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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血腥玛丽(一) ...

  •   一

      1553年的某天,贵妇约翰逊夫人携其子欧格斯特来拜会布莱德先生一家,两家人虽然身份相差悬殊,但彼此关系很是不错。

      约翰逊夫人是伊莎贝尔在集市上偶然结识的贵妇人,这一切,还要从两年前说起:

      那天,沉迷于街上小物件的伊莎贝尔与家里人走散了。正当她像没头苍蝇一样在集市上乱转时,不小心撞到了一位正在挑选首饰的年轻贵妇。
      “到底选那一个好呢?”年轻的红发贵妇一手拿着一条项链左右为难。
      “夫人,既然这么难以抉择,不如把两条一起买了吧。”摊主的脸上挂着媚笑。
      贵妇摇了摇头:“抱歉,我只想买一条搭配我的新礼服。”
      “原来如此,”摊主一副了然的神请,“既然您是要买来搭配礼服,当然要买更上档次一点的珠宝了。”摊主又在箱子中翻找起来——有个大户可以宰了。
      “我觉得这两条就不错。”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女童正眨着紫罗兰色的眼眸望着两人。
      “夫人,请问您的新礼服是什么颜色的?”小伊莎贝尔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然后问道。
      “蓝色,同我的眼睛一样。”
      “你的礼服是什么款式的呢?”小伊莎贝尔又问。
      “裙摆超大的蓬蓬裙,上面有刺绣暗纹和荷叶边。”
      “那就是这条蓝色的无疑了,蓝色的这条款式华丽,适合搭配较为华丽,蓬度较大的礼服;绿色的这条较为优雅,适合搭配简约优雅,不太华丽的礼服,而且您的眼睛也是蓝色,这条项链很配您的眼睛。”
      小伊莎贝尔的话让在场的两人目瞪口呆,贵妇一边懊悔自己在买首饰时没有考虑搭配的问题,另一方面又惊叹小伊莎贝尔的蕙质兰心,气质优雅,谈吐不俗,很好奇这样优秀的女孩究竟出自谁家,就问:“小姑娘,你是谁家的孩子?”
      还没等小伊莎贝尔回话,
      “伊莎!”小伊莎贝尔循声望去,姐姐露莎乌拉扑过来一把抱住了她:“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乱跑的吗,让我们担心死了。”
      “露莎,你后面的可是著名的约翰逊夫人。”两人身后的父亲低声暗示她们。
      露莎乌拉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贵妇。
      “您好夫人,刚才我实在是太失礼了。”露莎乌拉一脸歉疚的向约翰逊夫人行礼。家中其他人同样行礼。
      “没关系。”约翰逊夫人笑着还礼,她似乎很满意这一家人的礼仪。
      她走到小伊莎贝尔的身旁,摸了摸她的金发:“你的名字是叫伊莎对吗?真是个可爱的名字”
      “您好夫人,我的名字叫伊莎贝尔·布莱德,很高兴认识您。”
      在自己锐利的目光下还能做到镇定自若,让约翰逊夫人对她的好感度又增加了几分。
      在众人万分惊愕的眼神中,约翰逊夫人说:“你的家住在哪里?明天我会派马车夫接你去我的城堡参加舞会。”
      自那之后,约翰逊夫人与他们一家的交往愈发频繁,一转眼两年就过去了。

