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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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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森那边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东西，停滞了近半年的进度一朝解决，他现在看肖遇简直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如果不是太夸张，他甚至恨不得能给肖遇磕一个。
但程家森毕竟是总导演，后面还有太多事，不方便在这多待，确定没什么遗漏以后，只简单和两人聊了两句，没耽搁多久，就又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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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把程家森送走，燕守就收起了手机，对肖遇说道：“带你去看看房间？”
肖遇点头，刚要起身去取行李，就见燕守已经先他一步走到了玄关的位置，手上拎着他的行李箱。
肖遇伸手，但燕守见他伸手就往旁边躲，完全没有把箱子交给他的意思。
肖遇：“？”
“伤筋动骨一百天。”燕守也说出了和肖礼一模一样的话，满脸不赞同地道：“来的时候都是你哥给你拎的箱子，没道理到我这了让你自己拎着。拐杖呢？拄着我看看。”
肖遇嘴唇张张，勉强看了眼不过只有十几层的台阶，说话时不自觉就带了点亲昵，“不要了吧？就几步路。”
燕守看他一眼，不为所动：“当然要。”
见肖遇慢慢吞吞取出拐杖，燕守才终于露出了满意的模样，跟肖遇小时候装瘸子的模样一下子重叠在了一起，觉得肖遇这样子怪可爱的。
燕守让肖遇在前面走，看着肖遇的背影边走边说：“小时候你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不过你可能不记得了。”
肖遇其实隐隐约约记得一些片段，但毕竟时间太久远，确实是印象不那么深了，实话实说道：“我只能记起来一点点。”
但应该是很美好的回忆。
肖遇的房间采光是最好的，面积也大，有一个小露台适合做玩具屋，他母亲当时一看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肖遇。
东南朝向的阳台在保留室内光照的同时，也避开了日落的西晒，肖遇第一次看到这间房时是三岁。
那是一个天气很好的傍晚，窗外是五色缤纷的晚霞，整个房间被铺上了一层人类无法塑造出的绚丽天光，将肖遇满头是汗的小脸照得通红。
那时候肖遇激动又开心，扭头就抱住了自己的大腿，明明说话还不太利索，但‘小燕哥哥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这几个字不停地重复往外冒。
此刻窗外的晚霞似乎跨越了时空，和十五年前的天光重合，肖遇看着光洁明亮的室内，忽然多记起了一点点零碎的片段。
比如小时候他睡前脾气大，谁哄都不行，非得燕守来，燕守不会，他就自己小大人一样地教燕守怎么哄自己。
比如小时候见到好看的人就走不动道，成天里要燕守抱着，还总要亲燕守，不停说‘长大以后我娶你’之类的话。
肖遇头顶冒红烟，心想他小时候简直就是个浑然天成的小流氓。
但燕守也没有主动提起肖遇小时候干的那些丢人的事儿，打开了门后说道：“有什么缺的就告诉我，管家会去买。”
肖遇闻言点点头，“知道了，谢谢小燕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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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要用到的东西不算多，肖遇的行李收拾得很快。
