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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灵宝县会合 ...

  •   半个时辰不到,文木便回来了,说是百稔真人劝住了子雅翊子雅嘉,他们也同意说服所有琵琶王的后裔重返四明山,不过,四明山门主得重新选,子雅绰也当场同意了。
      “真的逼迫子雅绰退位?”姜尔雍有些感慨地道。
      “也不算是逼迫吧,子雅绰主动先提出来的,”文木摇了摇头道,“他一提出,子雅嘉就毫不客气地说重新选门主……给我感觉吧,虽然是看在父亲和我的面子上两边讲和了,但子雅嘉和子雅翊心底里还是对祖辈被逐出山门遗恨不已,心结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开的。不管了,今后让他们自己慢慢去磨合,好歹都是子雅子孙,总有个冰释前嫌的时候。”
      “子雅桑是个什么态度?”姜尔雍好奇地问。
      “他能是什么态度,两边不得罪,嗯嗯啊啊当个应声虫,”文木不屑地道,“子雅桑,哼,也就长得人模狗样些,七弦琴弹得还不错,其实就是绣花枕头一个,充当下四明山的门面是可以,门主选谁也不可能轮得到他,子雅氏子弟也不是眼盲心瞎之辈。”
      “小师尊,是不是轮到你当值了?”朱吉龙问道,“要把谷中小师弟们喊些过来么?”
      “托百稔真人的福,青阳尊的值期刚过,现在轮到大脸猫当值了。”文木摆摆手。
      “闲弟,是朱明尊。”姜尔雍提醒道。
      “哦,对对对,朱明尊。”
      既然事情已办完,姜尔雍便让弟子们收拾收拾,准备返回空灵谷。
      “师尊,大师兄还没回来呢,咱们不等他么?万一他快到了呢。”涂崧问道。
      “用得着特地在这傻等么,路上走慢些吧,边走边等,”文木嫌弃地道,“乌龟爬也爬到了,臭小子要是不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我一脚把他踢回天目山。”
      “闲弟,昊儿跟你是在哪分手的?”姜尔雍有些担心地问。
      “我也不清楚那地儿叫什么,大概在都云县附近吧,制伏了牛妖后,我便追屠标那贱人去了,”文木知道晏昊是姜尔雍心头的肉,便改嘴宽慰道,“熙哥哥放心好啦,凭昊儿的身手,江湖上也没几个能欺侮得了他,实在是碰到修为强悍的,他的幻影术逃命绰绰有余。绯院收到了金州鹿差传来的情报,说擂鼓台有个新成立不久的门府被昊儿给一窝端了,与其他门中弟子相比,昊儿早也可出师了,在外历练历练有好处,天目山眼巴巴地等着他去撑门面呢,熙哥哥再宝贝也要舍得让他经些风浪,再好的玉石也得打磨打磨不是。”
      “哦?昊儿一窝端了个门府,哪个门府?”姜尔雍惊讶地问。
      “说是卫氏卫崸璋一脉的余孽,在岣漏山不服卫睿的统领,自个儿跑到擂鼓台开门立户了,结果门主都被昊儿给杀了,好像是为了帮卫睿夺回什么狗屁剑谱,在那充英雄好汉呐。具体细节鹿差也没说明白,咱回头听昊儿自己说吧。”文木心下也有些疑虑,擂鼓台的事都过去两三天了,照晏昊的脚程来说,早也该到霍山了。
      “入职绯院就是好,果然能第一手知道道门各种信息。”一听文木这么说,姜尔雍终于放心了。
      “烦,家长里短的唠了半天,我听得都犯困,唉,一个月后还得回来开门议事,父亲大人……百稔真人要绯院所有的人都参加,包括各府各州的鹤使鹿差,说是要好好整顿绯院秩序,立规矩。”文木恹恹地道。
      “这些年来,绯院行事确实是有些乱,道门各府颇有微辞,不整顿一番,难于立威,”姜尔雍安抚道,“闲弟,到时我仍陪你过来吧。”
      “哦。”文木顿时精神劲又回来了。
      “大师尊,绯院规矩多,您老人家要不要陪小师尊一起去议事啊,尊君士个个都是七巧玲珑精似猴,怕不是会让小师尊受气。”朱吉龙憨憨地道。心里实在是担心,凭小师尊这一点就着的脾性,在绯院肯定是得罪人大王,怕是要把大师尊经营的人缘败坏殆尽。
      “你小子倒是会说话,反话正说,”文木当然听得出朱吉龙话里意思,冷哼一声,“百稔真人是我父亲大人,我能作什么妖?倒用得着你来担心这担心那的。”
      “小师尊这话说的,尊君士来自四宗各门府,各有各的小九九,您老为人直率,我是担心他们暗中算计您。”朱吉龙呵呵地道。
      “小子孝心可佳,”文木白了一眼,“我是没读过什么书,但不是傻子,在什么位谋什么政还是知道的,拎得清轻重,用不着你小子操心……要不,我把位置让给你坐坐?”