      今天,他们二人照例前来拜访,和往常一样大人在书房聊天,孩子们在屋外玩耍与往常的闲谈不同,今天他们谈论的话题有些沉重:
      约翰逊夫人:“布莱德先生,听说你们全家都是虔诚的天主徒。”
      “是的,夫人,有什么问题吗?我们是不会阪依新教的,如果您的目的是这个,我还是劝您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不来的先生脸上没有了笑容,一副要下“逐客令”的意思,“我们会用自己的鲜血捍卫天主教徒的尊严!”
      “对不起,我想您是误会了,实不相瞒,我也是一名虔诚地天主教徒。”望着布莱德先生满是怀疑的脸,她索性将一切和盘托出,“在我的丈夫去世后,那些新教徒每天来找我的麻烦,国王也不停向我们施压,我是不得已才……”
      “夫人,您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他极力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不,你知道,”约翰逊夫人站起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孩子们玩耍的身影,,“艾伯特,你知道吗,天快变了。”
      没错,天快变了。
      “抱歉夫人,”布莱德先生继续装傻,“您是指窗外吧。”
      那可不,“轰隆隆,轰隆隆”窗外已经乌云密布,雷声此起彼伏,看来要下一场不小的雨。
      “既然您不懂,”约翰逊夫人转过身来,背靠着窗户,“我可以解释给你听:我们这些天主教徒应该联合起来,把现在这位支持新教的国王赶下王座!”
      疯了,疯了,这个女人简直是疯了!竟然想着谋权篡位,想着弑君,她的胆子也太大了!
      “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能帮忙,我不能做弑君的事。”布莱德先生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但在您心中,这是梦寐以求的吧,您也应该不满现任君王的统治不是一天两天了吧,我说的对不对,艾伯特?”约翰逊夫人咄咄逼人。
      刚才还一直否认的布莱德先生现在一句话也没说——被人说到心坎里了。
      “想想吧,艾伯特,现在的君主和社会是怎么对待我们这些天主教徒的,我们被打压成社会最底层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社会地位甚至比奴隶还低,你受得了吗?”约翰逊夫人继续诱惑他。
      布莱德先生右手握拳对着墙壁狠狠的捶了一下,,他最反感的就是这点,地位简直比不上奴隶这点也太憋屈了,他可是高贵又虔诚的天主徒,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考虑的怎么样了?”约翰逊夫人的声音又传来。
      “……”布莱德先生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点燃了一支烟,缓慢的吐着烟圈,使自己平静下来,良久,他问: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约翰逊夫人从背后环住他的脖子:“首先和我结婚,布莱德先生,不,布莱德伯爵大人。”
      几天后,他们举行了简单的婚礼,布莱德先生也成为了布莱德伯爵。

      “欧格斯特,你一定要坐在那里吗?”约翰逊夫人,不,现在应该叫她布莱德夫人了:“坐的近一点不好吗?”
      座位上的少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只顾着自己吃饭,吃完就扔下餐具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伊莎贝尔看了看布莱德夫人,又转头看了看欧格斯特,他们一个坐在最上面,另一个坐在最后面,她看看布莱德夫人又转头看看欧格斯特,反复几次,头一会儿向前方看,一会儿又向后方看,觉得两人像是议会上观点不同且针锋相对的政治家,终于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伊莎,注意你的礼仪。”布莱德伯爵低声提示到。
      自从自己的母亲与布莱德先生结婚以后,他就用这种疏远的方式与自己的母亲以及布莱德先生一家抗衡,每次吃饭他总是坐在长桌最末尾,表示要与他们划清界限。
      因为这,母子俩争吵不休,这已经成为一家的常态了。

      一天,屋外下着蒙蒙的细雨,似乎是到了梅雨天,雨已经断断续续地下了好几天了。布莱德夫人把在外面玩耍伊莎贝尔叫到自己的房间里对她说:“伊莎,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找你帮忙的,欧格斯特那孩子真是太倔犟,到现在都没有接受我们这个新组成家庭的事实麻烦你帮我劝劝他好吗”
      听到布莱德夫人近乎恳求的话语,伊莎贝尔实在无法拒绝。

      “欧格斯特哥哥,不,欧格斯特少爷。”伊莎贝尔乱中出错。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欧格斯特就好了,伊莎贝尔小姐。”欧格斯特说话阴阳怪气的,特别是那声“伊莎贝尔”小姐,伊莎贝尔知道,他是没有接受他们这个新家庭,没有接受他们这一群人。
      “好吧,欧格斯特,你可能是误会了,我们是来加入这个家的,不是为了拆散它,我相信我们会相处的很好的,请你接受我们可以吗?”伊莎贝尔深吸了一口气说到,说完,还鞠了一躬似乎他不答应就不起来了。
      伊莎贝尔感觉腰酸背痛,欧格斯特也于心不忍:“起来吧。”
      伊莎贝尔像弹簧一样弹起来,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
      “我不是生气他们结婚,我一直希望能找一个人照顾母亲。我不满的是他们结婚的目的。”欧格斯特向伊莎贝尔坦白。
      “目的你的意思是他们并不是因为相爱而结婚的,而是抱着其他的目的”伊莎贝尔大吃一惊。
      “某天晚上,我路过书房时偷听到了母亲和布莱德叔叔的谈话,你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吗?”欧格斯特凑近伊莎贝尔:“他们想要天主教重回神坛。”
      “他们都是天主教徒,这么想也无可厚非吧,但是现在新教当道,这件事好像不可能吧。”伊莎贝尔虽有些不解,但又觉得他们的想法合乎情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而已。
      “所以,他们决定铲除前方的障碍,不论是谁,甚至包括某位大人物。”欧格斯特压低声音。
      “难道那位大人物是——”伊莎贝尔猜测。
      欧格斯特点了点头。
      伊莎贝尔吃惊地捂住嘴,天哪,他们是疯了吗?怎么能做这种事,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啊!
      不行,自己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伊莎贝尔惴惴不安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要知道弑君是要被送上断头台的!
      怎么办,怎么办,伊莎贝尔不安的在踱来踱去,想不到好办法。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这样极端的天气在伦敦实属罕见,就像伊莎贝尔的心,她的心里也下着一场暴风雨。

