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除夕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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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大年夜，岁末的最后一晚，又称大年三十，正月的前一天。
早上爬起来上班的时候伊芙刷了五分钟微信，一一回复那些不知道是群发还是单独发送的祝福，又给几个好朋友发了红包，心里头还盘算着新年礼物。
然而美国人不过春节，国内的朋友大张旗鼓地庆祝，伊芙只觉得有点事不关己的意思。
伊芙·鲁迅·斯塔克：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那是一种微妙的违和感。国内春节放假，连休七天，而身在美国的她在这七天内却要雷打不动地滚去公司搞钱，就好像一切平安喜乐都与她无关。
伊芙起床的时候，枕边人早已将自己浸泡在实验室研究新的盔甲。托尼前几天跟她说要试试纳米技术，还要给克林特研究新箭头。
好吧，她想，那就把圣诞节当春节过吧，四舍五入她已经过了一个春节了，再过一个是不是有点贪心呢？
反正她不会做年夜饭也不会包饺子，那就这样吧，去公司。
伊芙并不匆忙地用过早餐，披上外套之后径自走入研究室，打算在临走前给丈夫一个离别之吻。
唇瓣分离之后该是道别，她没有说再见，而是对他说：“托尼，新年快乐。”
托尼看着她，欲言又止，又好像有点迷惑。
于是姑娘叹了一口气，说：“没什么，今天是中国的圣诞节。”
托尼收了收脸上的迷惑表情，学着样子，用蹩脚的中文憋出来一句：“新年快乐。”
她就又有点高兴了，于是亲一亲他的脸颊，和他说拜拜，我去公司了。
而托尼望着妻子的背影，表情仍然保持困惑。他问贾维斯：“嗨，小贾，爸爸的演技是不是棒到不行？”
贾维斯淡定地说：“如果您有需要，先生，我愿意为您联系今年的奥斯卡金像奖。”
我愿称之为先生的日常自恋。生出情感的人工智能想。
托尼继续自言自语：“我的小甜心该不会真的以为她英俊潇洒智慧非凡富可敌国魅力四射…（此处省略五百个褒义形容词）的丈夫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贾维斯：“您开心就好，先生。”
忙碌了一天的伊芙抽空给回国的弗莱娅发微信，问她在国内玩得开心吗，仙女棒唰得高兴吗，烟花炸得漂亮吗。
弗莱娅回答都很漂亮。
她羡慕死了。
在此我们需要介绍一下故事背景：浣熊市又双叒叕突发病毒，范围之广、威力之大让美国紧急封锁了部分区域。纽约州很不幸，也被封锁了。
换言之，这是平行宇宙的新冠肺炎，梦幻联动。
超级反派也蓄意搞事，但不知是否是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庇佑，在除夕这一天，复仇者总算清理完了全部的社会蛀虫。
对美国人来说，这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工作日而已。
伊芙不能回国，被迫待在美国，也不晓得要怎么在这异国他乡辞旧迎新，事实上她连看春晚都有点困难。
算了，不看了。笑一下蒜了。
好不容易把繁忙的工作处理完，伊芙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复仇者大厦，只来得及盘算今晚吃啥。
上天保佑今天千万不要再吃披萨了，也不要是轮到克林特做饭。她会死的，真的会，无论心灵还是□□。
她给娜塔莎发短信，问她晚上吃什么。紧接着得知自己运气好，今天不吃披萨，也不是克林特做饭。
“你这么不待见克林特？”娜塔莎甩给她一句玩笑话。
伊芙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是不待见他，是实在不待见他做的饭。”
娜塔莎言简意赅：“克林特竟在我身边。”
伊芙：“……”
危，伊芙，危——
电梯承载着伊芙来到公共休息区所在的楼层，一走出电梯门就迎面撞上一个笑嘻嘻的克林特。这位真·杀人不眨眼的神盾局特工和善地笑着说：“晚上好，伊芙。”
伊芙又一次危了。
她后退一步。
克林特：“你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于是她又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一步，试图杀出重围。
然而克林特挡住了她，眼神游移，飘忽不定，看起来竟然有点心虚，但仍然坚定地用自己壮汉的身躯阻拦住她。
伊芙大惊失色，她觉得克林特好不对劲。
“外头的保安好不懂事，斯塔克夫人回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娜塔莎嫌弃地挤开克林特，和伊芙进行浮夸的贴面礼。
伊芙搞不懂她在干嘛，美国人不兴法国佬那套，不过，算了。
别问，问就是美色误人，色令智昏。
她只有一个问题：“娜塔（Nat），你甄嬛传看多了？”
娜塔莎：“……”
她为这个惊喜付出了太多。
旁边的克林特给她使眼色，娜塔莎这才如梦初醒似的放开伊芙，低声笑着说：“为什么我们不进去看看呢？”
