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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情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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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没事吧?”尘禹有些担心地看着荣华,问道。
吉星看着他们二人,也来不及多想,赶紧跑出院门去找师意。
“阑珊馆,真的是周清柏所为?”荣华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沉声问道。
尘禹很想说不是,但是又怕他若是撒谎会给周清柏带来麻烦,正思考着如何糊弄过去就看见小梨往这边走。
“夫人,您怎么了?”小梨察觉气氛有些怪异,看着尘禹,眼神询问。
尘禹没理她,岔开话题,“不如,我们去马车上等吧。”
他说完却见她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师意这时正好走了进来,看见荣华阴沉的脸,对尘禹使了个眼色。
“怎么回事?”她轻声问道。
尘禹悄悄走到她旁边,拢着嘴在她耳边小声说:“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师意见他磨磨唧唧的样子就烦。
“哎呀,有空再跟你细说,先把她搞定。”尘禹说着,指了指身后的人。
师意叹了声气,朝他翻了个白眼,然后走到荣华身边,展颜一笑,“不若,我们出去等吧,惊扰了佛祖总是不好。”
荣华听到她的声音,嗯了一声,由小梨扶着往外走。
尘禹看着他们走在前面,刚想去追周清柏,就被唤住,“你敢走一个试试。”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你上辈子就没让我好过,这辈子还不放过我!尘禹在内心哀嚎。
“说吧。”荣华站在院外树下,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了师意和小梨。
尘禹看着她们,有种三堂会审的感觉。
“阑珊馆,确实不是他所为。”尘禹破罐子破摔,说得相当肯定,连他自己都要信了。
“那……难不成是馆长自己烧的?”荣华看着他,给他提供思路。
“王妃怎么知道?那阑珊馆确实就是他自己烧的。”尘禹说的一脸正经,惹的小梨和师意都狐疑地看着他。
“为何?”小梨问。
“他们之间曾有过一些恩怨纠葛,他为了掩人耳目,躲避行踪,就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场馆,今日再见,自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尘禹越说越真实。
“什么恩怨?”荣华问。
“这我就无从知晓了。”尘禹坦然地说着瞎话。
荣华看着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配合的没有再问。
因为再问多少都是无意义的谎话。
“这快过午时了,大家应该都饿了吧,不若我们先回城里找一家酒楼,边吃边等。”师意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
吉星听着,在丈外的地方戳了戳身旁吉辰的腰。
“啊!确实饿了。”吉辰捂着肚子,有些夸张地说。
荣华看着众人,暂时搁下情绪,同意道:“那便回去吧。”
“好勒。”尘禹见终于蒙混过去,赶紧跑去解马车的绳。
荣华看着他的背影,哼笑一声,还真是难为他想了这么个理由。
周清柏追着人,一路从东到西,越过了几个山头,终于是在一处河流前截住他。
“不想死的话,就把东西拿来。”他手持玄清剑,语气强硬得没有商量的余地。
沈飞语看着眼前的人,恍惚间觉得他好似与记忆中的身影重叠,玄青色云纹锦袍变成茶白的锦绣长衫,那是他与小慢在清枫台时常穿的衣裳。
怎么回事?
他甩了甩头,心跳突然加快,对着眼前人问出的话,违背本意,“你如何舍得杀我?”
“呵,墨樽真会说笑。”周清柏听着他的话,突然觉得有些恶心,一翻手中长剑,直接飞身朝他刺去。
沈飞语快速后退,侧身绕到他身后,刚想翻袖使用毒针,就被脑子里的一个声音阻止。
“不要伤他!”
周清柏察觉他好似有些不对劲,收了手,在一旁看着。
“阿衍,你快过来看,我种的石蕊花有花苞了。”
“阿衍,你在做什么?”
“阿衍,你还记得你的生辰是哪一日吗?”
“阿衍,我终于找到你了!”
“阿衍……”
“阿衍……”
“阿衍?”沈飞语喃喃道,声音低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周清柏看着他突然泪流满面,有些莫名其妙,这还未怎么打,如何就哭起来,墨樽何时比女子还娇滴滴了?
“不要耍花招,赶紧把东西交出来。”他刚想打出封印,就见面前的人怒吼一声,化了原形,然后窜进河水,很快消失不见。
周清柏怒不可遏,对着整条河直接劈砍了一剑,河面翻起水花,剑气直冲几十丈外的沈飞语。
他直直受了一击,尾部的蛇鳞被击碎一大片,血水延了一路,饶是如此,他却仍没有停的意思。
周清柏沿着血水的源头去追,然后在一处泥沼旁停下。
沈飞语一路狂奔,在泥泞里逃窜。
伤口的疼让他逐渐清醒,脑海里那些频繁出现的记忆终于有些消停。
他有些累了,寻了个湖泊洗干净原身,然后化了人形慢慢往岸上走。
坐在岸边的草地上,他草草地包扎了脚上的伤口,回忆着刚才的事。
“锐金所说,原来是这个意思吗?”他苦笑。
原以为,把小慢的记忆封存在自己的身体里就是最安全的,却不想,这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记忆自动解封,是不是荣华身上发生了什么?