天色逐渐变暗，他终于缓了口气，躺在床上重新打开了手机。
一段时间没看手机，所有社交软件上全是未读消息。
他没时间一一回复，先是打开微博看了一眼，毕竟战争引发点在微博，已经过去一个下午，总要有点动静了。
刚一登录，主页就刷新出了最新的消息。
说来凑巧，周动十分钟以前发了一条新的内容，内容是手写的，字算是整齐，不管写的是什么，起码看起来诚意非常足。
【周动：好羡慕特权啊，明明努力好久，活的却不如一条野狗，也告诉自己不要去想那些生下来就存在的鸿沟，却只能暗自腹议。零下十几度泡在雪水里，辛苦一整周，却不抵权利的一句话。哎，不能再想了。我要去赶火车，走夜路，先活过那条衰鸣的狗，再回来认我的命！】
粉丝很快就顺着扒出了周动意有所指的事件，居然就是害肖遇腿受伤的那个戏。
十分钟的时间，足够热度发酵了。
肖遇通读一遍，发现狗屁不通。错字连篇，抄来的名言都抄不对，但那条微博的评论、转发、点赞都在飙升。
肖遇垂眸，长长的睫毛垂下，表情有些冷淡，随便翻了翻评论区，全都是对周动惋惜、夸赞，以及用xy代指自己姓名的谩骂。
肖遇用自己那个极少登录的微博账号在周动的评论区留言：【下次抄书之前先把字认全。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
评论刚发没多久，肖遇刚刚清空的消息再一次被红点填满。他没再理会那些无用的内容，从网盘找了找，翻到了之前找导演要到的录像。
但视频内存太大，一时半会下载不了，等待下载的工夫，肖遇看了眼窗外。
天色渐暗，肖遇目光落在了书桌上《夺嫡》的剧本，忽然想起俞悯文之前在他耳边念叨，说程家森曾经亲自盖章承认，沈渊和鱼是之间的亲热戏份有很多。
古装群像戏并不卡性向，在内地也能播出，只不过需要删去一些比较露骨的镜头。
可删减归删减，该拍的东西却一点都不会少。
程家森下午说他和杨术白老师沟通过他的瓶颈期，其实一点都没说错。
这次仙桃杯他也确实是没打算参赛，去当评委和颁奖嘉宾都是杨术白劝他去的，说是有可能重新激发他某种对于舞台的情绪——但这就好比让一个大满贯影帝去观看幼儿园舞台剧表演，能做的除了微笑就是鼓掌和鼓励，肖遇去了，也只觉得厌倦。
收效甚微之下，杨术白又建议他拍个戏突破一下，说不定可以积攒点什么。
但其实他不想再继续跳舞了。
不是暂时的，而是永久的。他也和杨术白谈过，但杨术白很固执，依然希望肖遇能跳下去。
肖遇有点出神，莫名地抬手摸了摸锁骨的位置。
那里的皮肤本身并不敏.感，但下午燕守的呼吸轻轻扑在那一小块皮肤上时，他却觉得整个人都在发麻。
下午程家森说，燕守会是他最好的老师，但肖遇也知道，他现在确实是接不住燕守的戏，更没有吻戏和任何亲热戏份的经验。
他自认不是一个笨学生，程家森乃至他正经的师傅杨术白在初见他时，都说他是有灵气的。
但灵气并不能补足在技术上的短缺，他接不住就是接不住。
但是去哪里可以学习一下呢……肖遇正思索间，手机响起，是俞悯文给他打来了群通话，宿舍四人居然全都在场。
肖遇接通后，俞悯文神色兴奋地说：“大张和他导师在洛水市挖到了几个保存的很好的千年古尸，很有研究价值，院里给他们增了经费，老头一高兴，给他们发了奖金让他们自己去庆祝，现在他们计划着今晚和艺术院系去开联谊会呢，遇遇，你去不去啊！”
这可简直是想瞌睡就碰上了枕头。
但肖遇没打算去联谊，他查了一下地址，问他们，说道：“我想去一趟Gay吧。”
视频里其余三个小格子里的人同时傻眼。
肖遇紧接着又说道：“拍戏需要，我需要去学习一下怎么跟人亲热。”
体验派系最好的学习方法是沉浸。但让肖遇一时半会找个人亲热也不可能，他也做不到。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看别人亲热。
普通酒吧他们去过几次，但酒吧的人还是比较保守，只是名为‘百花深处’的这个gay吧有一项娱乐活动——在暖场过后，会有自由接吻环节，玩的很嗨。
