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所谓轻功 ...
-
似乎月影朦胧，人也朦胧。上官枫扬这次少见的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地问出了心头所想。
“这对我来说，不算吃苦。还有，我是殷美生。”有问必答，是美生的良好习惯。
上官枫扬低低地浅笑：“也对，你是美生，看我在问什么蠢问题……好吧，”像是突然决定了什么，他慢条斯理地让手离开美生的脸，“为了清醒清醒我们的头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对了，你会轻功吗？呵呵，或许这又是个蠢问题。”
“轻功？不会。那是武侠小说里的一种功夫，据说能飞檐走壁，踏水而行，一跃数丈，但也只是写书的人对武功的一种憧憬，那是不可能存在的。正常人即使能跳得高点，远点，也不能突破人类极限，因为谁都不能违反……”
美生的话突然中止，因为眼前的情况分走了她的注意力：上官枫扬只是朝她一笑，然后不知一个什么动作，美生就已整个人横着落入他的怀里，放在现代，那就是典型的公主抱。之后美生只看到身边的围墙矮了下去，树也不再高大，她的一头长发向着身后飘去，视野里渐渐充满的是整个深色天空。
“……万有引力定律……”美生补充完，却渐渐觉出了不对劲。嗯？状况不明，开启360°立体环绕视觉。
于是很快的，美生就看到了自己周围的情况。上官枫扬正抱着她一直向偏南方向飞去，不，严格来说不能算飞，因为他也会间或用脚尖轻点在一片瓦上，有时候甚至是一截细枝、一片树叶上，每次借力后能跃出约10米远，而两人距地面的垂直距离最高时可达6米，最低时也有将近3米。
这是个什么状况？美生又开始了电脑中的搜索，发现这和资料库里有关轻功的影视信息相似度有90%，但是在现实中出现却绝对离谱。
美生又开启了人体扫描功能，就近对上官枫扬目前正在施展所谓的轻功的身体状态进行了全面细致的扫描。他的体内散布着一种无法探测的气，绝大部分集中在腹部，似乎正是这种奇怪的气导致他的身体机能异于常人。首先，他身体的重心向头部偏移，这是一个绝对令人绝对匪夷所思的生理现象，根据资料库现有的资料暂时无法解析；其次，他的呼吸变得轻微而绵长，一般人进行剧烈运动时，呼吸都会加快加粗，因为需要更多的氧气，所以这一点也很反常；最后，他的腿部组织细胞并没有过度兴奋，却是那股奇怪的气大量聚积于此，每次借力，都是那股气散出体外，起到一个近似支撑的作用，让他在起落间毫不费力。
综上所述，这种违背科学常理的轻功，是靠着体内一股奇怪的气才能做到的。而这股气，美生快速检索了整个资料库，没有找到任何相关信息。只能解释，这是异世界与原本世界产生的一种分歧。那么，原来世界的科学定律，在这个世界还能适用吗？
美生暂时没有下定论，因为所搜集到的资料还是太少，不足以说明问题。就目前来看，除了轻功这一项外，其他的一切现象都是合理存在的。
就是这样，一次十分浪漫的月下神奇轻功之旅硬是被美生掰成了“论异世界的科学严密性”的研究课题，实在是不解风情到了一种境界。如果是个正常女人穿越的话，遇上美男抱着施展轻功，一般都会激动地搂着美男的脖子一边揩油一边声嘶力竭地嚎叫，和月下狼人有得一拼。
可谁让她是美生呢？
根据美生360°立体环绕视觉的观察，上官枫扬带着她飞跃树梢、竹林、高墙，最后停在一座二层高的建筑的屋顶上，然后轻轻把美生放了下来。
屋顶上除了屋脊处可以落脚以外，两边都颇有斜度地铺着大片的黑瓦，普通人如果不留神就很容易一个倒栽葱滚下去，虽说二楼的高度不算什么，但磕磕碰碰的小伤也并不会令人好受。
“站得住吗？”上官枫扬的手还扶在美生腰上。
“可以。”如果美生也会倒栽葱摔下去，那么原来的世界她的创造者在天上也会哭的。
“那我们先躺下来。”上官枫扬身先士卒，向后一仰就这么把屋顶当床一样睡了下去，却没把瓦片压出半点声响。
美生有样学样，跟着仰躺下来，同样轻巧无声。
在这个地方仰躺着望向天空，才发现即使你不刻意去寻找，月亮也整个摆在你的面前。而凑巧今天还是十五，月亮很亮很圆，还能隐隐看到它表面上的灰色痕迹。月光温柔地撒在屋顶两人的身上，把他们面上的神色都染上一层柔和，周身仿佛笼罩着光晕。这样赏月的话确实很美，只不过月明星稀，有些遗憾的是看不到满天繁星闪烁的景象。美生看得出，这个时空的科技很落后，污染也是没有的，天空总是那么清澈干净，夜晚的星空应该也会很绚烂才对。不过看来今晚是看不到了。