沈飞语似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需要先把她的记忆剥离出来,一旦两人的记忆产生融合,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如此想着,也不再耽搁时间,直接飞身往族群的方向去。
申时三刻,荣华和小梨几人已经由吉星吉辰护送回了客栈,师意与尘禹仍在酒楼。
“你是说,小慢的哥哥墨樽,身上有小慢的记忆?”师意饮了口酒,问道。
尘禹点点头,夹了一根排骨继续吃,“不错,所以衍清才急于想拿回那东西,你也看到了,如今的小慢对他那是……唉……”
“可是,据我观察,荣华对衍清,爱慕之意明显啊。”师意说道。
“我也有过这样的错觉。”尘禹说着,吐出骨头。
“他自己难道感觉不出来?”师意冷哼一声,亏她当时在温泉山庄还想提醒他,活该他不领情。
“这我哪知道,不过如果荣华真的心悦于他,他应该能有所察觉吧,毕竟两人曾经那么相爱过。”尘禹有些惋惜地说。
师意没说话,她倒是觉得,荣华就是荣华,与小慢无关。
“他也不知何时回来,我们先回去吧,免得再生事端。”师意说着就起身准备离开。
“好。”尘禹最后吃了一筷子,擦了擦嘴,也跟着起身。
荣华回到客栈就把自己关在房内,谁也不见。
周清柏回来的时候,一众人都在大堂等着,看他进了门,脸色都不太好。
“她呢?”他看着围坐在一起的众人,出声问道。
尘禹起身,把他拉到一旁,小声地问:“东西拿回来没有?”
周清柏摇了摇头。
“……那你这么久干什么去了?”尘禹急得差点吼出声。
“事有蹊跷,等会再与你说。”周清柏绕开他,往楼上房间去。
“哎呀,都散了吧,今日被搅了兴致,下次再约,下次再约。”尘禹看着师意,讨好地笑笑。
“哼。”师意看着他,也不再多待,带着吉星吉辰,出了客栈。
周清柏强行推开荣华房间的门,然后关上。
进去之后,却见她只是坐在桌前,手里把玩着糖纸,对着桌上的那些方糖发呆。
“你回来了。”荣华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
周清柏在她对面坐下,等了半盏茶的时间,见她没有要问的意思,只能自己先开口:“夫人没什么要问的?”
他看着她有些无神的双眼,又看了看桌上那些已经剥开的糖纸,心中略有疑惑。
哪来的饴糖?
“尘禹都已经说了。”荣华说着,又拿起一颗,剥了纸皮塞进嘴里。
满腔的甜腻。
周清柏一时语塞,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在看到她又剥开一颗糖之后,他终于起身,准备把剩下的收起来。
荣华赶忙倾身护着。
周清柏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出声解释道:“你已经吃了许多了,这些以后再吃。”
“吉星说,不开心的时候,就尝尝,我明明已经吃了那么多,为何还是开心不起来?”荣华鼓着腮帮子,有些委屈地说。
周清柏面色不善,重复着名字:“吉星?”
荣华也不理会他异样的情绪,顾自说道:“周清柏,我明明知道是你毁了阑珊馆,可是我却没有办法责怪你,我甚至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在心里为你开脱。”
她说着顿了顿,抬头去看旁边的人,“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我竟变得如此盲目,你能告诉我其中缘由吗?”
周清柏一时未完全理解她话中的意思,反复咀嚼之后,才震惊地看着她,心跳得飞快,“你,你……”
他好像明白她昨夜那些话的意思,明白那些情绪是因何而起。
“你的春秋大梦,我替你做了,那么努力拿到的赏赐,也无法兑现了,你要拿什么还我?”
荣华仰着头,声音轻轻,与之对视的眼睛里,氤氲着泪光。
周清柏无法言明此刻的心情,他看着眼前人的脸,拂去她眼角的泪,躬身凑近她,声音微颤:“用我的一生来还,可好?”
荣华看着他眼里的自己,双手捧着他的脸,把嘴里那颗尚未完全融化的糖与之共享。
杏仁的甜味在两人口中弥漫,周清柏缠绕着她的舌,越吻越深。
荣华的舌根都有些麻了,仰着的脖颈也有些酸痛,可是她不想结束,她沉溺于与他纠缠,她想以这种方式,麻痹自己的罪恶感。
过了约一盏茶的时间,周清柏才粗喘着退出,他额头抵在她肩上,喘息了片刻,而后抚着她的后脑,在她耳边哑着嗓子轻声道:“很甜。”
荣华被他的气息激的浑身一颤,脸颊愈发滚烫,泛着诱人的红。
周清柏直起身,按捺住想把她拆吃入腹的冲动,拉着她的手往里间床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