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十八颗饭团滚过来 ...
-
十八颗饭团滚过来：再甜，也会吓到个人呢
「咳，话说回来，你特地赶来是因为那小鬼，你们认识？」毛利小五郎的疑惑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以及被某人刻意带歪的话题重新拉回来。
「是啊，新一也挺在乎他的，所以我就代为来看望这孩子了，而且上次曾在他去阿笠博士家时，在我家门口见过一次，是个相当聪慧的孩子呢。」
米哈伊尔这么说，就像是欣赏一个聪明且同时也是义弟在乎的孩子，于是便产生些许好奇心，想多多接触一样，是常人都会有的情绪，看起来再自然不过，甚至比起津岛修治曾经认识的魔人都自然——原来这人重新长大一次是去进修演技吗？眼前的场景，让他忍不住在心底这般嘲笑。
至于灰原哀会如何解释那两人的表现，就不是他们会在意的事了，不过就是个小丫头，他们还不至于怕她。
应该说，柯南世界整体段数都不够他们玩。
「不过确认他没事就能放心了，也很感谢令媛愿意替他输血，这算是谢礼。」只见少年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盒子，交到毛利小五郎手上，显然明白一个陌生男子给的礼物，作为父亲不会放心，打开一看一阵清甜香气扑鼻，原来是葡萄干，而且似乎是少年自制的东西。
「这是用美国紫葡萄做的葡萄干，在水果中铁含量算是前几名，我对自己手艺还算有点信心，还请笑纳。」简而言之就是补血的，算是对毛利兰贡献四百毫升血液的补偿，除了某位以外的所有人在此刻都忽略了一点——阿笠博士没有提详情，少女献血也是刚刚聊到的，这人怎么会知道要带上这样的礼物呢？
之所以不认为是随身携带的零嘴，是因为他拿出来这份不仅铁盒子看着是全新的，甚至有用纱质束口袋装好，还在袋口用红丝带绑了蝴蝶结，完全就是要拿来送人的样子。
而且在津岛修治吵着怎么能没有他那份时，米哈伊尔从另一个口袋掏出明显有些刮痕与使用痕迹的同款铁盒，塞给那正在闹别扭的少年，然后趁机用力揉乱了对方那头本就微卷、易打结的深褐色头发，招来其一阵抗议，以及「本体」惨遭掠夺的下场。
「谁让你把我头发揉得不能见人了，所以当然要用你宝贝的帽子赔我！」
「难不成我还要感谢你高抬贵手放过了我的头发？」
米哈伊尔用手梳了两下他那头略长却柔顺的黑发，帽子被夺走时搅乱的头毛就不再翘起，十分乖顺地归队，令人看得羡慕不已。
「区区老鼠，不，就算是饭团也很过分！到底为什么你能有这么乖巧的头发！」虽然软软又蓬蓬的手感不错，但他这别说入水自杀，光是风多吹两下都能卡在一起的毛，就算没有到梳子上去会不见的地步，但有时候要梳开也会很疼，他最怕疼了，好羡慕这家伙的毛啊！
说着说着，将近一米八的少年假哭起来，彻底将自己的重量全压在稍微比他矮上一点点的黑发少年身上，当场把人压了个踉跄，好不容易才支撑住的某人只好无奈认输：「行，回去帮你梳好来，保证不疼，可以了吧？我这身体可禁不住你压下来。」
明明前一刻还在那边「口头认输一次又何妨」，现在却立刻扳回一城，只能说绷带精的嘴，骗人的鬼。他以头发乱一次为代价，不仅得到了饭团手制葡萄干当零嘴，还有一次梳头服务，简直血赚。而先前的认输，也不过是承认自己被包养，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可以说今天他除了被迫出门之外，完全就是赢家。
旁观两人「激烈交锋」的阿笠博士与灰原哀看得一头雾水，完全没弄明白这两人怎么会一个摇头叹息嘴角却噙着一抹笑，一个高兴异常但笑意却完全未达眼底，感情你们都在演戏？这胜负到底该怎么算？不对，在说他们有什么必要在这种小事上计较胜负吗？
没错，这不是以无数人的生命为赌注的棋盘，不过是两个人日常消遣彼此的活动，计较得失、输赢本就没什么必要，重点是这些行动带来的「结果」对他们来说足够喜人便足矣。
「那么因为先前优作先生稿件还未完成，我们就先离开了，过几天来探望他时，应该也醒了。」
