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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子雅回遇害 ...

  •   “大师尊,一定要把这恶心人的妖精给杀了,我要他头上的金茶花。”子雅回见几大门府的高手团团围住了屠标三人,自己根本插不上手,持剑急得团团转。
      “小子,孤鸿散人的法术没学到,爱财的毛病倒是学得挺快,想我头上的金茶花早说啊,送给你当定情物多好。”屠标嘻笑道。
      “呸,无耻的老贼。”子雅回红脸骂道。
      “屠标,想与蔡贼同衾怕是不能让你如愿。”姜尔雍见蔡引烛被周立和郑沐凰的攻势粘住了,趁机一鞭抽向屠标,正手忙脚乱的屠标连忙一缩头,反手将身后的蔡上言顺势一拉,替自己挡住了姜尔雍的攻击,摧魂鞭踏踏实实抽在了蔡上言身上。
      可怜的蔡上言哪会料到同一阵营的人会向他下手,还没反应过来,人就魂毁魄散了。
      “想取我性命,你们还嫩了点。”蔡引烛一见蔡上言死于非命,眦目暴怒,双剑疾若流星,凌厉地逼退了周立和郑沐凰的攻势,一声长啸,声震云霄,气流在他四周旋转,犹如一个大旋涡,四周顿时天昏地暗,周立、郑沐凰、韩乘驷、周追等人被气流给卷得飞起,甩到了三丈之外。
      “大家小心,这是杜鹃门屠氏绝学风云掌……”被蔡引烛掌风波及的姜尔雍还没说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姜尔雍脚下一个踉跄,好在及时用龙鬣刺撑住了,身子硬挺着没倒下。
      “老不正经的,我费尽心思给你偷风云掌谱,为的是让你单打独斗用,你这是要作死么……”见蔡引烛使出风云掌,屠标玉面失色,正欲去阻止时却见姜尔雍口吐鲜血脚步打浮,心下大喜,“蔡引烛,机会难得,姜熙被摧魂鞭反噬了。”
      说着屠标挥剑就往姜尔雍刺去,刚才还交待蔡引烛要留姜尔雍全尾全须的让自己享用,如今见蔡引烛竟要与大家同归于尽,屠标顾不得那么多,力求早点脱险,舍不得下手也要下手了。
      蔡上言死了,围攻的对象又少了一个,大家心头一松,不知觉间放松了警惕,视线都被蔡引烛的风云掌给吸引过去了,听到屠标的叫声反应过来时已迟了,屠标的剑已冲到了姜尔雍身前,眼看就要刺中时,电光火石间突然一个身影飞过来挺剑挡在了姜尔雍前面,只可惜一心救人匆忙间挥出的剑并未挡住屠标的攻势,人被屠标的剑前胸贯穿到后背。
      “回儿……”子雅绰一声大叫闯了过来。
      “保护我师父……”子雅回一句话没说完,瘫倒在地,魂飞魄散。
      周追受惊之余立马回过神来,赶紧掏出灵识瓶,趁着还是天昏地暗,子雅回的三魂还未破碎,将其收了进去。
      就在大家一愣神的间儿,屠标蔡引烛已不见了踪影,地上只有蔡引烛那对夫妻剑,天也顿时开了,艳阳高照。
      “回儿……”被子雅回撞倒在地的姜尔雍爬到子雅回尸身边,拚尽余力一掌打在子雅回后背,想要注入真气,无奈七魄已失,无力回天。
      姜尔雍不认命地再击一掌,一口鲜血又喷涌而出,头一歪,抱着子雅回晕厥过去了。
      逄陌赶紧挤身上前,拍了拍一旁老泪纵横的子雅绰,蹲身给姜尔雍把起脉来。
      “逄先生,我阿爹怎么样了?”姜雁泽两眼垂泪地问。
      “无妨无妨,”逄陌看了看姜尔雍紧紧圈在怀里的子雅回,叹了口气,“应该是摧魂鞭使用过度,加上蔡上言修为过高,导致令尊元神受损,不过不用担心,静养调息十天半月就没问题。”
      “逄先生,子雅师兄呢?”姜雁泽轻柔地将姜尔雍的手臂从子雅回身上掰开,轻轻地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魂飞魄散,没法施救。”逄陌摇了摇头。
      “天要亡我子雅氏啊。”子雅玉成蹲身过来,轻抚着子雅回的脸庞喃喃地道。
