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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念赞赏地看着梁舒,“没看出来,你还挺拿起放得下。”
梁舒忍住抽搐,“讽刺我?”
安念摇头,“怎么会,我夸你呢。”
她歪在扶手上,手背抵着下巴,食指对着梁舒晃了晃,“如果我说,我突然看你顺眼起来了,你信不?”
梁舒终于忍不住,眼皮抖的厉害,“你想说什么?”
安念咧嘴一笑,“可能被醍醐灌顶,心血来潮,就想跟你交个朋友。”
仿佛听到了史诗级别的无稽之谈,梁舒愣怔地看了安念许久,最后笑的头皮一阵一阵的疼,“突然发现我还挺羡慕你的,没心没肺活着不累,真挺好。”
梁舒是第二天中午出的院,再三保证自己没有任何问题,雷主任才批准她一道返校。
见那俩孩子坐在一起,偶尔还能东拉西扯几句,雷主任看在眼里表示欣慰极了,竟觉得自己这病来的太是时候。
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这两人不和,所以晚上的时候听说是安念留在医院照顾梁舒,还担心了一会儿,现在看来全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那都不重要,这俩孩子关系目前也不能说多融洽吧,至少不再互相横眉冷对,那便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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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念打了车到智唯科技时,程以墨还在开会,在办公室里坐了会儿,越等越心急,索性去了会议室,背靠着墙蹲在外头,眼睛一瞬不错地盯着紧闭的大门。
从来没有如此迫切地想见一个人,脑子里仿佛装了个钟,滴答滴答,能清晰感受到时间一秒一秒在流逝。
好在这次没有等太久,至少没有到脚麻的地步,听到里头有动静,安念猛地站起身,张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会议室的门一点点被推开。
心跳忽然就慢了下来,慢到追不上时间,慢到胸口泛疼,却在看到门后走出的身影时,陡然加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扑腾扑腾要飞起来。
程以墨还在跟后面的人交代着什么,余光瞥见一道红色的影子快速地向自己撞来,下意识回头,然而只看了个大概形状,那影子已经跳到了他的身上,紧紧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柔柔软软,带着甜甜的水果香味。
程以墨愣怔地抬手接住她,许久才错愕地出声:“安小年?”
安念从他脖颈间抬起头来,然后,趁着对方还未能完全回神之际,迅速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吧唧一声格外响亮。
偷袭成功,安念愉快地弯了眉眼,笑眯眯地看着他,脆生生地喊道:“程哥哥!我回来啦!你有没有想我?”
在场的除杨特助憋着笑摸了摸鼻子外,所有人都跟见了鬼似的,惊悚的抽气声不绝于耳。
气氛诡异极了。
安念和程以柠来过公司几回,有年轻人认出了她,那眼睛就瞪的更大了。
之前以为是亲属,现在看来还真的是亲属。
原来小程总喜欢这一款,怎么说呢,本该是妖魅的长相,可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却纯净的犹如银河里的星子。
外头那些仰慕小程总的姑娘芳心怕要碎一地了。
不过这么想着,却是转瞬支棱起来,仿佛就看见春天离自己不远了,因为这打不败的对手终于心有所属了!
程以墨大概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尴尬的局面,身后有不少跟着程南峰打拼过的老功勋。
他想应该过不了多久,他在会议室外被一个小姑娘跳到身上强吻,且他还没反抗的事儿就会传到他老子的耳朵里,如今只能寄希望于这群人都老眼昏花,没能看清这呆子的长相。
程以墨把安念的脑袋按进怀里,嘴唇贴着她的脑袋很小声地说了句“别动”,然后托着她的腿,从从容容地往前走,迅速拐了个弯后停下。
听着那边传来的“这小姑娘是谁”,诸如此类的讨论,松了一口气,把人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走到沙发前,想把她放下去,无奈安念像个树袋熊一般,赖在自己身上怎么都不肯下来,只好就这么坐下。
夜夜入梦的佳人此刻就在眼前,这距离近的有点危险,程以墨往后靠了靠,可下一秒安念就追了过去,整个人没骨头似的完全趴在他怀里,两手贴在他胸膛上,仰着小脸看着他,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模样格外乖巧,越看越忍不住想欺负。
程以墨眸色不由得暗了几分,喉结滚了滚,在濒临失控的心跳里艰难寻找话题,“不是说明天才回来?”
说着忽地把怀里的人拉起来,上上下下检查一遍。
安念配合着抬抬胳膊,“我不是说了嘛,摔跤的不是我。”
那天的意外,程以墨自然是听说过,可不亲眼确认她毫发无损,怎么都放心不下。
抬手顺了顺她颊边的长发,问她:“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让小杨去接你。”
安念狡黠地眨眨眼,“说了还哪来的惊喜,程哥哥,你现在忙不忙?我有件很重要的事必须马上告诉你。”
她正襟危坐,弄的程以墨也跟着紧张起来,甚至整理了下领带,才问:“什么事?你说。”
安念拉过程以墨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掰着他的手指玩,“我一直都以为那时候是为了于卓哥,以为自己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你插足他们的感情。”
程以墨反应了一下,接着心脏没来由地就慢了一拍,他反握住安念的手,有些小心翼翼地问:“然后呢?”
安念继续道:“可昨天我又发现不是那样,看到那张照片我的确很生气,却跟于卓哥没有任何关系,跟林苏也没有关系,我以为我是怕你从于卓哥身边抢走林苏,可实际上我是害怕林苏从我身边抢走你,我以为我追你是为了成全于卓,实际上那只是潜意识里给自己找的借口,想赶走林苏是真,可从头到尾我想成全的都只有我自己。”
说到这里她忽地停下来,似怕程以墨不信自己的话,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用尽了自己所能表现出来了所有真诚,“程哥哥,你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我想我应该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喜欢你了,早到自己还不能理解喜欢具体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你了。”
然而很长一段时间过去,都没能得到程以墨任何回应,他就这么看着她,被使了定身术那般,连不知该怎么解读的表情都纹丝不动。
安念不禁怀疑是自己的表达方式听起来不够有诚意,正琢磨着该怎么组织语言才更能打动人一些,好让他相信自己,却猛地被他圈住后背,紧紧地按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