,母亲哭着抱着她,说着是自己不配为母亲。
由己及人,夏七月多了几分感叹,“亲情是最无法割舍的东西……更何况父母子女谁都无法选择,更没有什么配不配的说法。”
“这样啊……谢谢你宽慰我,”吴瑞和掩掩面,再露出脸时,已经恢复平常温和,“你能帮我劝他最好了,我想他也能理解,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谢谢你。”
“阿姨,我觉得你会错意了。”夏七月打断她的感谢,“我说不会就是不会,更何况这是他的选择,我们只是朋友,没有我插嘴的道理。”
吴瑞和垂眸叹气,回答甚是勉强,“那好吧。”
女人喝口咖啡,“对了,你有参加过比赛吗?我怎么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夏七月看着杯子金边出神,“没有参加过。”
“没有参加过?”女人微蹙下眉心。
“是啊……”夏七月漫不经心应和过去。
“上次听盛习远说你弹钢琴很好……正巧这里有一架钢琴,不如弹个试试?”
夏七月心中一顿,果然来了。
“在这里?”她尾调上挑,目光斜斜向吴瑞和打量过去,这样一眼,有种不容沾染的威胁感觉。
吴瑞和面上笑容一僵,“是啊,人也不多。”
“人是不多,”夏七月抿嘴,“不好意思啊阿姨,我不太喜欢这种场合。”
“为什么?”吴瑞和追问。
夏七月面无波澜,“只是不喜欢。”
其实她想说“我不是卖艺的”,不过这句话带有主观攻击意味,毕竟她是小辈,并不方便说出口。
“这样啊……”吴瑞和若有所思,再次提议:“那我们找个琴房吧。”
“我并不想弹。”
她回答得果断,吴瑞和皱起眉,显然怀疑。
“你是害怕被我看出破绽吗?”
夏七月含笑望着女人,眼中冰冷,“我想,我不需要在你面前证明我的能力吧?”
“是我说的不对……”吴瑞和低下头,一缕发垂下,“是我太激动了,阿姨给你道歉,我这一切都是为他考虑。”
两人沉默一会,吴瑞和再次恳切看着她,那眼中带着的哀求让人难以拒绝。“孩子,你一定要帮帮我!”
“阿姨心里应该清楚吧,他现在不愿意见你,恐怕以后也不会想见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女人怔怔,迷惑逐渐取缔恳切。
“我知道阿姨还有个孩子,那小孩年龄很是微妙……而且阿姨这次太过于殷勤了吧,就连我都觉得目的太过明显。”
“你什么意思?”
女人脸上神色无辜,夏七月几乎能想到下一句话会是“我怎么听不懂”。
夏七月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吴风旭最近到瓶颈期了,很难突破吧?是不是没有办法带给你名誉和流量了?”
“你!”女人急了,面上已经有些扭曲狰狞。
而夏七月面上还是淡然,“他不和我说,我也不会主动去揭他的伤疤。他是我喜欢的人,我不想他伤心。”
女人紧紧攥着拳头,夏七月笑笑,学着女人的无辜样子,“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还有课,先走了。”
周日他们练完琴,吴瑞和带着一大堆吃的和衣服来了,夏七月照常和她招呼,看出吴瑞和有事和盛习远商量,夏七月就先回到寝室去。
晚上与他见面,盛习远拉住她的手,“之前我妈找过你,她没为难你吧?”
“没为难……”夏七月笑着看他,“我证明了一下我的实力。”
“这样啊……”盛习远含笑,搂住肩膀,送上一支满天星,“这么能干?这就处理好了婆媳关系?”
她笑着捶捶盛习远的胸膛,另一只手接过那支花,“没个正经。”
“对了,过一段时间我准备去妈那。”
那次决赛之后,夏七月就与盛习远说过这件事,让他认真考虑。
“嗯,好好学。到时候,记得给我这个前任老师带回来个大奖杯来!”
