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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兄弟起争执 ...

  •   “姓蔡的一向没安好心,肯定是别有意图,”姜致历分析道,“我猜他是想利用九哥的宗主权威,把熙儿逼回沂山,让孤鸿散人成了孤家寡人,再纠集同伙致孤鸿散人于死地,毕竟有咱家熙儿在,不说熙儿摧魂鞭的震慑力,就是他的宗主五少爷身份,人家也会投鼠忌器。”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我看姓蔡的就是这个目的,”姜息忧哼道,“中条山野心勃勃,人家不知道,想瞒咱们却是瞒不住的,肯定是想趁此次机会,站高一呼,蛊惑道门各府结盟去诛杀孤鸿散人,以提高他们的声望,也为蔡引烛那老匹夫赚些名声。”
      “我问的不是这个,”姜晨英摇摇头,“我是问诊断你九哥之后,看出什么来了么?”
      “这个啊……”姜致业沉吟道,“有些奇怪呢。”
      “你也觉得奇怪么?”姜晨英停了下来,“我把了三次脉,都觉得宗主不是被气咯血的。”
      “管他是不是被气咯血的,今天姓蔡的一通挑拨,多少也是诱因,就把病因归咎到蔡方头上,对外宣扬出去。”姜息忧淡淡地道。
      “叔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呀?”姜晨英连忙问道。
      “浸淫医道几十年,这点都瞧不出来么?”姜息忧鄙视地道,“破境之初的脉动诊不出来么?”
      “叔父也确定宗主是到了破境之时?”姜晨英呵呵地笑道,“我被刚才的场景所误导,一时不敢确定宗主是破境之初的表现。”
      “以往是可通过调息来压制的,今天不过是任由它发作罢了,正好在蔡方这条老狗面前打个马虎眼。”姜息忧笑了笑。
      “不过我还是有些疑虑,”姜致历道,“说是临近破境的表现,但也有些过于强烈了吧。”
      “嗯,没错,我也有些不解,除非是修为在突飞猛进,”姜息忧点了点头,“这几天咱们多盯着点吧,每天都过来观察下情况。”
      出了姜游的小院,姜尔慎一直尾随着大哥,跟到了西院。
      “你跟到我屋来做什么?”姜尔绥扭头对姜尔慎道。
      “去你屋喝杯茶。”姜尔慎呵呵地道。
      “嗤,你倒是心宽得很,父亲都吐血了,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姜尔绥哼道,“哦,忘了,刚还诅咒父亲大人赶紧翻白儿呢。”
      “我不是一时气急说岔了么,大哥别挥着棒子乱打人啊。再说了,父亲大人得的又不是什么绝症,调息个一两天立马生龙活虎,快八十的人了,还能娶个如花似玉的娇妻,身体棒着呢,指不定明年咱们就能添个小弟弟。”姜尔慎嘻笑道。
      “滚!”姜尔绥叱道。
      “我都进你家院子了,讨杯茶还不行啊。”姜尔慎不满地道,嗓门大得把院里石榴树上的鸟都给惊飞了。
      “不行,彦儿在习字。”姜尔绥瞪眼道。
      “我是他四叔,又不是老虎。”姜尔慎气急地道。
      “你当然不是老虎,你就是条狗,见谁吠谁的疯狗,你侄子见你就犯怵,我怕吓着他。”姜尔绥没好气地道。
      “大哥这话太伤人了,”姜尔慎气得直翻白眼,“我不就是见他学东西比较慢,记个药材名都费老劲,一没按捺住骂过几次么。”
