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仲夏七月》打碎啊

54、第 54 章

　　练习时间很快，很快就到比赛当天。

　　他们在等待比赛开始，夏宁湫忽然打来电话，寻求夏七月的帮助，骆冰澈这几天有事回家，夏宁湫找不到人，只能给夏七月打电话。

　　夏宁湫在餐厅吃饭遇见表哥李晓旭，男生把她拦住不让她离开。

　　盛习远已经在后台等待，夏七月给他发消息说明，而后便连忙赶往目的地点。

　　一路上，夏七月满脑袋里都是当年自己听到过的话：“如果最开始你嫁给我，就不会受这么多苦”、“这孩子这么好看，当我姑娘也不错”……

　　在一个孩子面前就能说出这些话，更不用想私底下会说过少更加过分的话。

　　很快就到达餐厅，夏七月在玻璃窗附近确定两个人的位置，进门后绕开他们两个人的座位，从里面一段走到两个人身边，假装偶遇的样子。

　　夏七月惊讶，“活动都要开始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夏宁湫转头，目光接触到夏七月那一瞬间，显然松一口气，“你看，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有活动。”

　　夏七月打量李晓旭，比之自己记忆中的男人，不过多几分青涩，那眉目之间的张狂依旧。只是李晓旭并没有看夏七月，似乎眼中只有夏宁湫一个人。

　　夏七月催促：“你忙完了，我们就快点走吧，不要让大家等待。”

　　“好。”夏宁湫点头，直接背起包，对李晓旭表示歉意，“那我们先走了。”

　　“等等，我们还有话没说完呢……”他伸手拉扯住夏宁湫的胳膊，强行限制住夏宁湫的动作，“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再见面。”

　　夏宁湫踉跄后站定身体，手上用力，挣脱他的拉扯，“最近可能都不太方便。”

　　李晓旭面上为难，“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夏七月一听着话，只觉很是尴尬。

　　夏宁湫正正神色，“我们本来就不熟。”

　　“可是我们一起长大的……”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夏宁湫立即打断他的话，“我现在有男朋友了。”

　　“有男朋友怎么了？”男生发出疑问。

　　那样的语气，那样的对话内容，夏七月觉得熟悉，这和上一个渣男差不多……

　　“有男朋友也不耽误我喜欢你。”

　　夏七月没忍住一个白眼出去。

　　“我只是想说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夏宁湫冷下一张脸。

　　“我会让你喜欢我的。”男生坚定。

　　夏七月看他说话那种样子，当真恨不得一拳送他去医院。

　　她伸手拉住夏宁湫，直接出门去。

　　“这是什么情况？”

　　“别提了。”夏宁湫紧紧皱着眉，烦躁地抓着自己头发，“真是烦死了。”

　　夏宁湫与她简单诉说中间经过，不过是在路上偶遇，李晓旭一定要请她吃饭，说起小时候的事情后，男生说她越长越好看，能不能试着恋爱什么的。

　　其他的，夏宁湫什么都不想说。

　　两个人分离，夏七月回到比赛会场。由于会场和餐厅距离较远，纵然事情解决并不耗费多少时间，只是她回去时候，比赛已经完全结束。

　　会场的观众散去，夏七月在走廊走动，转过转角后，便见长椅上坐着的盛习远，他垂头看着地面，身边有人路过，他并没有抬头去看，只是专心发着呆。

　　比赛结束，观众散去，走廊内灯光昏暗，有些清灰的颜色，照在他的身上，光芒投在他的发上投下阴影，不知为什么，看起来很是颓丧。

　　她走到盛习远的身边，轻声询问：“怎么样？”

　　盛习远闻言，肩膀一僵。他缓缓抬起头来，夏七月看到那双眼，眼尾红晕颜色浓郁，就好似即将落泪一般。

　　“是失误了吗？”看他模样，夏七月认为是没有取得好成绩的缘故。

　　盛习远摇摇头，“第四名。”

　　第四可以晋级到下一场比赛的。

　　他站起身，整理衣衫，“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大巴车上，盛习远转头看着窗外发呆，夏七月察觉他的压抑颓丧，专心看当时比赛的录像。

