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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房陵四仙草 ...

  •   “那我等下跟茶庄老板说一下,得把最好品级的茶给炒出来。”晏昊在后面道。
      “熙哥哥,咱们去房陵到底是要采什么药啊?”听姜尔雍说房陵采完药后就备齐了凝神丹和龙血丸的原材料,文木对房陵之行还是很好奇。
      “房陵四仙草,七叶一枝花,江边一碗水,头顶一颗珠,文王一枝笔。”姜尔雍笑了笑。
      “咦,熙哥哥不是在作诗吧,这念的是药名么?哼,又在欺侮我读书少。”文木佯装不满地拖住姜尔雍的手臂耍起赖来。
      “师父说的是俗名,它们还有别的名字,这四种药材在我们岐黄一脉名声很响的,谁都知道。”子雅回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得了,师父,您老人家还是受点累,把这老小孩抱在怀里……背在背上走吧,也省得他丢人现眼,都不知道自己是多大年龄的人了。文爷啊文爷,你虽然脸相稚嫩,但年近不惑的序齿在那摆着呢。
      “文爷,”晏昊一副见怪不怪神情自若的样,替师父解释道,“七叶一枝花也叫重台草,入药的根茎炮制后叫蚤休,它因为一圈轮生的七片叶子中冒出一朵花,花分两个部分,外轮花及内轮花,外轮花与叶子很像,花瓣呈细丝带状,很漂亮的,跟仙女曼舞似的,所以被大家形象地叫作七叶一枝花,此药在药案中主要用来治毒……”
      “这个时节能看到它开花么?”文木问。
      “嗯,应该能,它的花期在四五月份,”晏昊继续解释,“头顶一颗珠,也叫延龄草,它的叶子是菱状圆形的,很大,有四五寸见方,因为它顶端结浆果,所有被喊作头顶一颗珠,药用比较大,能止痛、活血、止血,对癔症也有很好的疗效。江边一碗水,属于一种八角莲,它的根茎炮制成药后被称为鬼臼,也有很多功效,医案中主要用于解毒祛瘀。文王一枝笔,是筒鞘蛇菰的一种,茎杆似笔管,头稍大,圆而略尖,花序似蘸满颜料的毛笔头,因为传说是文王喝醉后跌下地的毛笔所化,故而被称之为文王一枝笔,紫红色,十分鲜艳美丽,不认识的都会以为是有毒的菌类,有止血生肌的功效,这四种药材,师父看得很重的。”
      “可以啊,小昊子不错。”文木过来拍了拍晏昊的脑袋赞许地道,好歹是没再去粘着姜尔雍了,总算是不碍子雅回的眼了。
      四人回到客栈,没想到又碰到个熟人。
      “好好好,幸亏你们回来了,要不然追上你们我可累得够呛。”姜尔谨笑嘻嘻地道。
      “三哥,你怎么又来了?”文木一脸亲切地问。
      “什么叫又啊,想你们呗。”姜尔谨眨巴眨巴眼睛道。
      “兄长有话就说,别磨磨叽叽。”姜尔雍坐下后,示意晏昊去让掌柜的泡茶来。
      “跟阿闲呆了这么久,五弟怎么还是这般无趣,真没劲。”姜尔谨嫌弃地道。
      “有趣能当饭吃啊?”姜尔雍淡淡地道。
      “瞧,说出这话就更无趣了,白长了一副好皮囊,一点生活情趣都没有,”姜尔谨摇了摇头,“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文木很卖面子地摆出一副好奇的样。
      “凝霞士卫守正死了。”
      “嗤,这要算好消息,那我再告诉你两个好消息,就刚才,卫理卫平死在我摧魂鞭下了。”姜尔雍好笑地道。
      “卫理卫平?听说那两人可是七境修为的。”姜尔谨神情一愕。
      “七境?八境在我鞭下也难逃一死。”姜尔雍傲娇地道。
      “卫守正死了,卫理卫平也死了,唉哟喂,岣漏山卫氏六境以上修为的好像一个都没有了,门主卫睿听说也只有五境上品的修为,”姜尔谨感慨地道,“很多小门小户以前可没少受卫氏的气,这下怕是要被反攻倒算了。”
      “卫睿一脉是多年前被岣漏山给排挤出去的,在江湖上的名声倒也还可以,现在重返岣漏山,跟以前的卫氏做派大不同,夹着尾巴做人,应该也不会招惹上是非。”姜尔雍洞悉地道。