      “小孩子心性还没养成,你那吼叫式的教育法我不认可,往后最好别在彥儿面前招摇撞骗。你大哥我至今都没突破六重境,天生的愚钝,就我这条件也生不出个天资聪颖的神童来,就不劳你费心指点他了,再说,你懂的那点医理,比不上五弟的沧海一粟,就别老在人家面前好为人师的。”姜尔绥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招摇撞骗?我的亲娘啊,您老在天之灵听听,这是做大哥的能说的话么,行,你牛,我要跟你断绝兄弟情义,明天你不迁出府我先迁。”姜尔慎头顶直冒烟。
      “可以,你写绝义书来,我签字,”姜尔绥赶苍蝇似的挥挥手,“你未成家,还是我先迁出府吧。唉,小弟都找着相好的了,你一大把年纪光棍一根,也不嫌臊得慌。”
      “好好好,我不进你屋,就在院里跟你说个事。”姜尔慎示弱地赶紧拉住要进屋的姜尔绥。
      “什么事?”姜尔绥不耐烦地问。
      “姓蔡的越来越不是个东西了,实在是忍不住,咱们把他……”姜尔慎伸手做了个割头的动作。
      “虽然是个不入流的东西,但人家好歹挂名是绯院的人,杀了他绯院能善罢干休?再说了,人是有点猥琐,却也是个五境上品修为的,你有把握一击而中?你到六境上品了?”姜尔绥脚步突然一滞,姜尔慎整个人差点撞上他。
      “江荫不就是被姬家给杀了么,不一定要咱们姜府亲自动手。”姜尔慎凑近姜尔绥耳际低声道。
      江荫是绯院派驻会稽山姬府的外司,有次回绯院述职,途中与啖火门涂氏子弟结了怨,被啖火门的子弟给杀了。
      “江荫是死于啖火门之手,属于江湖仇杀,到现在还没坐实是姬家杀的,四弟不可胡乱猜测。”姜尔绥瞪眼警示道。
      “你要硬说一口痰能用条命去抵,我也没办法。可谁不知道啖火门最喜欢干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事,姬家不喜江荫那是大家都知道的。”江荫在回绯院述职时,途经婺州紧县(今浙江金华兰溪市),打尖时碰到了啖火门的涂潜涂翰,在小二端菜的先后顺序上双方都觉得受到了怠慢,便起了争执,江荫被涂潜阴阳怪气的话给气得不行,朝涂潜吐了口痰,涂翰二话不说,抽剑就斩向了江荫。江荫修为本就不高,刚破四境而已,涂潜涂翰却是接近五境的修为,结果江荫被涂潜涂翰喷了一身的火硝,活活烧死了。
      “你管人家喜不喜的,没有查实的事,千万不要乱传,别没事找事。”姜尔绥警告道。
      “江荫的事不说了,那毛洪呢,他虽然是被敖立君所杀,结果不是查实了是燕府在操纵的么。”姜尔慎不满地道。毛洪是绯院派驻罗浮山燕氏的外司,在回绯院述职的途中与青衿门的敖立君也是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起了争执,结果毛洪死在了敖立君的剑下。不过,后来绯院经过多方查证,敖立君其实是受了罗浮山燕氏所托。
      “毛洪的事是多少年前的了,难得四弟记性这么好,竟还记得。”姜尔绥讥讽道。
      “我不就是想举个例子么,意思是咱们也可照这个思路来。”姜尔慎嘻笑道。
      “你想托谁呢,啖火门还是青衿门?”姜尔绥冷哼道。
      “我觉得啖火门还是可靠些……”
      “胡闹,给你脸了是吧,还真存了那份心呐,”姜尔绥气急地道,“毛洪虽然是死了,可罗浮山燕氏呢?祛邪宗赫赫有名的世家门府,结果还不是由于那个导火索而导致烟消云散么。燕于肃、燕于正、燕于黎、燕于复、燕醉、燕礼、燕晃、燕归农、燕行空哪个不是六境之上的修为,哪个不在江湖上鼎鼎有名,可结果呢,还不是死于非命,就是近八境修为的燕德堂都没能例外,你想置咱们沂山宗府于何境?”
