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该死的青春。》拾陌

21、NO.7

　　“你他妈的在无视一下我试试看？！”小个子甩了甩手，几个体型高大的混混也围了上来，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狭小的胡同被挤得密不透风，晴天更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看到一群人将明朗了围住。
　　然后他叹气摇头。

　　“你干嘛？”叶司落下外套拉链，想要掳袖子过去帮忙。却不料晴天拉住了他的手臂，一脸半仙儿的表情：“他要倒霉了。”
　　“明朗？那还不过去帮忙。”
　　“我说，那小个子要倒霉了。”晴天摇摇头。

　　明朗用手背擦擦嘴角，看到手上的血迹，竟笑了一下。
　　他慢条斯理的拉开校服外套的拉链，好像那一拳也打不碎他那微笑。

　　“你他妈被打傻了？还敢笑，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小个子挥手又要打一拳。
　　拳劲很大，生了风。
　　一寸寸的接近，在明朗的鼻尖前——
　　停住了。
　　小个子怔怔的看着自己被明朗稳稳接住的拳头，又看着他单手脱去了校服外套，然后轻轻一笑：“换我了。”

　　接下来，好像电影剧情一样的大逆转，如果，这真的是一部武打电影的话，那么这一段应该就是整部电影的高潮了。如果，可以慢镜头的话，你就可以看到明朗是怎么样身手矫捷的把那几个高大的流氓打的满地找牙，利落的出拳，行动带风的出腿，还有凌空跃起的一记扫堂腿。

　　但是在他快要修理那个小个子的时候，有人高声的叫了声卡。
　　晴天一路小跑过来，顺便又揣了那几个躺在地上呻吟的流氓几脚，然后笑呵呵的看着明朗：“看你打，我手都痒了，留几个给我好不好？”
　　“那我想你应该可以过瘾了，会有人陪你打的。”明朗优雅捡起校服外套拍了拍，然后往晴天身后看了一眼。
　　“唔？”秦天回头，灿烂的笑了出来。

　　一行浩浩荡荡的人马从叶司身边走了进来，一群黑衣人突起的肌肉快要挣裂衣裳，纹着恐怖的刺青的手上青筋已经突了出来，不停的挥舞着闪着寒光的棍棒。
　　“后援啊？小个子你很行嘛。”晴天拍拍小个子的肩膀，眯起眼睛笑笑，“想不到这年头劫学生的小混混也这么有势力，你干脆去抢银行多好。”他想了想，又说：“其实，抢明朗根抢银行也没什么区别。”
　　“滚开。”小个子很火大的推开他，走到那一行人之中，说：“给我教训他们！”
　　几个身材肌肉横飞，长相血肉横飞的人走到他们面前，面部肌肉抽搐了几下，看样子像是在冷笑。
　　“有意思。”晴天吹了吹刘海，回身对着明朗扬眉：“不许跟我抢啊，虽然练了跆拳道，但一直都没机会痛快打一场。还有你，阿司，站在那里别动。”
　　胡同口的叶司耸肩，一副‘谁稀罕救你’的表情。

　　“臭小子，少废话，等死吧你。”大汉吼一嗓子，一群人‘哄’的一声就围了上去。
　　如果，刚才是一部武打电影的话，那么，现在就好像一部动作动画片，一群人扭打在一起，拍打起的灰尘形成一个烟雾似的大圆球，一直有人的手啊、腿啊什么的伸出来，或者是谁的鞋子甩了出来。
　　一般的动画，都是好人拍拍手走出来，剩下一堆坏蛋摞成一座小山堆在那里。
　　晴天就是这样，无论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都不会让人感到一点压抑的气氛，即使是打架这样暴力的事，也会变得有些喜剧的成分。

　　“住手。”
　　一声懒懒散散的声音穿过‘烟雾球’传了进去，声音不大，但却能让人听的很清楚。
　　画面就此定格。
　　扭打在一起的大汉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姿势倒在地上，重点是，他们的对手都是自己人，而晴天则是一身清爽的站在他们旁边，笑呵呵的看戏。

　　好吧，我承认，这有些不真实，好像烂剧里才会出现的剧情，如果不是恰巧出来帮林阿姨去超市买东西的我碰巧看见，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这些事情会发生在我周围。
　　当我从超市出来后，拐进胡同，不可避免的看到了那里发生的一切，站在胡同口看戏的明朗和叶司看到我后，跟我打招呼：“嗨。”

　　“你说，那里面在打架的人是晴天？”我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
　　“是的。”明朗点头微笑。
　　我顺了顺气，“那帮流氓太可怜了。”任谁遇到晴天这样运动成狂的疯子，也会吃亏的，可当我听到那声懒散的‘住手’二字的时候，我就完全没有了再看下去的兴趣。

　　说话的人从我身边走过去，慢慢的走进那群打架的人。
　　他穿着咖啡色的连帽外套，同样颜色的头发有些长，伏贴的顺着脖颈一直延伸到领子里，散发出慵懒温柔的光泽。

　　他背对着我而站。
　　挺拔的背影，懒洋洋的声音，质地柔软的头发，每一样都深深的烙进了我的心里。
　　是苏扬。

　　“打够了就停手喽。”苏扬摆摆手，有些疲倦的开口：“我看着都累了。”
　　“阿杨？你怎么跑来了。”那群大汉似乎认识苏扬。
　　“吃饱了出来遛弯。”苏扬笑了笑，一只脚踩在地上的铁棍上，滚来滚去。
　　“喂，怎么不打了？！这小子是谁啊？！”小个子看到满地的残兵，急得眼泪都快要掉了起来，他指着苏扬的鼻子：“你少掺和，给我滚开！”
　　“小朋友，你太不礼貌了。”苏扬对着他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你……”想要冲出来的小个子被大汉们拉住：“小远，别闹了。”然后又对着苏扬说：“算是给你个面子，我们住手了。”
　　“OK，谢了，时候不早，该回家都回家吧。”苏扬转身走回来，对晴天和明朗笑了笑，然后走到我面前，低声说：“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