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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回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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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以南京地屡震,命往居守。
五月庚辰,仁宗不豫,玺书召还。
六月辛丑,还至良乡,
受遗诏,入宫发丧。”
——《明史》
这时代的消息没那么灵通,让朱膽基快速回京还是严公公亲自出马。
这就是威望,一辈子积淀的信任。
海路是最快的,郑和船队二十多年的经验,小儿科啦!
水路陆路回京的队伍还在路上,朱膽基已经快速回到北京,依然没有赶上见朱高炽最后一面。
跟我们预料的差不多,海路没有遇到阻挡,可能朱高煦根本就没有想过朱膽基会走海路。
但朱膽基快速回京也遭罪了,跟我一样呢。
晕船体质,遭大罪了,难怪后来朱膽基一直对海运不感兴趣,为赶时间加速前进,那更难受。
听船队的人说,一路吐到北京,晕船的痛苦,谁受谁知道,养了好几天才回过神来。
等水路陆路打起来的时候,船队都返航了。
朱膽基咋回到北京竟然成了历史之谜?
接下来就是受遗诏,入宫发丧,登基,亲征朱高熙,然后就是皇家不死不休的结局,朱膽基灭了朱高熙全家,上位者谁能不染血。
上层的争斗于底层的老百姓太过遥远,日升月落的日子过得风平浪静。
旃越在北京混得风生水起,楼修远到北京后干脆开了个古玩店,因为喜欢,而且京城里喜欢附庸风雅的文人多,楼小睿也去了北京。
我和沐云陪着严公公呆在新安江边,张静和梁朝阳也在,生活美好的就像梦一样,简单快乐。
但美好总是短暂的。
1427年元宵节,楼小碗失踪了,那天龙凤胎和旃越家的孩子一起逛灯会,结果独独不见了楼小碗。
一个月后,有消息说楼小碗在朱膽基宫里,已经怀孕了。
我和张静面面相觑,难道朱祈镇是楼小碗生的?
曾经我还跟张静吐槽过,孙皇后不可能是朱祈镇的亲生母亲,那妥妥的是捧杀,哪个皇宫里亲生母亲会那么养孩子。
曾经我看过不知道哪里说的,朱膽基和孙贵妃从小青梅竹马,但孙贵妃不会生孩子,朱膽基亲自偷偷弄了个宫女生下孩子。
朱膽基把宫女的孩子抱给孙贵妃,还逼着原来的胡皇后退位,就为了让朱膽基宠爱的孙贵妃当了皇后。
楼小碗怀孕这件事情很隐秘,曾经郑和船队的太监,在我们船上见过楼小碗,冒着生命危险偷偷摸摸送出来的消息。
我无法不变成热锅上的蚂蚁,楼小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那丫头的性格我知道,性格决定命运,她根本不适合皇宫那种地方。
要怎么办?应该怎么办?
沐云劝我:“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急也没有用,我们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张静说:“要先保住命才是王道。”
严公公说:“撒钱,让送消息出来的公公处理,组织好最底层的护甲,只有那人知道什么人能用,什么人不能用。”
张静说:“看样子我必须进宫一趟了,应该请求张太后才能护住了,皇宫里等级森严,位高者要弄死小碗直接就可以了。”
我担心问:“这样子会不会影响你?”
张静笑笑:“没事,好歹我曾经在皇宫里生活那么多年,我勉强还能跟张太后说上话。张太后才是最理智的,如果她答应护着就没事了。”
我担心:“好像孙贵妃就是张太后养大的,好像就因为身份太低无法当皇后。”
张静苦笑:“皇帝的婚姻本来就是复杂的,感情往往就是份量最轻的,在皇宫里谈恋爱,完全就是找死的节奏,孙贵妃无法生育可能就是宫斗的结果。”
我感到迷茫:“意思孙贵妃也不过是利益权衡,怎么会这样?小碗是什么时候招惹上朱膽基?”
沐云猜测:“应该是那年送朱膽基快速回北京惹的祸?”
我觉得不可思议:“那年小碗才十一岁,不对,现在也才十四岁,难道小碗爱上朱膽基。”
梁朝阳说:“太祖规定女孩十四岁就可以结婚了,不需要小碗爱上,只需要朱膽基看上就可以了。”
我们只能苦笑,世人皆如此,能被皇帝看上就是莫大的荣幸,女孩子的想法一点不重要。
我望着张静:“我跟你去北京行不行?”
几人异口同声:“不行。”
我的身份太复杂了,现在事情已经够复杂了,就不要再添乱找麻烦了。
最后张静和梁朝阳去了北京,还有严侍卫,严公公已经多年没有管事了,但关系还有,为小碗大家都是全力以赴。
那傻丫头受我影响太深,自由浪漫惯了,皇宫那种地方我们都因为太明白厉害了,所以担忧恐惧。
我开始怀疑,难道朱祈镇的狗血剧是因为我们。
楼修远的信满是后悔,他不该留在北京,他该远离权利中心,是他害了小碗,如果他带着家人早早回来,小碗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我们都不过是蝼蚁,在权势滔天面前啥都不是。
张静的消息传回来,楼小碗是被朱膽基强势带进宫里的,朱膽基也明白小碗不属于皇宫,但不想放手。
朱膽基最信任的人是他母亲张太后,小碗遭遇如此变故,迅速长大,自己搞定张太后和朱膽基,让俩人答应等生下孩子就放她出宫。
张静都无需进宫了,只是需要大量的钱给小碗,严侍卫已经摆平了。
能用钱摆平的事那就不是事了,我终于放心了。
严公公呵呵笑:“你要相信小碗,好歹也是从小跟着你长大的,你可是七岁就能自救了。”
“那不一样的,我不知道小碗的命运会是这样子?要早知道的话,应该让她呆在云南。”
“你不能替所有人安排好,各人有各人的命,好歹都只能自己承受。”
“难道就这样再跟皇家纠缠不清。”
“你本来就流着皇家的血脉,命中注定的牵一发而动全身,血脉相连懂不懂?”
“唉!难道又是命中注定的命!”
“那孩子啥命?让你如此叹气。”
“狗血剧,真真假假的,写小说都不敢这么写的事情,都能发生在那熊孩子身上。”
然后我滔滔不绝地给严公公讲诉,逗的严公公哈哈大笑,我也忍不住笑,一边笑一边讲。
讲到那孩子竟然被俘,堂堂皇帝竟然被俘,然后被放回。
然后当太上皇,然后生一堆孩子,然后又当皇帝,总之一个人当了两回皇帝。
我们边说边笑,我笑得爬在严公公的膝盖头,他伸手抚摸着我的头。
突然我感觉头上的手滑落了,严公公脸上还挂着笑容,但没有了呼吸。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我们刚刚还一起说话一起笑,这不是真的,我不停的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