      “罗浮山燕氏不是得罪了杜鹃门才遭灭门的么。”姜尔慎心虚地低声嘟喃道。
      “杜鹃门?”姜尔绥重重哼了一声,“你晓得里面有多少弯弯绕绕,懒得跟你胡扯,赶紧给我滚回自个小院。你若想暗中干蠢事,休怪我不讲兄弟情面。”
      “大哥就是胆小怕事。”姜尔慎不乐地道。
      “没错,我就是胆小怕事,你去找胆大的商量去。”姜尔绥没好气地道。
      “不除掉姓蔡的我咽不下这口恶气,外司管好府中上缴的钱饷就是了,老喜欢对咱家事务指手画脚,什么玩意,拿着鸡毛当令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绯院的道尊道君呢。”姜尔慎恨声道。
      “都忍了好几年,还没习惯呐。”姜尔绥无奈地道。
      “那家伙肯定是玄英尊蔡引烛安插在咱家的眼线,不除掉老觉得有双眼睛盯着咱们。”
      “蔡方和玄英尊虽然都是中条山蔡府出来的,但蔡方是庶子,好像说是在府中受过不少气,对蔡引烛那类的嫡系子弟恨得要命,不能都姓蔡便把他定性为蔡引烛布的暗桩。再说了,除掉蔡方,绯院还会派别的外司过来,”姜尔绥从头到脚盯着四弟看了看,“不是大哥埋汰你,虽然你已是六境修为,但咱们修的是医道,身手上比不过人家祛邪宗的,凭你的修为想一举除掉蔡方?做梦。”
      “我确实是不行,但二哥可以啊……”
      “滚,赶紧给我滚,找你二哥去。”姜尔绥不再理会聒噪的四弟,提起前摆上了台阶。
      “大哥,我哪能说得动二哥,在他面前我都发怵得不敢声张,得你去跟他说呀。”姜尔慎气急地在后面嚷嚷。
      “四弟啊,父亲生病,你大哥心情不好,别置他的气,”第八秀云手里拿了个锡罐从屋里走了出来,“五弟年前给你大哥送了些茶叶来,说是池州产的,馥香怡人,口感蛮好,四弟拿点去尝尝。”
      “谢谢大嫂,”姜尔慎乐颠颠地接过锡罐,又冲姜尔绥的背影喊,“大哥,记得跟二哥商量下。”
      “四弟先回去吧,隔墙有耳,你这嗓门,父亲那屋怕是都能听得到。”第八秀云劝道。
      “行,那我先回去了。”姜尔慎无奈,只得折身走了。
      大藤山,奉家寨。
      在晏昊子雅回眼巴巴的盼望中,进入老山三天的姜尔雍文木终于回来了。
      文木丢给晏昊几只野兔,要他剥皮切成片用盐巴腌着,随后又念咒召回一团黑乎乎缠成了一个球状物的东西来,叫子雅回把它浸在冷水盆中,吩咐他等那玩意泡涨后,一根根洗净切成丝。
      “晚上文爷要亲自下厨么?”晏昊拎着兔子兴奋地道。
      “明天中午我来,今天晚上别打扰我们了。”
      “文爷,师父老人家怎么了?”姜尔雍一回来就被文木搀进了卧室,瞧着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子雅回有点担心。
      “你师父临近破境,不碍事,我帮着导一下真气,马上就会好过来。”文木宽慰道。
      “破境?这么说来,师父岂不是要达盈成九境?”晏昊子雅回兴奋地道。
      “没错。”文木笑着点点头。
      “文爷给我师父导气啊?”子雅回有点不相信地道。
      破境之后,身体内的浊气如果是自己调息的话,要排除干净短则要一两年,长则要耗三四十年,但如果是借助别人自身的真气来驱除的话,则要快得多。但是,助人的那个修为至少要等同于破境者,六境修士给六境修士驱浊可以,给五境修士、四境修士驱浊则更快,但对七境修士来说,他就无能为力了。这也是为什么晏昊和子雅回修为突飞猛进的原因之一,如果没有文木和姜尔雍的相助,他们自己调息的话,再花上三四十年也不一定能达得到如今的修为。
      子雅回瞧着文木印堂中的丹印,心里在道,我师父现在是要突破到盈成九境,你自己怕是还在重华八境,给我师父导气能有什么用啊,还吹牛说马上就会好转,我信你个鬼……等等,不会是这三天在外面动手动脚欺侮了我师父吧?
      “想什么呢,做事去。”文木一见子雅回嘴角在微微上扬,知道小家伙又在脑补什么不健康画面,伸手就在子雅回脑门上狠狠敲了一暴栗。臭小子,早熟,绝对的早熟。
      师父回来了,晏昊子雅回悬了几天的心终于落了地,手脚麻利地按照文木的吩咐忙开了。奉虫贵听说仙爷明天要自己下厨做饭,赶紧去了别的寨子,看看各寨有没有拿得出手的好食材。
      “师兄,这是个什么东西?”子雅回解开文木丢给自己的球状物,发现竟是几条又厚又脏干瘪瘪的布条子。
      “咦,我也没见过呢。”晏昊凑过来细细看了看,确实是脏布条,还有一股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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