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该死的青春。》拾陌

18、NO.4

　　“你是替补的，现在冒出来干嘛？”晴天甩了甩半湿的头发，跑过去与他帅气的一击掌，然后就匆匆的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叶司小跑着与其他的队友击掌，换下了其中一人。

　　这下可是气爆了元小山。
　　“你个叛徒！哪拨的啊你。”她愤怒的一跺脚：“倒霉死了，打个球都不顺心！”
　　“喂，认输吧你，柴火杆！”叶司挑衅的一笑，拿着篮球在指尖转了起来。

　　元小山狠狠的瞪他一眼，也跑回到自己的位置，退开几步，脱去校服外套扔到场外，捏起贴在身上的校服短衫，抖了抖，清爽的凉意令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舒服极了，她抬起胳膊擦去额角的汗水，眉毛紧蹙着。

　　“别灰心，干得不错。”队友跑过来拍拍她的肩。
　　“嗯。”元小山微笑着点头，然后微弓身子，做好防守的准备。

　　这场比赛打得比想象中的要激烈的多，上半场结束时，晴天那方仍领先一分，而这场当作游戏的比赛也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场边的观众甚至比球员还兴奋。
　　中场休息时，元小山一屁股坐到篮球架下，胳膊架在膝盖上，喘着粗气。有女孩买饮料给队里的人，还有一个文气的女孩儿买了一瓶塞到元小山的手里：“你打球的时候很帅！”
　　“谢谢了。”元小山咧嘴笑笑，拧开瓶盖却没喝，又递了回去：“你们喊加油也挺累。”侧脸看见晴天走过来，伸手接住他扔过来的宝矿力水特，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了几大口，恢复体力后就开始吼：“你怎么和那个人渣在一队啊！”
　　晴天在她身边坐下，用手背蹭了蹭鼻尖的汗：“领导分配的，我管不了。”他摊开手，表示他也很无奈，丝毫不觉得此刻他的无奈与刚才球场上他与叶司的默契是多么的不搭调。

　　“喂喂，有力气说我人渣，不如想想怎么赢过我吧。”远远的，叶司对着这边喊道。他今天似乎心情不错，一直都没有与元小山斗嘴，虽然一直话里带刺，但竟然没有吼。
　　“你才该好好准备，下半场我可不会让你。”

　　下半场开始，对方改变策略，重点盯住元小山，她被众人团团围住，只能运球干着急又没法冲出去。
　　“该死的！”元小山低咒一句，将篮球从背后传到右手，虚晃一步，惊险的突出重围，暗吁口气，将球传给了场那边的队友。
　　几经周折，球又回到了自己手里，元小山好整以暇的运着球，寻找着进攻的机会。无意间看到对面的叶司，乌黑的眸子里带着邪气冷酷的笑意，稍一失神，作为裁判的学生就吹了哨：“犯规！持球走步。”

　　直至比赛结束，晴天那方仍保持着一分的细微优势，险居第一。
　　场外自是一片欢呼。
　　然后，逐渐散去，还留下几个花痴的女生把着队员不放。
　　“晴天晴天，你今天打得好帅！”
　　“陈铎，你要不要喝水？”
　　“林浩同学……我、我……”
　　“叶司，笑一个嘛！赢了比赛怎么还绷着脸？”
　　终于，有人顾及到了元小山：“元小山，你今天打得很好！”不过八成把她认成男生了。
　　元小山干笑，跑到树荫下，把刚换下运动服的我和一直看书的明朗拽到场外。

　　我揉着腿坐到地上，呲牙咧嘴间，看到晴天往这边看过来。我笑了笑，他却转过头不看我——死孩子，小气吧啦的。
　　“啊，你不是七班的那个谁么！”煞有其事的说了个‘那个谁’，那个漂亮女生也不在意，脸有些红：“凌薇。”
　　“啊，对，凌薇。”晴天搔头笑笑，伸出手：“手机号。”
　　“恩？”凌薇有些愣？
　　“写下来啊，有空我给你打电话。”晴天单手转着球，又晃晃另一个手掌，眼睛一个劲儿的瞟我。
　　我咬牙——小气吧啦！

　　围观的众女生一片唏嘘，又羡慕又嫉妒。
　　这不说明，晴天对凌薇也有意思么？啊啊啊，脸红心跳中。
　　不过，凌美女似乎没有笔，正咬唇纠结时，明朗温和的笑了：“我有笔。”自口袋里掏出一支派克钢笔走过去递给凌美女。
　　凌薇感激一笑，回身将自己的号码写在晴天的手心里。

　　哎，孩子大了，果然管不了。我耸肩，拖着因跑步而疲惫万分的身体往外走，思索着今天下午要在那几堂课上睡觉才好。
　　“恩，好了好了。”晴天心不在焉的收回手，眉心紧皱，手中的篮球被他拍的快要泄气。

　　凌薇笑着站在场外，似乎在等晴天。
　　众女生继续围着队员叽叽喳喳，大部分的人都散去了。
　　诺大的操场，偶尔会有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走过。
　　云丝淡淡，不远处的树叶在风中簌簌作响。

　　“哎，别走！给我加油，我要跟他再赛一场！”元小山横眉竖眼的拽住我。
　　“加油……加油。”我有气无力的挥手：“可是，我好累……没力气了。”
　　“下午有语文随堂考，给她留点力气，免得又不及格。”明朗夹着书，笑容满面。
　　“明朗……我哪里会这么笨！跑个步就不及格了？”我怒视他。
　　明朗侧目打量我，随即又是温和一笑：“看来还有力气。那么，拿个九十分来看看？”
　　我立马蔫了，一副垂死的模样。

　　这时，接受完女生膜拜的晴天扔了球一路小跑过来。
　　“我说，还几分钟就下课了，咱放学再说吧。”他掀起衣摆擦了下脸，“再说，罪魁祸首已经撤了，你还比个什么劲儿。”
　　“哎，凌美女不是一直在等你么？你跑过来干嘛？”我出乎意料的阴阳怪气。
　　“放学已经约好了。”晴天顺口道，依然看都不看我。

　　“他怎么走了，那个人渣！”元小山顺手揽住我的肩膀，小声嘟囔：“下午真有随堂考啊？”
　　“恩。”我觉得我的腿肚子在抽筋。“人渣走了，我们也走吧。”
　　“你们先回去，我有事先走了。”明朗把手机收回校服口袋，“帮我请个假，就说拉肚子。”
　　“大哥，这一周你得拉几次啊？”晴天难得没有伸手比比划划，而是极为平淡的开了口。
　　“没办法，肠胃不好。”某人面不改色的说谎，然后就优哉游哉的离开了操场。
　　“嘁，鄙视他。”元小山揽着我往外走，身后的晴天别别扭扭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