      “羞杀徒儿了。”朱吉龙呵呵地道。
      “三师弟不用担心,阿爹说了每次都会陪阿爷来绯院,既然有阿爹在,自然是不会出乱子的。”姜回边收拾东西边道。
      “咦,你个死鱼脸僵尸怪,屁股又作痒是吧,讨打呢,有你这样在青阳尊面前说话的么。”文木气得从姜尔雍怀里暴起。
      “闲弟别置气,”姜尔雍笑着拉住文木的手,“儿大不中留,挑个日子,把这些翅膀硬了的家伙都轰出空灵谷吧。”
      “熙哥哥说得有理,再赖着,让顾公公拿扫把轰。”
      “小师尊,我可没说一句呐,不会受三师兄连累吧。”涂崧卖乖地道。
      “哼,也好不到哪去,”文木没好气地道,“姓朱的逆徒口无遮拦时,我又不是没瞧见你脸上的表情,明摆着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
      “冤枉啊,大师尊您老得给小的做主。”涂崧哭丧着脸道。
      “别贫嘴,手下动作放快点。”姜尔雍莞尔。
      一行六人,边走边逛,傍晚时分行至陕州灵宝县(今河南三门峡灵宝市),找了家客栈投宿。
      店小二还没把饭菜端上桌,晏昊果然循迹找过来了。
      “大师兄,怎么耽搁这么久啊。”涂崧赶紧上前帮晏昊解了背上那对硕大的牛角。
      “路上碰到了岣漏山的卫门主,把他门中遗失的那卷化龙剑谱给了他,卫门主热情,硬是在凤翔府设宴招待,与他同行的还有都峤山瞿氏和抱福山黄氏,被他们牵绊了一整天。”晏昊给两位师尊解释道。
      “化龙剑谱如何?”文木问道。
      “残本,看不出什么门道,”晏昊回道,“小师尊,都峤山瞿门主说回头就去空灵谷拜访两位师尊。”
      “都峤山子弟想来空灵谷来便是,有规矩在那摆着,也用不着他一个门主动辄拜访。”文木哼了哼。
      “不只是子弟拜师的事,好像是为了什么织布机的事。”
      “管他什么事,到时再说吧。倒是你,能耐不小,知道拉帮结派了,有出息,天目山有希望了,”文木笑道,“那牛妖的灵识收了不说,不弄点战利品回来心有不甘是吧。”文木嫌弃地看了看那对牛角。
      “质地如铁,徒儿觉得是个稀罕物,便带了回来。”晏昊挠挠头道。
      “是挺不错的,”姜尔雍对文木道,“闲弟,不如请徐氏的雕刻名家雕琢一番,搁咱们合阳堂当个摆设倒也不错。”
      “熙哥哥这么一说倒也确实要得,难得昊儿一片孝心。”文木摸了摸闪闪发光的牛角点点头。
      “大师兄是故意拖延时辰跑到这里来找我们吧。”朱吉龙见晏昊神色有些伤感,便故意开玩笑道。
      “三师弟这话何意?”晏昊一怔。
      “咱们的祖师爷太上老君,就是在这里骑着青牛出函谷关得道飞升的,师兄拿着一对牛角来,我还以为你是从祖师爷身边来呢。”朱吉龙笑道。
      “三师兄真会开玩笑,这么说来,大师兄岂不是把祖师爷的坐骑给剥了皮剔了角。”管骁呵呵地道。
      “你们这些不知忌讳的家伙,小心祖师爷在天界听到了狠狠给你们一鞭子。”文木也被逗得莞尔。
      晚上,姜尔雍文木正想熄灯歇息时,晏昊却在外敲起门来,一进客房便噗咚一声跪在两位师尊面前,泪流满面。
      “有何委屈就说,六尺男儿也好意思跟个娘们似的流马尿。”文木脸色不喜地道。
      “路上是不是有人欺侮你了?”姜尔雍把晏昊给扶了起来。
      晏昊便把在大昌县受的侮辱全盘告诉了两位师尊,请两位师尊为他报仇。
      “屠标那个老贱人……唉,都怪我一时心软,没趁机下狠心除了他……昊儿,除了毁了你一时的精血,可对你还施了别的手段?”文木一听,顿时后悔当时没给屠标一点教训。