“美生，你在天上看得到月亮吗？”
“看得到，不过，没有这么大。”这个异时空，有轻功，月亮也很大，真的是和原来的世界很不一样。
“有意思，在天上看到的月亮反而小吗？”
“有意思的事还有很多，比如说如果朝着一个方向不停地走，你知道会走到什么地方吗？”
“会出海，海外据说还有别的国度，不过太过遥远，很少有人能往返。”
“假设可以跨越海洋，可以穿山而过，不受阻碍，你说会走到哪里呢？”
“大地的尽头？”
“会回到你出发的地方。”
“是这样？那确实很有意思。你在天上看到的？”
“嗯，天上的人都知道。”
“天上的人似乎知道很多事，那我问你，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上官枫扬忽然伸过来一只手，盖在了美生的眼上，“闭上眼再猜。”
美生闭上眼，心中考虑着答案。即使是机器人，也没有强大到可以读懂人心的。人的心灵，是世上公认的比电脑复杂千万倍的东西。
于是美生摇了摇头，“不知……唔……”
月色更加朦胧，似乎给屋顶上交叠的两个身影罩上了一层轻纱，一切都显得似幻似真。
这次换成了上官枫扬主动，温柔地探入，没有遇到丝毫阻碍，慢慢地在其中逡巡，像是在游历观赏。
美生的反应很快，在他探入的时候就自发地开启了饮用水通道，控制好流量，清甜的水很快润湿了小舌，于是她化被动为主动缠上了入侵者。嗯，原来他是说话太多口渴了，可是如果不说，我真是没办法猜到，不过既然想喝水，我想我可以让他润润喉。于是稍稍加大了流量，让更多的清水缓缓渗出。两人的舌全力交缠，间或夹杂着水声和吞咽声。
上官枫扬将美生搂得更紧，舌上的动作开始变得激烈，似乎还是得不到满足。
嗯？他好像渴得很厉害，心跳加速，体温也开始上升，是因为太热了吗？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美生仔细扫描着上官枫扬周身的情况，最后做了决定。
于是手下使力，一下子推开了上官枫扬。
月光下，上官枫扬的脸微红，气轻喘，而美生依旧镇定自若，面色如常。
“……美生？”
“如果口渴了，还是回去多喝几杯水比较好，我这几口水解决不了问题的。”美生眼神清澈，提议认真。
上官枫扬定定地看了她许久，脸色渐渐转为正常，然后突然低笑出声：“美生，天上的仙女是否都如你这般无情无欲？”
“不，只有我是特别的。”嗯？情欲？没有人体细胞来分泌激素，机器人不会产生情欲。
“你确实很特别。”上官枫扬深有感慨。
“时间不早了，我困了。”美生说得精神抖擞。
“要我送你下去吗？”看起来她似乎真的不会轻功。
虽然美生真的还想再看一次轻功表演，以便能搜集到更多更详细的资料，来研究这个违反科学定律的现象，不过体内设定的拟人生物钟程序提醒她需要在5分钟内入睡，而照之前上官枫扬使出轻功的速度，5分钟还不能让她回到美梦的房里。
“你以后还会表演给我看吗？”
“嗯？什么？”思维跳跃太快，上官枫扬跟得有些吃力。
“轻功。”
“如果你想看的话，我随时都可以让你亲身感受。”上官枫扬似乎对之前的“挫折”毫不在意。
“那现在我就不需要你送我下去了。”
嗯？这是什么道理？
没等上官枫扬想明白，美生就兀自起身，如履平地般轻松走到屋顶边缘纵身一跃，白裙掀起，在空中舞动如风，转眼间她就平稳地落在地上，无声无息。随后不带一丝停滞，快速往美梦的院子所在方向走去，很快就隐没在阴影中。
上官枫扬保持刚才的姿势在屋顶上呆坐了一会，忽而又躺倒，望着夜空中始终以夺目姿态悬挂着的满月，喃喃自语道：“真是不错的风景……”
而自始至终未曾登场的付明日，此刻正在自己的房里因豆腐过敏而吐得欢快。别质疑医术高超怎么还会吐，有些时候，吐出来才是最好的疗法。
吐到虚脱脸色发白的付明日如果知道美生也在同一个晚上陪着他吐了一场，不知是否能有所安慰？抑或是苍白着脸跌跌撞撞地奔过去关怀美人？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所谓轻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