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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玩不过 ...

  •   回到房间仍旧又气又想笑,怎么都咽不下,她第一件事就是趴到床上给江斯北发消息。

      但两分钟后才得到他回复:【怎么了,昭昭?】
      不过五个字,就能想象出男人问这话时温吞儒雅的模样。

      “……”

      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酝酿了一下,她开始控诉:【我从没遇到过如此厉害的混蛋,表里不一又天衣无缝,当着大家面护他女朋友,欺负我,简直就是模范男友无疑;下一秒又可以那么恬不知耻地让我给他留门,要再来找我一晚,意思是逢场作戏为什么不作到底……小叔叔,我能不能把他给阉了?】
      配一个怒气冲冲的表情。

      结果江斯北回:【你俩还蛮有意思。】

      【……】

      【哪里有意思?】

      【这说明他还是对你有兴趣,昭昭,欺负你是觉得有意思。】他说,【你这不就又栽进他坑里。】

      【可不想和他玩了。】她一个字一个字地打。

      但也只是说说而已。

      她清楚,江斯北盯上宋闯这条大鱼很久了。

      白芷是宋闯的表面女友,这件事不是没有人知道。宋闯的身份和地位摆在那,所以用脚趾头就能想出来有多少女人勾引过他。
      但在江斯北从始至终的精密谋划下,他选择了她。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她也识大局,这样耍小性子无非想得到江斯北一句安慰:【昭昭,乖,再忍耐一下。他以后会从你世界里消失,你愿意的话也可以看他笑话,总之这些事都会在最后有结果。】

      没怎么在意后面那些字,手指在那个“乖”字上反反复复地划,她小狐狸般狡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刻意过去半分钟才回复:【知道了,小叔叔。】

      江斯北又说:【委屈你了,昭昭。等再过两年,把这件事做完,我带你出国去好好玩一玩。】

      【这段时间有什么不开心的尽管和我说。】

      【无所谓啦。】倪雾昭抿了抿唇,很郑重地打字道,【我是被您养大的,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暂时放下手机,她理了理头发。

      她清楚,如果没有江斯北,她现在的生活就和那个理应被她称为“母亲”的人一样,每天在日本歌舞伎町的肮脏角落里苟延残喘。

      是江斯北让她的人生在一夜之间天翻地覆,把她带回国内,细心伺候,让她过上优渥的生活,接受得体的教导,进入高层社会。
      现在他需要她做一件事,就是诱惑一个人赴一场绵长的春梦,在最后给予其致命一刀,或许就像当初白芷母亲帮宋家扳倒那个大家族一样,她觉得没什么不好。
      这是她最擅长的事了。

      而江斯北清楚,对于宋闯来说,她是一个只属于他,如同天降之物般的宝贝。
      只供他占有,只供他享用,只供他餍足。
      她有最低贱的出身,最绝色的皮囊与最干净的内里。举手投足间无论单纯还是娇媚都恰到好处,也包括某些自作聪明又很可爱的小把戏。

      *

      四十分钟后,602室虚掩的门从内关上,门锁扣合,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倪雾昭已经洗好澡,头发吹过,只是发尖还微湿,凝成细细的几簇,弯成好看的弧度。

      她身穿浴袍,正趴在床上玩手机,身材曲线撩人,又不过分夸张,勾起的长腿骨肉匀停,暗红色的长发洋洋洒洒地垂落,如同一场盛宴。
      似是看手机入了迷,她动人的侧脸上难得露出几分单纯和娇憨。

      宋闯也是刚洗过澡,头发吹半干,穿浴袍。

      他进屋后直接将大灯关上,只留大床周围那一片微弱暖黄。
      这样的光芒如同幽微烛火,照得柔软床被上那一尤物更加诱人。

      倪雾昭侧身看他的时候,他已经上床,顺势把她整个人翻转过来,欺身而下,这是两人昨夜就有的默契。

      迷人的古龙水味伴着男人发间的清香,尤其是那一张近在咫尺的面庞,五官明明坚毅硬朗,眉目间是冷冽和不容侵犯,却又是那么勾人,尤其在床上便欲得不行,简直是一个能随随便便把人给迷得死去活来便仗势行凶的混蛋。
      还有他浴袍领口松散,露出的那一片春色。