　　仔细分析后，她觉得这一场他并没有任何失误，状态可以说是最近的最优，只是对手更加熟练和优秀，所以才取得这样的名次。

　　既然发挥的很好。

　　夏七月微微偏头去打量盛习远，看他认真向外看着，不知那过路的风景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外面已经下起小雪，雪花翩翩飘落，被风吹起，在空中浮起落下，就好似女子起舞的曼妙身姿一般。

　　既然发挥得很好，那么究竟是为什么而失落？

　　她再次观看录像，这次把视线集中在观众席上面，只是并么有看到吴瑞和或是吴风旭中的任何一个。

　　待到下车，夏七月走在前面，盛习远拿着背包跟在她的身后。

　　清冷声音缓缓响起，“怎么样？”

　　夏七月知道他说的是比赛，“状态很好，发挥的也不错。”

　　“嗯。”盛习远应声。

　　沉寂数秒，她终于将心中疑问问出：“不过，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有这么明显吗？”他轻声。

　　两个人走到路边，夏七月转回身，与他面对面站着。

　　非常明显啊。

　　眼前的男生，像一只被抛弃的动物一样，耷拉着耳朵。

　　雪渐渐下得大些，两人中间有雪花飘落，迷乱两个人的眉眼。

　　一阵强风忽然起，雪花向她的脸上吹打而来，有鹅毛似的雪花向她的眼前袭来。夏七月有片刻迷蒙，并无法看清眼前人的样子。

　　随后风停下，夏七月察觉他眼眶愈加发红，他这次应当真是即将落泪，夏七月手忙脚乱，忙凑到他的身前去。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惹你难过了……”

　　盛习远将手覆在眼睛上，遮挡住自己泛着水光的眸子，他摇摇头，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夏七月焦急，她伸手拉开盛习远的手，一定要直视那双眼眶泛红的眼，“到底怎么了？”

　　盛习远咬牙，面上有片刻难为情的样子，他犹豫，后开口坦白：“下次比赛，你能不能不要提前离开？”

　　她闻言止不住一哽，想起之前盛习远凝望电视的神情、也止不住想起一场比赛母亲听闻失误后直接离开的镜头。

　　“对不起……”夏七月垂下眼，心中一顿一顿地疼痛着，“这次真的必要。”

　　“嗯，我知道。”盛习远轻声，“只是我的问题，这么大的人了……还需要人陪着。”

　　夏七月抿嘴，看他垂眸，头发垂下，自刘海的缝隙能看见他的睫毛和眸子，很是乖巧的样子。她有想伸手去摸的冲动，事实上她也去做了。

　　因为要上台，所以头发被处理过，手接触上去，便是柔软触感。

　　“我是你的老师，当然要陪着你。”夏七月轻声，手指微微收拢，很柔软很乖。

　　盛习远身上一僵，随后迈步上前，伸手揽过夏七月，用手臂把她拉进怀中，随后收紧直接将她禁锢在其中。

　　身上突然被温暖包裹，她脑中瞬间空白，身体比意识先一步感受到他的存在，鼻翼间充斥着他身上的好闻味道，夏七月伸手环抱住他的腰，忍不住用脸蹭蹭他的胸膛。

　　接下来的训练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盛习远进步飞快，最终到达决赛。

　　期末考试后，只有一周时间便是决赛。夏宁湫和骆冰澈没有离开崇汐，选择一起去观看比赛。

　　听说决赛那天，吴瑞和会来做特邀嘉宾。这两场比赛，“黑马”的名声又回归到盛习远身上。主办方实在太会蹭这个热度，直接把吴瑞和邀请过来。

　　决赛标题上大大写着：“母子再次相会，未来让我们拭目以待！”

　　夏七月觉得，应该再加上“震惊！”这两个字，才算更加符合标题。

　　临比赛那天，夏七月被夏宁湫早早给拉起来，又去做发型又去化妆的，折腾一整天，衣服也是新买一套优雅好看的。

　　夏七月觉得实在不至于这么隆重，殊不知夏宁湫义正言辞：“这场决赛，盛习远原来的老师也会去。”

　　夏七月点头，“我知道啊。”

　　“你总得压得过她吧！”

