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
该醒来了，苏墨想。
梦魇纠缠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苏墨不打算任由自己陷在其中，更何况身体的警报已经被拉响，她总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一睁眼，正对着就是一具畸形的蜡化尸体，好家伙，这几个人也忒会选地方了，饶是她的心理素质，也被膈应的不轻，道理我都懂，但是为什么正对着我！苏墨整个人都快窒息了。
那具尸体没感受到她的窒息，反而腹部突然伸出一只长满白毛的小手，向哑巴的左手抓去，苏墨没来得及多想，条件反射的拿起身旁的东西用尽力气甩了过去，沾满了血的长钉穿过那个小手，把它钉在了地上。凄厉的尖叫从女尸的腹部传出，白色的小手挣扎着想要把钉子弄掉，奈何苏墨钉的太深了，而且钉子上不知道沾了什么，这一会就在它的手上灼烧出痕迹，意识到这一点，它不在试图弄掉钉子，那女尸的腹部突出了一个脸的形状，它似乎是想直接破开母体出来。
苏墨后知后觉，那根钉子好像就是从她手上拔下来的那根。
……操，不能想，一想更窒息了！苏墨牙疼的别开视线，试图站起来跟上他们。
哑巴没那么多想法，一边推胖子进棺材，一边把苏墨甩到背上背过去，棺材里的盗洞不大，苏墨低声骂了一句，抄起落在棺材边的短刀，干脆利落的在手臂上一划，然后把沾着血的刀塞进哑巴张手里，忍着疼钻进盗洞，哑巴反手把沾了血的刀甩出，不偏不倚的刺进女尸的腹部，没有理会越发凄厉的惨叫，跟着钻进盗洞。
还没几步，就看到盗洞向下倾斜，有光透过水反射出来。苏墨心有点累，默默祈祷伤口感染不会发烧，虽然这可能性不大，她吸了口气，进入水中。
一路不太长，就是整个人湿淋淋的爬出来太过难受，对着吴邪打了个招呼，苏墨蔫了下来。胖子跟吴邪说着分开之后遇到的事，哑巴伸手摸了摸苏墨的头，苏墨疑惑的看抬头看他，可惜从那张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思考了一会，苏墨决定放弃。那边胖子说到了那两具尸体，问起来为什么不打，哑巴难得话多，解释了几句，苏墨依旧蔫嗒嗒缩在一边，插了句嘴：“应该也差不多了。”对着胖子和吴邪困惑的眼神，她抬了抬手臂，给他们看被划出来的伤口：“我给哑巴的刀上沾了我的血，就算不死也没有能力来追了。”哑巴跟着点了点头，确认了这件事。
胖子的视线没有动，他语气迟疑：“胖爷我不知道你那血是什么灵丹妙药……你确定有用？”他神色古怪：“你们说旱魃会不会游泳？”一时间被问住了，苏墨第一反应是想了想南羽会不会游泳，直到看见胖子指了指身后的水池，她才反应过来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苏墨：尬住。
……没事，只要没人知道，我就不尴尬。苏墨回过头才明白胖子为什么这么说，水池里冒出了大量的气泡，气泡均匀又频率很快，就好像下面有东西在喘气一样。哑巴张回头用眼神询问，苏墨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感觉到有东西。”“不是，老鬼啊，你感觉准吗？”胖子很自来熟的喊起了老鬼：“那这是什么啊？”苏墨拧着眉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水池边，哑巴张没有伸手去拦，反而也跟着上前，抬起枪对准了水面以防万一。苏墨抬起手，血从还未愈合的伤口滴落进水中，她合上眼睛，血上自己的力量在水中游动，没一会，她睁开了眼睛：“是机关。”她轻声说：“底下有机关被启动了。”
水池下传来一声闷响，水花飞溅，水位迅速下降，水池内壁上露出一条石阶。“咱来的时候有这条石阶？”胖子问：“你们谁看了？”两个人都摇了摇头。吴邪探头看了看，底下水雾缭绕，回头招呼打上深水探灯。灯光打到最大，从不同地方照下去，底部勉强算是勾勒了出来。底部直径有十米，刻着浮雕，苏墨按了按头，依稀觉得有些眼熟，但因为光线，并不能看清，她琢磨了一下，正想说她下去看看，那边看了半天的胖子抢了先：“池底中间好像是块碑？下面说不定有其他通道，我们下去看看。”
