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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冷冰冰的“嘟嘟”忙音,任思源的眉毛慢慢地立了起来:纪缓这女人胆儿肥了?居然敢挂他电话了?几乎是完全地下意识抓起电话就回拔了回去,那边语音提示:用户已经关机!发微信,贼头贼脑的感叹号后面拽出一段“对方还不是你的好友……”臭丫头!给老子等着!
      任思源“嗖”一声就把电话扔到了床上。同房的小龙伸了个头出来,看到任思源的表情好不震悍:
      “源子,你居然也有生气的时候啊!”
      任思源更加气结:“凭什么我就不能生气?”
      小龙一吐舌头,缩回头去,声音却在不大的宿舍里一飘一荡:“这不没见过,新鲜嘛!我保证林婉都没见过。”
      任思源没搭理小龙,郁闷地倒在床上。这么快跟林婉之前的关系发生这样质的飞跃其实也是让他始料未及的。那天早上头痛欲裂地起了床,看到床单上深深浅浅的一堆暧昧,任思源脑子里惊得一片空白。虽然醉得厉害,但是有些事,做没做自己还是非常清楚的,尤其是高潮时一声声的“纪缓”还象秋千一样在脑子里荡来晃去。
      任思源一辈子都忘不了听到厨房里传来响动,套上衣服,连滚带爬地推开门看到林婉穿着自己的的半旧T恤,从翻滚着雪白豆浆的炉子前,回头冲他一笑时,那种百味杂陈的心情。
      难道前一天晚上自己抱着林婉叫着纪缓名字?任思源白了脸,期期艾艾地伸出手,把林婉的腕子握住,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林婉的脸。虽然做了男女朋友,可是被任思源泉这么诡异地拉着手盯着,仍然让林婉心慌,以为自己一早煮洒了第一锅豆浆的事这么快就被任思源看破,可是不能啊,弄脏的衣服她也换了,料理台和地面她都清理干净了,只好一径不知所谓地笑得甜软羞涩:
      “我在楼下给你买了甜豆浆,啊!”
      在林婉的惊叫声中,她被任思源狠狠地按在了心口,看任思源的狠劲,象是要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去。林婉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出声:
      “轻点儿行不,疼!”
      任思源闻言,想到昨晚自己的无法控制的兽行,象有炸药在皮肤下面被点燃了引线,手足无措地松开林婉,又傻傻地看着林婉乐。
      林婉白了任思源一眼有,心想:任思源脸红?介人睡疯了?还是自己幻视了?
      以至于任思源一边唏溜着豆浆,一边跟她求婚的时候,林婉连惊讶的表情都懒得摆出来,只是做恍然大悟状——原来自家的男人不素疯了,而素豆浆控!早知道让老娘从老家弄一车皮的黄豆过来,还不一早将他拿下了?
      看到林婉脸上一望无遗地明亮笑容,任思源松了一口气。原来,原来是自己醉糊涂了,昨天晚上的一切都很圆满,很美好,除了手腕子有点儿痛之外。想到潘玉玲的强硬作风居然真的给自己造成了如斯严重的心理和精神障碍,任思源不由莫名地悲愤起来,然后,他发现,第一次,他没有迁怒到纪缓头上,不由被自己厚德载物的情怀深深折服。所以,当他面对纪缓居然敢挂他电话时,那样出离的愤怒就不算奇怪了。
      纪缓对于这段时候以来自己一直走文艺青年的路线感觉实再是很矬,可是,无论是“未婚”还是“单亲”只要加在“妈妈”两个字前面,然后还要加在自己头上,纪缓实再找不到兴高采烈的借口。接到苏微尘的电话的时候,她刚刚走在太阳下,脑子里轰轰地跑着火车。
      “孩子,你想生下来?”苏微尘不动声色地用公筷夹了两块儿黄瓜到苏畅的碗里,纪缓一看到青翠欲滴的的黄瓜皮儿,以及幽幽的甜醋和虾皮香,突然觉得胃口大开,毫不迟疑地夹起来放进嘴里,眉开眼笑地嚼巴完,吞下,立刻苦下脸说:
      “想很容易,可是就象你说的,生下来怎么办?我上哪外给他找一爹去?”