　　话虽如此，可夏七月总觉得怪怪的。那是盛习远的母亲，她……为什么要压得过……

　　可夏宁湫盛情，显然对此事执着，夏七月便跟随着被她随意摆弄。

　　等她们完成后到达会场，盛习远已经在后台准备上场，她们在第三排坐好，安静等待比赛开始。

　　在正式开场前，有人采访吴瑞和，“请问你怎么看盛习远再次达到决赛？”

　　大屏幕上出现女人的面孔，精致妆容，恰到好处的嘴角弧度。与夏七月在视频中看到的一般无二，似乎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都是他苦练的结果。”恰好的温柔笑容，当真如同慈母一般。

　　主持人接过话去，“曾经星辰再度付出，究竟是再现辉煌、还是昙花一现，让我们拭目以待。”

　　他是第四个上场表演，聚光灯照在他身上，身着西服，修长笔直，依旧是清冷不近人的气质。

　　盛习远发挥得很好，最终得到第三名。

　　参赛选手按照名次在台上依次站好，由吴瑞和给盛习远颁奖。

　　奖杯和证书递到盛习远的手中，他面无表情接过，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只是吴瑞和犹豫笑着，声音轻柔，透过挂麦清晰传递到在场每一个观众的耳朵中，“好孩子，你终于没辜负自己的付出，取得了第三的好成绩，妈妈真为你高兴。”

　　盛习远眼中淡漠，“谢谢。”

　　他连看吴瑞和一眼都没有，目光直直落在观众席。

　　主持人上前一步，依旧准备深挖两个人的信息，她笑着发问：“一晃几年过去了，我相信场下的大家都还记得之前的时光，我现在想问问盛习远，请问你有没有什么对女士说的？”

　　盛习远皱起眉这才看向吴瑞和，两人对视片刻，他轻笑，依旧冷漠，“没有什么想说的。”

　　大屏幕投出两个人的脸，吴瑞和面上一僵，随后很好粉饰过去，她依旧笑得温和：“有关过程分享的话，我们私下里都说过了。”

　　吴瑞和干笑两声，主持人也跟着应和，随后回归正常程序。颁过奖后，就是获奖感言的环节。

　　获奖感言只有名次前三的人，其他选手依次下台去，很快就到盛习远。

　　大屏幕上出现他的脸庞，十分精致漂亮的轮廓，台下观众止不住惊呼，盛习远清清嗓子，很快观众席便安静下来。

　　“这次比赛，我要感谢一个人。”清冷声音传出，很是悦耳动听。

　　“谁？”主持人笑着询问。

　　“我的老师。”盛习远停顿，伸手指向台下，“夏七月，第三排左边的第一个座位。”

　　聚光灯迅速从台上划到台下来，夏宁湫笑着侧头看她，十分卖力地鼓掌。

　　夏七月也总算明白，难怪夏宁湫要她穿的好看些，原来是有这样的程序安排。

　　灯光聚集她身上，晃得夏七月睁不开眼，遥遥看见台上盛习远模糊的影子。随之摄像机也转过来，台上大屏幕上出现这样一张年轻的脸。

　　场下一片哗然，前几排的人转过来确认这个位置是否为他口中的座位。

　　“感谢你这段时间一直陪着我努力。”清冷声音十分清晰传来。

　　周围人鼓掌，也有人交头接耳说着有关年龄的话。

　　待整个比赛结束，他们三个一起去后台找盛习远。盛习远正和其他选手说这话，听闻脚步声，他偏头看过来，目光接触到夏七月，缓缓扬起嘴角。

　　他转回头说了句“失陪”，伸手拿过旁边桌子上的一捧花，抱在怀中便向他们身边走过来。

　　一大捧玫瑰花，看起来有九十九朵红玫瑰。

　　黑色的包装纸，鲜红色花朵，很是优雅夺目。

　　夏七月皱眉，左右看看，“谁送你的？”

　　夏宁湫偷偷捂嘴笑，后向骆冰澈身边靠靠，他们两个人不着痕迹地与夏七月拉开距离。

　　那一大捧花实在太过引人注目，又加上刚才台上那一幕，夏七月与盛习远本就耀眼，这样一来，几乎周围人都在向这处打量。

　　盛习远不慌不忙，并不着急答话，缓缓在夏七月面前站定，“夏七月。”