      “岐黄一脉的子弟,赶紧给受伤的道友们看看伤情。安然无恙的道友们都搭把手,把遇害的道友尸身集中起来,请毕门主帮着超度亡魂,眼下阳光炽盛,别让他们的亡魂受亏失去了转世投胎的机会。”姜游从亭子中被吕晓星逄璃给搀了过来。
      “青阳尊所说甚是,大家赶紧行动吧。”魏芒实身先士卒去清理现场了。
      大家一番忙碌,个把时辰后终于将厮杀现场整理完毕。
      蔡引青蔡宏伟蔡东亮的三魂被毕临鹤在竹林中给招了出来,魏芒实毫不留情地施了破魂咒将其摧毁,并将他们的尸身连同蔡上言的一起丢到了猛禽残肢那堆,一把火给烧了。
      道门中,真定府行唐县(今河北保定市阜平县)御气宗恒山(今称神仙山)虞氏伤亡最大,死了十四名子弟,门主虞心息也被猛禽啄瞎了一只眼。死伤较大的还有第八氏、第三氏、陆氏、缪氏、崔氏、徐氏、淳于氏、邱氏等金石岐黄门府,第八庶扬、第三宁、淳于惠身上都挂了彩。祛邪宗除了周氏有几名子弟有点小伤外,其他都还好。
      治伤的治伤,收尸的收尸,忙活完天色也渐暗了,姜游便让大家聚在一起,生起篝火,就地休整一晚,明天再各回各府。闵空青将茹英丹一人一颗发放给大家,跟姜雁泽一起将姜尔雍抬进了望江亭。
      “此次让蔡引烛逃脱,定会纠集中条山子弟反扑今天参战的各门府,咱们绯院得提前做好迎战的准备,如有异动,联合反击。”魏芒实调息片刻即恢复如初,见姜游也神色如常,便商量起下步的事来。
      “白藏尊所言甚是,”姜游点点头,“对蔡引烛和屠标,防是要防,怕他们找上各门各府复仇,不过,他们想纠集门中子弟怕是不可能了。”
      “青阳尊此话何意?”魏芒实一怔。
      “姜谷主提前兵分三路,中条山早就安排了人去对付,直捣虎穴,除恶务尽。”一旁的韩乘驷插话道。
      “可有好消息传来?”魏芒实听了眼睛一亮。
      “我也是刚不久才接到门中子弟的传讯,中条山一役,咱们一方伤亡不大,蔡氏府中凡是能提剑上阵的悉数正法,所藏武术秘籍除被相关道门认领的外,已全部归缴,正在送往绯院的路上。”韩乘驷庆幸地道。
      “好,太好了,这么一来,蔡引烛那就是孤家寡人了,再厉害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魏芒实感慨地看向姜游,“以前只是听闻蔡氏子弟剑术高超,今日才知道传闻不虚,蔡氏子弟的剑法真是骇人,若是没有青阳尊父子俩镇住阵脚,咱们人再多都是枉然啊。”
      “今日之战,来的各门各府都功不可没,为了道门安宁,舍命相搏,绯院当要一一予以旌表,以彰其德。”姜游喟叹道。
      “没错没错,”魏芒实转头对旁边那堆篝火旁的田丘道,“孟陬君,此事有劳你费神了。”
      “田某领命。”田丘拢手施礼回道。
      “在绯院,我一直当个和事佬,和了几十年的稀泥,今天算是把半辈子的事都给干了。”魏芒实自嘲地道。
      “太宗皇帝对吕易直宰相有句评语闻名天下,‘吕端大事不糊涂’,此语也是白藏尊的写照,”姜游恭敬地道,“魏前辈在绯院兢兢业业几十年,大是大非理得清,为道门安宁可说是鞠躬尽瘁,看似小糊涂,实则大智慧。”
      “惭愧惭愧,青阳尊谬赞了,”魏芒实连连摆手,转过话题问,“青阳尊修的是医道,剑术和弓箭术也造诣颇深,让魏某着实有些意外。”
      “就是啊,”韩乘驷跟着道,“青阳尊修为应该是达到了九重境吧。”
      “虽然望九,但实则只在八境上品,”姜游解释道,“姜某修为大增,在祛邪一术上有所长进,皆是得益于我家小五……噢,也就是孤鸿散人的大力襄助。”
      “哦?”大家一听,全把耳朵竖起来了。
      “去年,我家老五和小五在象州大藤山降服一只千年幻妖,小五将其灵识渡与了我,我所习剑法为飞雪剑法,亦是他所赠,有幻妖灵识相助,加上龙血丸的神效,姜某修为大增,在剑术和弓箭术方面,便也跟着日益精进了。” 姜游解释道。
