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我的一个外神朋友》贫道霜序

30、第三十章

　　穿越外神，原创序列，龙傲天文学，有掉san描写

　　谢尔曼在商店的橱窗里看到了一顶女士假发。
　　事实上，他每天都会经过东区的这家商店，抱着买来的食物或者带着老朋友休·迪尔查给的任务，行色匆匆。那顶普普通通的女士假发已经放在那里很久了，店家的生意不算好，也疏于打理，棕色的发丝上已经积累了浅浅的灰尘，看着有点老气。
　　谢尔曼借着不算干净的橱窗玻璃看了看自己半长的头发，还是将目光放在了橱窗之内，那顶棕色假发的下方摆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打折处理。
　　懒散的老板不愿意花心思清理这顶普通得有些土气的假发——他进了一批光鲜亮丽的新货，该给它们腾位子了。但很显然，处理的价格仍然不是谢尔曼能够负担的，然而休最近没有让谢尔曼打探什么消息，他自然也没有多余的收入。
　　但他太想要这顶女士假发了。
　　也许、也许有了女人一样的长头发，再化一个漂亮一点的妆，我就能更像女孩子一点。
　　谢尔曼怀揣着这样的希望，回到自己的小屋，找出唯一体面的一件衣服，洗掉脸上廉价化妆品的痕迹，长出了一口气——东区和桥区没有他想要的工作，那他就只能往别的地方去寻找。
　　神啊，请保佑我吧。