      “倒是什么都瞒不过五弟,”姜尔谨点点头,“岣漏山要是有断尾求生的觉醒,应该不至于会被逼至罗浮山燕氏那等地步,就看卫睿如何正风肃纪管理门户中的子弟了。”
      “三哥,卫守正是被谁杀的?”文木问。
      “一个无名之辈,好像说是怀野散人的儿子朱吉龙吧,”姜尔谨开玩笑道,“卫守正被阿闲的销丹术剥去了毕生修为,便跟贩夫走卒没啥区别了,就是条凶点的狗都能咬死他,说到底,他应算是死在阿闲手下的。”
      “三哥什么意思,怎么听着好像在骂我是狗啊。”文木噘着嘴佯怒道。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三哥嘴笨不会说话,阿闲别生气别生气。”姜尔谨说着说着忍不住手往文木嘴上去摸,这小五也太可爱了吧,真惹人怜。
      “兄长已是当父亲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的不稳重。”姜尔雍眼疾手快,一巴掌把姜尔谨的手撩回去了。
      “咱们家里从上到下,端庄稳重假正经的比比皆是,不在乎少我一个。”姜尔谨白了自家弟弟一眼。
      “三少爷慎言呐。”子雅回嗯嗯了一声。我的个好少爷,能不能顾忌下宗府的名声啊。
      “咦,你个小兔崽子,你师父身上的优点没学到,道貌岸然倒是学得有模有样。”姜尔谨作势要打,子雅回咯咯地躲了开去。
      “大老远跑来,就为了告诉我们一个人的死讯?还是个无关紧要的家伙。”姜尔雍没好气地道。
      “哪能啊,”姜尔谨正襟危坐地摁了摁鼻子,“家里出事了。”
      “宗家出事了,三少爷,出什么事了?”晏昊大惊失色。
      “你们的四少爷找了个相好的。”姜尔谨轻咳了一声。
      “四少爷总算是找到伴了,这不是好事么,三少爷真是的,吓死人啦。”晏昊对姜尔谨的不着调也很是无语。
      “好个屁,”姜尔谨愤愤不平,“我们全家都怀疑那女子来路不正……根本不用怀疑,明摆着她就是人家布的眼线,接触老四是别有用心,可老四犟得要命,不听劝,被那小妖精迷得神魂颠倒。”
      “兄长这话何意?”姜尔雍眉头一蹙。
      “二哥说她是受人指使,打入咱们姜家内部的一枚棋子。”姜尔谨恨声道。
      “有何依据?”姜尔雍问。
      “多次赖着老四,想进入不蠹楼,对下人施于小恩小惠,问东问西,家里开什么会她都喜欢往里凑,不是凌玉燕看得牢,有几次差点偷偷摸进了父亲书房。”
      “一定不是善茬,告诉二哥,要快刀斩乱麻。”姜尔雍锁眉道。
      “我早就想动手了,只是老四那个糊涂虫把她护得严实,不是我气量大,早就被你四哥气死了。”姜尔谨唉叹道。
      “她是哪个宗哪个府的?”姜尔雍问。
      “哪个宗都不是,来历是个谜,是老四在游历路上救下的,属于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的那种,”姜尔谨调侃道,“从那妖精的做派来看,我怀疑她是被人渡了狐狸精的灵识,铁定给你四哥下了情蛊。虽说你四哥平时做派不太靠谱,但也不至于被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迷成那样。”
      “提醒上上下下,严密监视她,”姜尔雍叮嘱道,“另外,不蠹楼加强防范,万不可让她逾越一步。”
      “这个不劳小弟担心,你二哥早就布置好了,唉,有些人真是太过分了,一见往咱们家塞个暗桩蔡方没有用,现在竟明目张胆派个耳目过来,真以为咱们沂山姜府好捏拿呢,”姜尔谨难得地皱了皱眉,“还有一事……小弟,父亲最近不知何故,动不动就闭门谢客,宗派事务也全权托给二哥去办,在静室一呆就是五六天,我怀疑是不是患了什么病。”
      “咱们修真界的修士,三天五日的闭关静修是常事,你自己不也刚出关不久么,”姜尔雍没好气地道,“遇到事能不能先过过脑子,别老是一惊一乍的,真要有人寻宗府的不是,都像你这般先乱阵脚能行?”