也还好男孩现在还没清醒，否则被他们一「刺激」，重新推回手术室都不无可能。别见某人完全不管在场有谁，专注地捉弄米哈伊尔，一旦江户川柯南出现，他要想不刺两句都难吧，谁让这货自称江户川？喔，好吧，还有一点，明明前不久还声称要「保护」自己的哥哥，眨眼间却立刻重伤躺平，这到底谁保护谁？
答应好的事却不能遵守，那比没有答应更愚蠢，可以说是人渣、垃圾，当然也没有继续喜欢饭团的资格，也没必要活着。
「修治君，走吧，今晚别想要我给你开蟹肉罐头喔。」少年将脸侧的黑发收至耳后轻笑着看向同伴，嘴上却说出无异于宣布他死刑的话语，一下子将他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脸上的表情也完全垮了下来，这回倒是相当行真意切。
「不！！饭团！饭团大人！您不可以这样剥夺我的生命泉源！」
「不、行、喔。你昨天晚上吃了两个罐头当宵夜吧，所以今天没有了。」
而且今天是他负责煮饭，所以某人自然也没可能去偷罐头，津岛修治来到工藤家第三天，罐头的柜子就多了把锁，只有负责煮饭的人才有钥匙，而且基本上不拿罐头食材做饭的米哈伊尔经常会用东西把锁孔堵死，让某人也无法用开锁技能获取目标物品，等于说即使隔天拿到钥匙，他也要费好一番功夫才能打开那扇门，只不过在不是自己做饭的日子里他不会进厨房，让人有更多时间排除障碍罢了。
「要不然以后都我做饭嘛！」堪称是为了罐头无所不用其极，只可惜饭团不是白夜，他不至于因为这人的撒娇就心软，在对付太宰治的方法之中，有什么比关心其身体健康，并且祝福他长命百岁更过分的事吗？没有呢。因此他自然也没必要在这种方面心软，不过：「回头给你做豚骨鱼汤面，但是要乖乖听话，好吗？」
「真的？要放蟹肉喔！」
「嗯。」
「太好了！」光是想想，津岛修治就忍不住流口水，他不承认黑木舜平的一切，跟他想吃好吃的东西有冲突吗？显然没有。
这道菜是白夜养父的独门料理，将豚骨汤和浓白鲜甜的鱼汤以某个比例混合，然后再加入香料包继续熬，汤底很费时间，还是豚骨汤和鱼汤两种味道都浓的奇怪组合，但就是莫名和谐，而且这人拉面技术也不差，做得非常好吃，即使不想吃面，做汤泡饭也丝毫不减其美味。说到底还是闲的，否则此前谁敢想这人会学那么麻烦的料理？
一边话家常一边远去的两人，正如他们的突然到来般，携带着那一身神秘再度消失，但是毛利父女、阿笠博士对他们，尤其是对米哈伊尔的印象不错，只有躲到监护者身后，以避过津岛修治意味深长眼神的灰原哀心有余悸。
＊＊＊＊＊＊
「博士，那两人该不会知道江户川君的身分吧？」回家后，灰原哀一脸严肃地问起此事，阿笠博士虽然一头雾水，却也点点头「嗯」了一声作回应。
「居然把他的状况告诉那么危险的人，你们不知道注意点吗！」即使掩藏得很好，但知道异常之后她就一直在过度敏感的状态，也因此发现了在光明世界的人绝对不会注意到的东西——血腥气息。
那不是气味，而是一种夺取无数人命者才会有的气质，即使不是漠视生命之人，也同样摆脱不掉那种气息，她在组织中感受过很多次，尤其是琴酒的身上，那是对生死的淡然与几乎附着在灵魂上的血腥味。绝对不是红方该有的东西！
「危险吗？可是优作说在看到新一的照片时，第一个反应过来那是本人的就是米哈伊尔君呢。」简而言之，就算他们想隐瞒什么，打从一开始就已经不可能了，即使如此，工藤优作仍然选择将少年派到日本来，他的意思很显然是「信任」对方并且认为他能帮助江户川柯南才这么做。
「怎么可能…正常谁会看一张照片就猜到是本人？不会是博士你没说是最近照的吧？」
「我当然有说啊，不过就算不提也一样。他是优作两年前收养的孩子，好像只被有希子拉着看过新一婴儿期的那本相册，所以完全没见过小学时的新一喔，到底怎么猜到的至今是个谜呢。」
「你们难道对他这种能力没点疑惑吗？」女孩无力扶额，似乎对于监护人的「天然」十分，不，万分无奈。
但是显然这不是最让人感觉无力的部分，对方的回答直接让她想放弃解释，居然说什么「优作说这很正常」就一笔带过了？虽然工藤优作值得信任，但就她今天看到的东西，要不是那人被蒙蔽了，就是……金盆洗手的人？再说真正引人发寒的是她身边那位津岛修治，随便一个眼神都令她寒毛直竖，但那人应该没有某位推理小说家的背书吧？