　　贝克兰德音乐厅临时侍者的招聘对谢尔曼来说是个意外之喜，他没有想到设施齐全人员完备的音乐厅也会选择外聘临时工，他由衷地感谢那位声名鹊起的歌唱家，同时也庆幸自己卸了脸上不伦不类的妆，不然严格的招聘人员可不会把侍者服发给他！
　　侍者的工作比谢尔曼想象的轻松，能够进入音乐厅的都是体面的中产阶级和贵族的老爷小姐们，没有人会刻意为难一位普通侍者。
　　当然，这也和他们全都沉浸在那无与伦比的歌声中也有关。
　　听说音乐厅的墙壁都经过特殊处理，隔音效果非常棒，但谢尔曼在今晚觉得这种说法可能并不真实，至少，他在整理道具的小屋中忙碌的时候，也能听到那位玛尔斯先生的声音。
　　如果一定要拟定一个比喻，谢尔曼只能想起下过一场大雨之后放晴的天空，澄澈而透明，没有阴云笼罩的压抑感，只有缓风、阳光和彩虹。
　　他只在小时候，母亲还陪伴在他身边的时候见过。那个面容已经模糊了的女人不会因为他喜欢穿裙子和扎小辫而嫌弃和嘲笑他，她总是用粗糙的掌心摸摸他的脸颊，温柔地呼唤他的名字。
　　可谢尔曼甚至已经想不起她的名字。
　　直到悠扬的歌声告一段落，他仍然怔怔地握着清理道具的湿布，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领班捏着粗哑的嗓子把谢尔曼派去了后台，让他将堆积在那里的道具全都搬过来，还好心地提醒了一句有几个笨重的大件，让他不要着急，轻拿轻放。
　　谢尔曼擦了擦手，低头道了一句谢。
　　直到他搬起道具箱，抬头寻找道路的前一秒，他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
　　罗塞尔相当克制地叹了一口气，推了推身前两个年轻人的后背，低声道:"先进去。"随后反手锁了门。
　　说话间，门先生已经将年轻的侍者扶到一边的座位上，掏出万用的催眠怀表开始进行后续处理。
　　闯了祸的科博特拢着头发，起身跟着他走了过去，在门先生表情严肃地摇头，表示自己无法处理之后，祂上前伸出手，将掌心虚贴棕发青年布满冷汗的额头。
　　在场没有心理医生，观众途径的封印物只有催眠功能，不具备安抚的作用，而科博特位格过高，黑皇帝的扭曲也无法完全干涉仅仅被放大的情绪，
　　解铃还须系铃人。
　　那是一片碎雪和浮冰游弋的深海，轻轻对上侍者涣散的眼眸。于是科博特低声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调，深夜般的安宁与静谧渐渐弥漫了小小的室内。
　　门先生立在一旁，等到科博特的声音渐小，便默不作声地递过催眠怀表，道:"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演出事故，他搬道具的时候摔倒了，仅此而已。"
　　科博特接过怀表，却没有马上使用，祂轻轻眨了眨眼，睫羽如同上下翻飞的蝶翼。祂仔细地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侍者，道:"他之前的反馈告诉我，他有很强烈的愿望，伯特利，你之前说，我需要锚。"
　　奥黛丽和克莱恩闻言，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并不存在，罗塞尔没有这么谨慎，他只是不置可否。
　　"也许你应该更加慎重，"门先生沉默了片刻，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思考了很多东西，但最终他只是近乎纵容地道:"但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会帮你处理好所有意外——如果有的话。"
　　"他没有威胁。"科博特清晰分辨出了门先生的言外之意，但祂并没有在意，对于祂来说，这并不能对祂造成困扰，对门先生也一样。
　　“那么，你希望他走哪一条非凡途径？”
　　门先生旁若无人。
　　“让他在了解情况之后自己选择，我不能决定一个人的未来。”科博特认真道。
　　门先生哑然。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科博特的情况，祂只是刚刚恢复了对自身情绪的感知，以及些许共情能力，人性仍然稀薄得可怜。但祂却似乎生来就缺乏属于一位旧日的傲慢，遵循着某种未知的行事准则，展现自己有别于别的外神，乃至真神，甚至是大部分普通人都不具有的特质。
　　那是一种无来由的，本能一样的温柔。
　　不具有自发恶意，理解且包容，尊重他人意愿和生命，收敛自身污染与灵性……
　　祂无法产生对应的情绪，但祂知道祂应该这么做。
　　如果所有外神都像科博特一样就好了，伯特利的想法一闪而过，但又随即被他自己否决——像罗塞尔说的那样，科博特独一无二，是绝不可能复制的奇迹。
　　当然，罗塞尔也称其为"文明的馈赠"。
　　思索到这里，门先生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在下一刻又闭起了嘴，只是似自嘲似赞叹地淡淡笑了笑，随后就将视线转到了门边的三人身上，缓缓道:
　　"我应该对你们表示欢迎吗？"
　　罗塞尔耸耸肩:"我只是回来看看。"
　　克莱恩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场面，尴尬地摆了摆手:"如果现在不方便，请允许我稍后叨扰。"他相信科博特并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奥黛丽则难得地支吾了一下，在场几位男士的目光让她久违地感到了一丝紧张，她只好深吸一口气，道:"他、对不起，我指的是这位侍者，他还好吗？"
　　"如你所见，他已经脱离了危险。"门先生回答。
　　科博特微微侧头，解释了一句:"我没有失控，只是人类拟态不稳定，放大了他的恐惧，"然后祂似乎想起了什么，慢慢道:"请你放心，‘正义’小姐。"
　　奥黛丽的后背瞬间爬满了冷汗，但她故作无事发生，提起裙摆，优雅地向科博特行礼:"晚上好，‘高塔’先生。"
　　她在之前粗略地观察过在场众人，所以此时才能面不改色地和科博特互相以塔罗会代号打招呼。
　　比如，她身边这位陌生的中年绅士和玛尔斯先生以及祂的同伴非常熟悉，至少在这样诡异的场面中，也是可以正常交谈的类型。
　　而年轻一些的先生也和他们认识，但似乎只针对玛尔斯先生，因为他说话的时候注视的方向是祂，而在这样的场景下，他的警惕与惊惧只出现了很短的时间，他很快就放下了戒备，觉得尴尬和担忧。
　　"高塔"先生全程都一直很平静，无论是面部表情还是肢体动作都现实出祂超乎寻常的冷静……或者说是对发生的一切的无动于衷，但这和祂的行为并不相符合。至少从刚才的对话中来看……祂非常仁慈、不，善良。
　　而剩下的那位先生，一直对"高塔"先生呈现隐隐维护的态度，也一直呆在对方身边，他的反应也非常冷静，但却是那种完全可以处理的自如应对。与之相符合的是，他的戒心非常强，没有表现出多少除冷静与维护之外的东西。
　　综上所述，在科博特已经叫出了她代号的情况下，奥黛丽完全可以用代号回称，并不影响什么。
　　"谢谢你的到来，真正‘观众’的反馈对祂而言很重要。"门先生淡淡道。
　　他在警告我不要进入观众状态，奥黛丽尽力忽视自己的心虚，将其理解为高位格非凡者带给她的压力，笑道:"这是我的荣幸。"

　　"正义"小姐看起来要被吓坏了啊……说起来我之前明明是见过这位伯特利先生的，但却完全没有印象，直到今天有除我们之外的第四和第五个人出场，这就是高序列非凡者的能力吗……或者说是傲慢
　　克莱恩思索着，他旁边的罗塞尔却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上，试探着问了一句:"你好？"
　　"你好，我是夏洛克·莫里亚蒂，一位资深侦探。"克莱恩勾起职业化的笑容，像平常一样坐着自我介绍。
　　"……你为什么不叫华生·福尔摩斯呢？"
　　罗塞尔道。
　　克莱恩瞬间瞪大了眼。