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小甜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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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罗德斯顺利而跃跃欲试地进到马里布别墅。
然后他震惊地发现托尼正在喂他老婆吃东西。
“Fuck, wait a minute, wait a minute，”他过于震惊，以至于开口差点吐出Rap腔，“托尼，你让我来你家赴你的约就是为了让我吃狗粮是吗？”
“哦，狗屎。”总裁用流利的英语骂了一声shift，他注意到他害羞的小妻子在罗德斯进来的那一瞬间就重新正襟危坐、偏过头假装无事发生过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贾维斯，是你把亲爱的小罗放进来的吗？”
“请允许我提醒您，先生，”贾维斯平静以至于宽容地说，“罗德斯上校有四级权限，以及，您今天确实和上校有预约。”
哦，预约。
托尼一拍自己被美色填满的天才脑袋，明悟了。
“等等，斯塔克先生。”伊芙看了眼罗德斯，又看了眼托尼，最后她很不确定地说，“您说的计划就是指罗德斯先生吗？”
“哇哦，哇哦，哇哦。”罗德斯乐了，高大的军人走过去跟托尼勾肩搭背，和好哥们说悄悄话，因为他也知道有些东西不能让伊芙听到，“真有你的，哥们，这么多年了伊芙还叫你‘先生’呢，托尼·斯塔克魅力不复当年了是吗？”
“Fuck off.”托尼很冷酷，他是一只冷酷的□□鹅，面无表情地拂下了罗德斯的手，男人冷哼道，“我的老婆我做主。”
罗德斯第二次乐了：“你认真的，托尼？”然后他转头就冲伊芙一笑，军装加身的军人向女孩儿径自走来，低下头望进她的眼睛，说，“下午好，夫人，托尼娶你是他的荣幸。”
“噢，天呢。”伊芙看起来有点受宠若惊，托尼知道小姑娘性子内敛，容易害羞，不擅长应付人，当下狠狠瞪了罗德斯一眼，就要把女孩儿捞过去，不想却听到女孩儿说，“叫我伊芙就可以，罗德斯先生。”
“…………”
沉默，沉默是今天的托尼·斯塔克。
他向罗德斯发射死亡凝视：不许和我老婆说话，不许和我老婆交换名字！！！
就很不讲理。
罗德斯：？神经病。
他无视了托尼仿佛能杀人的眼神，很有风度地说，“那我想你可以直接叫我詹姆斯，伊芙小姐。”
“你猜怎么着？罗迪，亲爱的。”托尼皮笑肉不笑地说，“斯塔克工业研发了一批新武器。我想你肯定想先替军方试验一下威力，是吧？”
罗德斯举起双手，表情无辜。
“抱歉，罗德斯先生，为我丈夫糟糕的礼仪。”伊芙小声说，然后她扭头看向托尼，眼神谴责，一点水色在瞳仁泛开，明珠雪魄不能够形容，但那是一种古典暧昧的美，“以及——托尼，你三十岁了，别像个孩子一样。”
啊哈。这回托尼也乐了，被妻子训也很高兴。
他挑衅地看向罗德斯，看着特别欠揍。意思是我老婆还规规矩矩地管你叫“先生”呢。
罗德斯：“……”
朋友，你还记得你老婆称呼你也用的是“先生”吗？
无语了，虽然他知道托尼一直很欠揍——但是他从来没发现他竟然有这么欠揍。
“咳嗯。”托尼清了清嗓子，也走到伊芙身边去，挤开罗德斯伸手拥抱女孩儿柔软的身体，“好吧，亲爱的，事实是我今天约了小罗游泳。”
伊芙：“？”
她怀疑地看向托尼，又望进男人那双真挚而恳切的眼睛。她还是有些怀疑，于是说，“您确定吗，斯塔克先生？游泳——和罗德斯先生一起？而且还是在家里？”
“当然，宝贝。”男人附着胡茬的下巴凑过来，他亲吻她的侧脸，只是一下，一触即离，带有一种不忍惊扰的温柔与虔诚，小心翼翼地对待脆弱的玻璃制品，“要不然外头那片私人海滩是干什么用的呢？”
“好吧，先生。我是说，好吧。”她干巴巴地说，忘了害羞，再反应过来时已然过了时候，于是只能顶着绯红的耳尖，温吞地继续说，“我没有意见，就只是有点意外……我以为你们会更喜欢玩赛车。”
罗德斯看了托尼一眼，因为他也没明白后者为什么一反常态地叫他过来游泳。他是说——这运动很没意思，托尼结婚、又或者说爱上伊芙之前，他们或许还会叫几个漂亮姑娘开海边派对。
但现在托尼结婚了，花花公子浪子回头，并且表现得令人惊奇地安分守己。单纯游泳当然没什么乐子，于是罗德斯也没明白托尼究竟是什么意思——总不见得真是毫无趣味地游泳吧？
罗德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下恶寒。不，他才不要跟大老爷们一起游泳。
“只要不裸泳，什么都行，先生。”伊芙实诚地说，“尽管这是您的私人海滩，但我还是觉得，有点，呃……”
画面太美不敢看。