他抱住她,用下巴蹭蹭她的头发。
“好热……”夏七月伸手推住他的胸膛。
谁知盛习远抱得更紧,“我就是很想抱抱你。”
她把花放在一边,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嗅着他身上淡淡香气,有些伤感,她认真警告他,“练习虽然很忙,可也要挤出时间陪我。”
“我当然知道。”盛习远亲亲她的额头,“就算你想让我离你远点,我也不肯。”
后来他去学习,倒也并没影响他们两个,盛习远还是常回琴房练习,夏七月则在左右写题。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着,到四月末,校篮球队换届,盛习远作为前队长的身份正是荣退。
这天篮球社团欢送会,到很晚,盛习远酒醉。夏七月一直在琴房做题,那人回来一开门,她便闻到一股酒气。
门被轻轻推开,盛习远探头进来,目光落在夏七月身上,两人对视,盛习远迈步进来,一把把门甩上,冲上前来把她紧紧抱住。
“盛习远!你压到我书了!”这可是她新买的习题册。
他一僵,忙起身,小心翼翼挪开书。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啊?”
盛习远面上泛红,眼尾的红晕已经完全与面色融为一体。
他嘟嘟嘴,“骆冰澈那厮灌我酒!”
“灌你你就喝啊?”
他又把嘴嘟得老高,更加委屈,就像即将要落泪,“他跟我显摆夏宁湫,说夏宁湫每天都说一遍喜欢他……”
他紧紧抱紧夏七月,又委屈巴巴,“你都不和我说……”
“我……”夏七月一噎。
还没等夏七月说出什么,怀里这货又来劲了,他愤愤,酒气呼在夏七月的颈间,“夏七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她哭笑不得,“我当然喜欢你。”
“那你为什么不说?”盛习远用脸蹭蹭她的脖子,惹得她身上一软,颈间痒痒的她止不住想要缩缩脖子,男生赌气,“你快点说你喜欢我!”
“好好好,”她忍不住笑,“我……”
只是这“我喜欢你”只说出第一个字,就被盛习远打断,“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就是喜欢你……没有任何理由,盛习远就是喜欢夏七月!”
她脸上一烫,随后被他“啵”地一声亲一口。
这一下酒气十足。
夏七月叹气,“你喝醉了。”
他认真,“我很清醒。”
“头晕不晕?”
“不晕。”他顿顿,伸手揉揉太阳穴,“就是有点疼。”
“喝这么多,头不疼就怪了。”夏七月趁他松手的功夫起身,想去买点醒酒的药,“你乖乖在这里等我。”
“你不许走!”他手上用力,把她被抓回去,禁锢住。
夏七月被这样扯下去,直直撞向他的怀中,摔得七荤八素,大脑正混乱着,突然唇上被人堵住,带着酒气和他特有气息的侵略的吻。
那吻似在掠夺,夏七月完全失去主动权,只能被迫跟着他的掌控。
盛习远终于放开她的唇瓣,依旧紧紧抱着她,他用脸轻轻蹭着夏七月的头发,喃喃道:“七月……我好喜欢你啊……”
夏七月凑近他的耳边,低声:“我也好喜欢你。”
他身上温热,夏七月找个舒服的位置枕好,只是动作维持良久,手有些酸。
盛习远睡着,她听到男生平稳呼吸声音,夏七月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只是盛习远不肯松手,察觉她动作时,他则下意识收紧,于是夏七月只能放弃。
直到深夜,盛习远才熟睡,手上松开,夏七月这才回归自由感觉。
只是这个时间寝室已经禁止进入,夏七月也闲着没事做,便望着他安静睡颜发呆。
给他盖上薄被,夏七月看着看着自己也败在睡意之下,迷迷糊糊睡去。
不知这样睡了多久,夏七月依稀听到身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灯光有些晃眼,她惊醒。
她也钻进薄被之中,正躺在盛习远的身边,身体被暖意包裹,有绵绵旖旎之感。夏七月撑起身体,看着盛习远的脸出神。
他脸已经恢复平常的颜色,眼尾略微泛红,睫毛很长很卷。真好看啊……
她伸手摩挲盛习远的脸颊,最终没忍住,她凑上去轻轻亲一下。
只是夏七月立即察觉异常,从她亲上去的那一刻开始,盛习远的睫毛一直在抖啊抖。
夏七月撑起身体,与他拉开距离,确定他的睫毛颤抖,盛习远嘴角不自觉上扬,耳朵尖开始泛红。
她瞬间心中发毛,脸上烧得滚烫。夏七月强迫自己冷静,这样维持片刻,盛习远那小扇子似的睫毛一直在抖,好似在提醒夏七月一般。
夏七月握拳捶他的肩膀,“你装睡占我便宜!”