      “给徒儿下的是定身咒,锁元钉和酥骨散倒没下在徒儿身上,还下了一道符咒可能是关于……”晏昊红着脸道。
      “好,我们知道了,你出去吧,长途跋涉的,好好歇息歇息。”文木对晏昊挥了挥手。
      晏昊走后,姜尔雍半晌没有出声。
      “熙哥哥,那贱人擅于豢养凶禽猛兽,手里头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蛊毒,没给昊儿下蛊算是万幸了,你也不必置气,这账我会找他算的。”文木劝解道。
      “杀回儿,辱昊儿,屠标他这是自寻死路啊,”姜尔雍缓缓地道,“我不想祭出摧魂鞭也不行了。”
      “就是挖地三尺,我也要找出那个老妖精,不将他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文木恨恨地跟着道。
      “蔡引烛一死,念在他囿于情关才入的魔,我本不想再找他麻烦,哪知他竟然一犯再犯,真是嫌活得太长了。”姜尔雍唉叹道。
      “不过,虽说是昊儿受了辱,但我探了探昊儿灵识,修为大为精进,咱们道家本就有道侣双修之说,衡山王氏也多有研究心得,关于那方面的精义,咱俩检验过几番,确实有互相提高修为的实效,说到底,昊儿其实是被屠标施了大恩的,毕竟屠标的修为可不是一般的高,唉,只不过手段有些腌臢,”文木缩进姜尔雍怀里,“屠标那人,我倒是有点看不透。”
      “闲弟放心,他也就玩玩凶禽猛兽厉害,在身手上,别说你,我对付他都绰绰有余。”
      “倒不是说他的身手看不透,我是说对他那个人看不太透,说他恶吧,还没我的名声恶,直接死在他手上的人也不多,不及我的十分之一。后来才知道,当年烂柯山要不是他在负责盯着后山,我和我爷爷也逃不出生天,他是故意放水的。这次也一样,不是他故意现身提醒,我怕是也没那么快赶到绯院,咱们道门的伤亡肯定会更惨。说他不恶吧,做出来的行径让人恨得牙痒痒,助纣为虐,为虎作仗,管氏沈氏缪氏谷氏等一些门府都恨不得食他肉寝他皮。”
      “原来当年是他在盯着烂柯山后山密道啊,闲弟这么一说,倒还真难评价他。”姜尔雍一时颇为惆怅。
      “是啊,所以说他那人很难猜得透。”
      “枯灯散人在咱道门中是德高望重的前辈,照理来说,他的弟子定然不会是品性不端之徒,屠标应该是毁在一个情字上了,被蔡引烛误了一生,一步走错,回不了头啊,现在的境遇,他应该是百般求死了,”姜尔雍轻轻抚着文木的后脑,“欺辱咱空灵谷的弟子,他真是活得不耐烦,咱们就成全他吧。”
      “嗯,”文木懒懒地道,“我会传讯给各路鹤使鹿差,一见屠标那贱人的行踪,立即传讯给咱。”
      “闲弟,”姜尔雍伸手给文木当枕,“屠标交给我吧,你就别动手了。”
      “为什么,熙哥哥怕我肢解他有失绯院的脸面?”
      “撇开他的恶行不说,当年烂柯山之举,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对闲弟来说也是天大的恩,你出手不太合适。”
      “在南疆就是因为考虑到那层关系才对他没下狠手,哪知道却给昊儿带来了伤害,”文木哀叹道,“杀回儿的仇还没报呢,要是放过他,对小的们没法交待。”
      “我会看着办,闲弟不必操心。”姜尔雍亲了亲文木道。
      “熙哥哥,可不能念在于我有恩就赦免于他,那样的话,对道门各府没法交待,也不好安抚回儿和昊儿。”文木正颜道。
      “闲弟放心,自是饶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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