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歌未央》安敦恬澈

7、第七章 醉长安

　　冷心恬与冷如尧坐在车中，随着汉军行进，这是汉武年间第一次较大的胜利。离长安越近，就越能感受到那个古都已被胜利的喜悦点燃。不知过了多久，冷心恬和冷如尧来回换了几次车马，车晃得她们想吐，坐在马上久了又难受。终于是可以看见长安城，汉武帝特地准许卫青不用管军队驻扎之事，立即带参战将领进宫面圣。
　　“小恬，咱们是不是回去……”
　　“想你的药店了吧，可以啊，等小霍他们进宫去，咱们就回去。”
　　“那师父呢？”
　　“当然一起了，问问他老人家的意见，走，去找他吧。”两人找到林师父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和玲儿说话，林师父正在追问她的身世。可玲儿很不愿意回答，只是搪塞。见玲儿如此态度，林师父只是勒住了马，呆呆地站着。
　　“师父？您怎么了”如尧马上赶了上去。
　　“如尧啊，你们来了，我没什么事情……”
　　“师父，您还有什么不能跟我们说的吗？”林师父微微点头，看着脚下的土地说道：“我……我觉得她像是我丢了的孙女。”
　　“喂，心恬！”背后响起了霍去病的声音。冷心恬一惊，小霍这么大声叫她，想让别人都知道阿。林师父不再提起他孙女的事情，只是静静地听霍去病和冷心恬对话。
　　“心恬，我要和舅舅进宫去，那你呢？”
　　“我还是和小尧、师傅回去我们的药店了。”
　　“你难道不和我一起进宫去？”霍去病问。
　　“我……”
　　“我已经请示了舅舅，我想向皇上……”
　　“小霍同志，我和师父还没同意哦。”冷如尧咳嗽了两声，转过身来打趣小霍。
　　“你们看着。”说着霍去病向旁边的人群挥手致意，人群便是一片欢呼，还有人说，看啊，那就是霍校尉，年轻有为，又英姿飒爽。
　　“冷心恬，你应该赶紧看住我，呵呵。”霍去病很是得意。
　　“好吧，好吧，我从现在一直到进城，都不坐车了，就骑马。”冷心恬故作生气状。车马进了长安城，汉武帝的口谕就来了，请卫青速速进宫。卫青接旨时却是有一些担忧，他是在担心苏建。冷心恬师徒三人，就这么目送着他们朝皇宫走去，然后回到药店。这个长安偏西的小店，有着师徒三人太多的回忆，轻轻拭去桌椅上的尘土，一阵打扫后，小店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不过，现在这里又多了几样宝贝，有林师父的玉佩，冷如尧的匈奴族徽，还有冷心恬的弓。翌日清晨，急促的敲门声就传来，冷如尧催促着冷心恬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万一是病人急诊？结果是霍去病。进了长安城，摘去了盔甲，他又是那个卫府里的公子了。
　　“心恬，看这两匹马，是皇上赐给我的。”霍去病神采奕奕，却看见薛途背着一筐草药正要进门，“你怎么这么早就来这儿？”霍去病有点质问的意思。
　　“我帮老大摘草药去了。”薛途答道。
　　“薛途啊，你以后不需要这么关心你的老大了，快进去吧。”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催促着薛途快点进去。
　　冷心恬睡眼惺忪，听了这话一笑，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洗漱，这蓬头垢面的……掩面转身就跑。却被霍去病一把拉住，又摔入他的怀中，霍去病笑说：“马不嫌你脏，因为你是他们的主人了。”
　　冷心恬站定一看，霍去病手牵两匹骏马，一匹黝黑，毛色发亮；另一匹则棕色偏红，更重要的是它们所出汗的颜色，晶莹剔透，如血水一般。汗血宝马，冷心恬脱口而出。小霍倒是有些惊讶，这宝马来自西域，刚刚才由张骞带回，而且及其稀少，至今纵观整个大汉朝，都找不出几匹，冷心恬又怎么会认识。冷心恬见霍去病愣神，就在他眼前摆了摆手，笑道：
　　“霍校尉不要老是小看人，这汗血宝马可是找对主人了。”
　　“呵，那就请冷小姐赏两个名字吧。”冷心恬摸了摸头，霍，火？冷，水？
　　“那就叫龙吟和麒麟吧。”说罢，二人牵着两匹汗血宝马向城外走去，骑马欢笑后，就静静地躺在草地上仰望蓝天了。冷心恬问起苏建将军的情况，好在和历史上一样，汉武帝没有杀掉苏建，只是把他贬为庶人了。冷心恬听了这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你又知道了？演得跟知晓他的命运似的。”
　　“命运，呵，我要是能掌控命运就好了。”霍去病笑说冷心恬的野心还不小，而此时，冷心恬又想到了小霍的命运，以前是担忧与怜惜，现在的她开始变得不相信眼前这个充满热血，即将要大展他将帅之才的男人，会在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失去了他灿烂的生命。她自己可以改变什么吗？
　　夜晚的长安城灯火通明，进了城门就好象接近了银河。汉武帝为了庆祝这次胜利，要求长安的家家户户为战士们挂灯，就好似上元节那么热闹，冷心恬拿着花灯照亮了她和小霍的四周，温暖而祥和。她仿佛醉了，整个长安似乎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两匹马，她整个人就要融化在这个中兴帝国的首都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