      她昨夜就见识过他身材有多完美,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那个时候,她被他紧固着,每一次硬生生的承受都叫她头脑空白,偏偏她只能吐出断续又娇软的求饶声,偏偏他一边狠狠地教训她,一边说的尽是些哄着她的甜蜜的话。

      但她现在不愿意。

      片刻的失神,她清醒过来,支起左腿抵住他,记仇地看着他那双眼说:“我不要现在。”

      宋闯淡淡看了她一会儿,暂且放过她,眼里的深沉化为笑意——那种让人猜不透的笑意,又是那种懒散的调调说:“怎么了?”
      低音勾人也若无其事。

      倪雾昭呵笑一声,估计他都不记得她还在生气了。

      “别那么急啊,太没意思了。”她意味深长地笑,从床上爬起来,从床头柜端过一只托盘。
      那是刚才她打电话叫侍者端来的,上面一瓶750ml的尊尼获加蓝牌威士忌,配两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

      宋闯目光多了几分玩味,她很勾人地冲他笑说:“陪我玩玩。”

      “行啊。”

      两句话的功夫,两只精巧的玻璃杯被斟至七分满。

      “玩什么?”他问。

      “划拳。”她盘腿坐在他面前,挽了挽头发,澡后的面颊略施粉黛,不至于看起来太素,一双明亮的美眸自下而上地望着他,“输的人回答赢的人一个问题,回答不上来就喝酒,怎么样?”

      “回答上来了呢?”

      “那就继续划咯。”她弯眼笑笑,“赢的人就不用喝了,否则我们会玩得不愉快,是不是。”

      “行。”

      她轻轻挪动,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一手撑床,整个人稍稍斜过去,长发也被统统拨向那一侧,另一边露出一片白皙如玉的美好肩颈。

      两个人都不出声,很默契地同时出拳,平手了。

      第二次倪雾昭出布,宋闯还是拳,她就赢了。

      宋闯说:“你问吧。”

      “嗯……”

      她不加思考,歪着脑袋脱口而出:“我和你女朋友掉进水里,必须死一个,你救谁?”

      宋闯直接被她逗笑了:“我喝酒。”

      倪雾昭默了默,看他将面前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而后以开玩般的语气告诉她:“救白芷的话,江斯北放不过我;救你的话,我爸妈放不过我,思前想后……我比较惜命。”

      “……”

      第二次宋闯出拳,赢之后想了想,散漫地问她:“今晚想做几次?”

      倪雾昭看都懒得看他,抿了口酒,就算自己喝过了。

      宋闯笑笑,纵容她这样的作弊行为,又在下一次出拳,而倪雾昭出布,就是她赢了。

      她懒懒地问:“你回北城后还想不想找我?到时候几次都给你做。”

      如此赤. 裸裸的勾引,宋闯却只是带着玩味地看了她几秒钟,拿起酒喝掉,是不回答的意思——“继续。”

      她无言了。

      她明明就是想灌他酒,现在目的也达到了,却突然觉得越玩越没意思,也越玩越难受。
      这种饵放出去却收不回来的感觉真让人烦躁。

      她理了理耳边碎发,但这一动作正好暴露出她几分心慌意乱。

      她垂眼不看他的工夫,宋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看她苦心孤诣地设计这么个游戏,却把她自己给玩进去了,好笑得弯起唇角,压都压不下去。

      第三次第四次都是倪雾昭赢。

      她没想那么多,当这是运气。

      ——“你转酒瓶真的想转到谁就转到谁么?”
      这是第三个问题,她才抬头看他,他笑意已敛去。

      “嗯。”他懒懒地应一声。

      ——“那为什么要帮你女朋友转酒瓶欺负我?”

      看宋闯又要喝酒,她终于忍无可忍了,有些烦躁地跟他说:“我不想玩了。”

      话落,宋闯动作一顿,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出来:“你真吃我醋呢?”

