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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每日一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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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室很大，一走进去两人就看到十余排置物架。布置这里的人大概是有点强迫症，不仅置物架排列得无比整齐，连置物架上都摆满了一模一样的纸箱。
“都是按照年份排的。”戚枫扫了一眼置物架上贴的标签，“不过好像打乱了班级顺序。”
纸箱被几层胶带封住，寒枝栖羽随意搬出来一箱，用箭尖拆开，发现同一班级的档案也被分成几个纸袋装起来。
纸袋上分别贴着ABCDE的标签，两人各拿一袋拆开。
戚枫拿的是B袋，摸上去纸袋里有厚厚一大叠，他以为记录的人很多，没想到一翻仅有九个人。
“哇哦，都是学霸呀！”戚枫一边快速翻阅一边碎碎念，“每次考试的成绩记录就占了九成，按照这上面的时间推算，他们每个星期至少考一次，纪录这么详细有什么用？”
寒枝栖羽将手中的A袋递给他，言简意赅的说：“特优生，顶尖学府录取。”
两人将五个纸袋的学生档案都翻看一遍，得出粗略的结论。A类代表被顶尖学府录取的特优生，B类是考试名列前茅的学霸，C类是发挥偶尔不稳定的好学生，D类是成绩平平的学生，而E类是成绩位于班级末尾几名的学生。
以成绩将学生分为三六九等还不算什么，真正重要的是档案末尾的记录。
在E类档案里，连续三份记录的最后一页都是死亡！
两人又打开了几个纸箱，发现情况同样。
戚枫皱眉道：“这算什么？学不好就得死吗？”
寒枝栖羽摊开手上的档案，点着死去学生最后一次考试的排名说：“最后一名。”
戚枫领会了他的意思，“我们每天有至少一次考试，考到最后一名的玩家就会死？……也不一定，最后一名或许会像果果一样被鬼怪围杀，要是能坚持下来甚至反杀了那些鬼怪呢？”
寒枝栖羽道：“很难。”
之前他们联手对付教室里的鬼怪，但最后果果还是惨死。所以戚枫的想法有可行性，但没有人会愿意亲自去实验，即便是真的成功几率也相当低。
档案室的纸箱有数千个，两人不可能每一个都查看，只能随机挑选一些来确认自己的猜测。
“这所学校每年都要死几十个学生。”戚枫道，“但是学生数量一点不见少，反而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多，难道就没一个人觉得有问题吗？”
寒枝栖羽沉思片刻，指出了问题关键：“升学率。”
从他们刚才看过的档案来看，这所学校的升学率几乎是百分之百，因为有可能落榜的学生都死了。
戚枫微微咋舌，他没有像普通孩子一样上过学，不太理解这种为了升学率而不顾其他的情况。
不过他念头一转，想到了另一件事：“学校对学生要求这么严格，难道对老师就没有要求？要知道，学生成绩好坏除了他们自身外，一个好老师也很重要，会不会这里的老师也需要考核？”
“你想找档案？”寒枝栖羽瞥了一眼林立的置物架，道：“老师档案一般不会存在学校。”
“你也说了，那是一般情况。”戚枫屈指敲着纸箱，发出空而闷的声响，“你觉得这鬼地方像是正常的吗？我来的时候注意了一下，学校已经没有活人了。按理说，就算每年死人也不至于搞出一学校的鬼，何况老师、保安也死了，这里肯定还发生了别的意外。”
寒枝栖羽起身道：“或许是鬼怪报复。”
“你是说迷失鬼域入门手札上写的，鬼怪因执念而留存，大部分的活动目标是复仇？”戚枫一边在纸箱中翻找，一边道：“但是造成学生死亡的不是学校制度吗？他们要报复也是找校长吧，关别的学生什么事？”
寒枝栖羽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畸形制度下有创立者、维护者、执行者，还有受压迫者，这所学校的每一个人都被囊括其中。”
“明面上学生是受压迫者，但因为制度的关系，学生之间还存在强烈竞争。在他们遵照制度生存时，无形中就成为了它的维护者，也对其他学生构成了压迫。”寒枝栖羽解释道，“造成学生死亡都从来不是某一个人，而是这个制度下的所有人，所以鬼怪的报复对象可大可小。”
戚枫受教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说完这么长一段话，接下来一段时间寒枝栖羽都没再开口，两人分开在档案室内快速翻找别的线索。
过了十来分钟，寒枝栖羽道：“找到了！”
戚枫抱着一个纸箱过去，说：“我也发现了一点东西。”