      “伊莎,伊莎,你在想什么?吃饭时都不专心。”布莱德先生嗔怪道。
      “那个,爸爸,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伊莎贝尔鼓足勇气说道。
      “有什么事不可以吃完饭再说吗?”布莱德伯爵和颜悦色。
      “可是这件事很重要!”伊莎贝尔态度坚决。
      布莱德伯爵的脸色变了变。
      “亲爱的,有事吃完饭再说好吗?对了,今天的甜点是我请法国的厨师制作的,你肯定会喜欢的。”布莱德夫人忙打圆场。

      “好了,伊莎,你有什么事情对我说?”布莱德先生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笑着对伊莎贝尔说。
      “父亲,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要阻挡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该怎么办”
      布莱德先生脸上闪过一丝惊愕,转眼间回复笑容:“小伊莎为什么这么问”
      “我……我在集市上看到一个可爱发饰,但有一个人和我争夺,所以我想回来问问父亲的意思。”伊莎贝尔撒谎道。
      “要我说,伊莎应该从那个人手里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抢过来,记住布莱德家族的人一定要比别人优秀,喜欢的东西也要不惜一切手段得到,记住了吗?”
      “记住了。”伊莎贝尔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儿了。
      “好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去玩吧。”布莱德先生满意地摸了摸伊莎贝尔的小脑袋。
      回房间的路上她遇见了刚从布莱德夫人房间出来的欧格斯特,不用问,看他的神态就知道他也失败了。
      “要不要我们把这件事情告诉露莎姐姐和伊恩哥哥,四个人的力量总比两个人的力量大,你说呢?”伊莎贝尔抱着一丝侥幸。
      “得了吧,我们分别是他们的亲生孩子和最受宠幸的孩子,连我们都劝不动他们,露莎乌拉和伊恩又会有什么好办法?”欧格斯特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
      “那我们明天去找奥古斯汀叔叔,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第二天,正当他们为了这件事急得团团转,决定去找奥古斯汀·圣克莱尔的时候,却不知道布莱德夫妇正在书房喝茶闲聊:
      布莱德先生:“伊莎和欧格斯特去找奥古斯汀了吧。”
      布莱德夫人:“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改变计划的。”

      “奥古斯汀叔叔,奥古斯汀叔叔!”两人来到圣克莱尔家的牧场,牧场里的绵羊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草,它们似乎也不是很精神,毛发暗淡,毛乱糟糟的,就像伊莎贝尔这几天被揉的像鸡窝一样的长发一样,难道他们心中的郁结也能影响绵羊不成?
      尽管已经火烧眉毛了,伊莎贝尔也没有忘记自己所学的礼仪,不过话语中还是透露出几分急切。
      “小伊莎,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圣克莱尔先生怜爱地摸了摸伊莎贝尔的头。
      “不好了,出大事了!”
      “究竟出什么事了?”
      伊莎贝尔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圣克莱尔先生听。
      听着听着,圣克莱尔先生不禁眉头紧皱,神情越来越严肃,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徐徐吐出几个烟圈,他在思考。
      想了一会儿,他站起身,似乎下定了决心似的:“走,我跟你们回去,当面和他们说清楚。”

      伊莎贝尔在门外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屋外的雨虽然停了,但天空依旧阴沉沉的,人们不好判断雨将继续,还是天气将晴。
      不一会儿圣克莱尔先生出来了,伊莎贝尔连忙问道:“奥古斯汀叔叔,怎么样了?”
      圣克莱尔先生如释重负:“别担心,我已经说服他们两个了。”
      “真的吗?”伊莎贝尔喜出望外。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伊莎?”
      “我就知道奥古斯汀叔叔可以做到。”伊莎贝尔激动地搂住圣克莱尔先生的脖子。
      “别再为这件事担心了,知道吗,伊莎。”圣克莱尔先生松开伊莎贝尔的双臂。
      “知道了,奥古斯汀叔叔。”
      伊莎贝尔如释重负,困扰了她两天的事情终于解决了。