      倪雾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懂他有什么好开心,这副模样简直和他之前帮白芷转酒瓶欺负她时一个样,像个混蛋。

      “拐着弯要和我玩游戏,不就是想问我问题。问我这么多问题,不就想知道我什么态度。”他笑意慢慢收敛,淡淡地说,“其实你不用跟我玩这个游戏的,倪雾昭,你可以直接问我。”

      她看了他许久。

      “有用么?”

      “怎么?”

      “昨天问你也没有答案。”她说很快。

      “你就这么在意这个问题?”他莞尔,点点自己嘴唇,跟她说,“要点代价,我连同昨天不回答你的原因一同告诉你。”

      “……”

      真该死,但是没有办法,她真就有些犹豫地看着他,是动了心的反应。

      宋闯做手势让她挨近点。

      想了想,她还是挪过去,仰起下巴,吻上他那带着烈酒味道的唇。

      他丝毫不跟她客气,用手死死抵着她后颈,压迫着,这样的吻就得寸进尺,慢慢变成了吮吸和软滑的舌头相互缠绵。

      倪雾昭觉得差不多了,她还想听答案。

      她推了推他,却推不动。

      她于是打死也不配合了,宋闯抵着她后颈的手才松开,但立即滑到她腰上去,把她整个人都往前带了带,带进他怀里,让她柔软的身躯紧贴合自己,面颊与她不过三厘米距离,说话时温热的气都能喷到她唇上去,跟她说:“倪雾昭,你自己想想,昨天你和我做完,你怎么问我这句话的?明明心里想,却摆一副我要求着你的样子,想想就他妈烦。”
      “床都上过了,你就只会在做的时候跟我服软,完事了就浑身带刺。我要是回北城不想找你,我有什么好不爽,当作看不见你就完了,还故意让你吃醋生我的气?”

      她看着他消化这些话。

      他要笑不笑地说:“但你吃醋生气的样子倒挺可爱。”

      她眨眨眼。

      “捋清楚没?”他问。

      “大概吧。”

      他觉得做完无情的人是她,而最开始感到不爽和记仇的人是他,所以他就搞了这么出反向操作,惹她炸毛,逼着她和他坦诚相待。

      “有什么话就直说,想做什么事也直说。你自己都说了,人是相互的。”他顿了顿,“你自己再考虑考虑,怎么问我这句话舒服些。”

      说完这句话,他把她松开,让她自己在那里想。

      她回过神来,轻飘飘地说:“你在教我做事呢?”

      宋闯从旁边拿过酒,喝一口,跟她笑:“爷调.教你呢。”

      就这么沉默一会儿,他打量那杯酒,语重心长地跟她说:“倪雾昭,我知道你想灌我,也看过你划拳。你第一次总喜欢出拳或布,下一次又总喜欢出克对方上一次的东西,我在让着你,是你自己玩不下去了。”

      倪雾昭本有些出神,思绪被拉回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划拳的习惯。

      怪不得和某些聪明人玩时输那么惨。

      再抬眼,宋闯慢慢仰起头,将那瓶750ml的烈性酒一口一口灌下去,喉结随之上下地动着,脖颈处皮肤立即就红一大片。
      末了他看她,声音都有些哑了,笑着问:“消气没,我的小祖宗?”

      “……消了,你别喝了。”她声音才软下来些,“我哪知道你昨晚是和我认真的,我只是有点要面子。”

      “你做什么都真迟钝。”宋闯懒得和她说了,他从始至终所有真心的暗示她好像都不懂,他晃晃酒瓶,“给你留了口,要不要?”

      她乖顺地挪过去。

      但才刚伸出手,他就在她之前把那口酒喝下去。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顺势按倒在床上,重演欺身而下的戏码。

      他双唇与她相对,缓缓地向她嘴里渡进那最后一口烈酒。喉结剧烈地起伏,也像她被迫吞咽时的细长脖颈。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紧紧地按着她手腕,肩背上肌肉紧绷,如同弓身啜饮甘美的溪水。

      她这才意识到什么。

      不得不承认,跟这狗男人玩不过就是玩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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