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祁墨书

3、挺有默契

　　秦晏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一片混乱，手机一直响个不停。秦晏实在是有点不耐烦了，最后一下子坐起，拿起了手机打开□□。
　　秦晏□□好友也没多少，每次给他发最多消息的人只有一个——江林。
　　秦晏从上往下翻了个遍，江林跟个老妈子似的说了一堆。
　　“——诶秦哥你和阿姨和好了吗。
　　——都说母子没有隔夜仇，别吵了吧。
　　——阿姨起码是为你的成绩着想呀。”之类的。
　　秦晏思考了半天，最后回了他一条消息：没呢，之前矛盾没解决又吵架了。
　　——不是吧，又因为什么吵架了。
　　——我逃课了。
　　——……
　　江林发了个翻着大白眼的表情包。
　　又过了会儿，江林发过来一条语音“：我觉得这样啊秦哥，逃课这真的是你的不对了，秦哥你跟阿姨道个歉得了吧，就保证一下，或者写个检讨书就好。我以前犯错事我妈k了我一顿后，我就痛哭流涕地写了张检讨书，我妈看了都笑了。”
　　然而秦晏毫无情面回了句：阿姨笑了是因为你写得太傻B了。
　　江林：“……”——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不能。
　　——总之你道个歉得了。
　　——我妈又不一样，就算道歉也得十天半个月跟你冷战。
　　——起码她能明白你的态度啊。
　　——算了吧。
　　*
　　好家伙，上午第一节物理课。
　　秦晏早上进教室就看到这样一个场景：半个班的人全都在补作业，抄答案。
　　秦晏脑子里冒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学霸也会没写作业吗？
　　然后又仔细回想昨天有什么作业。
　　秦晏走过去问一个人说：“同学，你们在补什么作业？”
　　那个同学刚好抄完最后一题，说：“物理啊！第一节物理课啊乖乖！”
　　秦晏心里“咯噔”一声，他也把作业忘了。
　　秦晏反应过来后几分钟，早自习就已经开始了，早自习有老师盯着，补作业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秦晏只能见机行事，老师走远就把物理练习册放在抽屉，选择题就随便懵，大题看不懂就乱写吧。
　　果然，早自习下课后，秦晏还有好几道大题没写完，早自习下课后只有五分钟的下课时间，肯定是补不完的。
　　上课铃打响了，物理老师进教室后第一句话就是：“把昨天作业摆在桌上，没写完自己站起来，别等会儿我发现你没写你还坐着。”
　　只有两个人站起来了，也就只有他们两个没写完。
　　很巧的是，许慕也站起来了，同桌俩全站起来。
　　全班一片哗然，全班惊的是许慕居然会没写作业。
　　物理老师大跌眼镜，她惊的事也和其他同学一样。
　　物理老师沉着气，走下讲台，先翻翻看秦晏的作业。
　　倒是也又做一些题，虽然准确率不高，后面的剩下的几题则是一片空白。
　　物理老师气得脸都红了，指着秦朝就是一通骂：“你在我们班简直就是个耻辱！后面那些题为什么不写？你为什么没写完作业？”
　　秦晏始终低着头，最后居然还很有底气地说：“我忘记作业了，前面也是临时补的。”
　　物理老师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学生会出现在尖子班上：“忘记作业？那你怎么不忘记吃饭睡觉啊？怎么不直接把上学这件事忘了呀？”
　　物理老师指着门口，说：“你现在出去门外，别打扰其他同学上课！”
　　秦晏出去了。
　　物理老师又翻了翻许慕的作业，她头疼死了，好家伙一题没写。
　　物理老师虽然非常生气，但依旧把声音放低，起码说出的话不是吼的：“是什么原因一题没写？”
　　“忘了。”
　　物理老师差点没站稳：“……”你俩说好一起不写作业的吧？
　　物理老师想要个救心丸。
　　老师捂着额头，打着手势让许慕坐下：“你坐下吧，下课再继续补。”
　　“我不。”许慕根本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物理老师看着他，问：“那你要干嘛？”
　　许慕还很大声地回答说：“我去外面站着。”
　　其余同学的目光跟着许慕的背影，直到许慕走出了教室外，个个双目睁得滚圆，下巴都要掉了。
　　物理老师还在发火：“看什么看，都看书！”
　　物理老师在两个没写作业的同学上花了挺多上课时间，但同学们可高兴了。
　　许慕走出去后秦晏就一直盯着他看，许慕实在是被他盯得受不了了，问：“你干什么呢，怎么？你是弯的？觉得我好看？想和我在一起？”
　　秦晏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你。我只是觉得你们学霸居然有没写作业的一天。”
　　然而许慕倒是不屑：“我又不是第一次不写作业。”
　　“……”秦晏被呛了下，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
　　“不写作业然后呢？”
　　许慕嗤笑了下：“没然后，就被罚站罚一堆东西呗。”
　　“我以为你们学霸都挺要脸，没想到今天遇到个不太要脸的学霸。”秦晏说。
　　许慕：“……你说谁不要脸呢？”
　　秦晏反问：“走廊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许慕指了指二班走廊附近站着的一个人，说：“那里还是有个人的。”
　　“……”
　　*
　　下课后，许慕直接被一个人拽走。
　　许慕吐槽道：“靠，你绑架吗？直接从楼上拽到楼下？”
　　那人说：“绑架你有个屁的好处。”
　　许慕：“有啊。”
　　“……”
　　许慕问他：“不是，楚书你有什么事啊？”
　　楚书偷偷摸摸地说：“那啥，我听我二班那被罚站的哥们儿说，你第一节课就被罚站了，啥原因啊？”
　　许慕无语死：“没写作业。”
　　“……哦。”楚书怔了会儿，然后大喊道：“靠你没写作业？”
　　“对啊。”
　　“你居然没写作业？你居然会没写作业？”楚书一脸震惊。
　　许慕挑起一边眉，问：“很奇怪吗？反正不是第一次没写作业了。”
　　“……”
　　许慕又问：“敢情你把我从三楼拽下来就是因为这个？”
　　“昂对。”楚书连连点头，然后又说，“这个关系到你的名誉！”
　　许慕翻了个惊天大白眼：“有什么名誉？”
　　“你不知道，我们班全部知道你被罚站了，要是让全校知道，你在那些小女孩心里的形象就塌了。以后找女朋友就难了。”
　　“我的形象是怎样的？”
　　楚书开始描述：“是个学习特好，守纪律，不闹事，老师布置的作业准按时完成，然后是个温柔又帅的男孩子……”
　　楚书还没描述完，许慕就听不下去了：“咦——你上辈子是女孩吧？”
　　说完正要转身走，然后又说：“还有，谁说我在她们心目中形象崩塌就找不了对象了？那我单一辈子。”
　　“诶别啊，实在不行找个男朋友？”楚书弱弱地问。
　　许慕特别“温柔”地给了楚书一个字：“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