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夷与霜枝》陆远山

4、入阵

　　第二天，和夷就被调到了将军身边做了个传信兵，除了跑腿还要帮将军送水，本来还有洗衣打扫卫生铺床等等，但这些事将军都自己完成了。
　　晚上给将军送完洗漱的热水，和夷就回了自己的帐篷，年长的那个是赵吴氏，已经睡着了，打着响亮的呼噜，年轻的女人叫陈三花，她姐姐叫陈大花和二花。
　　“我还有个叫陈树的弟弟，他很调皮，总被爹拎着扫帚打，爹娘很宠我们，没给我们起那些招娣来娣一类的名字……”
　　“我叫和夷。”
　　三花还没睡，正在黑暗中摸索着收拾衣服之类的布料，布帘打开，有火光混着月光流进来。
　　“你回来了。”她用气声说。
　　“嗯。”和夷摸索着钻进自己铺盖里。
　　“你在收拾什么？”
　　“收拾衣服，今天和我家那口子见了一面，才知道他的袜子在我这里，他走了这么久竟然都没换过袜子！”
　　“你要给他送去吗？军营里不是不让随意走动？”
　　“他有个同乡的兄弟是巡逻的，帮我们见了一面，明天我直接托他送过去。”
　　“嗯，尽量别太晚出去，外面不安全。还有可能被当成奸细抓起来。”整个军营，除了将军和她们三个，就剩军妓和东面有专人把守的军医帐篷那些医女，离开了将军营帐的范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和夷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第二天醒的早，先去给将军送水。
　　“你不用跟着他们去操练，现在还没有合适的女教头，你跟着我就好了，和你同帐的两人，我让人送她们去军医那里学习。”将军很平易近人的和她解释。
　　“是，将军。”和夷放下水，认真严肃的回答，得到将军莫名其妙的眼神。
　　和夷又去拿了早饭回来，将军和她们这些小兵吃的都是一样的，不过将军吃的多一些，她的力气这么大是不是因为吃的多呢？
　　将军放下锻炼的木桩，直接接过她手中的面糊喝。
　　“今天的有点咸。”
　　将军边喝边走，坐到书案后面时面糊就喝完了，随手把碗放在桌上开始啃窝窝。
　　“我记得你是识字的。”
　　“是，读过两年书。”
　　“这个看得懂吗？”将军案上铺着地图，上面用小字标注着水源之类的。
　　“看得懂。”
　　“看得懂就好，你会下棋吗？”
　　“会一点。”
　　“那就和我下棋吧。”
　　“可这儿并没有棋盘？”
　　“这不就是。”将军点点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