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小甜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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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去医院是几个月之后的事，那时候复仇者联盟大体稳定，度过初期，一切似乎都渐渐平定下来。
“我要陪弗莱娅去医院做体检。”伊芙告诉托尼，这时候她已经拎着包下楼了，俨然一副随时出门的架势。
“宝贝儿，你这叫先斩后奏。”
托尼说，但到底没太在意，他原本正没骨头似的现在沙发里看复仇者联盟相关的文件，这会儿就勉力摆脱沙发怪兽的柔软怀抱，站起来，走过去要给她一个临别之吻。
女孩儿顺势抱住丈夫，两条手臂搭在他的肩膀，这让她需要稍微踮起脚，雪白的玛丽珍鞋掩映着脚趾洗白朦胧的缝隙，他们对视的时候，托尼忽然就不是很想让她出门了。
“留下来陪我怎么样，亲爱的？”他低声问，柔滑磁性的低语难容拒绝，一只手轻柔地抚过女孩儿的腰身，再往前移就触碰到平坦紧致的小腹，“或许你很乐意在这儿……”
漂亮姑娘嗔怪地看他一眼，鲜活韵气从眼尾斜飞，横生出一种娇妍情态，“我都约好时间了。”她说，坏男孩。又打掉他那只作乱的手，没用多少力气，轻轻柔柔的，不抵羽毛飘落一秒的力道。
但托尼只是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甜蜜深情的棕色海洋很快把她包围了，她是溺海的游人旅客，四野归于寂静，救命稻草就在眼前，她本可以脱身而出，是她自己沉沦其中，不愿获救。
“托尼。”她捧住他的脸，示意他说下去。她愿意为他鸽弗莱娅半个小时。
弗莱娅：那我走？
于是他顺从，他抬起眉毛，张开嘴，唇瓣翕动，他说：“伊芙，我想要个孩子。你知道，我想的是……我们的孩子。”
伊芙还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他几秒。这通常意味着她在脑海里盘算推演自己的各种计划。
还没等她回答，托尼自己先放弃了，他松开手后退一步，说了很多声“上帝”和“NO”。
“算了。”过了一会儿他又能含混笑着对她说，“我的意思是，还是算了，甜心。如果是个男孩儿，那他肯定不会比我更讨人喜欢；如果是个姑娘，那我可能会纠结先喜欢你还是先喜欢她。”
伊芙挑了一下眉毛，这是明晃晃的警告：你可以试试。
“而且我有整整十个月不能‘抱’你。”他又补上一条，好像这样就能变得更有说服力似的。
嗯，其实我也不是很能忍受臃肿和疼痛。伊芙想，但我也没拒绝你呀。
“你应该更坚定点儿，我的爱。”她仰起脸亲吻他的眉骨，“等你把熬夜和咖啡丶因戒掉，或许你会看到你想要的东西。你知道我总是偏爱你。”
我的托尼。
重点不是“托尼”，而是“我的”。
“Mine”。这个单词，她的唯一。
就这样一个简单的词语都足够让人动心。因为她知道，他们被爱、上帝、彼此和命运紧紧连结在一起。
*
“亲爱的斯塔克夫人，你今年不到二十四岁。”
弗莱娅跟伊芙说，“我本以为你英年早婚已经很令人惊讶——好吧，早婚的对象是托尼·斯塔克也够惊人的了——但我假设，你没打算这么快就养小孩儿吧？”
伊芙没说话，静静看她。过一会儿翻个白眼，那一瞬间美感横生，一点泼辣混着少女年纪俏生生的风情，姑娘含着笑柔柔地说，“今天我是来陪你上环的，不是让你来陪我做产检的。”
弗莱娅伊语十级，无师自通，很快就领会精神，她悟了：“懂了，斯塔克跟你提过这个，是不是？”
大聪明。伊芙咬牙切齿地想，可你干嘛那么聪明？
“我本来以为，我爸让我对婚姻、爱情、孩子，都不抱希望。”但她还是说，“可是托尼……”
“放轻松，女孩儿。”朋友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只是虚虚地一握，没什么力气，但却好像给了她莫大的鼓舞与力量，“斯塔克是个好人。我们都知道他是钢铁侠——你瞧，亲爱的，他是个超级英雄。”
“可是舆论的走向——那些没脑子的记者说超级英雄是齐塔瑞人入侵的罪魁祸首。”
东方女孩儿拧起纤秀的眉梢，说这话时语气冷淡，让人难以解明，那样一把婉转动听的好嗓子是怎样发出这般冷凝调子。
乌沉黑发被她盘成一个精致的髻，挂在脑后，晃着那一截裸丶露的廉纤后颈，是一种惊为天人的白，像是明晃晃冬日天光底下的雪，清透，明亮。她那一段儿天鹅似的脖颈冷冽又修长。
于是弗莱娅明白，斯塔克为什么爱上她。她很理解，所有人都该爱伊芙，就像他们说“人人都爱托尼·斯塔克”那样。
“这话不该在这说。但更不能在外边说。”弗莱娅住嘴，截断话题，“你应该不想被记者拍到。”