“Easy, baby.”托尼调笑道。
他又亲了一下伊芙的下巴，这回女孩儿反应过来了，用柔腻的指尖抵住他的嘴唇，而后眼含水色地捂着下巴尖，眼神控诉。
时至今日托尼已然掌握了什么叫进退有度，知道什么程度女孩儿会害羞而不是为他的举动感到难受。他将错就错，顺势一吻女孩儿莹白指尖，像亲吻一朵冰凉雪花，皓白点染银辉，在枝梢上婷婷袅袅地垂坠。
时间停顿在这一瞬。
它凝固，凝固，凝固，短暂地停留，然后继续流淌。
这一吻过后男人眼带笑意地抬起头看她，焦糖眼睛比宝石火彩更为动人，那种闪烁的柔波非可比拟，粼粼波光之中最是绝色。
“我向你保证我只让你看我不穿衣服的样子。至于我们的罗德斯上校？拜托，宝贝，别管他。”他说。
“……”伊芙没说话。
她太害羞了，热气一路从脖颈熏到耳根，她有些难为情，觉得赧然，但是又想笑，尽管她自己也不知道笑点在哪里。
面前没有镜子，因而女孩儿不知道，当她难掩笑意地稍稍提起嘴角时，她的眉角眼梢全是暖融融的甜意，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托尼愣住了。
他的妻子，他的伊芙，他的爱之女神。
当她对他露出微笑，当她挑起唇角注视他时，那一个瞬间他想，她确实是他的全世界。
而他爱她，是那种万死不辞的爱法。
我爱你，伊芙。他无声地说，唇瓣翕动。
可惜伊芙不会读唇语，还在看着他的眼睛发呆，完全没有领会精神。
不过没关系，托尼想。他要长命百岁，然后说给她听。
“Come on, sweetie，”男人低声说，语气循循善诱，压低的嗓音性感又磁性，先叫人耳根子红了一片，“我想要你和我一起。和我一起玩一会儿，好不好，伊芙？”
美□□人，色令智昏。昏君伊芙迷迷糊糊地用她那浆糊般的大脑思考了0.01秒，然后她说：“好。”
回到房间发呆时，伊芙才想起来一个问题。
——天杀的，她没泳衣。
刚嫁给托尼时她没想那么多，而且她也不喜欢玩水——鉴于她只会和狗刨差不多的蛙泳，下水等同找死。
所以她没准备泳衣。再加上她也从来没开过泳池派对，所以这玩意四年来从来没在她的衣帽间里出现过。
“……呃，贾维斯？”她试探着呼唤，“请你告诉斯塔克先生我不得不失约了，可以吗？”
“当然，夫人。”贾维斯用那他优雅的英腔说，“但我不得不提醒您，夫人，如果您现在到衣帽间去的话，您会发现您其实没必要失约。”
“……什么？”
“字面意思，夫人。——我建议您去衣帽间看看。”
于是伊芙来到了衣帽间。
“……这不是我的衣帽间吧？”她迟疑地说。
这确实不是她的衣帽间。又或者说，这甚至不是托尼的衣帽间。
但贾维斯坚持说：“这是您的衣帽间，夫人，您不妨进去看看。”
所以她进去看看，然后被琳琅满目的衣饰晃了眼。
“……”半分钟后她关门，再面无表情地说，“Jar，请告诉我这不是公主的衣橱。”
贾维斯很温和地说：“事实上，夫人——先生将这间衣帽间命名为‘伊芙公主的衣橱’。”
伊芙：“……”你不是吧。
她重新走进去，一瞬间有些恍惚，又好像昨日重现，又回到中国，时间在五年以前。
她还是公主，大小姐，跋扈耀眼，风光无限。那时候的她没有长大，将将成年而不在乎任何东西，但她从不任性。不在乎是因为无所谓性命，不任性是因为晓得自己没有资格任性。
没错，她没有资格任性。
在中国没有资格，在美国就更不行。
伊姓的女孩儿是人偶又或者洋娃娃，是顺从的工艺品。
伊芙深吸一口气。
忘记，忘记，忘记。
她要学会忘记。
她要变得更好，作为斯塔克夫人，作为托尼的妻子，作为……伊芙·斯塔克。
百无聊赖地挑衣服时伊芙询问贾维斯的意见，途中想起来一个问题，于是问道：“这些衣服是斯塔克先生买的吗？我这么不知道？我的意思是……什么时候？”
“很多时候，夫人。”贾维斯回答她，“先生喜欢给您买东西。并且他知道您的三围。”
……是，是啊，他当然知道她的三围。每个地方每寸肌肤都被他吻过，精心丈量。
但要是不提这些床笫之言，托尼确实是知道她正经的尺码的。刚订婚的时候要选礼服，男人请了设计师，手工定制。
尺码不外乎一串数字。伊芙很有些诚惶诚恐，没想到托尼能记得这个。她的意思是——他连他自己的医保号码都记不住呢。
换好泳衣，伊芙平复心情，溜达着走出别墅，来到外面的海滩。
马里布今日无风，云罗垂卷似画幅绸缎，天光静谧底下是玉鉴琼田。
两个大男人跟三岁小孩儿似的在那呲水枪，唯一不像小孩的一点是他们嘴里吐出来的脏话是纯真的儿童所不能言语的。
然后伊芙听见身为她丈夫的那个男人哈哈一笑，毫无形象与风度地大笑道：“看看我背后，罗迪！看见这抓痕了吗？我老婆挠的！”
伊芙：“……”
伊芙：“？？？”
伊芙：“！！！”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小甜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