他终是忍不住嘴角荡开笑,露出洁白牙齿,笑着睁开眼,眼睛弯弯,“明明是你偷亲我,是你在耍流氓,什么叫我占你便宜?”
夏七月愈发羞耻,手上动作不停。
他伸手捉住她的手腕,故作生气模样,“你再打我!”
她也跟着来劲,挣脱他的禁锢,手继续拍向他的肩膀,“我打你怎么了?”
盛习远轻眯双眼,有几分危险的模样。夏七月毫不畏惧,直视着他,期间手上动作不停。
他身体向她这边倾过来,她被摁住,随后又是霸道亲吻。
他在夏七月耳边喘粗气,声音低沉沉响起,震颤周围空气,就连夏七月的心跳也受到影响。
“你打我,要受惩罚……”
他们十指相扣,含笑着对视片刻,情难自禁。
……
接下来日子里,盛习远辗转于各大比赛之中。几场比赛下来,盛习远成绩很好,全国级别的比赛更是一路打到决赛。
很多媒体都发了相关文章,称赞昔日黑马天赋依旧,吴瑞和的名字跟着一起成为热门。
夏七月只想,便能知道吴瑞和一定很得意,盛习远再次成为她的骄傲。
全国赛决赛举办的地点就在云海附近城市,夏七月陪同盛习远去准备,他们提前一周赶到,白天熟悉会场,晚上练习钢琴。
就在比赛前夕,盛习远并不准备练习,而是买来两张车票,说要去云海走一趟。
夏七月惊讶,“马上就要比赛了……我们赛后再去吧。”
他拉住她的胳膊,撒娇着恳求,“这几天练得我都要吐了,正好出去散散心……而且今天晚上到那边,明天中午回来,下午还能再练一会琴。”
夏七月拿他没办法,只能答允。不到半个小时就赶到云海,下车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那边下起小雨,迷迷蒙蒙落在身上。
他们在超市买了一大堆东西,盛习远说他想带她去见见一位奶奶。
坐在计程车上,盛习远目光落在窗外,车窗上挂着水珠,白茫茫并看不清楚室外,“小的时候我爸妈很忙,是这个奶奶一直照顾我。”
夏七月点头,握紧他的手,盛习远也收紧算作回应。
门被敲响,很快便有人来开门,是年轻小女孩,室内又苍老声音响起,“谁啊?”
“奶奶,上次来的那个哥哥。”
有慌忙赶过来的声音,老人声音略微沙哑,“习远啊,快进来!”
老人目光接触夏七月,先是怔怔,随后慈祥笑着,“你就是夏七月吧。”
夏七月惊讶,“奶奶你怎么知道我?”
“习远常跟我说起你……”老人笑着迎他们两个进屋,“之前的钢琴赛可是见过你的样子,果然比电视上好看多了。”
夏七月有些不好意思,老人笑着看他们两个,又凑近盛习远身边,压低声音询问,“你这是追到了?”