「是没错，但是米哈伊尔君似乎说那位修治君在一定意义上比自己更安全，似乎还说了其他东西说服了优作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认可熟人的证词，但既然优作觉得他们可以信任，那就信吧。而且我们其实也没多少选择，毕竟这种事情不能声张。」
阿笠博士也不是全然没有疑问，但是已至此，那两人都知道了，他们还能怎么办？继续合作可以将两人放在身边监视，反倒比直接赶走安全点，至少两年时间在工藤优作监视底下，米哈伊尔连学校都没去，只有在家中看书、浏览网络，完全没有联络过谁的迹象，他应该是可以信任的。
「你们…唉……」她不是第一次对于这些「好人」的做事方法感到无力，但这是第一次无力到说不出话。
「对我们有疑问的话，直接问不就好了？」此时津岛修治的声音兀地传进两人之间，吓了他们一大跳，原来这人正倚在门边听他们讲话呢，也不知道上锁的大门究竟怎么被打开的，反正他完全不当自己是外人，径自跑到沙发上坐下，然后从风衣口袋掏出那盒葡萄干吃了起来，其内容物似乎比早上还多，大概又从同伴那里讨到了一些吧。
「哼，问了你们又不会回答。」灰原哀已经放弃了，经历方才的对话，以及被这人一吓，她现在差不多是要杀要剐听悉尊便的状态，所以十分自然地回怼，引来褐发少年的侧目，见对方咬着葡萄干看相自己，她也不甘示弱地怒瞪回去。
「虽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说，但我们会尽可能回答，包括妳所在意的、关于我们『身分』的问题，所以要问吗？毕竟之后可能要长期合作呢。」米哈伊尔随后也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随手将门带上，落锁的声音，将阿笠博士二人的思绪拉回现实。
「行啊，娜先交代一下你们怎么进来的吧？给门上锁的可是我。」六七岁的女孩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本应是相当可爱的小大人模样，却意外地有气势，当然，对于她这股气势所想震慑的目标两人来说，却丝毫不够看。
「啊，那是我开的，你们的门锁比蛞蝓家还简单啊，一点挑战性都没有。」他撇撇嘴嫌弃道，似乎真的很不满。
「中原先生毕竟是黑手党的干部，如果因为被撬锁遭贼那就太丢人了，这边却只是民宅，别说他们家，我们家也没有好到哪去喔？」
然后米哈伊尔无视了同居人的抗议，还有其赶紧换锁的要求，转而看向沙发对面已经落座的两人，拿出自己准备的饼干放在桌子上：「即使不一定会是多长的谈话，但还是吃点东西吧，这是我自己做的，因为照着修治君口味来调整过，也许你们不会喜欢，但临时也找不到其他东西可以带来，只能请你们见谅了。」
觉得他们没必要在这里搞谋杀，而且沙发对面的家伙率先吃了一片绿色的，灰原哀便也拿起一片同颜色饼干放进嘴里，然后眉头皱了起来——是青椒味。
「他经常不吃菜、挑食，所以我也只能换种方式，还好做成零食他就比较愿意吃。」虽然在解释，语气中带着歉意，但脸上的微笑却透出一股整人成功的愉悦，这样的「蔬菜饼干」是白夜给黑木舜平特制的东西，当年第一次做出来时可难吃了，但那个挑食的家伙却乖乖全吃光，之后就是不断改进以及残害竹马味蕾的历程，不提也罢，反正现在它们肯定是好吃的，女孩皱眉的原因只是出乎意料而已。
毕竟饼干加上绿色，谁都会期待这是抹茶吧？
「饭团的饼干你们也吃了，那么就让我们进入正题吧，先说好，你们不问我们也不会主动说，但我们不会说谎喔。」
津岛修治又吃了几块饼干，然后才安分下来，它的笑容却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让灰原哀想起了对方离开医院时回头看她的那一眼——明明是鸢色双眸，却让人忍不住将之看成漆黑无底的深渊。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十八颗饭团滚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