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歌未央》安敦恬澈

6、第六章 大漠军旗展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汉军集结在此，八百骑兵整装待发，霍校尉接到大将军给他的第一个命令，将八百壮士，出击匈奴。霍校尉，戴上了头盔，披上铠甲，剑挂腰间，背挎弓，箭袋悬于马鞍一侧，一跃上马。然后，俯下身来让冷心恬替她绑好胸前铠甲的结带，那是她亲手编的中国结。霍去病见冷心恬淡淡的神情，俯在她耳边假装可怜地说：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我。”
　　“对，我就是不担心”冷心恬吐了吐舌头。
　　“真的一点都？这可是我第一次出征阿，太没……”话还没说完就被冷心恬打断了。
　　“因为我知道你会赢。”霍去病先是一怔，见冷心恬严肃的很，就大笑起来，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头钗，轻轻插在冷心恬的发髻上。挥鞭，消失在大漠的扬尘中。风，展开了军旗，吹乱了冷心恬的头发，汉家的战神，今日你长缨在手，缚住苍龙的日子不会远了。
　　霍去病一边行进，一边计划着遇敌后的对策，他一点也没有首次亲自带兵出征的一丝的担忧，有的只是兴奋与热血。与此同时，和他一样浑身热血的还有草原上的伊稚斜，他联合王庭内部的几个贵族王室，商量着怎样对付于单母子。此时，还不能除掉他们。要利用她们先稳定住和汉朝的关系，更何况现在卫青率领的汉军正打进来；之后就可以渐渐拿掉他们手中的权力，步步为营。
　　霍去病带领着八百骑兵奔跑了一个时辰，刚刚准备停下来休息下，便看见了远处的匈奴侦查兵，
　　“我们为何不跟着他们，也好找到匈奴人的军队。”队列中有人提出建议。
　　“不用，让他们去报信。”霍去病倒是不紧不慢，“大家稍适休息，后继续向西北方向奔袭。”
　　“您怎么知道……？”
　　“因为本校尉知道。”霍去病有点骄傲地一笑，脑海里又闪现出冷心恬那句我知道你会赢，笑得更开心了。待汉军又开始移动之时，匈奴的侦查兵赶回了他们的营地，汇报了情况，这里将近聚集着两千余骑兵。
　　“来者何人？”匈奴将领问道。
　　“回将军，军旗上的汉字，从来没有见过，好像……是霍。”
　　“霍？大约多少人？”
　　“绝不超过一千人。”
　　“哈哈哈，那我们还担心什么，一个年轻的将领，带不过一千人，就敢独自出击，但愿他不要在风沙里跑丢了，再说，他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我们的。”匈奴的将领挥退了前来报信的小兵，继续享用他的羊肉。

　　“小恬，起风沙了，你别在这儿站着了，回去吧。”冷如尧顶着大风找到了还在汉军出发地站着的冷心恬。“你都吹成雕塑了。快回吧。”
　　“我……还是想在这儿等。”
　　“他会赢，不是吗？那家伙不是没战败过吗？”
　　“对，会赢的。”冷心恬现在说这话一点也不轻松，对她来说，已经不是简简单单地再讲什么历史了，那些历史，不再是书卷，那个人物活着，活在她身边，活在她心里。
　　“小恬，看！那是什么，好像有人在放鸽子传递书信。”她们看见一只不知名的大鸟正要冲入云霄，向西北飞去。
　　“小恬，快把它射下来。”冷心恬拿弓瞄准，可是因为风沙太大，三箭都射偏了。不过，还是有一只伤了那鸟的翅膀。两人也没有办法，只得先回医帐了。
　　那只鸟不停地扇动着自己的翅膀，向那位匈奴将领的营地飞去，可是最终还是没有飞到……而此时，霍去病已经看到了匈奴的军队，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汉军，拔出腰间的宝剑，剑指正前方，高喊了一声：杀！汉军见自己的将军如此英勇，冲在前面，士气高涨。通通拔剑抽刀，快马加鞭，冲向敌营之中。汉军左翼并没有受到敌人的阻拦，右翼被先反应过来的匈奴人拦截，霍去病则一马当先，率领剩下的将士，杀退了守卫主营帐的敌人。又掉头包围右翼的敌人。营帐中，那位将领刚刚扔了手中的羊腿，跑出营帐见战斗正酣。便匆匆上马，带领自己的亲随准备跑路。
　　“您看！主将要逃。”
　　“薛途，跟我来。”霍去病独带薛途一人，杀人断后的匈奴阵中，匈奴人见有人如此，有所畏惧便向左右两旁退却。眼看那主将就要越过一座山丘。