盛习远笑着点点头,幸福尽言于表。
老人笑着连着说几遍“好”。
在奶奶家待了一段时间,第二天在云海四处游玩,看盛习远的模样,似乎完全不忧愁全国比赛的模样。
用盛习远的原话来说,只有尽兴之后,才有心情去面对压力。
比赛当天,他们往回赶时,太阳已经落山。回住处的路上,盛习远侧头看着窗外,傍晚天阴下来,夕阳的余晖在另一侧天边,逐渐被云彩覆盖。
他感叹:“这条路、这个天气,让我忍不住想起小时候,我们离开云海的时候。”
夏七月听他说着,回忆起自己曾猜测过的他的曾经,她心中钝痛,忍不住握紧他的手。
“也是这个天气……爸爸的公司赔了个精光,我们家一分钱都不剩,回崇汐的钱都是奶奶给我们的。结果我们回去了,我妈却留在这里。”
他哽咽,夏七月转头看他,盛习远眼眶泛红,眼中已有泪光。
“那一年我爸像是老了十岁,我还天天哭着跟他要妈妈……现在想想真的是……”他长长叹一口气,十分沉重。
当真如同夏七月心中猜测。
事业、家庭同时破裂。
“叔叔是个很坚强的人。”再这样惨烈的过去面前,夏七月知道的任何安慰的话都是徒劳。
他叹气,声线颤抖,“可他到底是人。”
“我记得有一天他把我抱到楼顶,我们在那站了一宿……奶奶跟他通了一晚上电话,第二天我问他,他说是带我去看星星的。”
听到这样简单的描述,夏七月身体发抖,这样轻描淡写之下,是那样令人惧怕的内容。
“那天晚上根本就没有星星,我记得我很冷,我记得更清楚的是我爸的眼神。我永远不会原谅她。”
“没有人劝你原谅她。”夏七月轻声,“阿姨有阿姨的选择,你也有你自己的选择。”
“是啊……”
“可你思念她也是真,毕竟骨肉亲情无法割舍,哪怕你想她,也没有人会怪你。”
盛习远抿嘴轻笑,“想念得多了,这想念也不只是想念了……”
这声唏嘘,其中情绪复杂,夏七月只能读出其中一两种情绪,其余的,全部无法分析。
到达会场,距离比赛还有一个小时。盛习远这才把手机开机,已经有十几个未接来电,他立即回个电话给吴瑞和。
“我们去云海告诉奶奶要比赛……我最后练习几遍就好了。”盛习远的声音很柔和。
夏七月在旁边安静听着。
“我知道了……快到时间我就去了。”随后盛习远挂断手机。
不止盛习远的手机,她的手机也几乎被吴瑞和打爆了。他们没有和吴瑞和打招呼,直接去云海消失一天,吴瑞和当然着急,不过比赛在即,吴瑞和很好说话。
她打开礼服袋子,展开那套漂亮的西装。
“阿姨买的礼服真好看。”
盛习远回头看了一眼,“毕竟今天要直播的,她当然用心。”
“这比赛是数一数二的比赛,能在这里取得名次的话,前途一片光明。”夏七月轻声,说着话时候,偷偷打量盛习远的反应。
盛习远面上并没波澜,就连最基本的激动都没有。
“我压力有些大。”他淡淡道。
“平常训练到位,没什么可紧张的。”
盛习远正看着窗台上的花出神,这些都是这几天买来的花。
“七月。”他轻声呼唤她的名字,夏七月望过去时,见他眼中光芒明灭。
“什么?”
“如果我没取得好成绩的话,你会不会很失望?”