“在这儿没事。”伊芙说，这是托尼名下的一家私人医院，她想给他个惊喜，那就不该来这，但去别的地方难免会被记者拍到，届时麻烦更甚，还不如在这儿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All right，”弗莱娅大致明白，“不过你应该小心点儿……我没说记者，我在说斯塔克。你想，他早些年风流成那样，不过愣是一个什么私生子的消息也没传出来……”
话语未竟，但伊芙完全懂了，她咬牙切齿地，几乎是怒视着弗莱娅说：“因为，他会，戴套！”
弗莱娅：“oops，冷静点亲爱的，我的意思是怕他太厉害你有得太快……”
伊芙气急败坏，又有点儿脸红：“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没想那么快！”
弗莱娅笑嘻嘻：“所以你注意点儿嘛……”
她又懂了，再一次怒视她：“我们俩不是泰迪！”
弗莱娅说这谁知道呢，这一刻伊芙没别的想法，就是想掐死她。
“对了，你要是生俩，能送我一个吗？”
“？”
“或者你生一个，一三五归我，二四六归你？多好，我还能帮你看孩子。”
“U motherf**k damn a**hole——”
闹够了，陪弗莱娅做好了检查，就该轮到她自己了。
医生说斯塔克夫人没别的问题，就是身体不好，不影响受孕，但要注意身体。
伊芙跟弗莱娅用中文说悄悄话：“我该感谢美国医生写字没那么笔走龙蛇，铁画银钩。”
弗莱娅说：“你成语好像用得不对。”
说到注意身体，弗莱娅考虑酌情没收伊芙的电子烟和香烟。
伊芙睁大眼睛，一双桃花眼完完全全地瞠起来了，水光氤氲时又似饱满的杏子一样圆，只眼梢微微翘起来，妩媚的气韵脱出那转瞬间的幼态，风情楚楚无从辩驳。
“既然你都要斯塔克戒咖啡了。”弗莱娅面带和蔼的笑容说，“那你也考虑一下戒烟吧，你知道吸烟有害健康，烟盒也这么说。”
“好像你不抽一样，没资格说我。”伊芙反诘，特别想咬她一口。
弗莱娅大方承认，说是啊，我抽，可是我瘾没你大，并且我单身。
最后的结果是伊芙失去了随身携带的电子烟。
“呵呵，”临走前她嘲讽，“可是我家还有四个弹可以续上。”
弗莱娅反向嘲讽：“你是对的，可你没有烟杆，光有烟弹有个屁用，徒手创造奇迹吗？”
伊芙：“？”
她决定告诉托尼弗莱娅欺负她。
回家后不太顺利，据悉她离家的几个小时后，医院账单被传到托尼那儿了，当时托尼和贾维斯面面相觑——尽管贾维斯没有实体。
“小贾，爸爸的好大儿，”托尼困惑地看着那张电子收据，“你妈妈是说陪她朋友体检，对吗？”
“是的，先生。”
“所以她不会去看妇科，对吗？”
“是的，先生。”
“……所以，亲爱的，你去看妇科了？”托尼问她。
——送命题。
危，伊芙，危.jpg.
她面不改色地扯谎，说没有，日子到了，陪弗莱娅体检，顺便换了个环。
她想她可真是个小骗子，说谎不打草稿，坏心眼儿，或许还口腹蜜剑。但这是善意的谎言，惊喜的含义可不是一回到家就让老公发现。
托尼像一只蔫巴巴的大金毛。毕竟他今天早上才和她讲过想要个小女孩儿。
——她听得明白，他想要个小公主，小女孩儿。或许她会长得像她，但却有父亲的眼睛。它们是棕色的，掩在扑闪的长睫毛底下，光色漂亮。
她知道。她都知道。她想要拥抱他吻他，告诉他一定会得偿所愿，她已经做好准备接纳他，一切。
但她不能，这是一个惊喜，她得做到保守秘密。
所以她假装没有看到他脸上转瞬即逝的失落表情，试图用亲吻把这一切都遮掩，她的心脏抽跳，原来善意的谎言也是欺骗，而她就这样难以忍受看到他失望的脸。
别担心，托尼。她想，没关系，你会得到一切你想要的。
……但她其实还没做好当妈的准备。无意冒犯，但她怕疼不是假的，爱美也是真的。天性使然，尽管人无完人，但她无法忍受不完美的自己。
她想象了一下那些疼痛，甚至想到男性朋友也劝她别生孩子，大不了到时候分她一个——她有点儿无语，说不喜欢小孩，又说感恩家银，胡思乱想到现在禁不住问托尼：“即便我会被撕裂、承受难以忍受的痛苦，可能会长一些不太好看的纹路，我的肚子会很大，生活不能自理，皮肤松弛，不再年轻美丽——”
“Stop.”托尼立刻打断她，“我知道，亲爱的，所以我说，算了。”
他知道如果他做出选择，她将会经历什么。所以他尊重她——不，这或许不只是尊重，他不希望她经历任何伤痛——连手指被刀割破都让他舍不得，更何况分娩之痛，那是分离一整团血肉。
说实话，伊芙很高兴。她没打算年纪轻轻就当妈，或许她会有点难以接受，但她欢迎新生命降临人间。那是她的托尼的骨血。
“好吧，宝贝儿。”她轻飘飘地说，“这是你自己说的。”
“……？”
在这之后的一周托尼莫名其妙地被拒绝了很多次同房。
在这之后的两周托尼多次被老婆拒绝亲亲抱抱。
在这之后的三周托尼不止一次在试图偷摸喝咖啡的时候被老婆凶。
“宝贝儿，只有我老婆可以管我。”他低笑着舔吻她的耳垂，低低曼曼的色丶情，柔情蜜意的暧昧迷离，试图出卖美色拯救自己。
而她像个公主一样说：“你说得对，但坏男孩不会得到我的吻。”
“……你赢了，宝贝。”
他说，你总是能轻易得到我的心，就像这样。
她想，而你早已吃掉我的灵魂，将我的肉丶体淋上蜂蜜糖霜。
作者有话说第47章 小甜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