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抱对大腿的重要性[全息无限]》Esther以斯帖

5、每日一考

　　之前女老师给他们的校园卡上有寝室和学号，而刚才翻阅的档案里，死去的路平恰好住在他们的隔壁，这是一条指向性非常明显的线索了。

　　宿舍楼位于学校偏僻的西北角，位置距离教学楼比较远，要不是戚枫早记下了学校的平面图，要找到正确的位置都要费一番工夫。

　　宿舍在六楼，寒枝栖羽身高腿长，爬楼轻轻松松而且速度飞快。这可苦了个矮腿短的戚枫，费劲巴拉跟上寒枝栖羽的脚步，爬到一半就趴在扶手上小口喘气。

　　寒枝栖羽在拐弯处停下来等他。

　　因为高度差，他那双冷淡的凤眸微微垂着，浅褐色的眼底映着窗外的光，晕染出一片柔和的金色光影，像是湖面粼粼的水波。

　　等戚枫哼哧哼哧爬上来的时候，那容易让人误会的柔和瞬间消失，寒枝栖羽依旧冷漠的道：“你该锻炼身体了。”

　　全息世界虽然是虚幻，但也不能完全脱离现实。玩家的各项数据都是根据现实身体来的，可调整的幅度不大，所以不存在现实菜鸡全息超人的情况，不过一些现实世界的缺陷却可以在这里得到弥补。

　　戚枫扯了扯嘴角，无奈的说：“没办法，天生这么虚，要是能锻炼就好了。”

　　寒枝栖羽听了便不再多说什么，只稍微放慢了速度，让戚枫能跟得轻松一点。

　　路平的寝室在606，是最靠里的一间。

　　两人一上楼就看到一个人蹲在606门口，正拿着剑撬门。

　　“破晓？”戚枫有点惊讶，“你不是说不玩了吗？”

　　破晓面色微僵，而后臭着脸恶声恶气的说：“那点小场面怎么可能吓得住我？我就是看这狗屁游戏不爽，等我把这一关打通了再出去投诉它！”

　　戚枫沉默片刻，“你开心就好。”

　　三人的目标一致，都是606寝室，于是交换了一些信息。

　　破晓说他去了校长室，从里面找到了一些文件。

　　这是一所私立中学，背后的投资者是当地的大家族。最开始几年学校的发展远不如预期，于是这里换了一个年轻的新校长，新校长拉来了优秀生源，培养出一个市状元和好几个名校学生，成功让学校有了知名度。

　　但是刚有起色，这个校长就被调走，之后更换的几个校长都没能让学校再发展起来，反倒让情况逐渐下滑。于是那位年轻校长又被调任回来，往后十多年再没有更换过校长。

　　这位校长再次回到学校任职后，陆续增加了许多新校规，而且执行的越来越严格。学校的成绩一年比一年好，升学率变高，生源也变广，但与之相对的是每年出意外的学生越来越多。

　　这些意外都被校长和学校背后的投资者掩盖，没有激起多少水花。

　　破晓说：“大家族内部的权力斗争激烈，这个校长曾经失败过一次，再次获得机会后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抓牢，剑走偏锋也不是不可能。”

　　这些内容和戚枫之前的猜测大致对上了。

　　除此之外，破晓还在校长室书桌的暗门里拿到了一本笔记。笔记是校长亲笔所写，记录的是他指派老师、教职工和投诚的学生杀死问题学生和差生的事。

　　笔记最后几页都是围绕路平展开，校长指派了好几个人去害路平，但全都失败了。最后一个动手的人是路平的室友，叫郭祁连，他在失败后惊慌失措的来找过校长，说他觉得有人要杀他，校长没当一回事。

　　然而就在第二天，郭祁连和另外两个人被毒死了，而路平本人却消失不见。

　　校长终于恐慌起来，他命令众人去抓捕路平，但没过多久就得到消息，路平也死了，尸体在体育馆旁边的小树林里被发现。

　　危机解除，校长松了一口气，也没去追究路平的死亡原因，直接把此事定性为路平投毒杀人后服毒自杀。

　　但他没想到的是，三天后，学校出现了大面积中毒事件，大量的师生因为抢救不及时死亡。不等焦头烂额的校长解决这件事，在“轰隆”一片巨响中，几栋教学楼基柱被炸毁，教学楼倒塌，整座学校彻底毁灭。

　　戚枫也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的，他微微咋舌道：“现实版炸学校啊，这是哪位猛人干出来的？我只想说…干得漂亮！”

　　寒枝栖羽微微皱眉，道：“如果发展顺序是这样的，那我们之前的猜测或许错了。”

　　戚枫一愣，略作思考就反应过来，“对啊，路平已经死了，大面积投毒和炸学校的人是谁？”

　　破晓道：“你们不是说是鬼怪复仇吗？”