      “千年幻妖?我的天呐,也就孤鸿散人和姜谷主能收拾得了,凭我这修为,怕是就成了那妖的一顿晚饭了。”韩乘驷感叹道。
      “都在传言你和姜谷主关系不睦,原来是障眼之法啊,是不是你们父子早已察觉蔡氏作恶多端?”魏芒实问道。
      “我家老五,从小性情内敛,尤其是在烂柯山惨案发生后,愈发的沉默寡言,让人不容易生出亲近感,加上他岐黄之术无人可及,研制的神丹妙药颇多,我们父子便以此为借口,父子结怨,实则是为了方便他暗中行事。果不其然,医巫闾山姚家、中条山蔡氏、杜鹃门屠氏都先后暗中接触过他,以为他受沂山宗府排斥,能被他们所利用,在跟他们的接触中,小儿打探到不少秘闻,加上我沂山不蠹楼中一些秘辛,蔡氏勾结魔门便浮出了水面,顺着那条线挖下去,便发觉道门中很多门府的灭门之灾都有蔡氏从中作妖。”
      “我在绯院与蔡引烛打交道了几十年,交往甚密,竟然都未识破他的真面目,实在是愧对道门各门府的推举之恩。”魏芒实羞愧地道。
      “蔡引烛心机深沉,加上修为了得,表面上又做得相当漂亮,搏了个急公好义锄强扶弱的美名,也有人偶尔认清了他的真面目,公然反击,他便暗中通过栽赃陷害的方式,利用自己在道门中的声望,将对手打入万劫不复之境,打蛇不死,反遭其噬,这也是为什么我家老五一直在暗中行事的原因之一。蔡引烛老匹夫擅于利用那些小门小户大造声势,深谙有些人怜弱仇强的心理,大力经营自己的名望,白藏尊确实也很难认清他。”
      “青阳尊的意思是说……曾经有人看穿了蔡引烛的真面目?”魏芒实好奇地问。
      “没错,罗浮山燕氏门主燕德堂,无意间撞破蔡引烛与屠无邪合谋寿州蓑笠散人的师门绝学探珠宝典,仗义救了蓑笠散人一命,结果被蔡引烛忌恨上了,担心燕德堂会把他与杜鹃门勾结之事公之于众,便先下手为强,设局将燕氏灭了门,其实燕德堂并不认识屠无邪,仅仅是打抱不平而已。”
      “原来罗浮山燕氏是这个原因被灭了啊,”魏芒实等人嘘唏不已,“这么说来,很多门府的突遭变故有可能都跟蔡老贼有关。”
      “白藏尊,蔡引烛是怎么跟屠标认识的呀?”周立问道。
      “这个我倒不清楚,对屠标这个人我以前也只是听闻他作恶多端,修为也特高,人却是第一次才见到,跟惨遭不幸的子雅小哥一样,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彪形大汉,没成想却跟个娇艳的娘子一般,真好奇他到底多大年纪了。”魏芒实摇了摇头道。
      “虽然他这个人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关于他的事我倒是听闻不少。”姜游接过话道。
      “他跟蔡引烛看上去好亲近的样子,不知道到底多大年纪?”谷寒星好奇地问。
      “屠标年纪也不小了,是出生于太宗一朝的老人,好像是生于……太平兴国三年吧,说是比蔡引烛小了差不多十岁,是杜鹃门曾任门主屠英侠与一青楼歌伎所生,传闻那歌伎生得相当俊美,屠英侠为了把她娶进门,甚至将门主之位都拱让给他人了。不过,屠标出生不久后,他母亲便去世了,屠英侠为此十分不喜屠标,醉酒后总是百般虐待他。无母亲护着,父亲又嫌弃他,导致屠标在杜鹃门受尽鄙视,连家奴都不待见他。十三四岁的样子受不了父亲的打骂,离家出走了,传闻后来遇险差点没了命,幸被一道门青年所救,现在想想,救他的应该就是蔡引烛吧。也不知后来他遇到了什么机缘,修为突飞猛进,被杜鹃门前任门主屠英文请回了府,地位陡升。屠标虽然作恶多端,但很少有人见过他真面目,因为见过他的大都被他给害死了……知道屠标长什么模样的,大概就只有我的曾祖和我儿姜熙了,因为他们无意间曾在峨嵋山救过一次中毒的屠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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