　　“薛途，拿箭，掩护我。”只见霍去病横放弓，接过三只羽箭，五秒之内，射杀了匈奴主将。其他士兵看主将已死，就没了阵形，向四面八方散去。赶上来的汉军左右两翼将敌人全部消灭。汉军的将士们都杀红了眼，久久不能平静下来。霍去病驾马来到了那主将身边，取下他身上的族徽。重新聚集了军队，在众人面前将那族徽劈成两半，
　　“此次随本校尉连夜奔袭，辛苦了。”汉军将士用齐声呐喊告诉他们的主将，这仗打得痛快。呐喊声就一直传回大营。传回边关，传入长安，传进未央、甘泉。汉武帝听此捷报，大喜。而老百姓则是发挥了口耳相传，说书等一系列的特长，说那卫大将军的外甥真有他舅舅之风采，前几个月还是长安公子，在家读书舞剑，现如今却是威震大漠了，单单带了八百骑兵就消灭了两千敌人。总之，人人欢喜，上至天家下至黎民百姓。
　　此时的匈奴王庭里，伊稚斜把刀架在南宫阏氏的脖子上，王庭中的多数人已经投降了伊稚斜，于单的单于之位已有名无实。
　　“请！你们母子二人好好待在这儿，不要随意走动。”
　　“哼。”南宫公主冷笑，“既然已经这样，还不如杀掉我们。”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们，伊稚斜心里想到。
　　“报！单于大父所带军队已被汉军消灭。”
　　“那大父人在何处？”伊稚斜收刀站定，“大父他，被汉军将领射杀。”
　　“什么！？是卫青亲率军队？”
　　“不……是一个叫霍去病的校尉……他才带了八百人。”伊稚斜没有再问下去，校尉，八百人，好啊，汉朝还真是人才辈出。不过这一切等我当上单于以后，就会改变了，卫青也好还是现在这个校尉，你们的好运不会太长了。
　　随后，在卫青的带领下，汉军获得了此次战役的胜利。汉匈边界赢得了短暂的和平。战争结束的那晚，军营中一片喜气，士兵们为能回故乡而开心不已，冷心恬、冷如尧、林师父站在离篝火较远的地方，看着卫青站在高台上，霍去病跟在他右侧。玲儿跟在他左后，叫士兵们喝酒吃肉，好不热闹，
　　“小恬，他们胜利了！只不过，受伤的人还是很多。”
　　“是啊，我们都知道，战争，永远都不会有赢家的。”
　　“老大，你们怎么不过去热闹热闹。”薛途跑过来。他总是什么好事都不会忘记我们。冷心恬想到微微一笑。
　　“忘记我们姓什么了，我们不喜欢热闹啊，呵。”冷如尧说到。
　　“哦，那我陪你们呆一会儿。”说着从身后摸出一个酒袋，给心恬三人摆上酒器。四人席地而坐。
　　“薛途，你更喜欢谁呢？”冷心恬看着远处，突然发问，这……薛途一阵犹豫。
　　“我说不好，如果要说感情上的喜欢，那我还是愿意追随卫青将军，他对我们这些士兵总是很好，待我们就像是兄弟一样，这让我们为他去死都心甘情愿；而霍校尉，似乎……似乎少了那么一点人情味，不过只要我看见他的剑，他的军旗，我就浑身充满斗志，跟着他我就知道我们一定会赢”别看平时薛途傻乎乎地，可是他这几句话说得倒是句句在点儿上，
　　“老大，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呵呵，只是随便问问，来，为你们的胜利，也谢谢你的回答，咱们连干三杯。”薛途正要给众人倒上，卫青拖住酒袋，
　　“没想到，酒量不小？！”三人连忙起身，齐声喊了将军。
　　“您怎么来这里了？”冷心恬问道。
　　“我想看看这军中谁这么自在，月下独酌”卫青接过酒袋，继续倒酒。薛途见状，自觉哪敢将军倒酒，试图抢回酒袋。卫青却说是来道谢，该他斟酒。众人一饮而尽。这个卫大将军，又来道谢，这不是等着让我们看铃儿的脸色吗？冷如尧与她对视，看着铃儿的脸一点点变白；林师父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铃儿，就呆住不动了；霍去病见了冷心恬就止不住地微笑，弄得卫青是迷惑不解，一头雾水。
　　“将军，虽然我们胜利了，但是有一事情必须要跟您说。”众人相视的目光生生被薛途的话打断。薛途要报告的，正是冷心恬和冷如尧发现有人放鸟传信的事情。卫青点了点头，拍了拍薛途的肩膀，表示他知道了情况，会继续调查。看着卫青的背影越来越模糊，冷心恬这才觉得自己有点醉了，有人抱起了她。她梦见大漠上飘扬的霍字旗，突然间就凝固住了，旗子失去了生气，剩下的只是那块她曾经瞻仰过的王侯墓碑。
　　“小霍，别离开。”冷心恬喃喃道。
　　“当然。”霍去病一笑，把冷心恬抱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