      说罢,貌似顺手地将手机放在饭桌上,一曲悠扬的女声独唱在人声噪杂的小饭馆里惊为天人地响起:
      我不知道这个小孩怎样凭空而来
      他可能让我告别长久以来的摇摆
      带他回来给他一个温暖的家
      每天晚上散一个小小的步
      慢慢有人说那个小孩长得象我
      跟我一样需要爱一样的脆弱
      跟我一样害怕孤独和寂寞

      我不知道这个小孩是不是一个礼物
      但我知道我的生活不再原地踏步
      陪他长大给他很多很多的爱
      让他拥有自己的灵魂和梦
      因为一个小孩是一个神秘的存在
      跟星星一样奇异一样发着光
      跟水果一样新鲜
      花儿一样芳香
      纪缓衷心地认为苏微尘的表现完全无愧于做为一个坚强的GAY应有的卓越心理素质——在众多前扑后仰的食客中,苏微尘稳稳地端起汤碗喝了个干干净净,无视纪缓热切、鼓励的眼神,牛头不对马嘴地来了一句:
      “那档臭豆腐很好吃。”
      “呃?”纪缓有点儿发懵。
      “体院门口,卖□□那个黄毛,总在卖臭豆腐的摊子旁边转悠。”
      见纪缓仍然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苏微尘叹一口气,拿起纪缓的手机,按下重播,只听到“赁空而来”这一句,就有一个极度猥琐的男声在旁边以无比性感的语调哑声在里面掺和:
      “□□□□,要□□吗?”
      纪缓一头黑线:“你跟体院也熟?你把后宫都发展到体院去了?太牛批了!”
      苏微尘装没听到,继续喝汤,只是脑后有袅袅青烟飞升,见纪缓又想张嘴,忍不住头大,赶紧抢在前面转移话题:
      “你去体院干嘛?”
      纪缓扬起脸,雪白的脸孔此时白到半透明,仍然是美丽的,却让人没办法平静地注视:
      “找情敌谈判!”
      “以二敌一而且哀兵必胜,我买你赢!”苏微尘说得豪云干丈,一巴掌拍在纪缓肩膀上。谁知纪缓脸一垮:
      “别提了,两杯拿铁,一个提拉米苏,花了我一百三,看了半个小时他们俩的婚纱照,听了一个半小时拍摄实况转播,我自己一句话没说得出来。抢着埋完单,我就想,我跟她两个,到底谁比较缺心眼儿!”纪缓气鼓鼓地夹起一粒鱼丸,想象那是某人的咽喉,一口咬下去,果然,有了想象,才有高潮,于是兴奋地补充了一句:“我实再讨厌那个女人,又恨又讨厌!”
      苏微尘闭上嘴,吃了一口苦瓜,就想到纪缓塌着脸喝着咖啡的模样,轻轻咳了一声,象是想把堵在喉咙上的什么东西给抖瑟出来,不果。
      纪缓也是真的郁了,所以好一会儿没说话,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吃着铁板烧鱼头,直到两碗饭下肚,感觉心里不是那么虚得发烧了,被“今天事今天毕”的口号激励着,纪缓偷偷吸了一口气,鬼鬼祟祟地瞄了一眼正面的苏微尘正好整以暇地吃着菜,悄悄地伸出手,拿起桌上的手机,把自己匆匆录制的女声独唱调出来,正要按播放,一只手盖在了手背上,只见苏微尘眉头轻捻,无比苦恼地说:
      “你的要求我可以考虑,但是,拜托不要再播那首歌了,尤其还是你唱的,谢谢。”
      “啊?!”纪缓睁大了眼睛:这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就知道了?心肝脾肺玲珑成这样会不会死得很早?!不过这话始终没有点透,总是不放心的,所以食指仍然以按定时炸弹的警戒度悬在按钮上,抬头跟苏微尘确认:
      “你真的愿意考虑给我儿子当便宜爸爸?”
      苏微尘眉骨发红,心底发寒,尖锐地一挑眉:
      “找人做这行,这世界上哪还有什么生物比GAY更可靠、安全、无毒、便宜的?其实你从没打算过不要这孩子吧?尤其还有你独步天下的穿脑魔音做先锋。”
      纪缓觉得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在胃里隐隐有了造反之势,悄悄用藏在桌子下面的左手压在了小腹上。
      苏微尘叹气,面对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自己这么沉不住气,往后的日子长了,迟早气死的是自己。自然而然地伸手格开纪缓压在胃上的手,想帮她揉揉肚子,谁知道手掌一挨上去,柔绵馨软的触觉吓了他一跳,手上肌肉一僵,反观纪缓一脸泰然,理所当然的享受模样,苏微尘再次叹气:做GAY总算还有些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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