寒枝栖羽站在最角落的置物架前，这里摆着的纸箱看起来和之前的没有两样。
“教职工档案。”寒枝栖羽说，“全部都在这里。”
从这里的档案来看，这所学校建校至少有三十年，但这些年教职工人员流动很小，几乎没有老师从这里被调走，倒是每年都会从外地聘用高级教师。
两人交换了找到的东西。
戚枫从寒枝栖羽手上拿到了几份教师档案，前半截几乎都是入校前获得的成就和荣誉，看起来相当漂亮。后半截则是入校后的教学成绩，包括所教班级的平均分、平均排名、最高分、最低分等，总体而言还是在以学生的成绩论高低。
而档案末尾，这些人的结局同样是死亡。
“果然，学校的老师也有考核，只是他们的考核内容是学生的成绩。”戚枫缓缓摇头，对这样的制度难以产生认同感，只觉得滑稽和匪夷所思。
生命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凭什么被这样蔑视？况且人的一生那么长，这些学生面临的只是其中一个转折，成功或失败确实会影响一生，但并非绝无回转逆袭之地，怎么能因此就彻底宣判呢？
听到叹息声，寒枝栖羽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他的惋惜有些莫名，“这是游戏。”
戚枫一怔，反应过来，失笑的摇摇头，“也对，这都是假的……我差点弄混了。”
寒枝栖羽没多想，沉迷于全息世界的年轻人时常会有这样的错觉，甚至有严重的将现实和虚幻都颠倒了。看得出来戚枫是个理智的聪明人，这种人不会轻易迷失自我，所以寒枝栖羽只提醒了一声就不再多言。
戚枫拿来的纸箱里装着七八份挑出来的档案，选它们的原因则是它们的共同点：处分记录。
处分记录放在个人纪录末尾，而且人数极少，混在海量的档案中很难搜寻，如果不是戚枫细心且眼神好，恐怕也会错过这条线索。
“早恋、逃课、打架、夜不归宿……这些理由倒是挺正常的，不过他们中有几个明明成绩名列前茅，但还是死了。但是也有几个虽然身上带着处分，但却平安无事的。”戚枫道，“所以我猜测，处分也会带来负面影响，但不像吊尾车那么危险。”
寒枝栖羽微微点头，认同了这一推论。
“这几份档案都来自2037年上半学期，也是学校最后的档案记录，意外就发生在这一年。”戚枫说着，又挑出其中一份档案，“你仔细看看这个叫路平的学生，他身上有好几个处分。逃课、打架、缺考、顶撞老师，还有离校三天未归，被家长和警察抓回的记录。”
“但他是A类特优生，获得的各种奖项就占了整整两页，显然，这个问题学生同时也是个少年天才。”
“而最重要的是，路平的死因不是意外，而是自杀！”
每年死去的那么多学生，为了粉饰太平，学校会将他们的死亡归结于各种意外，这其中当然也有不少自杀的。但路平这件事不一样的是，路平不仅服毒自杀，而且他还毒死了同寝的另外三人。
值得一提的是，不知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还是在相处过程中相互影响了，同寝另外三人中有两人身上同样背有处分。
寒枝栖羽轻声道：“他在反抗。”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迫于畸形制度的压力而随波逐流，总有清醒的人会意识到这一切，然后想尽办法推翻它。
戚枫沉默片刻，问：“你说，他成功了吗？”
寒枝栖羽摇摇头，道：“不清楚。”
档案不会记录这些事情，真相还需要更多的线索来拼凑。至于路平是否成功，或许要见到他本人才能知道了。
戚枫阖上档案，若有所思的说：“所以总结起来就是，这所学校因为未知理由存在畸形的规则，学习成绩成了决定学生生死的条件。差生会以各种伪装成意外的原因被谋杀，老师会因为班级成绩太差而被害死，但因为升学率等原因这些情况被掩盖。”
“在2037年，学校发生了某种意外，导致许多人甚至所有人死亡，造成了如今的鬼校。但即便死后这些鬼也没有挣脱出那种畸形的规则，而是延续了重压的考核制度。”
而造成那场意外的原因，会不会跟自杀的路平有关？
“不管怎么样，这趟的收获都很丰厚了。”戚枫笑眯眯的抬手去搭寒枝栖羽的肩膀，被对方无情的躲开。
他动作自然的收回手摸了摸自己微翘的发梢，继续道：“至少咱们已经知道了两条游戏规则，考试的最后一名会被鬼怪围攻，背上处分的人会出现负面状态。不过这些还不够拼凑出副本背景，诶，哥们，你接下来准备去哪里找线索？”
寒枝栖羽刚准备说话，戚枫就道：“让我猜一猜，你是不是准备去寝室？”
寒枝栖羽垂眸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也不问他是怎么知道的，直接道：“走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