      “不一样啊,闭关哪有父亲这么勤的,你是不知道他的状态,有时眼睛红得跟个发狂野兽似的,很有些吓人,五弟,父亲大人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家里一屋子的医生,你自己也是个杏林高手,患没患病看不出来啊。”姜尔雍跟文木对了一眼,交换了个眼色,转而又跟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有些病哪是看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又不是神仙,”姜尔谨嘟喃道,“你以为谁的医术都像你这般变态啊。”
      “他是宗主,心里自有盘算,无须担心,三哥管好自身就行。”姜尔雍淡淡地道。
      “好歹是你生身父亲,父子没有隔夜的仇,五弟啊,别跟父亲僵着了,回家看看他去吧,我怀疑他肯定是身体出了大毛病,大事小事都交给了二哥,想来他也是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五弟,你可别为了斗气,错过父子最后一面呐,那凌氏虽说……”
      “三少爷慎言呐。”晏昊子雅回不约而同叫了起来。三少爷这是张什么破嘴啊,竟然咒起自个儿老爹来,也不怕传扬出去遭官府问话。
      “吵死了,我兄弟谈心,慎你鬼的言,滚一边去。”姜尔谨没好气地道。
      “三哥放心啦,六月份姜彦生辰,不但熙哥哥会回去,我也会跟着回去的。”文木笑着道。
      “姜彦生辰?还有两个来月呢,就怕父亲老人家挺不过……”姜尔谨不无担心地道。
      “三少爷……”晏昊子雅回急得差点吐血。
      “知道啦,我说我自个儿的父亲,不孝的罪名又摊不到你们两个小东西头上。”姜尔谨气不过,抡掌就去拍晏昊,晏昊一闪,轻松避开。
      “哟嗬,小子身手可以啊,来来来,咱们比试比试。”姜尔谨起身就去拉晏昊。
      “你不是说父亲病重快要没了么,怎么还有心思跟人家切磋身手,快回去吧。”姜尔雍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
      “我切磋一下能耽搁多久?总好过长年累月不进家门的某些家伙。”姜尔谨哼了哼。
      “昊儿回儿,你们两个去外面陪三少爷练练手,三少爷已是六境修为,可得小心点。”文木笑着吩咐道。
      “好咧。”晏昊子雅回乐颠颠地领命。
      一盏茶的功夫没到,姜尔雍就蔫蔫地回来了,后面的晏昊子雅回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一声。
      “这是怎么了?”品茶品得跟喝交杯酒似的姜尔雍文木洞悉地一笑。
      “回儿怎会‘彭蠡穿浪十八式’?他什么时候改投门庭了?”姜尔谨丧气地问。
      “哪有改投门庭,不过就是花了个人情,请周谋忠指点了一下而已,去了我一个虎纹蛙灵识呢,可不便宜。”文木暗戳戳地显摆道。
      “我问你,昊儿怎会咱们家的家传秘学?”姜尔谨瞪向五弟。
      “家传秘学?五纵剑法?”姜尔雍被问得稀里糊涂。
      “不是,五纵剑法我熟得不能再熟了。”姜尔谨摇了摇头。
      “除了五纵剑法,咱们家还有什么剑法是家传秘学?”
      “刚才昊儿的剑法我见父亲练过,一模一样的招式,肯定是父亲偷偷传给你了,你再传给了昊儿。”姜尔谨不满地道。
      “三哥,你忘了吧,在父亲眼里我可是不孝的典范,你才是他眼中的孝子。”姜尔雍轻笑道。
      “别把我当三岁顽儿来耍,你虽不孝,父亲可一直把你当成心尖上的宝,什么好东西不是先给你啊。”姜尔谨吃味地道。
      “都年纪一大把的人了,也好意思跟个小儿争食似的,我好东西都是高祖给的,父亲自身痴迷修行,何时过问过我之所需。”姜尔雍面无表情地道。
      “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姜尔谨哼了哼。
      “回去时帮四哥带个药丸。”姜尔雍说完念咒语召来一个小药匣子。
      “什么药?”见姜尔雍拿出一粒通红的药丸,姜尔谨很是惊喜,不会是龙血丸吧。
      “七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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