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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十两月例银 ...

  •   “谢文爷赏赐,”子雅回赶紧卖乖地躬身作揖,“文爷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不,您老就是我的亲爹。”
      “哼,当不起,我有你这样的儿子,早也气死多少回了。”文木佯怒道。
      “谢文爷赏赐,”晏昊也跟着躬身作揖,“文爷让小的感觉到了师娘般的关爱,胜三冬暖阳,如春风入怀。”
      “就你小子嘴甜,”文木脸上笑得那是一个灿烂,“回头我教你缚咒,逮逮飞禽走兽玩。”
      “嗤。”子雅回不屑地撇了撇嘴。师兄啊师兄,你一向忠厚老实,怎的也变得如此厚脸皮,不但厚脸皮,还眼瞎,雄雌都不分了。
      姜灼华给晏昊子雅回量体,姜雁泽给姜尔雍量体,不一会工夫,把他们三人的身材都量好了,肩胸腰臀和身长一一登记起来。
      “雁泽兄弟,我们什么时候能穿上新衣服啊?”子雅回小孩子心性,巴巴地问道。
      “嗯……最多十天吧。”姜雁泽笑了笑。
      “最多十天?哇,不会吧,这么快,岂不是过年就能穿上新衣服了。”晏昊和子雅回很是惊喜。
      “谷中有裁剪师傅?”今天量好身材,十天后就能穿上新衣服,如此神速让姜尔雍也觉得有些意外。
      “回谷主,”姜灼华低眉垂眼地回道,“谷中所有人的衣物都是出自平江府的裁霓阁和杭州府的剪云庄,而且是他们店中最好的绣娘和女红负责。”
      “你们两个会幻影术?”姜尔雍抬眼问。
      “他们哪有那么高的修为,”文木接过话道,“为了方便联络,在给他们渡了客灵的基础上,传了一门加快脚程的小法术给他们,叫蝶扑术,其实就是吸取了你们岐黄宗的驭风和御气宗的行气一些功法,虽是小伎俩,日行四五百里倒也没问题。”
      “闲弟自小聪颖,触类旁通,所学皆有大成,愚兄佩服至极。”姜尔雍赞赏道。
      “熙哥哥打我脸不是,再聪颖也比不过神医霜序君啊。”文木呵呵地道。
      见事已办完,姜灼华也不再逗留,便向姜尔雍文木辞行。
      “也不急在一时,你们两个久在谷中,不像老三老四经常出谷,既然难得出来一趟,走,到外面去吧,让回儿给你们送个行,”文木转头对子雅回道,“雁泽很喜欢那些鸡呀鸟的,谷中的那些飞禽被他喂得都快飞不动了,一个个胖死了,唉,到时还是让十四教他驯养之术吧。回儿,你吹个那什么……婆婆赶鸡还有个野鸡吃饭什么的曲子,让雁泽长长见识。”
      “文爷,是《婆婆唤鸡》和《野鸡过畈》,师弟的拿手曲目。”晏昊纠正道。
      “对对对,就是那个鸡鸣鸟叫的曲子。”文木笑道。
      “得令。”子雅回乐颠颠地眼睛看向师父,姜尔雍便把他的唢呐给召了回来。
      大家走出客栈,子雅回立在客栈门口的街道中央,拿起唢呐鼓起腮帮便吹了起来。
      唢呐响起,声透云霄,欢快的乐曲声引来客栈里一圈外一圈看热闹的,街面上聚满了人。
      不一会儿,各色鸟儿好似听到召唤一般,从四面八方飞了过来,客栈的房顶上栖满了飞禽,五彩斑斓羽集如云,不见片瓦,有些莺雀鸽鹛之类的小禽,绕着子雅回不停地飞舞。
      围观的人群摩肩接踵,赞叹声此起彼伏,人流一时将整个街道堵得死死的。
      姜雁泽人都看痴了,一会儿欣喜万分地看着一地满屋顶的鸟儿,一会儿不可置信地看着子雅回吹奏,简直以为子雅回是鸟神下凡。
      可能是姜雁泽平素里喜欢和飞禽打交道,子雅回召来的那些鸟类并不惧他,有些鸟儿没地方落脚,径直落到了姜雁泽的肩上。姜雁泽大喜,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身体不动,生怕惊了鸟儿。