　　他神色认真，眼中藏着风情也含笑意。

　　“嗯？”她也跟着认真。

　　“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这样一句告白，被他清清楚楚念出。不是玩笑的语气，而是极为认真。

　　旁边人低声起哄。

　　夏七月目光落在那捧花上面，原来是送给自己的。

　　“好。”

　　她接过花，抱在怀中则更能感受到，好大一捧啊。

　　夏七月垂眸，认真看怀中花朵，花瓣上面还有露珠挂在上面，“真好看。”

　　“收了我的花，就不准跑了。”清冷声音于身边响起，依旧是让人万分心动的模样。

　　“嗯。”她轻轻应和。

　　忽然盛习远蹲下身去，夏七月感受自己身体被人抱住，随后失去平衡。

　　再回过神来时候，她已经被他抱在怀中，是公主抱。

　　她抬眸，正见那人垂眼看自己，他嘴角向上，“这是之前的约定，终于兑现了。”

　　她回想到那年篮球赛，脚崴了后撒娇让他公主抱。夏七月忍不住笑，脸上染红发烫。“这里人太多了，把我放下来。”

　　盛习远缓缓摇摇头，“我才不。”

　　玫瑰花在怀中，夏七月并不敢有过激烈的挣扎动作。

　　转过走廊转角，夏七月老实下来，她歪头看见那边门口站着的女人，正是吴瑞和，女人似乎在等人，看起来，应该是在等盛习远。

　　吴瑞和听到后面脚步声音，则回头看他们，“你们出来了？”

　　盛习远脚步微顿，将夏七月安稳放在地上。两人并肩到吴瑞和面前，夏七月笑着打声招呼：“阿姨好。”

　　女人对她温和笑笑，又转头看盛习远，“习远，叫上你的朋友们，妈妈请他们吃顿饭。”

　　“不用了，我们已经订好四个人的位置了。”盛习远目光倒是并没有闪躲，直视着吴瑞和。

　　吴瑞和又要张口说，盛习远很快打断她，“我们熟悉，不太好带上陌生的人，会很拘谨的。”

　　吴瑞和面上笑容一僵，片刻又恢复平常，“习远，这场比赛你报名了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我接到邀请，吓了一大跳。”

　　“你很忙，说了和不说有什么区别？”

　　“你这就是气话了，虽然我平常是忙了些，但是教你的时间还是有的。”

　　盛习远低声“嗯”一声。

　　女人继续开口，“明年的全国比赛，还是我教你吧。”

　　“不用，我们一起挺好的。”盛习远伸手拉过夏七月的手，“妈，我老师很厉害的。”

　　“你是认真的吗？”吴瑞和皱眉看着夏七月，已经掩饰不住眼中的怀疑，“这些都是她教你的？”

　　“当然是，”盛习远偏头看向夏七月，本冷漠着一张脸，可偏偏目光接触到夏七月，忍不住柔和神情，嘴角也上扬起来，“不过，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

　　“你在胡说什么？”吴瑞和打断盛习远，“你再不济也该找一个正经的老师，找这么一个……一看就是学徒的半吊子来祸害自己？”

　　夏七月皱眉，垂下眼去看手中的花朵，极力隐忍，在心中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那是盛习远的亲妈，是长辈。

　　纵然这样反复告诫自己，夏七月还是好想开口找吴瑞和比上一场。

　　“妈，你这样说，我很生气。”

　　“如果换个人教你，你今天会是更好的……”

　　“或许是吧。”盛习远打断她的话，“可是没有如果，你也没有资格这么说我的老师。”

　　“你！”吴瑞和身体抖抖，气得直吸气。

　　“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盛习远恢复冷漠模样。

　　他们擦肩而过，吴瑞和在身后喊盛习远的名字，他并没有回头，“夏季赛之前回我这里，我来教你。”

　　夏七月听这话，实在不是滋味。

　　什么叫回她那里……

　　只是夏七月很快就调整好心绪，毕竟，她想让盛习远来参加比赛，不就是为了让他在母亲面前证明自己吗？

　　盛习远回头，目光如鹰锐利，“想不到你还有闲暇时间能浪费在我身上？”