夏七月知道他在顾虑什么。
“我为什么要失望?这不过是一场比赛而已。”
“是啊……只是一场比赛。”盛习远喃喃。
她认真凝望他的眼,看出他心中似有不安,只是更多的是坚定,“只要你是深思熟虑,最后你做出的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盛习远怔怔。
夏七月对他笑笑,又取出礼服,“衣服折出印子了,我去干洗店熨一熨,你先去做造型吧,到时候我会把衣服放在后台寄存……”
他点头,缓缓扬起嘴角,“我知道了。”
夏七月赶到会场,与吴瑞和并肩坐着,无视吴瑞和的各种抱怨,再听说盛习远才到后台,吴瑞和已经控制不住,就在咆哮的边缘。
吴瑞和打电话催促盛习远,盛习远说自己已经换好衣服,也最后练习了一遍曲子。
很快大赛开始,主持人依次介绍评委嘉宾,她们正坐在这些人身后,摄像镜头扫到这边时,屏幕上也能看见她们两个人。
夏七月关注着评委嘉宾的信息,周围坐着的老师们彼此交流着,多是20年后活跃的老钢琴家,夏七月觉得分外亲切。
盛习远是曾经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复出后实力依旧。
由于这是盛习远复出后第一场全国比赛,盛习远备受瞩目,且盛习远选曲难度极高,于是他的曲目被排在压轴位置。
每一位参赛者表演完成后,评委都会点评几句,一轮一轮下来,待到盛习远即将出场时候,主持人的声音十分激昂。
大屏幕是吴瑞和的容颜,她对摄像机优雅笑着,只是眼中光芒跳跃、睫毛眨动也足以说明她一样激动。
这场比赛是全国直播,想来所有关注这场比赛的人,都看到这张从容温和的脸。
“那么现在让我们有请盛习远!”
夏七月看着舞台入口,想象着盛习远穿着西服的挺拔样子,聚光灯聚集在那边,可却迟迟没有人出现。
僵持数秒钟,台下骚动,坐在前排的评委们面面相觑。
“不知我们后台出现了什么问题……大家先欣赏一下为几位选手的宣传片。”
主持人话音落下,场地灯光变暗,音乐响起,开始播放最开始的几个选手弹琴和采访节目。
吴瑞和皱眉看夏七月,两人连忙站起身,去后台准备室寻找盛习远。后台忙乱,她们刚一进屋,就有工作人员走到她们面前。
“出什么事了?盛习远人呢?”吴瑞和焦急。
“就在上台之前,人突然不见了。”
夏七月感到手上震颤,是手机震动消息,她看到短信,是盛习远发过来的,内容很简单:“我先回去了,不用担心我,和她说一声。”
夏七月把手机递到吴瑞和面前,吴瑞和看到信息内容,伸手夺过手机,连忙摁下回拨键,只是那边已经关机无人接听。
吴瑞和拧紧眉,无法保持原先的从容平静,她或许已经猜测出几分,不过依旧抱有侥幸,“回去什么意思,是忘了什么东西吗?”
夏七月摇摇头。
忽然听见主持人的声音清晰传来,“选手盛习远自愿放弃比赛资格,那下面有请……”
吴瑞和一听这话,再顾不上任何,直接冲向前面舞台入口处,却被旁边的工作人员阻拦。
“我儿子只是有事离开一小会,你们怎么能这么说?什么叫自愿放弃?”
“阿姨,我知道您着急,不过,这确实是参赛选手本人的意愿。”
工作人员取出一张表格,上面有盛习远的签字,其中内容就是弃权。
吴瑞和把那纸张揉成一团,愤恨咬牙:“”“他怎么这么任性!”
“对了,这是你们的东西,一会不要忘记带走。”工作人员递来衣服袋子,正是吴瑞和买的礼服。
两个人一起赶回崇汐,第二天回到火锅店。店里安静,走进屋内时依稀能听见楼上钢琴声音,吴瑞和气冲冲奔二楼去。
夏七月跟在后面,周小栀正在前台算账,看这架势,不免迷茫,“怎么了这是?”
夏七月摇头,也快步跟上去。盛习远果然在琴房,夏七月赶到时,他弹的正是本应该在比赛上演奏的那首曲子。
吴瑞和把门踹开,将手中袋子重重掷在地上,琴音微顿,只是盛习远并不过多在意,依旧认真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