吴邪有点担心，伸手拦他但没拦住：“你好歹等水雾散了再去啊！”“没事儿，我就下去看看。”胖子嘴里说着，已经下去走了好几步。苏墨想了想，正要说我跟着下去看看，胖子就碰到了什么蹲下去看，几秒之后抬头喊了句：“这他娘的有洋文？！”那语气里包含了震惊，不可置信，和被不知道哪来的人抢先的愤怒。
苏墨：哦豁？
吴邪翻身下去，哑巴看了苏墨一眼，似乎在迟疑是自己下去开始等苏墨一起，苏墨摆了摆手说：“我自己可以。”等苏墨吭哧吭哧下去走到他们身边，就听见一句：“这地方我好像来过。”然后哑巴就迅速向下跑去，苏墨目瞪口呆，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听到的是“这妹妹我仿佛是见过的”，来过？什么来过？感觉自己错过十集的苏墨看着吴邪追上去的背影，跟同样傻了的胖子对视一眼，一起追了上去。
胖子看着胖，但他是一个灵活且迅速的胖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苏墨就只能看见他的背影，然后一圈不到，就连背影都看不见了，只剩下吴邪在她前面。大概是因为看不见人，吴邪看起来有些慌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像是确认还有人一起，苏墨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往前走，我在呢。”
似乎是因为有人一起，吴邪的慌张肉眼可见的平复下来，甚至还有心情问一句：“要我扶着你吗？”“没事，看路。”苏墨笑了：“我又不是伤到腿。”
两个人走了几分钟，就听见胖子在底下喊：“我这到底了！”两个人向前跑了几步，一脚踩进了水里，苏墨被冷的眉头跳了跳，打了个哆嗦。“小心点啊，水里有水洞，别踩进去摔了。”
苏墨借着手电微弱的光看了看周围，四周有几个黑乎乎的东西，半人高，往前走了几步才看清是几个石猴蹲在石座上面朝四方，几个石猴中间是一块石碑，哑巴正打着手电观察，苏墨揉了揉有些发烫的额头，在周边的水里摸索，试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看样子有不少人来过这，”苏墨看了看手里的潜水镜：“是十几年前的款式。”“那岂不是被人捷足先登？！”胖子惊了：“胖爷的明器不会让人摸完了吧？那不就白来了！”
“应该不至于，”苏墨无奈的叹气，想了想：“毕竟是海里，拿了也不好带。”吴邪抬头环视一圈，突然慌了：“那小哥呢？”胖子迷惑：“不就在那……人呢？”三个人赶紧去找，兜了两圈，才听见吴邪喊了声：“在这！”
哑巴张坐在池壁角落里，神色格外糟糕，眼神里不再是如水的淡然，反而带上了近乎死灰般的绝望。苏墨心里一跳，跌跌撞撞走到他面前捧起他的脸小声喊：“哑巴？哑巴？怎么了？”她低下头注视他的眼睛，滚烫的额头贴在对方偏冷的额头上：“出什么事了？”哑巴轻声说：“我想起来了……”苏墨一愣，听见他又说：“二十年前的事，我想起来了——”
二十年前？苏墨愣住，什么二十年前？
然后她就听了一通关于二十年前的考古队在西沙这座墓里的故事。
先不说这个故事是真是假，苏墨的关注点在于：“你说你叫——张起灵？”她的脸色一瞬间黑了下来：“弓长张，抬棺出殡的那个起灵？”“……你认识我？”“不！认！识！”苏墨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吴邪看了看苏墨快要杀人的神色和哑巴张——这会该叫张起灵了——无辜的样子，心里忍不住犯嘀咕。
“操，”苏墨不知道吴邪在想什么，她转过头，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声。虽然前两年认识就猜到是张家人了，但是没想到居然是张起灵，他妈的张起灵！苏墨不知道自己跟谁赌气，她懒得去听他们聊吴三省，过热的脑子支持不来过多的思考，她满脑子都是张起灵张起灵他怎么会是张起灵，整个人憋屈的不行。
直到吴邪来拍她，小心翼翼的说该走了，苏墨才缓过劲来。不就是张起灵吗！管他的！想通了这个问题，苏墨瞥了眼哑巴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看起来有些委屈的脸，什么也没说，只是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