　　吴瑞和一噎，“不要这么说。”

　　“我考虑吧。”盛习远淡漠。

　　向前走出楼道，他伸手捉住夏七月的手，“我妈说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自己的水平我知道，世上因为年纪的误会多了去了，实在没必要在意。”

　　“是啊，”盛习远点头，手上收紧，“我知道你的厉害。”

　　夏七月脑袋蒙一下，这话听起来好奇怪。

　　盛习远笑起来，凝望着夏七月，眼中反映着光，他认真：“你今天真好看。”

　　她怔怔，原以为他要说什么，所以认真听，只是突然被夸奖这种事，况且那双好看的眼中带笑，她脸上发烫。

　　他们四个坐上车去涮串店，骆冰澈和夏宁湫去拿串，他们两个人坐在座位上等待，盛习远与她并肩，伸手拉住她的手。

　　夏七月偏头看他，见他认真望着两人双手，眼中明亮。他们十指相扣，修长手指交缠在一起。

　　“今天我很开心。”他笑着。

　　夏七月也跟着弯嘴角，她回头看花，“玫瑰花很好看。”

　　他闻言皱皱眉，伸手扶正夏七月的脸庞，让她看着自己，他认真询问，“我就不好看了吗？”

　　“我都看习惯了。”

　　说罢，夏七月又转头去看花，盛习远不肯，两只手捧着她的脸，“不行，看习惯了也得再看，以后天荒地老，你只能看我。”

　　骆冰澈咳嗽一声，夏七月觉得羞耻连忙挣脱，又见夏宁湫抿嘴笑，向他们晃晃手中满满当当的菜筐，“你们快去拿菜吧。”

　　决赛便这样过去，接下来就是准备夏季比赛。

　　夏七月到琴房中，钢琴上面放置一支香槟色玫瑰花，她伸手拿起玫瑰花，凑近闻闻那属于花朵独有的清新香气，“怎么又有朵花？我家都快被堆满了……”

　　盛习远正在填省赛的报名表，听闻她的询问，他抿抿嘴，“一天一朵总有机会让你看的惯了，省得以后光顾着看花去。”

　　夏七月忍不住笑，她向盛习远的身边走去，正巧男生填完表格把笔盖好，他抬头看她。

　　她伸手捧住盛习远的脸，手掌轻微用力，揉弄他的脸颊，看脸颊和他的眼尾一样泛红。盛习远弯弯眼睛，伸手环住她的腰，他显然享受其中。

　　看着男生似是餍足的模样，夏七月心中不免生出伤感。

　　盛习远察觉，手臂收紧，“怎么了？”

　　她叹口气，“毕业我就要离开了。”

　　“不就是出国吗？有什么的。”盛习远站起身，轻轻在她脸上印上一吻，而后收紧手臂，将她圈在怀中，“我和你一起去就是了。”

　　夏七月心中微动，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应和，“好。”

　　她把脸埋在他的怀中。

　　现在什么办法都没有，也没有退路，珍惜眼前就好了。

　　可是，心里好压抑。

　　好不甘心。

　　二月初，夏七月接到吴瑞和的电话，电话中并没有说明，只是约好在咖啡厅见面。

　　夏七月提前十分钟到达咖啡厅，被服务生带到预定好的座位，她偏头，便见不远处有一架钢琴。

　　纯白色的钢琴身，上面摆着玻璃瓶，里面装着水，上面插着一朵玫瑰花，整个景象看起来，很是优雅。

　　夏七月撑着下巴，凝望着那架钢琴，对今天见面内容的其中一项，已有隐隐的预期。

　　并没有等待多久，夏七月就听到后面规律响起的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

　　她并没有回头去看，直到那脚步声到身边，夏七月听见吴瑞和温柔的声音：“你已经到了啊……等得久了吧？”

　　“我才刚到。”夏七月抬眸去看她，“阿姨找我有什么事？”

　　吴瑞和在夏七月面前落座，含笑着看着夏七月，只是并不说话，这样的目光叫夏七月心中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