伊芙心说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这大厦她天天都来，厕所里几块瓷砖都数得明明白白，不过……
还是那八个字，美色误人，色令智昏。
娜塔莎和克林特如同两个慈眉善目的门神，一左一右向旁边一闪，视野敞开，被布置得红红火火喜气洋洋的大厦内部在她眼前绽□□蕾。
伊芙直呼好家伙，公共休息区喜庆非凡，红色几乎要晃瞎她的一双狗眼，偏偏外头又传来阵阵烟花与鞭炮声，那炮放得可真特么响啊，年兽被没被送走她不知道，反正她快被送走了。
此时索尔表示那不是鞭炮，是他打的雷。
伊芙：？
耳根子清净下来后，穿着盔甲的托尼破窗而入——尽管贾维斯适时为他打开了窗户。
衣冠楚楚的男人从冰冷的盔甲中走出，眉眼中笑意流转，那是无关性别的绝色，动人心弦。
伊芙注意到，托尼系了一条酒红色的领带。
不多时班纳博士也风尘仆仆地回来，手中摆弄着一个遥控器，他按下按钮，室内就洋洋洒洒地飘下飞雪般的玫瑰花瓣。
她诧异，看向这个儒雅的男人，他摊手，交代清楚，说是托尼的授意，讨她的欢心。
……其实她只是想说这是室内。还是算了，科技的力量真伟大。
于是伊芙又看向托尼，看到男人被发胶打理过的头发和明显精心修饰过的胡须，西装外套勾勒出健美精劲的腰身，而西装裤则包裹着那紧绷又结实的腿部肌肉，他的线条，他的轮廓，如此精致，令人怦然心动。
她低下头，沉默地花了漫长的几秒钟打量自己今日的着装。
毫无新意的纯色套装——早上起来随便抓的；毫无新意的妆容——因为图方便而选用的万年不变水泥盘。
以及，最糟糕的——不用看就知道的，她脸上此刻傻的要死的、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的笑容。
呜呜。
有那么一会儿，她确实想要落荒而逃。
但她没有。她站在原地，看向朋友，亲人，爱人。
“除夕快乐。”她轻声说，意识到自己快活地勾起了嘴角，扬起来一个温吞又柔软的笑，“我很高兴。”
但是托尼·斯塔克先生不太高兴。
不，不是不高兴。不如说是紧张和忐忑。
时间快进大法，晚餐已经过去，伊芙吃到了钞能力换来的正宗三鲜馅儿饺子，她心里美滋滋，给弗莱娅发微信炫耀：饺子真好吃，老公给买的！
弗莱娅：干nmd神经病。
这会儿伊芙正盘算着和父母视频聊天。这就是为什么托尼满脸纠结不自在。
事先声明，他不是害怕面对老丈人和丈母娘，他只是——好吧，他就是害怕，他好纠结，心里不自在。
在老丈人心里他大概约等于抢走宝贝女儿的王八蛋——不，自信点，把约等于去掉，他就是那个王八蛋。
即便他和伊芙互通心意后，伊芙也为他说了不少好话，但托尼还是战战兢兢，天知道他有多久没有过这种感受，不如说几乎从未有过。
只这一次，如同砒丶霜又似蜜糖，他胆战心惊，又甘之如饴。
视频被接起来了，伊芙开开心心地叫爸爸妈妈，还像个小女孩儿，眉角眼梢洋溢着一种几近纯然的天真，美丽又纯粹，干净得仿佛冰湖底下沉浸的水晶碎片。
伊先生严厉，然而即便再是严父，面对多年不见的女儿此刻也摆出了慈祥的笑脸。
托尼挂上标准的斯塔克式微笑，尽可能真诚，用与早上那句“新年快乐”截然不同的流畅标准的中文说，爸，新年快乐。
他发誓他看到刚才面对女儿时还一副笑模样的岳父，他那张慈祥的笑脸几乎是难以抑制地扭曲了一瞬，变得狰狞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是极力维护幼崽的雄狮。
托尼：“…………”
岳父大人这样区别对待真的好吗？
贾维斯安装了实时翻译插件，附赠电子合成音，于是他们可以毫无障碍地用中文和英文交流，起初那一句中文更像是一种骄傲的炫耀，想要妻子的夸奖，告诉她天才无所不能，为了她他什么都做的到。
伊芙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漂亮女孩儿笑弯了眉眼，当着父母的面儿用红唇点吻他的面颊，说亲爱的真棒。
他真该庆幸刚吃完饭，口红也被吃干净了，不会留下痕迹。
不然他真的觉得自己会被岳父的眼神杀死。
岳父淡淡地说斯塔克先生，托尼表示可以叫他托尼，安东尼也行——尽管他不太喜欢这个称呼。
岳母倒很慈祥，温温和和地叫他托尼，和他说新年快乐。但更像是笑里藏刀，正因平静才更叫人心惊，托尼总觉得伊芙那副温柔刀的模样就是和她妈妈学的，动怒之前不动声色。
他拿出了小时候应对玛利亚的姿态应对岳父岳母，托尼·斯塔克此刻风趣又健谈，甚至彬彬有礼，仿佛国会上目中无人气坏参议院的那个不是他一样。
史蒂夫看了直呼内行。他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托尼这副样子。
托尼向岳母介绍他时，甚至硬生生地把那声即将脱口而出的“冰棍队长”咽了回去，他竟然挂着让人挑不出毛病的笑容说：“这是我们的精神领袖，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先生。”
史蒂夫一脸恍惚地向伊芙的双亲问好，但他生得周正，身材肌肉又都是顶尖的，即便恍惚也未能叫人察觉，这个美国大兵看着仍然严整非常，不露破绽。
史蒂夫直呼好耶。
史蒂夫强烈建议以后多和伊芙的家人视频。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除夕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