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小甜心 ...
-
Stark phone的发行顺风顺水，就好像命运重新眷顾起伊芙来。
她一面有点高兴，一面又知道这绝无可能。那时候查尔斯说她和上帝的联系断了，从此以后不会再有幸运，也不会再有神明偏爱。
那么，没有依靠任何人任何东西，这是她自己的成就。
她自己一个人也做得到！
伊芙的心情UPUP，开会时也乐得勾起嘴角，玉面罗刹好似一夕之间春风化雪，让人很不习惯。但又有谁会对笑盈盈的老板有意见呢？
股市慢慢稳定下来，她打算过一段儿时间就请公关团队抛出清洁能源的噱头。除此之外还负责监工，看看托尼的盔甲进度，还要看看他有没有把自己搞出伤口。
这天监工时赶上了历史性的一幕，小呆举着相机在伊芙的指使下拍VLOG。
伊芙第一次听见托尼被面罩所隔的嗓音，低沉的，卷在电流里面，变得机械起来，像第二个贾维斯。然而当那把好嗓子微微流露一点笑意，冰冷的电子人声就又重新性感起来。
妻子并不委婉地向丈夫表达自己的喜爱，她说：“你听起来棒极了。”
“等我回来。”丈夫笑着说，金红相间的钢铁装甲风流倜傥地抛过去一个飞吻，“我就用你喜欢的声音好好喜欢你，宝贝儿。”
托尼没有立flag——他确实回来了，尽管有惊无险。
无情又诚实的贾维斯忽略托尼欲盖弥彰的抗议，毫不犹豫地出卖了自己的造物主：“夫人，先生在八千米高空险些坠机，因为我们还没有找到高空气压和温度的应对措施。”
“……嘿，Jar，我们说好了不告诉你妈妈！”托尼瞪大眼睛，显得震惊又震怒。
而贾维斯比他气定神闲多了，人工智能几乎是幸灾乐祸地说：“您知道我们没有，斯塔克先生。”
“但你一定知道我真的会把你捐给州立大学。”他面无表情地说，刻意在某些字眼儿上加重语气，咬紧读音，资本家试图压迫他可怜的AI管家。
“而你也一定知道今晚你只能睡沙发，斯塔克先生。”
伊芙面带微笑地说，表情堪称如沐春风，正因眉眼弯弯唇有笑弧，这副笑里藏刀的模样才更让人背后一凉。
托尼试图和她争取一起睡觉的权利：“拜托，宝贝儿，你不能这样，我还得好好喜欢你呢，亲爱的？甜心？”
伊芙非常冷漠，十动然拒，“没有用，先生，或许你更愿意和小呆一起待在车库里？”
托尼摇头摇头.jpg，眼里写满悲伤，就差在雨里拉肖邦了。
老天，他真怀念刚结婚时对他欲拒还迎的小姑娘，那时候她会脸红，嗔怪的一眼偶有妩媚。而不是现在这样……一把温柔刀，没到割人性命的地步，但她百般引诱他，却独独不让他靠近她。
说到这儿，他又想到刚结婚时的伊芙其实更加拒人千里，字面意思，不是调情。她不喜欢他。对他冷眼旁观假笑盈盈，甚至抱有敌意。
于是他打了个寒颤，想还是现在好，老婆天下第一。
他想抱她，但女孩儿不给他抱，有点娇气地偏过头，侧颜弧线美好，向上收拢的线条流丽又清癯，她是一枝坚韧的花，一件美丽的艺术品。
他抱不到她，因为她不肯，闹脾气撒娇抱怨，也因为他被一身盔甲绊住脚步。托尼苦中作乐地想，这不就是“穿上盔甲我无法抱你，脱下盔甲我无法保护你”吗？
呕，好土，好朴实。他想，只能挤出仅剩的那点耐心等待盔甲被机械手拆卸下来，同时又满心甜蜜，想她真可爱，他永远爱她。
伊芙轻轻摸了一把托尼的头发，不知为何让后者产生一种她正怜惜地抚摸狗勾的错觉——那张无奈的、甜蜜的、怜爱的脸上好像写满了“我喜欢人，就像人喜欢狗”。
托尼立刻警觉起来，觉得妻子正在心里想一些失礼的东西。然而温柔乡没那么好脱身而出，女孩儿对他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他就无药可救神魂颠倒。
东方美人线条美好的脸庞典雅又端方，她低着头，眼睫轻垂时比羽翼雪白的天使更加圣洁、柔和，而天使此刻温吞地说：“佩珀要我告诉你，今晚有一个慈善晚会要你参加，她已经在会场等我们了。”
考虑到缺席爱好者的鸽子脾性，伊芙好脾气地补充：“当然，不去也没关系，但我们已经选好礼服了。”
托尼眨眨眼睛，用被胡茬覆盖的下巴去蹭姑娘的侧脸。于是她咯咯地笑，笑声比银铃山泉更加悦耳清亮。他诚实地说：“说实在的，我不想去。所以，你会去吗，亲爱的？”