方恪激动得小脸通红，“听起来这个比去联谊刺激，联谊她们都只让我在角落里喝娃哈哈！”
张江维略有些迟疑，“我倒是都可以，我本人也不太喜欢去联谊，但是gay吧……我没去过……”
“没去过才要去啊！”俞悯文最后一锤定音，“快点收拾起来兄弟们，就去百花深处，我对这地方神往已久，刷到了八百次视频了，我要看里面的男男贴面舌.吻！网上全都是马赛克！我恨啊！”
肖遇惊叹：“贴面舌.吻！”
方恪复读机：“贴面舌.吻！”
张江维迟疑：“贴、贴……”
简直缺什么来什么！
肖遇眼睛亮了：“我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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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遇下楼时，燕守正在大厅的健身区做俯卧撑。
燕守换了身衣服，下面穿着宽松的灰色长裤，赤着上身，手臂线条流畅，起伏时肌肉线条绷紧，看上去很有力量，宽肩窄腰，是典型的倒三角身材，脊柱线形成一条凹陷，最后被长裤挡住，目光也被定格在因为绷着力道而显得格外挺翘的双臀间。
燕守随便一个动作都很漂亮，是肖遇很喜欢的身材类型，流线型的肌肉漂亮，但又一点不夸张。
肖遇晃了晃神，就看到燕守注意到了自己，已经收力，起身后往他这边走。
“要出门？”
燕守走动间用运动毛巾搭在了身上，勉强挡住了身前，但腹肌若隐若现，肖遇的目光总落在上面，很难挪开。
他点点头，艰难把目光定在墙上的挂钟上，说道：“嗯，和朋友聚餐。”
燕守没问他要去哪，也没问是和谁，只是说道：“跟我来。”
肖遇跟着燕守走到门口，才知道燕守是要录入自己的指纹。
刚刚运动完，燕守浑身都散发着非常明显的热量和淡淡的香气，极其有存在感，让人根本没法忽视。
燕守设置程序的工夫，忽然抬起头，说道：“你哥走前给了我张卡让我交给你，我随手放在钱包里了，你拿了再过来。”
肖遇回来时燕守已经设置完毕，就等他录入了。
顶着燕守专注的目光和从他身上传来的极强的存在感，肖遇低头时总忍不住看燕守明显的人鱼线。
半晌，终于艰难录入完毕，仰着头说：“小燕哥哥，我好了。”
“嗯。”燕守看着他笑了笑，“晚上我也要出去一趟，玩得太晚不好打车的话，给我打电话。”
肖遇乖乖点头。
燕守一直目送着肖遇被管家接走，这才回去冲了个澡，准备去晚上程家森开的饭局。
都是熟人局，倒也无所谓迟不迟到，燕守穿的也随意，套了身休闲装。
再出来时，他在门口闻到空气中有一点残留的香气，不是他惯用的香水，是很清淡的柠檬香。
小的时候肖遇身上就总有这股味道，是肖礼特意给他找来驱蚊用的，也能提神醒脑。
燕守又在空气中嗅嗅，清新的空气让他心情莫名好了很多，摸出手机，在群里和程家森那帮人说道：【今天我请，想吃什么随便点。】
说罢，他顺带多问了一句：【哪个的香水有柠檬味的？】
回消息的是岑南幼：【罗马之香。】
燕守道了个谢，顺带在附近下了一单，等柜员送货的功夫，打开了那个ID为‘花衣’的账号。
没什么热度，阅读量也只有可怜的几十。
燕守思索片刻，刷到了一条系统推送给他的广告，转发、评论、点赞一条龙可平分一万元红包。
数据非常可观。
燕守想想，没研究太久，转发了第一条发的内容，并设置了抽奖：
【花衣：转发+点赞+评论本条微博并关注奖肖遇，将通过@微博抽奖平台抽10万个人随机分配99999元。】
热度瞬间攀升。
燕守习惯于延迟满足，没看新增的评论和转发，而是喷了喷刚到手的罗马之香。
气味和肖遇的确实差不多，燕守随手给了个五星好评，又在群里给岑南幼发了200红包。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去赶火车,走夜路,先活过那条哀鸣的狗,再回来认我的命——摘自《山河袈裟》
动子哥发的那条微博的错字是窝故意的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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