      两首曲子吹毕,那些飞禽争先恐后地围着子雅回绕圈圈,好一会儿才往四面八方飞走了。姜雁泽恋恋不舍地一一目送,把个子雅回得意得尾巴翘上了天。
      送走姜灼华姜雁泽母子,姜尔雍文木他们也准备继续北上,出客栈前,文木给了晏昊子雅回一人十两银子。
      “你师父既是让我替他管账,零花钱就由我来给了,这是你们这个月的。”文木大气地道。
      “文爷,这是给我的零花?”子雅回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前替师父管账,虽然钱在自己身上,但一文一厘都抠得死死的,一个月别说十两,他自个儿连几个铜板都舍不得花,如今不用管账了,手头上倒是宽绰,要知道这样,早也主动上缴财政权了。
      “嗯,”文木笑道,“要是买什么花费大的,不够再跟我说。”
      “这下好了,我给师父换些手巾倒也方便。”这些年来,师父的钱财由师弟掌管,一切花销都是师弟调度,晏昊别说银子,就是铜板也不知长什么样,现在手头上有钱了,师弟考虑不到的细节自己也能周全一下。
      “给你们零花是让你们买些喜欢吃的小吃,好玩的小玩意,你师父和闵捷的衣食住行不用你们管,由我来办。”文木对晏昊道。
      “那我也没什么需要买的呀。”晏昊一心只考虑到师父的需求,对自己倒是没想到有什么要花钱的地方。
      “没有买的就积在那,留着将来讨老婆用。”文木开玩笑道。
      “一两银子能兑一贯多,十两银子大概能兑到十二贯铜钱,一贯有八百多文,十二贯将近一万文,炊饼三文钱一个,一盘酥骨鱼三十文,一钵炉焙□□十文,师父平时穿的直裰也只要三百文,一件大氅也没超过一贯,”子雅回掰着指头算了算,惊叹道,“文爷,一个月十两是不是太多了啊,都能顶寻常人家半年的收成呢。”
      “花不出去就存起来吧,也留着娶老婆。”文木见子雅回算得那么精细,心里莫名有点心疼。
      “是有点多,闲弟富足也不能这么靡费啊。”姜尔雍看着两个宝贝徒弟笑逐颜开的样,也有些心酸,自己只顾制药问诊,琐碎事务一切由小小年纪的子雅回打理,看来确实是亏待他们了。
      “这点月例算得了什么,再说,都是出自你的诊金,跟我可不搭架。”文木笑道。
      “师父,我花不掉的你替我管着好不好,这一大摞的带在身上也不方便。”子雅回呵呵地道。
      “我跟你师兄一样,都不知道铜板是长什么样的,让我保管你放心啊,还是自己去大宋钱庄换成钱引吧。”文爷好心给你两个小子一点私房,最后又转回到我身边来,不是白费了你们文爷一片心么。
      “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一点银子就乐成这样,”文木冷哼道,“你们手里的明玦和遏云剑本身的价值不说,剑鞘上的一颗红宝石就值五两金。”
      “啊,”子雅回小心摩挲着手中的遏云,“五两金至少能换成五十两银子,这还有更好看的蓝宝石,还有这么多小的黄宝石,我的天,我怕是身怀万贯呐。”
      “你个小财迷要是敢把遏云剑变卖,我打断你的腿。”文木狠声道。
      “文爷,”子雅回笑眯眯地赖着文木,双手抓着文木的手臂撒娇似的道,“我亲爹对我都没这么大方,您老真的就是我亲爹啊。”
      “滚!”文木没好气地道。
      “回儿要是觉得你文爷好,就认文爷为义父,想来子雅门主也会很高兴的。”姜尔雍开玩笑道。
      “别,可千万别,熙哥哥,我还想着多活几年呢,给他当义父还不得早晚被他给气死。”文木连连摆手。
      “师父,遏云剑平时还是劳烦您帮我收起来吧,佩在身上,我怕一不小心磕掉了颗珠子。”子雅回呵呵地把剑奉送到姜尔雍面前。
      “嗯,也好,你平时走路也没个正经样,佩在身上确实不太方便。”姜尔雍越发的自责起来,平时自己是不是太抠门了,弄得两个徒弟突然富贵了却这般不自在。
      “师父,我的也要请您寄存起来。”晏昊赶紧跟着解下腰间的明玦剑。
      “两个没志气的东西,一点银子至于高兴成这样。”文木乐呵呵地道。