“我会。”伊芙也诚实地说，她点头，带了一点逗弄的心思开口，“我会穿一条非常漂亮的白色露背礼服。”
“可以给我看看吗？”男人彬彬有礼地说，显得异常虚伪，“我保证我不会把它撕碎。”
“我知道。”她被他逗笑了，因此仰起脸亲吻他的嘴角，她用那双似点琼星的眼眸注视他，轻声地询问，“所以你要和我一起去吗，先生？”
“我想那一定会是我的荣幸，女士。”他说，微微低下头，亲吻她手背的姿态近乎虔诚。
不难想象死里逃生的托尼·斯塔克会被媒体追逐到何等地步。伊芙·斯塔克微笑着点头，谢绝了每一位记者那过于迫切的采访与提问，挽着丈夫的手臂走入会场，她尽力忽略那些快门声和刺眼的闪光灯，踩着高跟的鞋子，步伐却很稳，一步三摇，是那种贵小姐才能走出来的姿势。
从始至终托尼只回答了一个记者的问题——伊芙没拦住，她本意是快点走过这段全是记者的地狱之路，未承想托尼却很主动。
那记者问到伊芙，问到他的妻子。
“该从何说起呢，”托尼摘下墨镜，炫耀般地举起了与妻子十指相扣的左手，向记者展示无名指上那枚璀璨动人的钻戒，“我妻子送的，羡慕吗？”
伊芙：“…………”
她真的很想抬起手掩面扶额，然而未果。首先大庭广众之下她不能这么做，有失仪态；其次托尼紧紧扣着她的五指，她动弹不得。
这男人太黏人了。不过她也很黏人，喜欢被他黏，也想要黏他。
——因为她无法忍受再次失去他。她想要他看着她的眼睛，想要他只注视她一个人……她想请求他别再离去。
真令人苦恼。这就叫“粘着系斯塔克夫人的十五年纠缠不休”吗？
伊芙感觉自己像是一架战斗机，义无反顾地挡在丈夫面前，以图严酷地切断一切阻碍。她接过了公司的重任，微笑得体地面对媒体——现在也要进退有度地同来自神秘机关的探员先生谈笑风生。
菲尔·科尔森。她不动声色地咀嚼这个名字，静水流深，意在不露任何破绽。
穿纱质礼服的漂亮姑娘向探员伸出手，好脾气地笑了笑，行止颦笑间都很有气度。奶白色的长裙衬得面容冷清，冷调的眉眼里夹杂丝缕妩艳，她莹润的指尖就连上帝也忍不住想要垂怜。
“打扰一下，探员先生。”斯塔克先生满脸假笑地横插一杆，结结实实地握住了科尔森的手，敷衍地大力摇了几下，“我夫人不喜欢和别人握手。”
伊芙：？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毛病。
科尔森：我信了，我装的。
他们和来自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这名字真长。”伊芙抱怨道。“建议你们改个名。”托尼真挚地说。）的科尔森特工约了时间，确切来讲不应该是“他们”，营业的只有伊芙一人，而托尼全程摸鱼，东张西望，假装他面前的科尔森并不存在，事实上他认为探员先生只是个煞风景的电灯泡。
科尔森勉力维持风度，握手，点头，微笑，然后转身离去。
托尼·斯塔克是个天才。他勉强地想，是个有病的天才。
不过，好吧，天才的通病。似乎他们都有那么点儿毛病。大多数可以容忍，但斯塔克的有病程度让他想骂人。
那男人骄傲，自大，目中无人。与之相比，他的妻子就过分柔和与圆滑了。真难以想象那样柔弱的女人是怎样将如此傲慢的天才驯服的。
送走了科尔森，伊芙捏捏托尼的手，小声说，“你应该对科尔森特工客气点，托尼，那个什么什么局帮了我一点小忙。”
——特指及时止损，把俄巴底亚扔进橘子。
“好吧，”托尼一本正经地说，“你也很不尊重，我亲爱的，你根本没记住那个什么安全局的名字，科尔森会流泪的。”
“……我确信他不会。”伊芙失笑，“还有真的是安全局吗？我总觉得是管理局……之类的。”
片刻后夫妻二人达成共识：他们确实该改个名字。
“还有一件事。”
男人抬手抚摸妻子的脸颊，温软的肌肤像羊脂玉也像奶油，仿佛月亮被他攥在手里。
伊芙轻轻地回应：“嗯？”
他说：“你只需要对我客气。”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小甜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