      “欧格斯特,欧格斯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奥古斯汀叔叔把事情解决了!”伊莎贝尔高兴的跳了起来。
      伦敦好不容易迎来了一个晴天,几天里绵延不断的小雨终是停了,经过雨水的冲刷,天蓝得发亮,树叶也青翠欲滴,天上也挂着一道伦敦很罕见的彩虹,伊莎贝尔的心情也像这天气一样拨开乌云见太阳了,似乎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
      “别跳了,金毛的小兔子。”欧格斯特看都没看她一眼,“我可不像你一样对那个男人抱太大的希望。”
      如果没有这个泼冷水的家伙就更好了。
      “兔子的眼睛是红色的,而我的眼睛是紫罗颜色的好不好。”伊莎贝尔的关注点有些跑偏。
      “那你一定是最特别,最美丽的那只。”欧格斯特什么时候都不忘撩妹。
      伊莎贝尔了解欧格斯特的秉性,所以她没有在意:“你刚才说不信任奥古斯汀叔叔是为什么?”
      “我母亲做出的决定很难凭借一个人的三言两语就变更。”欧格斯特十分肯定。
      “也许奥古斯汀叔叔可以做到。”伊莎贝尔抱着一丝侥幸,因为她知道父亲也不好说服,尤其是在这件事上。
      “敢不敢和我打个赌。”欧格斯特说道。
      “赌什么?”伊莎贝尔不甘示弱。
      “当然是赌这件事能不能解决了。”
      “赌就赌,谁怕谁?”凭借对圣克莱尔先生的信任,伊莎贝尔硬着头皮答应了赌约。
      “要是你输了,就邀请我参加你们的茶会;要是我输了,”还是那句话,欧格斯特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撩妹。
      “要是你输了,就不要打我女伴的注意,尤其是凯瑟琳。”
      凯瑟琳是伦敦某银行家的女儿,美丽大方,善解人意,与出身底层的伊莎贝尔很谈得来。
      “好的成交。”欧格斯特说话难得这么干脆。
      后面的事不是他们能插手的,只能等了,但愿不要出现什么不好的事。
      伊莎贝尔向上帝祈祷:“万能的主,请保佑我赢得这次赌注。”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风,风之大,能逆吹人马使倒行,外面的树被吹得左摇右晃,似乎暗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这几天家里倒是安静的可怕,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暴风雨前夕的海面总是最平静的,用在这里也十分恰当。
      树欲静而风不止,将要变的天真的能凭借圣克莱尔先生的一己之力改变吗?
      伊莎贝尔没有办法,只能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冷静,伊莎贝尔,奥古斯汀叔叔都说了没事的,你就不要瞎担心了。

      可这一切真的能如伊莎贝尔的愿吗?

      二

      “什么,要去王宫?”望着正在收拾行李的的凯特夫人伊莎贝尔有些吃惊。
      “是啊,伊莎贝尔小姐,您还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吗?”凯特夫人一边收拾一边问她。
      “我不需要带什么东西了,凯特夫人,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进王宫呢?”伊莎贝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听老爷说,是因为王宫里为了接待来自阿拉贡的王室成员,而夫人是我们上任国王第一任妻子凯瑟琳王后的远亲,所以获准在城堡留宿几天。”卡特夫人向她解释道。
      原来如此。伊莎贝尔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那我们要在那里呆几天?”伊莎贝尔又问道。
      “三四天吧,”凯特夫人抬起头看了伊莎贝尔一眼,神情和蔼:“王宫可不比家里,规矩繁琐复杂,可不能像在家里一样随心所欲了,记住了吗,伊莎贝尔小姐?”
      “记住了,凯特夫人,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可是马上就十岁了!”
      “不管小姐长到多大在我面前都是一个小孩子。”凯特夫人怜爱的看着伊莎贝尔。
      凯特夫人与伊莎贝尔的关系十分亲近,伊莎贝尔就是凯特夫人用牛奶喂养大的。
      “伊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伊莎已经是大人了,是不是,是不是嘛。”伊莎贝尔摇着凯特夫人的手臂。
      “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对我撒娇?”凯特夫人假装生气的刮了一下伊莎贝尔的小鼻子。