      一行五人,一路往北,走走逛逛,十分悠闲。
      这日,他们来到了象州来宾县(今广西来宾市),按照老规矩,又拣了家当地最好的客栈。一走进客栈,没成想却有个人在此专门候着他们,眼见他们进来,高兴得直嚷嚷,惹得别的旅客纷纷侧目。
      “三少爷。”刚进客栈,晏昊子雅回便向那个叫嚷着走来的一青衣长袍者恭敬施礼。
      来人便是岐黄宗宗主姜游的三儿子姜焘姜尔谨,年龄虽然看上去快五十,却也是一副气宇轩昂的气派,见到姜尔雍一行,喜形于色,想来早已知道他们此刻会到。
      “三哥,”姜尔雍也赶紧行礼,同时向他介绍,“这位便是我途中结识的义弟,文维宁。”
      “三哥好,小弟文木文维宁这厢有礼了。”文木主动套近乎,躬腰一揖到底。对眼前这个人感觉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但又记不起来。
      “小兄弟不必客气,”姜尔谨双手托起文木,笑道,“估摸着你们大概这个时候会到,所以我早就点好了饭菜,来来来,一同入座。”
      让文木大感意外的是,姜尔雍这位兄长性格甚是开朗,为人风趣幽默,饭菜还没上桌,一盏茶的工夫两人就熟络起来,谈笑风生。
      “三少爷,文爷便是让魔门闻风丧胆的孤鸿散人。”子雅回提醒道。
      “孤鸿散人?”姜尔谨赶紧起身,离席行礼,“唉哟,失敬失敬,孤鸿散人的大名如雷贯耳,没想到竟是这般天姿的少年郎,都怪尔谨眼拙,有眼不识泰山。”
      “三少爷,文爷现在不用孤鸿散人这个名号了,说是嫌晦气。”子雅回心里道,三少爷,您也别失敬了,待会儿您就知道这位是个极不靠谱的人,说出的话能把您噎死好几回。
      “大名不敢当,也就搏了个恶名而已,三哥丰神俊朗,稳重大方,小弟自惭形秽。”文木也离席回礼。
      “要吃饭就好好坐下罢,别一会儿起身一会儿落座的折腾,我看着头晕。”姜尔雍面无表情地道。
      “好好好,维宁小兄弟,咱们都听我五弟的,就老老实实做个木头桩子,他长得比我好看得多,读的圣贤书也比我多,说的话比我说的有道理,坐坐坐。”姜尔谨示意文木落座。
      “三哥怎么来这了?”姜尔雍问道。
      “你三哥我啊,心怀黎民苍生,行医施药夙夜匪懈,南方多是不通医理的杂居蛮民,为兄于心不忍,这不就过来了。”姜尔谨一番慷慨激昂。
      “兄长啊,你一无功名在身,二无济世大才,少说些闪舌头的大话,有什么不好在小弟面前直言的?”姜尔雍毫不客气地打击道。
      “大冬天的,也就广南东路和广南西路这一带好采药,”姜尔谨脸不红心不跳,又对文木道,“我这小弟,性情太古板,不懂幽默,甚是无趣,维宁小弟可有同感?”
      “三哥说得甚是,颇有同感。”文木笑着附和。
      “实话实说,三哥找我何事?”姜尔雍开门见山。
      “咦,这话说的,离家千里,兄弟重逢一定要有事?小弟的话薄情寡义,很伤人呐,为兄甚感慼然。”姜尔谨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要是宗主托你来讨药,三哥回去跟他老人家说下,他小儿子愚钝,龙血丸焙制又告失败,凝神丹也消耗殆尽,今年尚未炮制。”姜尔雍不咸不淡地道。
      “唉哟,我只不过是在异乡巧遇自家兄弟,想着一起结伴回家,没想到小弟见面就把我当成打秋风的,人心险恶至斯,为兄心如刀绞,羞于与你同宗同族。”姜尔谨就差捶胸顿足。
      “熙哥哥,你与兄长也有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吧,就好好一起吃顿饭。”文木都看不过眼了。
      “维宁小兄弟,你刚叫我五弟什么?”姜尔谨一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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