　　戚枫摇摇头，道：“爆炸和投毒不是鬼怪的手段，而且时间也不对。学校毁在2037年7月，而鬼怪开始出现是在九月，所以这个时候死去的路平还不能变成鬼。”

　　不是鬼做的，那就只能是人，可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几人得到的线索不足，暂时还解不开这个问题，但现在在他们面前的就是路平等人生前的寝室，里面或许能给他们一些答案。

　　破晓让他俩让开，然后拿着剑继续撬门。

　　这门锁质量挺好，破晓费了老大劲都没撬坏它，最后气呼呼的直接把门板劈开了。

　　宿舍尘封依旧，一开门便是一股霉味混合着尘土扑面而来。

　　在路平等人死后不久，这所学校就被炸毁，如今他们见到的应该是鬼怪怨气在学校残骸上建起的幻境，所以宿舍也完整的留存着当时的情状。

　　这里没有尸体，床上的被子还凌乱的堆着，桌上摆着翻开的试卷和喝了一半的矿泉水，仿佛寝室里的人只是暂时离开了一会。

　　三人分散开，一点不客气的翻箱倒柜查找线索。

　　戚枫翻找的桌子是杨子轩的，这个宿舍一共四个人，路平、郭祁连、杨子轩、陈旭。

　　杨子轩曾因早恋而受过处分，他的女朋友名叫姜雅，是他的同班同学。

　　因为路平的存在，戚枫把他们全班的个人档案都背下来了。他记得两人的成绩都很不错，尤其姜雅是A类特优生，在全国化学竞赛中获得过奖项。

　　戚枫没有在桌面上找到有用的线索，倒是在桌子底下的垃圾桶里捡到一本草稿本，草稿本中间被撕掉了好几页。他的指尖擦过裂痕后那一页，发现上面有一些凹凸的印记，应该是写字用力太重留下的痕迹。

　　从白纸上很难分辨残留的内容，戚枫从笔筒中找出铅笔，横着笔尖轻轻扫过，成功让那些印记浮现出来。

　　稿纸上竟然是一张建筑受力图，底下标着一号教学楼。戚枫看着图纸上被圈出来的地基基柱位置，陷入了沉思。

　　学校的建筑图纸学生不可能拿到，这个图纸应该是他们自己画的。要经过反复的测量，避开教职工的监视获得这些数据，显然不是一日之功，也就是说炸毁教学楼一事早在这几个人的计划中！

　　戚枫把图纸拿给两人看，并道：“我猜路平他们应该成立了一个小团伙，他们做了长期的计划来反抗推翻这所学校。或许，在路平他们死后，这个团伙里剩下的人继续了这个计划，成功将学校炸毁了。”

　　这个猜测有一定的道理，但还是说不通路平为什么要杀死杨子轩和陈旭，又为什么要自杀。

　　破晓摸着下巴道：“说不定是这两个人背叛了他们的团队呢，学校里不是还有类似郭祁连这样的校长眼线吗，说不定他俩也临阵倒戈了。”

　　寒枝栖羽思索片刻，微微摇头，“如果这两个人倒戈，那他们的计划应该彻底失败，但最后学校还是被炸毁了。”

　　得不到答案，三人继续寻找线索。

　　没过多久，破晓翻到一张被夹在书本里的纸，上面写了几串零散的数字，像是某种密码。

　　三人看了好一会都没有头绪，于是暂时放在一边。

　　之后寒枝栖羽从郭祁连的床上找到一个手机，手机型号非常老旧，不能上网，只能打电话发短信。

　　三人对这种东西都很陌生，捣鼓好一会才开了机。

　　破晓翻了翻手机通讯录，发现上面仅有一个联系人，他撇了撇嘴，道：“你们说，他的联络对象是个美女的可能性又多大？”

　　戚枫翻了个白眼，吐槽道：“美女没有，糟老头子倒是应该有一个。”

　　寒枝栖羽沉默片刻，说了句中肯的话：“校长还不算老。”

　　郭祁连与校长的联络不算频繁，而且短信记录全部被删除，三人没有找到有用的内容。

　　戚枫掂着砖头似的手机，脑洞大开：“我要是现在给校长打个电话，你们猜会有人接吗？”

　　“不是都死了么。”破晓道，“有个鬼接，小心被校长的鬼魂缠上，天天给你鬼来电。”

　　戚枫瞥了他一眼，眼珠子一转，故意道：“不就是个鬼么，难不成你还怕他？”

　　“我怎么可能会怕？”破晓提高了音量大声反驳，“笑话！”

　　计划得逞的戚枫把手机往他面前一递，笑眯眯的说：“那你来。”

　　破晓整个人一僵，在三秒的沉默后，他咬牙接过手机，坚定的拨出了那通电话。

　　“嘟——嘟——”的声音外放传出，持续了许久。

　　破晓僵硬的脸色逐渐松缓下来，他摊着手说：“看，没人接。校长早就死了，怎么可能打得通嘛！”

　　话音刚落，随着“哒”的一声轻响。

　　电话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