      “我们马上到王宫了对吗?”一路上露莎乌拉喋喋不休。
      “露莎,注意你的礼仪。”布莱德先生神情严肃地提醒。
      比起露莎乌拉的兴奋,伊莎贝尔显得忧心忡忡,她想起了与欧格斯特打的赌,明明奥古斯汀叔叔已经把事情解决了,但自己为什么心里还有一丝不安呢?
      她望向欧格斯特,发现他也在望着自己,两人目光交汇的一瞬间,少年忙把目光移向窗外。
      伊莎贝尔看向窗外,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天空蓝得像一块无瑕的宝石,明明阳光很温暖,伊莎贝尔却打了个哆嗦,她感觉胸闷,呼吸困难,眼前一片模糊,差点晕倒。
      “没关系吧,”露莎乌拉以为她晕车,递给了她一块薄荷糖,“含着会好一点。”
      “谢谢。”伊莎贝尔接过来。
      果真吃上就感觉好多了
      不过欧格斯特刚刚是在和我想同样的事吧,什么啊,心里明明很在意,却表现的那么冷淡,还和自己打这样奇奇怪怪的赌。
      经过长途的奔波,终于到达了城堡,宴会晚上才开始,就是说还有相当长的时间可以自由活动——露莎乌拉在女侍官的带领下去参观城堡了;欧格斯特来过这里,所以他轻车熟路地去花园散步了;伊恩也被父亲带去拜访剑术老师了;正当伊莎贝尔犹豫着不知道该跟着谁的时候,布莱德夫人一把拉住她:“亲爱的,跟我一起去拜访一位朋友吧。”
      伊莎贝尔不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没想到,布莱德夫人竟然带着她见了一位大人物——国王亨利八世的私生女玛丽·都铎小姐。
      “这就是伊莎贝尔·布莱德小姐?”玛丽问道。
      “是的,玛丽公主殿下。”不来的夫人回话。
      玛丽似乎对这个称呼很满意,因为自从她被认为是私生女那刻起,她的称呼就成了“玛丽小姐”。
      “您好,尊敬的玛丽小……公主殿下,我是伊莎贝尔·布莱德,布莱德伯爵的次女,很高兴见到您。”伊莎贝尔忙改口并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
      “亲爱的,抬起头来。”玛丽似乎很满意伊莎贝尔的礼仪,对她说话的语气也也变的和蔼起来。
      伊莎贝尔缓缓抬起头,“紫色!”当看到伊莎贝尔紫罗兰色的眸子时,玛丽完全抛弃了自己的礼仪,兴奋地叫起来。
      一旁的布莱德夫人在这一刻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伊莎贝尔看着满脸喜悦的两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紫色的眼睛一直被自己所讨厌,她们看到为什么这么高兴?
      难道王室成员就这么喜欢紫色,连长着怪异的紫色眼睛的人都喜欢吗?
      “抱歉,我不太明白你们的意思。”伊莎贝尔坦言。
      “亲爱的,你不用明白,只要好好的做自己的事就好。对了,我已经和陛下沟通过了,这几天你可以在城堡里自由活动,好好做自己想做的事吧。”玛丽鼓励着她。
      “嗯,谢谢,尊敬的公主殿下。”
      “伊莎,亲爱的,去玩吧,我还要和公主殿下聊聊天。”布莱德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于是伊莎贝尔就开心的出去玩了,只能说现在的伊莎贝尔还很单纯。

      “确定是她吗?”在伊莎贝尔看不见的角落,玛丽问道。
      “没错,我已经调查过了,伦敦除了她,再也没有紫色眼睛的人了。”布莱德夫人回话。

      “做自己想做的事?”伊莎贝尔一边走一边想,是不是说自己可以为了赢赌注做点儿什么。
      想了一会儿,她径直走进为她准备的房间,拿出了一袋父亲特地从果园里摘的新鲜的车厘子,摆好盘,送去给爱德华六世。
      “陛下,这是我特意为您准备的水果,请您尝一下吧。”
      年轻的爱德华六世用眼神示意身旁的女侍官。
      女侍官接过果盘,尝了一口,确定没有问题后把果盘递给爱德华六世。
      虽然爱德华六世是国王,但他也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一盘车厘子很快就见了底。

      许是车厘子吃的有些多,正在宴会上爱德华六世没有吃太多的东西,仆人们就挑了一些进贡的海鲜给他吃。
      可没一会儿,爱德华六世的情况就有些不对了,他开始头晕,恶心,呕吐,把在场的达官贵人吓了一大跳。
      人们急忙叫来御医为他诊治,可是很不幸的,爱德华六世还是逝世了。
      (作者有话说:据说爱德华六世死于肺结核,这里为了剧情需要就写了这个。)

      1553年7月6日,爱德华六世逝世。
      同年7月10日,他祖父的外曾孙女简·格雷即位,任都铎王朝第四位英格兰国王和第三位爱尔兰国王。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敲简单的推理,感兴趣的人可以想一想,把答案打在评论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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